“這事只能吃悶虧,追究不起。”她懊悔的說道,眼角依稀泛起淚光。
“豈有此理!”葉釗祺怒火一起,便要入內找王承翰算帳。
趙頤萱及時伸手拉住了他!皠e去,他現在正得意,你去找他理論也于事無補。”
盡管不明白事情經過,可見她似乎受了極大的委屈,卻還這般冷靜,葉釗祺不得不打從心底佩服她。
“好,先離開這里,回去再說!比~釗祺護著她上了馬車。
“小姐,那我……”被撇下的秋鈴想跟上去。
這時,面無表情的鐵風驀然往前一站,擋住了她的去路。“大人跟趙姑娘有話要私下說,你別進去妨礙他們!
“我可是小姐的貼身丫鬟,又不是外人,你做什么攔我?”秋鈴瞪大眼。
鐵風瞟她一眼,不發一語,見狀,秋鈴又想從他身旁穿過去,不想,她的衣領立刻被揪住,整個人動彈不得。
“你隨我一起上馬!辫F風冷峻的說道。
“喂!”秋鈴才想抗議,人已經被鐵風拎上馬。
返回了先前幫著打點的大宅院,葉釗祺一路半摟著她進到正廳,屏退了閑雜人等,便讓她將事發經過詳述一遍。
趙頤萱的心情己平復許多,忍住了氣憤的眼淚,喝了口熱茶,這才把早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
聽罷,葉釗祺握緊拳頭,重重捶了一下花幾,弄翻了杯盞,灑了一地白毫烏龍。
“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為了跟我斗,竟然生了這樣齷齪的心思!”
“過沒兩天,滿京城的人都會誤以為我與王承翰有私情,不會再有人認為我是清白之身。”趙頤萱冷靜的說道。
“我找人去辦他!”葉釗祺氣紅了眼,起身就要往外走。
“釗祺!边是趙頤萱柔柔喚了一聲,才把他攔住。
葉釗祺站在門口前,雙手緊緊握拳,高大的背影繃得僵直。
眼下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興許這正是王承翰的詭計,想要激怒他,引他做出錯事,好再借機重挫他。
他明白這道理,可面對心愛的女人被欺負,他就是吞不下這口怨氣,才會失去該有的冷靜窨智。
可經她這么一喚,他及時制住自己的脾氣,拼命告訴自己,大局為上。
葉釗祺費盡“渾身氣力,才黑著俊臉回到位子上,一把拉過她的纖手,緊緊握住!笆俏业腻e,我來晚了!
“你瞎說什么,是我太傻,才會被他設計!彼催^來安慰他。
“眼下打算如何?”
“不能如何,只能等著王紫涵那些人四處亂傳!彼嘈Α
葉釗祺垂下眼,陷入沉思。
“對不住,是我太大意了,才會弄出這樣的事……我與王承翰什么事都沒有。”見他突然不作聲,她心口一緊,誤以為他是為了此事而不快。
不想,葉釗祺抬起眼,勾起俊魅的一笑,親昵地問:“你這是在擔心我誤會嗎?”
她紅了臉,眨著眼說:“那不然還會有什么?”
“你放心,你都說了跟王承翰什么事也沒發生,我信你,又怎么會去想那些!
他黝黑有神的雙眸盡顯對她的信任,趙頤萱心中一軟,不由得眼眶發燙。
曾幾何時,他已經成了她最在乎的人,也成了她的軟肋,她什么都不怕,就怕他不信她。
“這件事你別擔心了,那些人愛怎么說就讓他們說去,我們自個兒清楚事情的真相即可。”葉釗祺溫柔地安慰著她。
“嗯。”她總算露出笑容,心底卻隱約感到不安。
第10章(2)
果不其然,數天后,先前不斷上趙家說媒的媒人忽然不再出現,緊接著開始有了奇怪的傳言,說趙頤萱己是王承翰的人,兩人經常私下幽會,王家早把趙頤萱當成是未來的媳婦兒。
鎮南侯府是何等人也,這消息一出,自然沒人敢跟他們作對,紛紛放棄了。
一時之間,人人都在傳趙頤萱行為不檢,尚未出閣便公然出入王承翰的寢房,有失名門千金的教養。
為此,梁雨晨找來了女兒,細細詢問一番。
趙頤萱無奈,只得將那日被設局的事情,巨細靡遺的全盤托出。
“想不到侯府居然出了這樣一個卑鄙的家伙!”梁雨晨聽罷,氣得七竅生煙。
“娘,是我太傻,才會中了他的圏套!
“你沒錯,你只是太心善,才會被小人設計。”
“眼下眾人傳得沸沸揚揚,女兒的名聲恐怕是要毀了!别埵侨绱耍w頤萱依然不慍不火,冷靜依舊。
梁雨晨冷笑一聲,“王承翰若以為這么做便能逼得你嫁給他,那他是大錯特錯,我們趙家可沒這么好欺負!
“娘,人言可畏,難道娘不怕趙家因為女兒遭受流言蜚語所苦?”趙頤萱心疼的瞅著自家娘親。
“趙家什么風浪沒經歷過,你爹待過大牢,你娘曾經被拘禁,不也都挺過來了,區區流言蜚語能傷得了什么?”梁雨晨笑罵。
聞言,趙頤萱心下添暖,不由得握緊了娘親的手。
梁雨晨話鋒一轉,“倒是這個葉釗祺,不曉得他會怎么做?”
趙頤萱不敢吭聲,因為她很清楚,過去她被貶為官奴時曾被葉釗祺欺負的事,一直讓娘親耿耿于懷,是以娘親對葉釗祺始終心懷成見。
“你看他會不會就這樣打退堂鼓?”梁雨晨若有所思地問。
“女兒也不清楚!迸龆嗔塑涐斪樱缃褛w頤萱也不敢隨便替葉釗祺說話。
“且等著,我倒想知道這個葉釗祺對你有多少心!绷河瓿坎[了瞇眼。
見狀,趙頤萱不由得失笑。怎么一碰上葉釗祺,娘親就多了這么多心眼,看來葉釗祺得費更多心思,才能說動娘親。
葉釗祺依然日日上趙家,絲毫不受流言影響,甚至不曾提起此事。
梁雨晨詫異之余,也不由得對他稍稍改觀。
某日,當葉釗祺照慣例上趙家向兩老請安時,梁雨晨難得沒給臉色瞧,還讓管事請他進正廳坐。
葉釗祺恭謙有禮的上前請安。“趙夫人!
梁雨晨淡淡應了一聲!白伞!
見梁氏的態度似有松動,葉釗祺內心人喜,面上卻不敢露出一絲半毫。
“葉大人天天上趙家走動,就不怕惹來閑言閑語嗎?”梁雨晨意有所指的問。
“言行端正,何懼之有?”葉釗祺目光炯炯地說道。
看著那張俊悄的臉龐透著睿智的光芒,梁氏心下一定,忽然明白何以女兒會執著于他。
娘,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現在的葉釗祺已經和從前不同了,過去女兒確實受過委屈,但他已經彌補了女兒,他為了救趙家不知付出了多少,可他從未跟我討過人情。
回想起女兒曾經說過的話,對比眼前這個被眾人贊譽為天才御史的葉釗祺,梁雨晨原本堅定的心意動搖了。
不過,選夫婿可不是選好官,好官也不等于是好良人,為了女兒的終身大事,她得謹慎再三。
思及此,梁雨晨又問:“相信你也聽說了關于頤萱與王公子的流言,難道你都不怕嗎?”
“怕什么?”葉釗祺不假思索的反問。
“這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誰都不愿沾上,你這樣大張旗鼓的上趙家提親,就沒想過會招來羞辱嗎梁雨晨直言不諱地問道。
“羞辱?”葉釗祺笑“笑!摆w夫人難道忘了,過去我做過太多荒唐事,有多少人拿我當笑話說,與我有關的難堪流言不知有多少,我又怎會在乎這些!
他這番話,倒是說進了梁雨晨的心坎里。
不錯,她之所以千方百計反對女兒與葉釗祺,為的正是葉釗祺昔日的臭名。
“好,說得好,你這話我愛聽!绷河瓿抠澰S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