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過后,他讓蕓心先洗澡,接著換他洗,當他洗好走出小浴室,蕓心卻不在房間里,還在想她去了哪里,一會兒她便進來了。
“你去哪里了?”
“我去一樓的柜臺!
“去做什么?”他看見某人微紅了臉,然后低下頭,右手上似乎拿著東西。
“你手上拿什么?”他走向她,拉起她的右手,當看見她握在手心里的東西,他面頰不由得一熱!澳銥槭裁磿羞@個?”是保險套。
貝蕓心小臉更紅了!笆枪衽_大姊給我的!
“她為什么要給你這個?”
“是我跟她要的!
符律堯很驚訝,還沒來得及多問什么,貝蕓心已經上前抱住他,將臉埋在他胸前,聲音微抖,聽得出來很緊張!奥蓤,我們來做愛!
他整個愣住了!柏愂|心,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我知道,今晚過后,我們就要分手了,也許以后都不會再見面,至少在今天讓我是你的,而你符律堯,也是屬于我貝蕓心的!彼幌胍院笸浰,可是又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讓他永遠記得她這個人,她想了很久,決定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他,就算這樣可能只會讓他偶爾想起她,她都滿足了。
然后她像是豁出去似的,開始脫起身上的衣服,他頓時喉頭緊縮,雖然她給人感覺很纖細,但不會過頭,牛奶般的肌膚,看起來自皙細嫩,直到她一絲不掛的站在他面前,他的心怦然狂跳,無法思考什么,連外面的雨聲也消失了,因為他只聽得到自己像擂鼓般的心跳聲。
當她一臉嬌羞又緊張地對他伸出手,他抱住了她,然后吻她。
那天晚上,他們做愛了,非常美好的一夜,隔天早上他醒來時,貝蕓心已經離開了,只留了一張紙條給他,說她無法看著他跟他說再見,因此先走了。
符律堯大手撫著額頭,無奈的笑了。直到現在,想起十年前她大膽的提出做愛要求,他仍感到很驚訝,心跳得很快。
盡管已經過了十年,但那仿佛是不久前才發生似的,他還記得撫摸她嬰兒般肌膚的感覺,記得那觸感有多么的柔軟細嫩,甚至胸口依舊留有當他進入她緊窒體內那一刻的感動。
和她分手后,沒有多久便是大學聯考,大考過后,在朱阿姨的安排下,奶奶進入安養院,接著放榜收到成績單,他考得不錯,然后沒有意外的進入他自己的第一志愿臺大法律系。
十年來,他連一刻也不曾忘記過她,也因此,在飯店再次見到她時才會那么驚訝,無法冷靜。
想起她臉上那抹淡然淺笑,他對她而言,應該已經是過去記憶了。
之后,符律堯有電話進來,他收起失落的心,接聽電話,認真辦事。
晚上,在鄭律師的歡迎會上,喝最多酒的人不是開心旗下又多了一名大將的老總,也不是高興加入知名律師事務所的鄭律師本人,而是符律堯。不過他臉上完全沒有任何開心表情,只是自己一味的獨自灌酒。
盡管坐在旁邊的王啟嘉低聲勸了他幾次,但見他像是存心想喝醉,也就不再勸了,這樣的學長,又再次讓他大開眼界。
康靖詠看著符律堯從坐下后便開始喝酒,始終神情痛苦的樣子,不禁想起以前也曾見過他露出這樣的表情。當時他是因為無法好好保護女友而自責,現在呢,也是為了貝蕓心嗎?
看得出來他已經有七、八分醉了,再喝下去,恐怕會醉倒在地上,因此聚會一結束,大家說要換地方喝酒,康靖詠就站起來說要先送他回去。
“符律師喝太多了,我也累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老總看著愛將,也覺得他感覺起來怪怪的!霸捳f回來,律堯今天怎么會喝這么多,是發生了什么事嗎?”律堯不只平日很少喝酒,也會勸大家少喝,怎么這會兒自己卻喝醉了?
“沒什么事,他可能是太開心!笨稻冈伬鹚!胺蓭,起來了,我們要回去了。”
符律堯沒有回答,直接趴在桌上,康靖詠見狀,讓王啟嘉幫忙攙扶。
“康律師不只工作表現好,還是個賢內助,什么請我們大家喝你跟律堯的喜酒呢?呵呵呵!蔽迨鄽q的老總開心地笑著說。
康靖詠回以微笑,然后跟王啟嘉一起帶著符律堯離開。
將他送進康靖詠的車子里,王啟嘉擔心的問道:“康律師,學長好像醉了,你一個人可以嗎?要不要我也一起上車,待會兒我再自己坐車過來!
“不用了,先讓他休息一下,到家時他應該就會好一點了,你不用擔心,要是真的叫不醒,我會請我們大樓的管理員來幫忙,對了,這是律堯哥車子的鑰匙,你把車開回去,明天上班開到事務所來,好了,明天見。”
康靖詠都這么說了,王啟嘉自然也只能接過車子鑰匙,然后說再見。
十多分鐘后,康靖詠開車回到公寓大廈的地下室。她和符律堯就住在這棟大廈,符律堯住在七樓,而她則是他樓上的鄰居,住在八樓。
她將車子停好后,搖著身旁的符律堯,幸好休息了一下后,他還有點意識,可以自行下車和走路,讓她不用去請管理員來幫忙。
兩人搭了電梯上樓,直到七樓后,康靖詠從他的公事包拿出房子鑰匙,開門進入,只見他快步地走進房間,還以為他累了想休息,結果,康靖詠跟著進入,才發現他是沖進去浴室里吐,但他還是慢了點,穢物一半吐在馬桶,一半吐在自己的身上。
符律堯真的醉了,醉得不知道身旁有人,他直接脫下弄臟了的衣服,脫得只剩下一件貼身底褲,接著走出浴室,倒床就睡。
康靖詠看著這一幕,秀氣的臉上微紅,又看向臟成一片的浴室,還有那些臟衣服,搖了搖頭,決定等一下再處理。她拿過一條毛巾,用溫水沖了下,擰干,打算幫他擦一下身體。
“唔唔……”
當她走出浴室,就聽到符律堯似乎在說話,待她走近,聽清楚他口中說出的話后,不由怔在原地。
“蕓心……蕓心……貝蕓心……”
康靖詠抿著唇,眼眶微紅。
這么多年來,她一直都站在他身旁,他都看不見她的存在嗎?
她到底要怎么做,他才會接受她的心意?
康靖詠用力地握緊手上的濕毛巾,其實她多少也是明白的,十年來,盡管他不曾提起過貝蕓心,但是她知道他從沒有忘記過她。記得有次她跟他外出,遇到高中生放學,律堯哥望著一個高中女生看了許久,不知道的人,可能會以為他是什么變態大叔,但她知道,他透過那個女生看的是貝蕓心,因為那個女高中生的模樣有點像貝蕓心。
律堯哥從小因為成績優秀,再加上長相不像一般東方人那般扁平,五官英挺出色,因此很受到女生的喜歡,但不管是誰對他告白,他都一律拒絕,情書更是連看也不看就直接丟了,就跟現在一樣,有客戶要介紹女兒給他,就算是那種可以少讓他奮斗三十年的千金,他都予以拒絕。
只有貝蕓心才可以嗎?非得要貝蕓心嗎?為什么?
康靖詠深吸了口氣,走到床邊,坐在床沿,替他擦去身上的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