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可以嗎?”他在拉起她的褲子前,先開口詢問。
“可以……”她改抱住大腿,讓他拉高她的褲管,“怎么樣?”
“淤青了。”關仲弦四下張望,“有蛋嗎?”
“冰箱里有……不過是生的,吧臺那邊有電磁爐可以用!
“嗯!彼麑⑺难澒苷酆,高度剛好在她受傷的地方,然后打開紙袋,拿出飲料與食物。
原來他是去買食物,不是因為等得不耐煩而走了。
單佑琳很是驚訝,看著關仲弦。
“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所以店里有的東西我都買了,你挑喜歡的吃!彼麑λ囊暰投以詢問的一瞥。
“好……”她紅著臉,低下頭,避開他的注視。
“我煮個蛋!标P仲弦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走向吧臺。
那天,他發現她其實是個大胃王,他們兩個合力把滿桌的食物吃光,還聊到一起吃消夜。
之后,他們常常約出來一起吃飯、出游,隨著相識的時日愈久,相交愈深,關仲弦愈不可自拔,但只要一想到自己的戀愛運差到不能再差,他根本不敢表白,想著只要當朋友,那么即使超過三個月,他們也沒有分不分手的問題,那他的三個月魔咒自然就不會降臨。
然而就在一年后的某個夜晚,獨居的單佑琳家中遭竊,關仲弦送她回家時,小偷還在她家里,只差一步,她可能就被滅口,這個事件讓他們同時向彼此表露了心跡……
第7章(1)
一直到現在,關仲弦想都沒想過他們兩個人交往了五年都沒分手,這讓他意識到一件顯而易見的事實:以往的戀情之所以會這么快結束,都是因為沒有遇到“對的人”,他何其有幸,在尋尋覓覓之中,找到了那個“對的人”。要不是結婚的事情、家里是黑道的事情,他以為自己就會這樣跟單佑琳一同幸福下去。
“小關!绷制娴鲁雎。
關仲弦瞬間回過神來,“啊?”
“到了,你在發什么呆?”林奇德小聲的責怪。
“抱歉。”關仲弦連忙下車。
“關先生也有時差嗎?”董俊蘋笑問。
關仲弦只能回以苦笑。
幸福若真的能持續,那他又是為什么在她提出該結婚的時候遲疑了呢?
歸咎原因,是否真的與他家人是黑道無關,而是如佑琳所說的,他根本沒想過要結婚?
他們半同居的生活不就象是結婚了嗎?
他愈苦思愈覺得煩躁,今天早上的爭吵更是讓他心神不寧,自認遇到她之后只對她專情,跟她相處的感覺太好,好到從吵架那一刻開始他就度日如年,但是為什么那時他會遲疑?
因為他的遲疑,導致之后的補救全都無效,一步錯,步步錯,結果讓她知道自己家是黑道……
“啊。”董俊蘋輕呼一聲,有些為難的看著招待小姐發送的花朵。
“小關,你真好運!”走在前頭的林奇德調侃的說。
關仲弦這才發現車展有人在發花,而且是以一男一女成對成對的發,有帶伴來的人自然沒問題,但是像他這種跟著客戶來的保鏢,與客戶湊成一對,就有些尷尬了。
“介意嗎?”董俊蘋笑問,伸出手,讓招待小姐在她的手腕系上粉紅玫瑰!敖裉炀吐闊┠惝斘业陌榱。”
“不介意!惫ぷ鞫,介意什么?關仲弦微微彎身,讓招待小姐在他的領口附近插上玫瑰!拔业臉s幸!
林奇德朝他齜牙咧嘴,嫉妒他的好運。
關仲弦無奈的瞥他一眼。
“育恒沒辦法來,真可惜!倍√O挽住關仲弦微彎的手臂,“他也很喜歡蘭老師的作品。”
“梁先生也很希望跟你一起來!标P仲弦環視整個展場,特別注意出入口與逃生口,朝著幾個他曾保護過的客戶點頭打招呼。
“你說的都是客套話,他忙,我知道的!倍√O話語間有著落寞,“昨天晚上我等好久,他才打電話跟我說他不能來見我……啊,你當我剛剛失言吧!”
“我什么也沒聽見!标P仲弦體貼的說。
“謝謝!倍√O小聲的道謝。
“不客氣。香檳嗎?”關仲弦詢問。
“好!
他從侍者手上的托盤取了一杯香檳,遞給她。
“你不喝嗎?”董俊蘋喝了口香檳,表情略微放松,神情也不再寂寞,反而跟其他客人一樣,開始觀看展示的車款與花藝作品。
“工作中,不能喝酒!标P仲弦一直陪在她身邊。
花藝作品與車子擺設在一起,取得很微妙的平衡。現場的大型花藝作品約莫有十多件,每件都美得不像插花,象是永恒的杰作,而車子在花藝作品的烘托之下,感覺就象是另一件藝術品,使得與會的人士,不管是男是女,對車子有無興趣,都能在其中找到樂趣。
“真不愧是蘭老師!倍√O站在那仿希臘勝利女神像做出的雕像前,贊嘆不已。
以鐵架為材料,制作出大概的形樣,再以大量的藤生植物與薔薇,還有喚不出名字的花朵,勾勒出血肉,就連翅膀與衣裙都栩栩如生。
關仲弦看著這只有在課本和博物館才得以看見的勝利女神像,只覺得蘭皓成真是個大變態,竟然想得到這種方法,把花做成藝術作品。
“可惜花有生命,沒辦法長久維持!
“是啊……”他轉移注意力,尊貴的黑色車體微微泛著金色的光芒,有如王者的氣勢,在勝利女神像旁,絲毫不遜色。
“啊,蘭老師在那邊!倍√O像個小女孩,聲音瞬間拔高,“關先生,我們過去!
原本是關仲弦領著董俊蘋,現在他反而被她拉著走,來到西裝筆挺的蘭皓成面前。
他這才發現蘭皓成旁邊站著身穿一襲淺灰色小洋裝,戴著粉紅色珍珠耳環與雨滴型鏈墜的單佑琳。
她總是穿著輕便,即使正式場合也都穿西裝式褲裝,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穿洋裝、化淡妝的模樣。
露出微笑的她,跟蘭皓成站在一起,就像一對璧人。
去他的璧人!
關仲弦內心的煩躁因為妒意瞬間提升到最高點,完全沒料到蘭皓成長得這么好看,他有一張開麥拉face和特有的藝術家氣息,除了花藝作品與車子之外,根本就是現場最大的聚焦點。
一想到佑琳跟著他工作已經十年了,蘭皓成比自己還早認識佑琳,還跟她相處了那么多的時間……關仲弦吞下涌至喉嚨、由妒意調味而成的酸澀,彎身退開一步,讓董俊蘋上前。
單佑琳看見他時也是一愣,隨即恢復鎮定,與蘭皓成交頭接耳。
原本面無表情的蘭皓成微微揚起嘴角,朝董俊蘋伸出手,“你好,董小姐,謝謝你專程前來!
董俊蘋登時心花怒放,與蘭皓成聊了好久,最后他們一起去看他這次展出的作品。
單佑琳沒理會關仲弦,與賓客談笑,跟蘭皓成和董俊蘋保持一定的距離。
關仲弦也是,與她并肩走著,但是沉默不語。
籠罩著他們的沉悶氛圍,似乎只有在她或是他對著別人開口時才會解除。
相較于前方相談甚歡的蘭皓成與董俊蘋,他們簡直象是兩個陌路人。
“……原來保全也充當男伴!彼龎翰蛔∨で鷥刃牡拇滓,故意說話酸關仲弦。
“我也不知道車展為什么要發送成對的玫瑰!毖韵轮饩褪墙兴ス周囌怪鬓k人搞這種小活動!拔椰F在是貼身保鏢,客戶在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玫瑰別在董小姐的身上,很美!跟她配成對,你還不高興嗎?”單佑琳嘴唇顫抖的說著稱贊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