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昊真的被嗆到了。
她怎么又在想一夜情的事?沒有男朋友嗎?
也對,誰敢追求她這樣故意顯露精明的女強人,沒有男朋友也是正常的。
“現在我姑姑跟孟先生的姨母都已經過世了,我們兩家更應該多多來往才是!狈桨材菹袷菦]聽懂他的意思,自顧自地說:“不如星期天到我家吃個便飯吧,我父親想跟孟先生深入的聊一聊,他對經營公司有很多理念!
白雪不屑地輕哼。
什么理念?如何五鬼搬運,把錢從公司搬走的理念嗎?
身為齊石集團的副總經理,方其華從來不把心思用在管理上,虧空公款的事件倒是層出不窮,每次都找得到替死鬼來為他頂罪,長久以來,他也才能繼續安穩的坐在那個位置上。
“真是不巧,星期天我有約了!彼鷲廴掠录s好了要去河濱公園跑一跑,前陣子一直下雨,可把勇勇給悶壞了,陪勇勇可比陪方家父女有趣多了,起碼他家勇勇不會對他懷著鬼胎。
“這樣啊,不可以為了我推掉嗎?或者延期?”她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彷佛他們關系很深似的。
孟昊一臉哀戚!翱峙虏恍,是喪禮,你知道的,喪禮是不可以延期的,也不好推掉!
噗哈哈哈……白雪真有大笑的沖動,孟昊有意無意的給方安妮釘子碰,她覺得痛快極了,像方安妮那種“全世界都要聽她的”的性格,就要有人偶爾修理她一頓。
“呃……是喪禮就沒辦法了,那你有空再打給我,我知道一間情調很不錯的酒吧,我們一起喝杯酒。”
這暗示再明顯不過了,白雪挑了挑唇角。
除了運用身為女人的這項武器,方安妮還會什么?不準方安妮進公司果然是她做過最明智的決定,這女人如果到齊石上班,肯定會搞得天下大亂,非要每個男職員都為她傾倒不可。
好不容易一個小時過去,總算吃完了,白雪松了口氣。她實在坐不下去了,這一頓肯定會消化不良,得去買胃藥了。
“你的表是限量款吧?我記得這支表全球限量一百支呢,你真是品味出眾!狈桨材菥瓦B孟昊在柜臺買單時也不放過,緊緊黏在他身邊,大力夸贊他簽信用卡賬單時露出的腕表。
孟昊咧嘴一笑!澳阋彩茄酃獠环病!
這是別人送的,為的是感謝他替這款表做了營銷與包裝,成功讓其增加了不少價值。
其實這種事古今皆同,才會造就他這個奇富皇商,未穿越前跟他“勾結”的不是別人,就是當朝天子。
他將收購來的玉石經過一番包裝,再由孟家商行售出,天子擺明了要各省那些油水豐富的官員去“捧場”,利潤則用來救助因干旱及水患所苦的老百姓。
他如今在做的生意跟他未穿越前沒什么不同,獲得的利潤除了確保這一世他吃穿無虞外,一半用來幫助弱勢家庭、育幼院和贍養院,像是上次從新聞看到什么老人家為了讓妻子洗澡去偷瓦斯桶,他就以不署名的方式寄錢過去。
“好可憐喔,這么冷的天,這可憐的孩子竟然在賣口香糖!
一出早餐吧,見有個小男童在紅磚道上賣口香糖,方安妮馬上鎖緊眉心,隨即朝那小男童走過去。
孟昊不置可否的看著她,白雪也微抬下顎望著她,兩人都沒開口。
這個方安妮絕不是會對弱勢付出同情的人,有次在校門口,有個拾荒的老婆婆擋到她的路,她竟一腳踹散老婆婆好不容易捆綁起來的紙板。
“小朋友,這是五千塊,你快收起來回家吧,天氣這么冷,不要在這里吹風了,阿姨好心疼喔!”
方安妮親切地對小男童微笑,把五張千元大鈔塞到他手里,小男童感激的反握住她的手,熱淚盈眶!鞍⒁讨x謝你!”
方安妮顫抖了一下。
天。∷氖终媸桥K死了!也不知道摸過什么東西,不知道會不會有細菌,等等要買瓶消毒水來徹底消毒,還有那兩管鼻涕也是惡心死了,還趁機摸她的手、吃她的豆腐,這死小鬼、臭小孩,真想一腳踹飛他……
方安妮好不容易擺脫了小男童走回來,勉強的笑著。“那孩子好可憐,我給了他幾千塊,要他快回家。”
“他的手不臟嗎?要不要找間藥房買瓶消毒水消毒一下?”孟昊戲謔地問。笑容越發溫和。
“你怎么這么說?我一點都不覺得臟!狈桨材菘┛┛┑匦α耍髨D四兩撥千金打發過去,不過心里也是抖了一下,自己真正的想法被當面點破真是太驚悚了,這人有讀心術不成?
白雪同樣面帶驚奇,一臉奇哉怪也的看著孟昊。
好奇怪,她是認識方安妮太久才深知那位大小姐的為人,孟昊是怎么看透方安妮的?是誤打誤撞?還是他只是在開玩笑?
“我還有幾位貴賓要招呼,就不送兩位了,慢走!泵详粚λ齻凕c點頭便趁著沒車子越過了馬路,身影很快消失在畫廊門口。
“我一定會讓他站在我們這邊,支持我爸當董事長,你囂張的時間沒剩多少了!泵详灰蛔,方安妮立刻露出本性,對白雪嗆聲。
“是嗎?”白雪涼涼地揚揚眉梢!澳呛芎冒,我等著看,看你爸爸能不能坐上董事長的位置。”
“哼!”方安妮高傲地走了。
驀地,一輛摩托車搶快騎上了紅磚道,飛快撞倒了小男童的小推車便揚長而去。
口香糖灑了滿地,小男童也跌坐在地哭泣,方安妮卻看也不看一眼就從他身邊走過,徑自坐進停在路邊停車格里的紅色跑車,發動車子,很快開走了。
“該死的機車!”
白雪低咒一聲,連忙去把小男童扶起來,又把散落一地的口香糖二拾起,從皮包里拿出面紙來為小男童擦眼淚、擤鼻涕,又把自己的圍巾拿下來圍在小男童空無一物的脖子上,摸摸他臉頰,輕聲安慰,小男童才慢慢止住哭泣。
對面畫廊的二樓有整面明亮的落地窗,此時窗前駐立了一個男人,當然就是孟昊,方才的情景全落入他眼里,他忽然不想就這么讓她離開。
正啜了口茶,拿著茶杯在掌心里把玩,沉吟著要找什么理由再把她叫回畫廊,驀地看見幾個男人把她和小男童圍住,他想也不想便火速擱下茶杯,飛身下樓。
“什么事?”
圍住白雪的男人有五個,個個看起來都像地痞流氓,這種家伙他見多了,也在打照面之后便知道了前因后果。
“你是什么人?”其中一人的賊眼上下打量著他,吊兒郎當的問,嘴里還刁著牙簽。
“是洞悉一切、明白事理的人,俗稱散財童子!泵详徽Z氣像個算命仙,說完還微微一笑。
“。俊辈恢晃鍌大男人一愣一愣的,白雪也詫異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這些人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自稱是小男童的叔叔,睜眼說瞎話,說看見她的同伙撞翻了小男撞的攤車,還撞傷了小男童,現在小男童被撞得腦震蕩,要她付一筆醫藥費,不多,只要幾萬塊就好,讓她傻眼的是,小男童也說有看見她和她的“同伙”在講話。
她這才恍然大悟自己被設計了,那撞翻攤車的根本是這伙人的同伙,自己是好心沒好報,被當大魚釣了。
雖然幾萬塊沒什么,但她不打算妥協,就鬧到警察局去好了,這伙人就是吃定像她這樣外表光鮮亮麗的人寧可花錢消災,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之后增加自己的麻煩,所以才會挑她下手,她偏不讓他們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