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厲軍已經不是白眼,而是被鳥大便滴到頭的表情!拔蚁葤鞌嗔,有空再聯絡!闭f完,他不客氣的馬上結束通話。
什么叫“空前絕后的德性”?什么又叫“趁她還沒清醒前”?
樊厲軍關上筆電,躺在榻榻米上,身上蓋著一條薄被。
這種空寂感他很習慣了,反正就算在人來人往的熱鬧之中,他也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就算錯過她又怎樣?不就跟以前一模一樣嗎?
但他忍不住撇過頭,看向另一頭的房間。
如果真的錯過她……
沒來由的,他感到一陣慌,現在回想起來,若那晚源組織帶走她,而他沒有接起黎隊長的那通電話……
他閉了閉眼,倏然拉開薄被起身,筆直往另一端的房間走去。
樊厲軍的長發在照進大廳的月色中發亮,因為稍嫌急促的腳步使得發絲在夜風中波動得像湖心被石子扔撞的水面,起伏漂蕩,雖然他面無表情,可是這一切已經完整表露了心情。
當他推開她的房門時,被窩里鼓起的那一團正緩慢而規律地上下隱動,她睡著正熟。
他放緩腳步跟腳力,慢慢走到背對著他的她身旁。
鋪在榻榻米上的被子很大,可以再多容納一個人,他輕輕掀開棉被,鉆了進去,從她身后圈抱住她,俊臉貼在她的頸項,沒有再聞到殘余的藥味,他不由得滿足的笑了。
此時此刻,他有種找到什么的充足感。
忽然被抱住的紀若寶睜開眼,眨了眨,背后傳來的溫度,以及在她頸項間流觥的氣息,讓她一點也不害怕,感受到的只有甜蜜。
不是說分開睡讓她好好休息養傷嗎?不帶欲望圈在她腰際的手卻來回輕撫,像是索討著情欲以外更親近的陪伴。
她微微一笑,將身體往后稍稍一挪,主動的更加窩進他的胸懷!俺车侥懔耍俊
重新閉上眼的紀若寶輕輕搖頭,手抓過他的大掌,十指交握,有幾絲他的長發就這么卷進他們交握的指縫之間。
將交握的手擺在她的心口上,就像她的心愿達成,就像他的心已找到,兩人的體溫交換融合,共同沉入夢鄉。
夢中,回到最初那一世,兩人躺在草地上看著滿天星星。
“你瞧,這么多顆星,如果每一顆代表一個人,你認得出來哪一顆是我嗎?”
二皇子打趣問道。
“嗯……不太容易認得出來,但我有方法!睂殞氁粋彈指,毛茸茸的尾巴得意的搖了搖。
“什么方法?”
“只要我大喊一聲救命,會回頭的那顆星就是您了!”
二皇子大笑,摸摸她的頭!拔业穆斆鞫急荒銓W去了!
“可是二皇子,那么多顆星星里,沒有我耶,因為我長得不像人吶一?”
“嗯,我也不知道你會是什么,所以……”他也彈了一下指頭。“我們就來打個暗號!”
“什么暗號?”
“如果有一天我出現在你眼前,而我不認得你的話,你就在我的掌心里這樣……”他執起她的手,攤開她的掌,用大拇指稍稍用力地在她掌心上按了個章。
“只要你在我手心這樣蓋章,我就會認出你了。”寶寶笑著握緊掌心,她記住了。
當肌膚感受到陽光的暖意,從背后慢慢爬上臉龐,樊厲軍才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他的手下意識的動了動,本來抱在懷中的人兒不見蹤影,只剩下被窩里留下的淡淡香味。
他坐起身,瞧這日頭,應該快接近中午了。
他訝異自己居然睡得這么熟,連她從他身旁離開他都沒有察覺!
從小接受的殺手訓練,使得他的五官感知比一般人更為敏銳,照理說應該連她翻個身他都能知道才對。
聽到廚房那邊傳來聲響,樊厲軍站起身,放輕腳步走去,就見一抹倩影因腳傷用著很不流暢的動作在忙東忙西。
他還在想念昨晚將她抱進懷里的滋味。
樊厲軍緩步靠近,紀若寶也沒發現他的到來,直到他長臂一伸,從后頭將正忙著調理湯頭味道的她撈進懷里,紀若寶才嚇了一跳,驚呼一聲,“!”
“早安!彼麧M足又淡定的道了聲早,輕柔地在她的耳朵吻了一下。
她縮了縮脖子,覺得全身從頭酥麻到腳!霸绮涂旌昧耍俚纫幌!
“怎么不叫醒我?”
“我有啊,但你睡得超熟,叫不醒,我只好自己來了!
本來她也覺得奇怪,還以為他身體不舒服,后來發現睡著中的他居然有一瞬間微微笑開,她想,或許他從來都沒好好睡過一覺吧,她舍不得再吵他。
樊厲軍皺皺眉,對自己居然遲鈍成這樣感到不可思議。
他本想接手她的工作,但她卻說道:“該煮的都煮好了,你等等幫我拿出去就好!
“好。”他馬上回道。
紀若寶笑著輕拍了拍還擱在她腰上的大掌!澳悴话咽帜瞄_,我怎么做事。俊
樊厲軍有點不甘愿地收回手,但還是以十公分的距離貼身黏在她的身后。當她煮完最后一道料理,準備把刀子沖洗干凈擺回架上時,老舊的水龍頭居然一扭轉就整個斷掉,大量的水往她身上噴。
“呀!呀呀呀!”紀若寶下意識伸手擋住出口水,反而造成水壓過大,噴得更用力,她的上半身全被噴濕了。
還是樊厲軍夠冷靜,就在她“呀呀呀”的過程中,他在流理臺下方找到水匣,不過因為許久沒有轉動有點生銹,他費了點力才完全關上。
當水終于止住,他看她一身狼狽的樣子,忍不住哈哈大笑!澳氵笑!”
紀若寶將抹布扔向他的俊臉,被他眼捷手快給擋了下來,她不服氣,把手上的勺子也扔了出去。
樊厲軍接下兇器,笑意完全無法止住的來到她面前。
本來還在嗔怨的紀若寶一個怔忡……
多久了?自從惡魔對他下了詛咒之后,他有多久沒有這樣大笑過了?
他指著她還拿在手中的叉子,說道:“你該不會是想拿這個扔我吧?萬一我沒接到,會受傷的!彼恼Z氣除了帶著笑意,多了一絲絲撒嬌。
紀若寶小嘴微張,被他現在的樣子完全迷惑住了。
這不就是她一直找尋的二皇子嗎?
樊厲軍本來還在笑,但瞧她微笑的小嘴及小臉因為昨晚充分的休息而顯得紅潤,加上剛剛被水濺濕的上半身,因為沒穿內衣而若隱若現……他喉頭一個滾動,神情變得惑人且有點危險。
“昨晚,睡得還好嗎?”他的唇慢慢靠向她,輕問。
“什么?”現在不要問她問題,她根本無法思考。
不過他也沒打算要聽答案,他想做的事是——
再也不打算壓抑情欲,樊厲軍雙手捧住她的臉,激烈地含住她的唇,沒讓她有半點心理準備,強行奪取她的甜美汁液,反復品嘗。
紀若寶手中的叉子掉落在地,對他的猛烈攻勢毫無招架之力,只能兩手往后檫著流理臺,以免自己腿軟滑坐在地。
樊厲軍的吻愈來愈激烈,從她的唇往下移至她的頸項,流連一番之后,再度往下探索。
她下意識地伸手拉緊衣襟,但原本昨天還發揮非常人自制能力的他,現在卻是毅然決然地將她的手拉開,不允許她私藏自己的絕美風光。
“嗯……你……要……要干么?”她咬著下唇,現在是大白天的,這樣……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