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彼麑ν耒@種從別處聽來的說法,早就見怪不怪了,打量了下她已然恢復紅潤的氣色,看來調養得不錯。“身子好些了?”
她垂下眸光!岸嘀x關心,已經完全康復,也該回大雜院了,既然將軍在這兒,正好可以跟將軍說一聲。”
秦鳳戈怔了一下!按蛩愫螘r回去?”
“方便的話,后天一早就回去。”婉瑛也很想念大雜院里的人。
“也好,我會命人送你回大雜院!眮砣辗介L,現在也確實不便再挽留下去。
婉瑛很想跟秦鳳戈說些什么,可是又礙于還有二管事在場,只能把話又吞下去。
似乎看出婉瑛的想法,也多少摸清主子對這位姑娘的心意,二管事適時地切入對話,替兩人制造機會。
二管事躬身說道:“小的忘了還有一件事未辦……”
“那你就先下去吧。”秦鳳戈淡淡地應聲。
待二管事一走,他再也不必顧忌,情不自禁地伸手輕撫婉瑛的面頰。“總算把你養出肉來,可知這段日子,我是怎么熬過來的!
婉瑛臉上的溫度往上飆!白寣④姄牧恕!
“回去之后,還是要多多休息,粗重的活先別碰,不要太逞強了。”他一一囑咐!拔視粫r派人送補品過去,你要多吃一點。”
有人這么關心自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好!蓖耒闹刑鹱套痰摹
秦鳳戈目光一柔。“再過一段時日,我就能名正言順的將你娶進門,你千萬要小心,做事別莽撞,遇到危險要懂得躲開,或是大喊求援,一個姑娘家不要逞強,萬一又受傷,那該如何是好?”
“我知道了!甭牫銮伉P戈在指責她不該當街和人打起來,有些尷尬,也覺得自己太天真了,這次也算得到了教訓。
硯哥兒扯了一下父親的袍擺,希望得到注意!暗L車……”
“喜歡嗎?”秦鳳戈將兒子抱了起來。
硯哥兒大力搖晃著手上的紙風車,笑得合不攏嘴。
“硯哥兒別這么用力!蓖耒煲怏w的紙風車,看來下回再做,得想辦法做得牢固些。
秦鳳戈伸手要去拿紙風車,而婉瑛也正好想把它拿回來重新扎好,兩人的手碰在一塊兒,又彷佛像觸電了般馬上分開,旋即相視一笑。
夾在中間的小娃兒不明白發生什么事,只是學著身旁的大人,也跟著露出可愛的笑臉。
到了后天,二管事一早便安排了府里的轎子送婉瑛回去。
待婉瑛坐進轎中,心里還是掛念著硯哥兒。雖然她有跟硯哥兒說過要離開的事,可是又擔心他聽不懂意思,要是找不到她會哭鬧不停,便做了一個紙風車,事先交給奶娘保管,萬一使起性子,可以拿出來哄他。
就這樣,婉瑛回到了大雜院,接受陶大娘他們的噓寒問暖,也真真實實地感受到家人給予的溫暖。
到了七月初,已經立秋了。
這一天,秦鳳戈依照傳統儀式,為過世的梁氏做對年。
除了他和硯哥兒父子倆,還有江氏,她不只是三嬸,也是梁氏的親姨母,便帶著女兒錦繡來祭拜,另外二嬸林氏也過來幫忙準備。
“跟你娘上個香,祈求你娘保佑你平平安安長大。”秦鳳戈抱起兩手持香的兒子,站在牌位前面說。
硯哥兒不懂大人在做什么,只是看著爹。
“來!”他引導著硯哥兒的小手,拜了三拜,才將清香交給身邊的二管事,然后插在香爐上。
看著眉頭深鎖的父親,硯哥兒伸手摸了摸,像是在安慰。“爹……”
“爹在跟你娘說話,爹一定會幫硯哥兒找個真正對你好的娘,請她安心。”秦鳳戈說給兒子聽。
他又在牌位前站了好一會兒,才進行接下來的儀式,直到做完對年,便可以讓梁氏進入秦家祠堂。
“二嬸和三嬸辛苦了!鼻伉P戈向兩位長輩道謝。
江氏一臉責怪他太見外的表情。“都是自家人,說什么辛苦!
“不過說真的,硯哥兒的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兒子,這可是用她的命去換來的,續弦的事可得多費點心!绷质峡墒欠盍似牌胖鼇硖娇陲L的。
秦鳳戈還是不動聲色!笆牵秲簳煤孟胍幌!
“那就好!币娝麤]再借故拖延,江氏和林氏很高興地回去復命了。
又經過十日,天氣有些轉涼了。
早朝之后,秦鳳戈到御書房晉見皇上,請求賜婚。
“……原來你是為了續弦的事,才將賞賜保留到今日,朕還以為是忘了!被噬险{侃地說。
“微臣不敢!”他誠惶誠恐地屈膝下跪。“皇上賞賜是何等的光榮,豈能輕易忘了,微臣只不過是想將這天大的恩惠用在犬子身上,為他找一個真心待他的娘,求皇上成全!
皇上倒有些好奇!胺且岆拶n婚,那名女子才肯嫁你這驃騎將軍?”
“回皇上,是微臣難以說服家中長輩,同意讓這名女子進門,只得懇請皇上作主!鼻伉P戈沉重地說。
“是此女身分卑微?”皇上不禁這么猜想。
秦鳳戈再次稟奏!安桓译[瞞皇上,微臣中意的對象是一名浣衣女,雖未列入賤籍,不過以世俗的眼光來看,出身不高卻是事實!
“你可是堂堂一個驃騎將軍,竟會選個浣衣女來做續弦,身分上可是門不當戶不對……”皇上覺得太荒謬!皭矍湟奕绾螏湍阗n婚?”
“啟稟皇上,所謂娶妻娶賢,微臣要的是一名賢妻,能令家中和樂,讓微臣專心公務,為皇上、為朝廷盡忠,而不是只求門當戶對,卻無法真心疼愛嫡妻所生的兒子,懇求皇上成全!鼻伉P戈再度磕頭。
瞪著伏跪在面前的秦鳳戈,皇上也不禁頭疼了,眼角不經意地瞄見立于身邊的宮女,一臉索然無味的表情,心中一動,決定問問她的意見。
“繁星!彼麊镜馈
身旁的宮女垂下眸子。“奴婢在。”
“你說該怎么辦?”皇上就是故意要問她。
這位名喚繁星的宮女有一副嬌脆的嗓音!芭旧矸直百v,可沒有資格給皇上出主意。”
“朕準你說!”就是非要她說不可。
她低著頭回話。“奴婢以為,皇上當初開口給賞賜,并沒事先聲明不能用在要個浣衣女來做續弦這件事上頭,皇上若不答應,往后給人賞賜時,最好一一列出來,什么準、又什么不準!
這番大膽又譏諷的回話,簡直是不要命了,讓下頭的秦鳳戈心頭暗驚,心想這名宮女是當真無知,還是太過恃寵而驕,忘了是在跟誰說話?
皇上不怒反笑!肮⒐,說得對、說得真對。”
說著,不禁又憶起十二歲那年曾有過的一段奇遇,記得那晚是滿月,因為睡不著,打算到寢殿外頭走走,突然出現異變,闖進一個相當不可思議的地方,那里的人出門不用牛馬驢來拉車,只要坐進鐵盒子里,它自己就會跑,想要看戲,也不用請戲班子來,隨時都有小人兒在木箱子里頭表演給他看,晚上也不必點蠟燭或油燈,光線跟白天一樣亮,就連出恭都相當方便,馬上可以用水來清洗。
不過最念念不忘的還是那個據說好心收留自己,卻當他是奴才使喚,還口口聲聲叫他小鬼的李繁星,想他當時貴為太子,又是未來儲君,卻被當作不懂事的小娃兒,每當回想起來就氣得牙癢癢的,誰知過不了多久,他又回到了原本該待的地方,好像一切都不曾發生過,有時忍不住會懷疑那不過是黃粱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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