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又不是什么好事,干么想?”
“也是!碧K玉振笑了笑,“對了,你后來有考上臺大嗎?”臺,大.
她幻聽了?
“你不是很向往臺大的校風,說總有一天會成為其中的一分子?”噗一一憐兒一口茶噴了出來,手指著他,“你……你……”雖然朋友常說她總是把心事寫在臉上,但那應該只是形容吧,她額頭上不可能真的看得出“臺北”這兩個字,這年代的人,也不會知道那所學校。
是這二少爺有讀心術,還是說他可以透視別人的靈魂,知道別人的秘密,像“這個女人,從不一樣的時空過來”諸如此類的,東瑞國的皇帝不知道會不會把她抓起來,說她是禍國妖女,于是……喔不。
男人輕松撥掉她發抖的食指,“我是程天齊!
“啊?”
“我是程天齊!彼坪踔浪裏o法相信,他再度重復了一次,“我比你早來很多年。”
“……”歐買尬,她居然在這世界找到同鄉?
到底穿越是夢,還是穿越后的重逢是夢?她的人生還真是驚嚇一波波……
男人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心情很好的說:“好久不見了,夏憐兒!
第3章(1)
夏憐兒又是在表姨的呼喚中醒來。
一睜眼,便見到陳嫂擔心的臉,“唉,你這孩子真是……好些沒?”
憐兒撐著身子坐起,扶著隱隱作痛的頭,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表姨,我怎么會在這?”
陳嫂一臉無奈,“少爺帶你出去是要辦事,你怎么喝了酒呢,事情都沒辦,就在馬車上睡著!
“我……我在馬車上睡著?”
“可不是,孝林說,出府匆忙,忘了讓你先吃飯,因為已進市集,便去春月酒樓轉了一下,剛好見到知府家的五少爺,兩人相識多年,五少爺自是留他在雅間用膳,等吃完再去看你,你卻把一道酒蒸翡翠魚吃得精光,還沒到書鋪呢,就倒車上睡著了,叫也叫不醒,只好回府!
憐兒尷尬,原來是這樣。
那么說來,二少爺說自己是程天齊也是夢了。
想也知道,穿越已經很神奇了,還給她遇上臺北的同鄉?哪有可能。
大概是因為長得太像,她心中介意,加上酒精催化,于是才作了那個詭異的重逢夢。
“表姨,那魚沒什么酒味啊!
陳嫂又好氣又好笑,“就是因為吃不出味道才厲害,大男人吃多了也要醉的,店小二沒跟你說嗎?”憐兒想了想,那小二的確在上翡翠魚時特別跟她說了,這魚是烈酒煨成,沒酒味,但后勁強,若平時沒飲酒,吃幾口嘗嘗滋味也就好了,別多吃。
但那魚的氣味極香,魚肉軟嫩,加上第一口又真的吃不出酒味,于是她當店小二在唬人,很快的吃空了,沒想到這么厲害……憐兒看窗外都黑了,“表姨,我睡多久了?”
“幾個時辰有吧,快子時了。”
瞎毀?她居然因為一盤魚從下午睡到深夜?最可怕的是她到現在頭都還有點痛一一所以說嘛,跟程天齊長一樣的蘇玉振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沒事點酒蒸翡翠魚一定是想陷害她……陳嫂見她眼神還有點迷糊,也沒再責備,替她攏了攏被子,“再睡一下吧!睉z兒往墻壁靠了靠,讓出一半位置,“表姨,現在回去洗衣房太晚了,外面又這么冷,跟我擠著睡吧。”
“你這土匪睡相,馬上就把我踢下來了,你表姨我這身老骨頭可禁不起!标惿┟念^,“睡吧!
夏憐兒于是閉上眼睛,不多時又再度睡去。
接下來的日子,就如夏憐兒所希望的一樣,蘇玉振沒有再出現在她面前。
她之前已經知道,二少爺一年出門對帳兩次,一次約莫要兩個多月,中秋跟新年一定是在家過的,但這次比較特別,明明快過年,卻又走了。
據說,他師父有事情要他去西延國,大概要春天才能回來,蘇鴻跟莊氏雖然舍不得,可也說不出阻止的話一一那道士不但救了蘇玉振,還把他帶在身邊十年,教他讀書習字,帶他游歷江湖,這份恩情,為奴為仆都報答不完,何況只是去幫手做事。
于是蘇府在找回二少爺后,第一次過了缺少成員的新年。
幸好蘇金聲妻妾眾多,孩子也一大串,年夜飯時,小娃娃們吵吵鬧鬧,倒也不覺得冷清。
至于之前提到的水土志,他好像吩咐孝林去做了,而她嘛,還是跟以前一樣,把書庫整理干凈,晴好的日子打開所有門窗,讓書籍吹吹干風,要說真有什么特別的,就是吳姨娘迷上了她的折紙技術。
其實憐兒會的也就只有垃圾桶,紙鶴,青蛙這幾項,但對于膝下無子又不識字的吳姨娘來說,這樣的小手工藝,好像剛剛好。
有別于蘇金聲其他幾房侍妾總是擦脂抹粉,這位才二十出頭的女子卻顯得十分素凈,就連脾氣也好,院子里幾個丫頭都不怕她,當然,憐兒也是。
“憐兒,我老是差人讓你來陪我,不會耽誤你做事吧?”
“吳姨娘放心,不會的,大管家交代的事情,上午就能做完,我下午本來就是閑著的!
“那就好!眳且棠镆恍Γ澳阍僬垡淮谓o我看!
“好!眳且棠锎蟾湃逄炀妥屒鐑簛碚宜,第一、二次還挺緊張,后來發現對方好相處之后,憐兒自然不再老是拱著肩膀。
因為兩人年紀差不多,一回兩回,話慢慢多了,吳姨娘似乎是悶得厲害,什么都跟她說,隔三差五找人來,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倒是憐兒無法誠實以對。
“我真是不太記得了,要說真有什么印象,就是生病的時候很難受,然后表姨對我很好,其他的,就像姨娘知道的一樣,我連衣服都不會穿,也忘了怎么升火,我現在的字很丑,但表姨說,我以前上過私塾,字很漂亮。”吳姨娘低聲說,“其實不記得也好!
“我也是這樣想的!
吳姨娘是“吳家綢緞”吳老板的女兒,不但長得漂亮,還能言善道,笑起來十分討人喜愛,也因為這樣,才在店里給吳老板做幫手,如果有夫人或姑娘上門,比起一個大男人,自然還是女兒家出面妥當。
結果有一天,蘇家孝順的大少爺陪著娘親莊氏到鋪子買布,當時才十七歲的吳姑娘多伶俐啊,哄得莊氏極是高興,又見這小姑娘臉圓腰潤,肯定好生養,回頭便讓管家去跟吳老板提了。
吳老板能有什么想法,來提親的可是蘇家,有東瑞國最大的錢莊,最大的當鋪,府中奴仆上百人,家底子恐怕都還深過京城的王爺公侯,自己不過就是個小布莊老板,能跟這樣的大富之家結親,還真求之不得,當下想也不想,馬上就答應于是尋得黃道吉日,蘇家便派車來接人,沒人管吳家姑娘愿不愿意,也沒人管吳家姑娘有沒有心上人。
莊氏為人敦厚,半月后,便命兒子陪這新姨娘回家探視,那吳老板事先知道,當天自然是不做生意的,便在家中等候。
吳姨娘知道自己這次回來,已經是婆婆好心,斷不可能年年如此,因此離去前,便想去弟弟房中交代幾句,可沒想到不見弟弟,反而是那跟她早互有情愫的鄰家長子在弟弟房里。
兩人相見,自是難受。
堂堂七尺男兒,眼淚居然就這樣流下來。
吳姨娘看得不忍,掏出手帕給他擦淚,也是運氣不好,這時,吳老板剛好領著蘇金聲推門而入,“他們姊弟倆從小感情就好,話自然是比較多的——”四人一見面,表情自是各有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