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到打擊了。”
“無聊。”居然給她扮可憐。
“我只是想問問你要不要吃宵夜。”
他的聲音充滿無形的委屈,讓她幾乎可以想象出,一個大男人像小媳婦一樣怯然的可笑畫面。
“不吃!彼貌蝗菀撞虐研钠届o下來,這下功虧一簣,還得重新來過。
“你生氣了?”他問得很小心,因為即使隔著電波,他都能感覺到她的怒氣。
“你說呢?”
“我只是擔心你會累壞身子!彼坪鹾眯霓k錯事了。
“如果你再在我工作的時間打這種無聊的電話,我的工作不能按時完成,導致我不得不加班的話,身體想不出事都不現實!彼髅靼装椎馗嬖V他事情的嚴重性。
“所以我就說嘛,我跟你住一塊就不需要打電話了啊。何況套房那么大,住我們兩個一點兒都不擠!
聽他略帶抱怨的口吻,席祖兒忍不住磨了磨牙,“先生,我們有熟到可以同居的地步嗎?”
“那一夜情怎么樣?”他很好說話的。
她差點兒就把手里的電話摔出去,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壓下殺人的沖動,“陸文,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所以我也盡量不過度啊!彼麑嵲拰嵳f。
這樣她還不動氣她就是圣人了,所以席祖兒沖著話筒吼道:“去死!”然后“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目光移到電腦屏幕上,那些上升的數字一點兒也無法讓她產生喜悅的感覺,非但如此,她現在還十分、極其的想扁人,剛才她真應該好好地痛罵他一通再掛斷的,便宜他了。
對著屏幕生了半天悶氣,她決定出去透透氣。
門一拉開就看到一張微笑討好的臉,她頓時后悔到想撞墻。
“女孩子深夜外出很不安全,不如我陪你一起啊!
她簡直要懷疑他已經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蟲了。
“要拒絕你是不是真的很難?”
他歪了歪頭,看著她的表情顯得很是耐人尋味,“應該說拒絕一個愛你、而你又不討厭的人很難!
她的心突地一跳,略有些忙亂地將目光移向一邊,“胡說八道什么?”
“真的是胡說嗎?”他唇畔的笑加深。
“懶得跟你說!毕鎯阂话淹崎_他,快步向電梯走去。
“等等我啊!彼吅斑呑妨松先。
深夜的東京街頭,風帶著絲絲的涼意,讓人的頭腦變得比白天更清醒。
她沉默著向前走著,一句話也沒有說。而跟在一旁的他也沒有說話,突然之間就好像他們之間再也沒有話可說一樣。
當肩上多出一件外套的時候,她扭頭看他。
“當心著涼!
“謝謝!
“你好像有心事。”
她笑了一下,抿唇望著遠處的霓虹燈,然后輕輕的吁了口氣,“想不想聽一個故事?”
“好啊!彼呀涬[隱猜到她要講什么。
“你一定聽說過關于我的許多傳聞!
“是很多!
“商場上的許多人都有共識,席氏不會是他們最大的敵人,因為我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
對此,他保留看法。
“曾經,我也年少氣盛過,”她唇畔的笑變得迷離苦澀起來,“而成長是要付出代價的,即使是你的無心之過!
伸手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她繼續說:“伊川幸美曾經是我在哈佛的學姐,我并不知道那單生意會決定她在伊川家的地位,所以我沒有放水,漂亮地拿下了那單合約。
“我也有過做夢的年齡,曾經幻想擁有自己的白馬王子,至少四年前我有過這么單純的想法……”這句話后她沉默了很久,久到他都以為她不會再開口。
自嘲地笑了笑,她望天吐出一口氣,“伊川幸美讓我明白,這個世界上越像白馬的男人越不會是白馬,越理所當然的緣分就越可能是孽緣。
“他是一個符合所有愛做夢的女人心中白馬王子形象的男人,漂亮到不能用語言形容的一個男人。溫柔體貼、紳士有禮,只要你想得出的優點在他的身上就能看到,簡直完美到不像真人!
他盯著她的眼,那里面沒有迷戀,沒有感傷,眼神出奇的平靜,就像在說一個別人的故事一樣。
“夢醒了,一切都攤在太陽下,所有的丑陋也都現形,”她合上了眼瞼,“而他付出了生命,他說是在懺悔,求我原諒他。”
又是一陣靜默,“其實我也想原諒他啊,但是當時我無法原諒他,畢竟那是我第一次喜歡上一個男人!
“你這樣講我會傷心。”他似真還假地捧心。
席祖兒笑著睨了他一眼,“謝謝你還有心情搞笑!
“你的過去我沒能參與,但你的未來一定有我,這就足夠了!
“如果未來也沒有你怎么辦?”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然后突然伸手抱住她,“那我就只好自己強行介入了。”
“這好像是你的強項吧?”她不無調侃地說。
“是嗎?”
“從一開始你不就是這樣粘上來的嗎?”
他無所謂地聳聳肩,“隨便你怎么說,怎么開始的不重要,過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終于肯接受我!
“我有這樣說過嗎?”
“小姐,你都肯這樣對我敞開心扉了,難道是做假的嗎?”
他夸張的表情逗笑了她,“也可以理解成我是真的承受不了你這樣無孔不入、讓人疲于應付的追求方式,不得不妥協認栽!
兩個人在路邊嬉笑打鬧著,就像任何一對熱戀中的情侶一樣。
當那輛汽車突然從路旁撞過來的時候,陸文撲上去推開了背對那個方向的席祖兒。在刺耳的車輪磨擦聲中,她看到了被車撞飛出去重重摔在馬路中間的陸文。
她一直知道自己跟陳習還會再見面,但是卻沒有想到會這么快。
昨天他飛離日本,今天卻又再次出現,而且是陪著皇冠集團的擁有人一起。
現任皇冠集團的董事長陸揚天老先生,也就是陸文的祖父,而陸文的真正身份就是皇冠財團的合法繼承人。
在受到車禍驚嚇之后,陸家人的出現無疑不亞于另一場車禍。
“你不知道嗎?”陳習問得有些不確定。如果她不知道陸文的身份,怎么會打電話到陸家主宅?如果說她要知道的話,就不會是現在的神情。
收拾起自己煩亂的心情,她搖了搖頭,“剛剛知道,他的背景很嚇人!
“你看來像被嚇到了!
“還好!彼哪抗獠蛔〉仡┫蚣幼o病房的方向,顯得有些心不在蔫。
“阿文不會有事的!
她沒有搭話,只是以一種憂傷的眼神望著加護病房。
“冷嗎?”他看她雙手環緊了自己的身體,急忙脫下自己的外套往她的肩上披去。
“不冷。”她馬上反射性地向一邊閃開,雙手改插向褲袋。
陳習的眼中閃過一抹惱怒,一臉憐惜地對她說:“我去幫你買杯奶茶好了!
這次,席祖兒難得地正視了他一眼,而后繼續盯著加護病房,“如果你渴的話自己喝好了!
“我是擔心你的身體吃不消!边@個女人真是不識情趣。
“我沒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
“可是我會擔心!
她慢慢轉過了身,眼神很復雜地看著他,“其實現在你已經不用再演戲了!
“你在說什么?”
抿了抿唇,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攤牌,“你之所以追求我,不就是因為陸文在追我嗎?”
陳習的心一沉。
“豪門大家族的恩怨情仇,真像連續劇啊!彼p若蚊蚋地低語。她一直在困惑,兩個人毫無交集,他究竟是在何時愛上自己的,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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