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概半小時,他一直監視的民宅大門被打開來,一個女人送男人出門,而男人就是這一次的目標。
當女人關上了民宅大門,而男人只身走在這條無人的巷子時,便是樊厲軍準備出動的時候了。
他打開車門,準備上前解決目標,但這時放在車上的手機卻震動起來,他只停頓一秒,便拿起手機接聽,“喂?”
“我是黎慶安,你是今天傳送紀……傳送黎巧然所在位置給我的人嗎?”
原本還緊盯著目標的樊厲軍,雙眼一下子便離開了目標的背影,專注在通話上。
“是!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我需要你的協助,我剛剛才得知臺灣這邊派出去的人,其中有幾個已經被源組織收買了,而且根據回報,人質現在下落不明,我會盡快趕過去,但中間可能會遭到阻撓,因此你……”
樊厲軍馬上搶白道:“我會再跟你聯絡,讓你知道位置!闭f完,他直接結束通話。
目標已經走出巷子,遠離了他的視線,但他幾乎想也沒想就發動車子,調轉車頭,朝旅舍的方向駛去。
車子快速行駛,樊厲軍緊盯著路況,不放過任何一個得以讓他更快找到她的時機,哪怕是逆向或鉆進并排的兩輛大卡車中間。
他必須快點找到她!
雖然離開旅舍是中午前的事了,但那邊的柜臺老板娘大概知道他的來歷,不會太快招供,雖然他也不懷疑源組織有能力找到那個女人,但合理的推測,就算那個女人被源組織綁走了,應該也沒有過太久,所以有幾條路或許有機會讓他從中攔截。
千回百轉的思緒里,有幾次閃過的是今早兩人的對話——
你為什么開心?
因為你不用再受傷啦!因為你的傷口可以得到處理啦!
樊厲軍沒察覺自己握著方向盤的手用盡了全力,腳下的油門也踩到底,更沒有意識到他已完完全全忘了任務。
樊厲軍算是從小就被當作殺手培養訓練,所以對于這些黑社會組織的作息和手段也算了如指掌。
果不其然,沒有多久,樊厲軍眼尖的發現對面車道有幾輛屬于源組織的黑色轎車。
他方向盤一轉,顧不得后頭幾輛車根本反應不及,直接切到對向的車陣中,與源組織的車并排行駛。
眼力好到一槍可以命中要害的樊厲軍,直接對準后座載著紀若寶的一臺車疾駛而去,故意將之逼到只能在他的夾攻下往前開,無法在車陣中找空隙竄逃。
另外幾臺車當然會夾擊樊厲軍,所以一行人就這樣互相逼車追撞,直到雙雙開到了一條死胡同。
樊厲軍車一停,拿著槍,車門一開,神準地將兩個正要下車的司機擊斃。
他只身走向載著紀若寶的那臺車。
車上一名司機及后座一名負責看管紀若寶的源組織成員也拿著武器下車要教訓樊厲軍,只見樊厲軍動作敏捷地左右一閃,就算他的身形比這兩名日本大漢來得纖瘦,還是快狠準地了結了他們的性命。
他傾身探入后座,看見紀若寶衣衫不整,連內衣都被撕扯,殘破不堪,外露的肌膚處處可見淌血的傷痕,而她本人則是兩眼呆滯。
樊厲軍檢查了下她的脖子和手臂,果然看到針孔,判斷她應該是被注射了不明藥物。
他脫下上衣,蓋住她的身子,聽到身后還有人朝這邊跑過來的腳步聲,應該是所剩無幾的源組織成員吧!
樊厲軍輕聲在她耳邊說道:“閉上眼睛,不要看!贝笫州p輕覆住她的雙眼,將她的眼皮他退了出去,轉身之前已從來人的腳步聲判斷出距離,出手準確地奪下對方的武器,反送回去。
他記得她不喜歡他傷人,但目前他沒辦法停下來,否則無法將她平安帶走。
一邊回擊,一邊確認車內的她雙眼沒有睜開,他加快了解決對方的速度,就怕血腥的畫面映入她的眼簾。
這時的樊厲軍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在“怕”。
解決完剩余的人,他這才彎身探入車內,將紀若寶打橫抱出,回到自己車上。
當他將她抱坐到副駕駛座時,她忽然睜開雙眼,驚恐地瞪著他,然后大吼大叫,抓著頭發,用力掙扎。
樊厲軍知道她受到藥物影響,可能出現了幻覺。
被她拳打腳踢了幾下,但他不覺得痛,也沒有躲開,只是重新將她固定好,系好安全帶,然后在她耳邊輕聲說:“沒事了,先睡一下!彼嫠岩路砗,將他的上衣往上拉到她的脖子,密密實實地遮住她裸露在外的肌膚。
樊厲軍回到駕駛座,一邊發動車子,一邊撥打電話回東方總部!昂篝,目前已經鎖定目標的出入地點,這幾天我會搜集他的行蹤信息,現在,三省屋的房子我要借用一陣子!
電話彼端的人,先是輕咳兩聲,然后才吐出疑問,“什么時候你執行任務前還會先觀察目標在做什么?”
事先觀察目標是完成任務的其中一個流程,但樊厲軍向來都是直接下手,取回心臟,交差了事,他也早就放棄要求樊厲軍了,沒想到今日樊厲軍竟然會主動提起,還有,三省屋那邊的房舍廢棄多時,樊厲軍居然說要借用一陣子?他可沒聽說源組織在三省屋那邊有什么作為。
“這次我打算這么做。而現在,我有必須要借用那邊房舍的原因。”
后羿又輕咳幾聲,樊厲軍依稀聽到旁邊有個人叫他先喝口水!八懔耍阋帽阌,只要給我一個解決目標的時間,好讓我跟買家交代!狈畢栜姷玫胶篝嗟脑试S后,結束通話,便將車子往偏遠山區的鄉村小鎮駛去。
那一天,寶寶救了一個無辜的孩子,卻也差點命喪黃泉。
雖說她比一般人類還來得強壯,但那一劍直接穿過了她的肚腸,加上根本沒有人愿意替她醫治,所以她拖著孱弱的身子,茍延殘喘地尋著他的足跡。
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在,她一定要擋在他的劍前,能救多少算多少。
寶寶忘不了原本善良的他,更忘不了把所有生命都看得同等重要的他,她要讓他相信,即便他的心被惡魔奪走,她一樣會堅守他之前教她的信念,因為正是那樣的信念,她才明白原來她的存在不是個錯誤。
她不知道尋了多久,最終她仍舊沒有找到二皇子,反而是她被從國王身邊逃離的銀鳳給尋到了。
她抓著銀鳳又打又咬,大聲哭喊道:“他曾經是最善良的,可是現在卻因為你變成了這樣!”
銀鳳也是一臉懊悔,淚流滿面地看著她,銀鳳知道此時說再多的抱歉也于事無補,便問道:“你可愿意協助我解除二皇子身上的耝咒?”
一聽到詛咒可解,寶寶點頭如搗蒜!安还苁裁捶椒,我都愿意。”
銀鳳給了她一片葉子。
寶寶困惑的道:“這是……”看起來就是一片枯葉,有什么用呢?
“這是惡魔種的樹所落下來的葉子,叫‘噬心葉’。”
“噬心葉?”那是什么?
銀鳳解釋道:“噬心樹沒有種子,葉子落地后,只要附近有種子,它就會攀附住種子,吸取種子的生命力,使其成為下一棵噬心樹。我用希望跟惡魔換得這片噬心葉,只要能夠讓這片葉子攀附在一顆心上,加上我習得的術法,那么時間一到,對方的心就能長成二皇子的心,然后把心還給二皇子!
銀鳳流著淚,望著噬心葉的眼神,有懊悔、有冀盼,還有……
“你賣了什么希望給惡魔?”寶寶忍不住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