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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笨笨 第四章 作者:陳毓華
    由華胥那里調來山莊的分布圖,胭脂放棄想要走遍山莊的想法,若非要把占地遍滿整座山頭的領地巡視一周,除了跟自己的體力過不去,惟一的法子就是駕馬車,但是馬車勢必由馬匹來作動力,她思前想后,決定不拿自個兒的小命開玩笑。反正袁克也要求的部分只有主屋,她力有末逮,就看得見的范圍吧。

    主屋共分成十二個部分,廳堂樓榭亭軒閣等,庭園毗連,由復廊貫穿。

    走過花岡巖門垛,繞桂叢,胭脂看見一座曲形小樓,蹬道延伸,藤蘿滿布在石階、磐石上,小樓西隅,可見花叢竹徑連綿著一彎碧塘,水塘環著水榭而筑,綺春麗色全括在其中了。

    這里幾乎是整座山莊的精華所在,所謂的精華,是指它的完整和雅致。胭脂所看過的絕大部分建筑都只是粗胚,袁克也甚至睡在書房,不過一道拱門之別,環境卻是云泥之別。

    啁啾的鳥囀吸引她踱向回廊深處。

    胭脂從來沒看過那么漂亮的女人,玉簪金釵,綾羅綢緞,都不是重點,那逗弄籠中鳥的側面是潤玉雕琢的絕色,身形款擺,就像一片飄飄流動的云。

    她傻不愣登地張大嘴,很久都忘了合起來。

    “你是誰?”虞水佩發現了胭脂。她這幽雅園絕少有人進出,有時寂寞得連落葉的聲音都聽得十分清楚。

    胭脂靠近她。

    虞水佩緩緩轉身,用手勢阻止她的前進:“請留在原地就好!

    她怕嚇著她。

    ——你不歡迎我?胭脂仍舊以手代替嘴巴。

    虞水佩被她無聲的言語轉移了注意力。她淡漠的嬌美神情有了些許改變:“你不能說話嗎?”她問得小心翼翼。

    胭脂點頭。

    因為憐憫使得虞水佩忘記遮掩另外半邊的臉,等她瞄見胭脂臉上的錯愕時,才匆匆想掩飾。

    沒人能忍受丑陋的。她轉頭就往更深的走廊跑。

    胭脂跳腳。她干嗎要跑?她一點都沒有嘲笑她的意思,任誰乍然看到截然不同的臉總會嚇那么一跳,她不是故意表現出傷人的模樣,真的。

    “不要去打擾她!彼哪_步被森寒的男聲禁銅。

    袁克也是生氣的,仿佛她無端闖入他的禁地般。

    ——我走呀走的就走到這里來,我不認為打擾了那位姑娘,她看起來很寂寞的樣子,我想,我可以陪她說說話解解悶。

    袁克也無情地打擊她:“我不以為你能說話!”

    胭脂責難地瞪他——如果可以,你以為誰想變成這樣!

    他毫不退步:“山莊的任何地方你都能去,惟獨這里不行。”

    她還是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瞪他,恍惚間,袁克也以為胭脂會掉下淚,結果她只是冷然地收回目光,默默走開。

    這一切全部落人去而復回的虞水佩眼中。

    起先,她聽到袁克也威嚴的聲音,怕他遷怒那可愛的小女孩,便趕緊回頭,想說明原委,結果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袁克也不是難親近的人,但是她怕他,那是一種無以名之的感覺,她從來不曾正眼瞧過他,是不敢,雖然他稱得上是親切待她,卻很難說上幾句體已話,對他保持適度的疏遠,反而覺得容易些。

    但是,那女孩不同。

    虞水佩幾乎要贊賞起她的勇敢,她不發一語地瞪視袁克也,雖然沒有半點聲音,卻活生生像提高嗓門跟他斗氣般,這種事,她絕辦不到。

    或者,她該找個機會好好認識那小女孩……

    ☆☆☆

    胭脂以為自己并不傷心,她跑得飛快,惟一的想法就是離袁克也遠遠的。

    “站住!”袁克也清越的呼嘯聲隨后而來,人也宛若鵬鳥阻斷胭脂的去路。

    他太清楚她了,想硬碰硬要求她遵循自己的規則做事是絕無可能的。

    該死的她還以為一再挑戰他的權威是好玩的,真是該死得不得了!

    他的手觸向她,胭脂蹬蹬退了老大幾步。

    ——不要過來。

    袁克也置之不理,再一個大步,雙手抱住了她,身體也靠近了。

    “偶爾,你也該服從我,自從你出現在我的生活中,總是挑釁我的威嚴與耐性,你以為我還能忍受多久?”他的眼中跳躍著危險。

    胭脂試著掙脫他的鉗制。沒想到,她不動則已,一動,袁克也的身體便狂鷙地貼近她,將她玲瓏的身子束縛得密不通風,深猛地吻住她。

    他吻得她七葷八素,吻得她意識全無,吻得她雙腳發軟,只得如溺水般攀住他的肩急促喘息。

    “我知道你跟一般的閨女不同,離經叛道的事對你太過理所當然,不過,你要是考驗我的心臟功能過度,變成寡婦可就不好了。”他喜歡她酷著臉的俏模樣。

    她輕嘆——沒有人會娶一個啞巴媳婦。

    他磨蹭她的頰:“我知道你不啞!彼記得她哼的那首小曲兒,“不過,我不在乎,有你在我身邊就抵得過一切了!

    ——你在冒險。

    “是因為我沒有照著規矩來?”或者他該依照迎親下聘的方式來?

    他猜錯了。

    ——我很高興你要我,可是,我不能答應。

    “告訴我為什么?”放在她腰際的鐵臂逐漸加重力量,袁克也氣得握緊雙拳。

    她總有一堆理由抗拒他,究竟她想逼迫他到哪種程度?

    ——我不能說。

    她抿緊了唇,像深海里的蚌殼。

    袁克也瘦削的下頷堅決揚起:“如果你以為這樣就能說服我,那可就錯得一塌糊涂。別忘了,這里做主的人是我!

    他要她,就算天塌下來也絕不改變。抓住胭脂,他重重地吻她。

    他要隨時隨地能親她、吻她,直到她改變主意愛上他為上。

    ——你簡直是……

    胭脂氣結。這狂野的男人眼中難道沒有禮法了嗎?隨便想親就親她,雖然……沒錯啦,她是挺喜歡他的親吻——還有被他擁抱的感覺,但,這樣好嗎?

    “走!痹艘惨浑x開她的唇,就毫不費力拖著她往來時路走。

    ——你聽聽我說話,不要只顧著走。

    胭脂用僅有的一只手拼命揮舞,想勸阻他接下來可能會有的瘋狂行為。

    “閉嘴!”他看也不看她,神色不定,跟剛才吻她時的袁克也判若兩人。

    這樣的袁克也有點陌生,起碼是胭脂不曾見過的。

    ☆☆☆

    袁克也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著胭脂一路由山莊外走進尚未完工的大廳。

    “坐下!敝钢话烟珟熞危^示意胭脂不許妄動。

    站在不遠處監督木工工作的華胥踱了過來。

    “她做了什么讓你生氣的事?”他所散發的凌厲氣息讓華胥從屋外就感覺到。

    袁克也冷峻地睇了眼好友:“我要一個婚禮,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準備!

    “什么?”華胥手中的準線掉了下去。

    “就這樣!狈愿劳戤,捉起胭脂的手便往屋后走。

    袁克也隨便抓過一個侍女:“去準備熱水給小姐沐浴,等一下將她送到我的書房來!

    侍女唯唯諾諾。

    ——克也是混蛋!裘胭脂氣瘋了。

    “不要以為我看不懂,下次我會直接打你屁股!彼詾樗速M整夜的時間學一堆手勢是學著好玩的嗎?那么,她是小看他了。

    胭脂嘟起嘴。他未免太好學,也聰明得過分了,居然短時間內就學會她花了許久才熟悉的手語。

    “好歹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應該多點笑容才對!辈活櫴膛趫觯艘灿执悴患胺赖赝盗怂粋吻,惹得侍女睜大眼睛紅了臉。

    胭脂苦于無法出聲,任憑她的手語再快也來不及阻止他,雖然滿心五味雜陳也只好認了。

    真是倔強的女孩。袁克也確定自己一旦娶了她,日子非過得高潮迭起不可。

    也罷!

    在他痛苦的心無處可去時,她的出現撫慰了他,分散他心靈深處的扭曲,然而他的心思就不可控制地索繞在她身上,要他不見她,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哥!

    袁克武蕭颯的衣料悉萃聲隱約響起,矯健的身影也來到袁克也跟前。

    他風塵仆仆,卻笑容可掬。

    “我一回來就聽見不得了的消息,下人們說你要娶妻了?”

    “是”

    “咦?要被我稱呼二嫂的人選不會是水佩吧?”袁克武是袁家的異類,不管袁家大大小小,他總直呼其名,一點都不忌諱。一直以來,他只對失蹤的大哥袁克聞保留些微尊敬和畏懼。

    “胭脂!

    “呵呵,果然不出我所料!”

    “什么意思?”袁克也的聲音往下沉。

    “別緊張、別緊張!彼圆桓逆移ばδ,“你真要喜歡水佩,早在姨娘將她寄托在我們家的時候就將她迎進門了,不會拖延到現在,一晃五年都過去了!

    虞水佩的娘家說穿了只是袁家一房遠方親戚,因為家貧,自幼在袁父的做主下住到袁家來,原本打算將她和袁克聞湊成一對,但因兩人年紀過于懸殊而作罷,后來退而求其次,又在長輩的默許下將她許給了老二克也。

    “不要胡扯一些有的沒的,我要你去查探的事情有了結果嗎?”袁克也對這些事沒興趣。自始,他不曾允諾過什么,也不可能為了同情心拿自己的婚姻大事開玩笑。

    “我就知道你關心的是這個,好歹也給身為你弟弟的我一些時間哀悼傷心,胭脂畢競也是我看中意的姑娘。 

    袁克也沒上當:“或許,你想先吃一頓飽拳才準備說話?”

    為什么他會有這么個聒噪又不正經的弟弟?

    “克也,你越來越嚴肅,一點都不像以前的你了!

    “我笑不出來!碑斠粋人被過重的責任義務和血海深仇捆綁住時,就已經失去微笑的權利。

    “算了!痹宋滟即蟮男v亦退去了。

    從小他就是備受寵愛的幺兒,他不是幸福得忘卻該有的傷痛,他只是以為加諸心理無窮的憤恨,在未曾報仇之前就會先毀掉自己,所以,他不讓仇恨侵蝕他,只是記住那刻骨銘心的痛楚,化悲慟為力量,讓自己仍是自己。

    “說出來你一定不相信,有幾路人馬追著她跑,我只在小鎮的客棧住了一宿,就看到三批人在追蹤你那未來的老婆,嘖嘖!真有趣,不過,也挺復雜的,關于把她娶進門的事,要不要重新考慮?”

    “那三批人是什么來路?”袁克也不理會他的調侃,一旦決定的事,就算眼前是火坑,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三批人出手都很大方,使的全是京城的銀票。一家‘慶生’,一家‘滿樓’,另一家,嘿嘿,是跟皇帝老兒走得最近的‘寶芝號銀樓’,如何?”

    “我要你再回去盯著那些人,有消息,用信鴿傳訊。”

    “咦?我剛到家……”

    “你不會以為他們是來看胭脂的手語吧?”

    袁克也一句話堵住袁克武的嘴。

    “看在我那未來的二嫂面子上……”

    “這跟胭脂一點關系都沒有,做你該做的事去!眱魰W炱ぃ钊祟^痛的家伙。

    ☆☆☆

    紫丁香的香味還殘留在皮膚上,沐浴后的清爽舒適讓胭脂一動也不想動地靠在窗地邊,有一搭沒一搭地用牙梳梳理自己松散的發絲,眺看光禿禿的小花園。

    她的姿態并不撩人,但是袁克也一進來就被她那飄逸又渾然天成的動作給吸引住了。

    她經常披散的烏絲此刻絡成厚實的一綹垂在肩際,一件素凈雅致的薄衫長裙,肩覆比甲,比甲上有云霞般的繡花,直達胸前敞開,又在腰間束著一條帛帶,下據飄飛,身段緊俏,窈窕美麗。

    他的眼冒出激情的火花:“我來。”接過她手中的牙梳,袁克也一板一眼地替她梳理起美麗的烏發。

    ——我……

    胭脂困難地吞咽口水,她沒發現他是怎么進來的。

    “別怕我!彼沧洗芭_,讓背靠著窗框,使胭脂的身體偎著他。

    胭脂很想忽略他帶來的影響,偏偏越是努力,肌肉越是緊繃。

    “我一直在想,不知該在這丑巴巴的地上種些什么才好?”

    ——桂花、玉蘭、茶花、紫薇都好,花開時滿院清香,我義父最愛山茶,他說茶花就算不開花也青蔥可愛,最是宜人。

    “這是你頭一次對我提到你義父,能將你撫養成這般聰明的姑娘,可想而知他老人家一定不簡單!

    窩在袁克也溫暖的懷里,胭脂的防衛逐次松弛。

    ——可不是我吹牛,義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神機妙算,未卜先知,好厲害的呢!不過,他一點都不老哦!

    孺慕之情毫不掩飾地浮現在胭脂的臉蛋上。

    雖然吃這樣的味兒太沒道理,袁克也卻難免皺眉。

    “那,他老人家呢?”既然是她的義父便是長輩,敬語照舊。

    ——不知道。

    為了逃避奸人的追殺,他們只好兵分兩路逃亡,已經久無音訊了。

    袁克也握起她的手,親吻她的手指。夠了!原先,談及胭脂的義父只為轉移她的注意力,如今目的達成,她才是他的主要目的哩!

    他的吻又暖又癢,吻得她心慌意亂。

    ——別——

    “起風了,我們到床上!辈毁M吹灰之力,袁克也抱起她。

    ——我……

    袁克也沒有放開她:“我知道這樣的婚禮太過草率,但是我要確定你會一直留在我看得見的地方!闭Z畢,他隨即覆上她的唇。

    胭脂以為他會像之前那樣吻她,不料,他的舌一探入她的唇就輾轉吸吮,那狂歡熾烈的吻奪取了她所有的意識。

    他的手開始游移在她的香肩、曲線玲瓏的腰肢及柔軟的臀上,他大手過處,胭脂的衣服也跟著掉落。不久,她身上只剩一件肚兜,猩紅的顏色宛如胭脂粉頰上的酡紅。

    她膛大眼睛,他捕捉到她眼中的懼意:“別怕。”然后傾注所有的愛戀吻上她。

    最后藩籬撤去,成就巫山云雨一對鴛鴦。

    ^#^

    天方破曉。

    袁克也微微睜開眼睛,她還在,這分認知令他安心。

    酣睡的她枕在他的臂膀上,凌亂的發絲與他的糾纏在一起,仿佛印證昨夜他們纏綿的痕跡。

    “老婆?”他用早生的胡髯摩挲她的臉。

    胭脂醒來,看見袁克也惡作劇的臉后,馬上羞得將身子藏進薄氈深處。

    他收緊胳臂:“現在才害羞?來不及了!

    胭脂聞言伸出藕臂捶他,卻被攔截,他一根根吻她的指頭,沙啞呻吟:“若再繼續,我們今天恐怕都會離不開這張床!

    天吶!地!她究竟嫁了怎樣的夫君?她相信自己一定全身紅透,連腳趾頭也不例外。

    “我今天有個會議,你要一起來嗎?”他眼中漾著小孩般希冀的光芒,那是想要向人現寶的喜悅,“或者,你想留在房間休息?”

    胭脂頑皮地在他光裸的腹肌上寫字。

    ——跟你。

    袁克也跳下床,傻笑:“我馬上吩咐侍女來幫你整裝!彼咨祥L褲,光裸著上身和赤腳便跑出去,然而,下一刻他又匆匆跑回。

    ——怎么了?

    胭脂忍不住咧嘴,連眼都瞇成彎月般的細縫。

    他的好心情感染了她。

    袁克也抱住她的雙頰狂吻,喘了口氣才說:“今早,我還沒親過你!

    胭脂眨眼,湊上他,獻上她的唇。

    袁克也狂喜地摟住她,繞著圈兒。言語已不足以形容他的快樂。

    又過了半刻鐘,侍女才得以走進廂房。

    雖然不習慣,胭脂還是穿上五彩錦織的鳳尾裙,它是用綢緞裁成同樣大小的條布,每條都繡有各種花鳥圖紋,又在兩旁鑲嵌金線,合并成裙,五彩繽紛有如鳳凰展翅一般。

    穿好衣服,侍女將胭脂烏溜的發梳成扁圓形,在髻頂飾以寶石制作的花朵,又讓她著上鳳頭鞋,只見鏡中美人眉目如畫,荷之膚顏,出眾奪目。

    穿成這樣,她都不會走路了。她是天足,穿慣舒適的繡花鞋,試著來回踱步,冷不防撞上一具堅實的軀體。

    棗色對襟衫,窄袖長袍,腰束青絲織帶,氣宇軒昂的袁克也含笑牽牢胭脂的小手,對妻子精心的裝扮驚艷不已。

    在回廊里穿梭,他的腳步輕盈得幾乎飛起。

    一對如壁玉般的人兒同時出現在議事廳里,幾乎看直了所有人的眼珠。

    “佛要金裝,人要衣裝,說得半點不錯,沒想到小丫頭變成絕色美人,還有咱們家少爺好像也有點不一樣咧!”最是率直的石虎嘖嘖稱奇。

    “人逢喜事精神爽,改日等你娶媳婦大概也是這個樣。”華胥倒是篤定得多。

    “是嗎?”石虎沒反駁,持疑地墜入沉思。娶媳婦?他活到一把年紀,生平第一次斟酌自己的未來。

    把胭脂安頓在舒適的長椅上,連同管事,袁克也等四人立即進人情況,商討攸關山莊的一切事宜。

    這期間,胭脂并沒有閑著,她津津有味地聆聽著大部分女人都覺得乏味的公務。她注意袁克也的每項動作,包括他說話的模樣,指揮的表情,有一次他回過頭,湊巧看見她認同意見的點頭動作,他差點以為胭脂聽得懂他所說的木材生意。

    胭脂不只贊成他的投資方式,甚至很贊賞袁克也擁有非凡的生意頭腦。他知道取之山林用之山林的生存原則。

    廣大的林地有取之不竭的木料,他們可以以最價廉的木材換取最大的收益,那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接著,他們又談了許多問題,胭脂卻不再有興趣,她打了個呵欠,瞌睡蟲征服她困頓的眼皮,托著腮幫子,眼一合便沉沉睡著了。

    在早膳之前,他們終于結束一早的會議,袁克也抬頭,就看到胭脂艱苦入睡的俏模樣,他毫不猶豫抱起她直往廂房去。

    這一早,山莊的主人和夫人直到日上三竿才又出現,他們雙雙錯過了早膳及午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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