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縱使對明蕓秀與古聽雨很不喜,卻分得出輕重,她看得出杜虹不過是想借她的手來教訓明蕓秀和古聽雨,喝斥道:「你給我閉嘴,該怎么做,我還用不著你來教我!」說完,她不悅的擺擺手,「沒事的話,都下去吧!
第十二章 千里尋夫(1)
「所以我絕不讓聽雨再過去那里,受那兩個妖婦侮辱!」
舒長貞一回來,就聽雷子望怒氣沖神的罵著李氏與杜虹,等雷子望罵完,他才回了句,「那你打算怎么辦?」
「我要帶聽雨離開舒家,不能讓她繼續留在這里受這種委屈。」聽雨可是他放在心尖上呵寵的人,他哪里舍得讓她受這種折磨。
「你能帶她上哪去?離了我的保護,舒長鈺隨時能把她給生吞活剝了!故骈L貞提醒他。
「可也不能讓她再留在這里受她們羞辱啊,你不知道她從老妖婦那里回來后,把自己送在寢房里,傷心地哭了好半晌呢!顾惹安恢琅说脑拹憾酒饋聿粊営谝话训蹲樱芑钌膭幦庖娧。
聽雨淪落風塵又不是她愿意的,她們竟拿這事來讓她難堪得無地自容,教他怎么能忍受。
舒長貞道:「要不這事我與蕓秀先商量商量,看要怎么做才合適!
雷子望頷首道:「好,你同她想想辦法吧,她這么聰慧,說不定能想出什么好辦法來!
片刻后,舒長貞在院子后面的小園子里找到正在賞梅花的妻子,將雷子望所說的話告訴她。
聽完,明蕓秀有些訝異,「雷公子今天也跟著我們過去了?」
「他氣壞了,我看我繼母和杜虹多半會再刁難她,她性子柔順,又沒你這般伶俐,怕是應付不來,依你看,要如何才能讓她避開她們?」關于這些女人的事,舒長認為妻子應該會有更好的辦法應付。
明蕓秀抬起手輕點著嘴角,尋思道:「我想想!
見她小臉微抬,羽睫輕垂,微微上翹的嘴角彷佛在邀請他品嘗似的,舒長貞一時情動,俯下身含住她那宛若櫻桃般的粉唇。
她正努力思索著這事,被他突如其來吻住,一時驚詫的瞠大眼,可不過須臾便在他灼熱的吻里化成了一灘春水,熱切的回應著他的吻。
半晌,他饜足的離開她的唇瓣,看著她那雙水汪汪的鳳眸,心里愛極,忍不住朝她的眼睛吻了吻。
他的吻落在她的眼皮上,她雙頰臊紅,抬起的手欲拒還迎的抵在他胸膛上,嬌嗔了句,「還在外頭呢!
「要不咱們回房里去。」他牽起她的手往屋里而去。
「你不是讓我想辦法嗎?可別又……」她害臊的打住了話頭。
「又怎么樣?」
「又不正經的……嗯哼!顾龐尚叩挠米詈髢蓚音來代替白日宣淫這四個字,說完便甩開他的手,羞怯的先跑回屋了。
他低笑著大步追了進去。
待他進門,明蕓秀高興的望向他,說道:「我想到一個辦法了。」
「什么辦法?」
「不如我借口說要養病,把她順道帶離舒府,住到別院去。」她不愛住在衛國公府,在這里得處處提防著那些人,哪兒都不能去,住得挺悶的。
他本就打算過陣子要送她們離開舒府,如此也不過是將時間提前了些,因此考慮了會便頷首道:「也好,我就借著讓你養病為由,送你們到一處別院去!顾緛硎谴蛩銓⑺齻兯瓦h些,眼下只好就近找個地方先安置她們。
想起葛元回在城外有一處隱密的別院,他想,興許可以先跟六殿下暫借那處別院給她們住。
見他同意,明蕓秀欣喜道:「那打鐵趁熱,不如咱們明天一早就走!惯@衛國公府她是一天都不想多待。
「明天也不知來不來得及,我安排看看,你和聽雨先收拾收拾!
「嗯,那我去跟聽雨說,能離開這里,她應當也會很高興。」明蕓秀欣喜的去了隔壁的院子,將這好消息告訴古聽雨。
「娘,您怎么讓他就這么把她們給帶走了?」舒長鈺得知舒長貞帶著明蕓秀和古聽雨離開的消息,一臉怒氣沖沖的跑來母親的院子。
李氏沉下臉道:「我不讓他們走,難道還能綁著他們不成?」這些年舒長貞早已為所欲為慣了,沒把她這個繼母放在眼里,他想做的事她哪里攔得住。
杜虹剛好也在婆婆屋子里,見到丈夫急吼吼的跑來質問這事,明白好色的丈夫心里打著什么主意,嘲諷的道:「人家二伯送自己的妻子去別院養病,關你什么事,值得你這樣大呼小叫的跑來娘這兒吵?」
舒長鈺沒好臉色的吼了她一句,「你給我閉嘴,沒人問你話,滾回你房里去,看見你那張臉就讓人生氣!
「你說什么?你還敢嫌棄我這張臉,你也不去照照鏡子看自己生得什么德性。」杜虹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譏。
「夠了,都給我閉嘴!這兒沒你的事了,你回房去!估钍蠜]好氣的讓杜虹離開,接著看向兒子,斥責道:「你別滿腦子打著古聽雨的主意,比她好看的女人又不是沒有,你怎么就凈盯著她呢!
「這還不是因為還沒弄到手嘛!故骈L鈺心有不甘的說了句。
「沒出息!」李氏皺眉罵了句,「你有這些心思,不如多花在正事上頭,去幫你大哥!
「他這會兒跟著四殿下想辦法扳倒姚是岑,又沒我使得上勁的地方。」比陰謀算計,他是比不上他們,還不如自己找找樂子,「我還有事要辦,先走了!
「真是沒用。」李氏對這兒子很失望,幸好她還生了個能干的兒子,她先前聽長子說過,打算借四殿下的手來除掉姚家,只要扳倒了姚是岑,舒長貞就沒了靠山,屆時看她怎么收拾他。
李氏不知,與她所想不同,事情進行得并不順利。
連下了數日的大雪,好不容易雪霽天晴,然而此時的四皇子府卻是陰沉沉的,宛如籠罩在一片烏云之中。
被領進來的舒長鈞一進門就發現四皇子府的幕僚全都在書齋里,讓他訝異的是,這些人個個低垂著頭,臉色青白,不吭一聲,彷佛挨了罵似的。
他抬首看向坐在桌案后頭的四殿下葛元慶,那張陰怒的臉色讓他心頭驀地一凜,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他謹慎的行了一禮:「見過四殿下!
「長鈞來了,坐吧!
舒長鈞坐下后,先稟告事,「四殿下,我這邊的人手已備好,隨時可以到各處的酒肆茶樓里散布姚是岑欲擁兵造反的事!
葛元慶不耐煩的擺手道:「這事先放著,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挂κ轻瘡牟慌c任何一個皇子來往,他雖籠絡不了他,但他也不會去支持其他皇子,所以先前倒也不曾想過要動他,是舒長鈞提岀,若能斗垮姚是岑,也許能順勢讓他們這邊的人接收他手中的兵權,他這才動了念想。
可眼下出了一件要命的事,這事若不能妥當的處理,他怕是連命都要保不住。
「可是出了什么事?」舒長鈞試探的問。
提起這件事,葛元慶看向坐在底下的幾個幕僚,臉上的怒容再現,罵道:「還不這些混帳辦事不利,有件事竟然沒給我處理干凈,多了條漏網之魚,給我捅出大事來!」
當年二皇兄的事他以為該滅口的全都滅了口,不想先前收到南方傳來的消息,他才知道這些手下竟然讓其中一人給逃了,如今鬧出大事來,若是傳進父皇耳里,重查此案,查到他身上來,縱使他是皇子,父皇也不會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