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很圓滿,全世界的精英都有自己一套精辟的見解,令他心煩的是金愛娣。
“嗯……我們已經同房一個禮拜了,各大代表都知道我們關系匪淺,你怎么還是那么傻?”
每到晚上,金愛娣就穿著暴霹惹火的睡衣,以撩人的姿態半臥在床上,發出嗲死人的聲音,讓他頭皮發麻。
“還是你……不能‘那個’?”金愛娣挑釁的問,甚至主動過來挑逗他。
她的唇放肆地湊向他,雙手大膽的愛撫他的胸膛,解開他西裝的鈕扣。
“欲火焚身,請去找別人!庇塾烛U瞪她一眼,無情的推開她。這種令人作嘔的女人,他連碰都不想碰。
“夜夜有美女在側,難道你不欲火焚身嗎?別再‘自行解決’了,看是要橫著來、豎著來、躺著來、或是站著來,我一點都不介意!苯饜坻仿冻鲅龐朴忠逼G的挑逗表情,伸手往他的要害抓。
“請你放尊重!”盂又騏吼著拍開金愛娣的手。
令他夜夜相思成災、自行解決的,是杜希,不是她o
“何必這樣呢?小心得內傷啊。”金愛娣又不知羞恥的欺上來。“我不想對你發狠,請你自愛廠盂父騏再次揮開她的手,目露兇光,全身蓄滿不怒而威的氣勢。
教訓人,他是不分男女的。“你……好嘛。”金愛娣心窒的‘倒抽一口氣,再也不敢造次,只好悻悻然的跳回床去。
孟又騏忿忿的開門出去,再也不理會她。
金愛娣望著他的背影翻白眼。孟又騏是只大肥羊,她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半夜,盂又騏才帶著酒意回來。
天知道怎么摘的,各大飯店的房間居然都客滿,他心里煩,就到地下室的小酒館里去喝點小酒。
金愛娣睡在雙人床上,他理所當然的和衣仰躺在長沙發上。如果是杜希,絕對不會讓他睡沙發的——他善良盡責的小女傭,他沒有一夜不想她。
在臺灣時,每天對她吼,來日本,才徹日徹夜的想念她。他這不是造孽是什么?
仔細思量,這才知道思念不全然因為那一夜的歡愛,而是自己早在不知何時,把她放進了心里。擁抱她,其實是因為再也熬不住那想要她的渴望。
唉。早知如此,他該對她更好的。
輕嘆一口氣,把手枕在腦后,腦海里浮現杜希忙進忙出的窈窕身影。
時間在淺淺的醉意與深深的思念中流逝,依稀中,感覺到有人接近他,慢慢的,緩緩的,像杜希在門旁等他回去的身影。
“杜希……”恍惚的意識管不住心里的名字,他喃喃的低喚。然后感覺到一個身子偎近,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摟住。
“杜!币庾R朦朧中,他摟緊那身子,慌亂的尋找她的唇,直到一股嗆鼻酌香味驚醒了他。
金愛娣那張不化妝可以嚇死鬼的臉就在眼前,令他心火大揚!澳阍谧鍪裁?滾開1”盂又騏伸手揮開那令人作嘔的身體。
“杜希是誰?是不是因為她,你才不肯接受我?”金愛娣嬌蠻的問!澳愎懿恢!庇塾烛U氣憤的回答,他實在對她厭惡極了!澳闶俏蚁胍娜,我當然管得著!苯饜坻钒汛笮〗愕尿滍c任性發揮到極致。
孟又騏懶得跟她爭論這種無聊又沒結論的話題,索性負手威嚴的盯著她。
金愛娣縱使再任性、大膽,也被瞪得心虛氣短,“那個……人家喜歡你嘛。”
孟又騏不理會她的故作嬌柔,繼續瞪她。
金愛娣越來越不自在,“我說的是真的,人家早就對你一見鐘情!泵嫌烛U沒有相信,也沒有拆穿她的謊言,繼續用冰冷的眼神瞪她。
金愛娣終于崩潰,“對不起啦,我再也不勉強你,不那樣跟你說話了。”太可怕了,他光用眼神,就可以逼死一個人。
“還有呢?”孟又騏冷冷的問。她知道自己做了過分的事,還有藥救。
“還有……再也不鬧你了!苯饜坻汾s緊想出他討厭的事來。
“還有!
“還有……再也不搶你的床了。”
“不準再跟著我、不準在我耳邊呱呱叫、不準在我面前搔首弄姿、不準再接近我三步以內!”他的命令鏗鏘有力。
“是、是、是!”金愛娣嚇得連連后退。
“還有……”還有什么,她自己應該知道。
“我……我,我現在就去找別的房間,”金愛娣連滾帶爬的爬出門。
太可怕了,她再多待一秒鐘,明天肯定上報紙頭條。
這下子終于安靜了。不屑她躺過的床,孟又騏躺回沙發上,繼續想念杜希。
門外的金愛娣心里越想越氣。
“杜希?不管是哪里來的狐貍精,敢跟我搶男人,看我怎么鏟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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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庭院的樹下,老人正為杜希出著點子。
“要留在男人身邊,只有一個方法,就是替他生小孩!
這幾天下來,杜希不再那么沮喪了,但也沒有真正恢復好心情,眉心總帶著淡淡的憂愁。
算算日子,孟又騏就要回來了,她心里更蒙上莫名的不安。
“只要你替孟先生生個小孩,就不用擔心這么多了!崩先死^續說著。
“哪有這樣的,如果他不愛我,生小孩只會替社會增加一個不幸的家庭。”杜希對這點很深思熟慮,同時也感到有份隱憂。
她這個禮拜該來的MC還沒消息,會不會是……一想到這里,她就變得不安。
“但也有一生小孩,就創造出幸福家庭的。”老人不以為然。
“那是伯伯你們那一代,現在很少人那么想了。”杜希雖然迷糊又笨手笨腳,可對目前的社會狀況,還是清楚的。
“唉呀,你別那么死腦筋嘛,我看得出孟先生是個負責任的男人!
“問題是這樣會增加他的煩惱啊!边@是杜希怎樣也不愿意的。
“有試有機會,不試你就繼續苦苦的煩惱下去,最后眼睜睜看他和別人進禮堂!”杜希的死腦筋,讓老人也生氣了。
“才不要。”老人這樣一講,杜希心也急了。
“不要就積極點,人家說近水樓臺先得月,你是最接近他的人,沒有人比你更有機會!迸杂^者清,只有她這個呆瓜不清醒。
“那我該怎么辦?”說是很容易,但要執行可就難了。
“誘惑他呀,沒有男人受得了美女的誘惑!崩先藴惗颉畔+I計。
“啊?什么……我不敢!倍畔B犞犞,連耳根都紅了。
老人要她光著身子跳上主人的床、光著身子做早餐、光著身子替主人擦澡、光著身子……老天,她怎么敢做這種事。
“有什么好不敢的?我女兒、孫女,都是用這招釣到金龜婿的!崩先说靡庋笱蟆
“我不敢。”一想到那種畫面,杜希就想挖個洞鉆進去。
“那你就自己看著辦嘍,穿少一點也可以啦,找件比基尼、小可愛、惹火睡衣什么的!崩先耸熘腥耸且曈X動物,女人只要穿少一點,男人就會撲上去。
“我可不可以都不要?”她為什么要去誘惑主人呢?眼前煩惱的事就有一堆了,她可不可以別再給自己增加煩惱?
“當然可以,就聽天由命嘍!”是她不愿意,可不是他不幫忙。
“那就聽天由命吧!”她告訴老人,也告訴自己。
希望她的MC只是晚了一點報到,不是真的不來,老天保佑。杜希在心里暗暗祈禱。
“既然這么決定,就不準再露出苦瓜臉了!
“噢,好!倍畔娮哉褡鳌
“相信你的主人回來時,并不想看見一個倒胃口的苦瓜臉女傭!
“我知道!倍畔C銖姅D出笑臉。
“既然知道,就打起精神來,把花養好、屋子整理好、自己打理好,我有空會常過來陪你的,別讓自己太煩惱!崩先藢λ褪欠判牟幌隆
“好……”杜希依然煩惱著她所煩惱的事。
該不會真的那樣就有Baby了吧?如果真如伯伯所說,主人是個有責任感的人,他一定會很煩惱的,她不要他煩惱。
現在只能祈求上蒼保佑她的MC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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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期兩個禮拜的研討會終于結束時,孟又騏心中蠢動異常。
終于結束了,終于可以見到杜希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那樣想念一個人。
她一個人待在那么大的房子里,還好嗎?有沒有不肖之徒闖入?一想到這里,他就擔心得要命。
她想他嗎?那肯定是的,以她溫柔的個性,肯定比他多十倍、百倍、千倍,還要想他。
那晚在她身上留下的淡淡指痕,都好了嗎?一想到她的哭泣和哀鳴,他的心都擰了,他發誓,絕對、絕對,不再讓她哭泣。
在飛機上雖然只有幾個小時,卻讓他覺得比一個世紀更漫長。
“又騏,你喜歡的,是哪個企業的千金?”
這幾天下來,金愛娣沒有再對他死賴活纏,但也沒自他視線中消失。
孟又騏對學有所長的女人并不反感,相反的,如果她表現得宜,他還會有幾分敬意,但她似乎并不想得到任何人的敬意。
“這跟你無關吧!庇塾烛U力持不冷不熱的態度。
“當然有關系,如果不知對方是誰,到時我怎么送禮?”她心里想的根本是“如果不知道對方是誰,怎么找她算賬”。
盂又騏神色復雜的看她一眼。
他沒想過這個問題,心中卻有個聲音在說“不無可能”,曾幾何時,杜希已經變成他廝守終生的對象之一了。
這并沒什么不好。想起那個畫面,他的嘴角隱隱藏著一抹微笑。
“是誰嘛?看你一臉幸福模樣,讓人很好奇!逼鋵嵤羌刀实靡。
孟又騏搖搖頭,不打算說。
金愛娣的把戲他太清楚,跟她講?又不是嫌日子太好過o
“要怎樣你才肯告訴人家?”金愛娣追問不舍,浪費了這么多時間,總不能無功而返。
“去查呀,你不是無所不能嗎?”盂又騏不怕她查,反正她也查不到。
唉,這樣想起來,似乎有點金屋藏嬌的味道了。
“好吧,我自己去查。如果你哪天不喜歡她了,別忘了,我是第一號候選人!彼蛩阏艺餍派,二十四小時跟蹤他,好查出那女人是誰。
盂又騏不置可否的看她一眼。
他心里知道,就算她是第一號候選人,要輪到她,還久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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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擔心杜希的老人,又來到矮籬前。
“杜希,我們來下棋吧。”老人亮亮手中的棋盤和象棋o
“不行啦,主人今天回來……”她總覺得自己該守在門里,半步都不能離開。
“在你家庭院的樹下玩呀!崩先四睦锊恢男乃?她總是處處以盂又騏為主,在這場愛情拉鋸戰里,她恐怕只有輸得丟兵棄甲一途。
“這個……”她覺得好為難哦。
“難道你想孟先生一回來,就看到你這副病懨懨的樣子?相信我,看到傭人這樣,誰也不會高興的!
“可是……”她當然知道,可是,就是怎樣都開心不起來嘛。
“快點,換上伯伯買給你的新洋裝,來陪伯伯下棋,伯伯讓你一馬一車!崩先丝犊恼f。
“真的?”杜希眼前一亮。
她上次下棋,已經快和伯伯打成平手,這回他若真的讓她一馬一車,說不定她可以一雪前恥。
“好!彼θ琳啤④S躍欲試,把什么煩惱全忘得一千二凈。
“條件是你要換上那件漂亮的洋裝!崩先藦娬{。
上次送她的那件洋裝,她連穿都沒穿過,他非要她穿來看看不可。
“伯伯,不行啦,主人今天會回來……”當女傭,怎么能穿那么好的衣服?
“就是因為他會回來,才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啊,把握機會讓他驚艷一下,說不定他會因此而喜歡上你。”
就算是女傭,也有漂亮的權利,不精心打扮怎能追愛成功?
“?”杜希的臉因老人的話而紅了起來。
“把頭發綁起來,上點口紅,打扮得嬌嬌媚媚的,知道嗎?”二十出頭的小女孩,沒必要為了工作,把自己弄得像個老太婆。
“伯伯……”杜希耍賴著不肯展開行動。
她可是個女傭耶,又不是千金大小姐,打扮得那么漂亮做什么?
“快去、快去!崩先思覔]手催促,“讓伯伯驚艷一下,也讓你的主人回來有好心情。”
“好吧!倍畔?偹惚弧白屇愕闹魅擞泻眯那椤闭f服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打扮自己了,幾乎要忘了女孩子天生愛美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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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希拉門走出來時,老人幾乎要大啐盂又騏眼睛被蛤仔肉糊住了。
她把平常隨意披散的半長發綁起來,露出俏麗的臉蛋及白皙的頸項,臉頰搽了淡淡的脂粉,吹彈可破的肌膚白里透紅,當她漾起笑容,頰上的酒窩,簡直要教人醉倒。
再加上那件碎花洋裝,風一吹過來,就有一股凌波仙子的飄逸感……
唉唉唉,孟又騏呀孟又騏,虧你的雙眼雪亮,卻放著這么個美人胚坐困愁城,真是糊涂呀。
“伯伯,這件裙子有點短。”膝蓋以上的長度,讓長久以采穿長褲的她,覺得腿上涼涼的。
“剛好、剛好,很漂亮。”老人替她打氣,“這樣很漂亮,走出去,沒有人不以為你是哪家的大小姐。”
她有一股單純可親的氣質,是一般大小姐比不上的。
“伯伯真愛說笑!倍畔P叩媚樁技t了。
“你該常打扮成這樣的,包準孟先生被你迷得暈頭轉向!崩先藢λQ起大拇指。
“伯伯……”杜希的臉更紅了。
“別害羞、別害羞,來下棋吧,伯伯答應讓你一馬一車!崩先寺氏茸叩綐湎隆
“好,這次我一定要贏!倍畔R才d致勃勃的跟上去。
于是,一老一少在樹下,廝殺得難分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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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抵達臺灣,已經過了午茶時間。
孟又騏再三要計程車司機踩緊油門,馬不停蹄的趕回家,為的就是想趕快把杜希深擁人懷。
才打開大門,他就聽見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自樹下傳來。
“伯伯,不可以啦,你不可以吃人家的車,被你一吃,我就沒棋了!蹦乔宕嗟男β暯倘寺犃松袂鍤馑,卻讓孟又騏火大。
她應該想念他,想得茶飯不思、愁容滿面,不該有這樣的笑聲出現才對!
循著聲音走去,越過杜鵑花叢,他看見杜希和老人在樹下下棋,她穿著老人送的碎花洋裝,正耍賴撒嬌著。
綁著馬尾的她有幾分俏麗,白皙的臉龐,正露出孩子才有的開心和愉悅,白白的貝齒和笑彎的眼睛,都是孟又騏所陌生的。
該死,她居然穿別的男人送的衣服,居然對別的男人笑,居然和別的男人如此親近!
“伯伯,卒給你吃,把車還給我!倍畔:⒆託獾钠凵砣尡焕先四米叩钠,舉止親呢又自然——即使老人家讓她一車一馬,她仍連連輸棋,只好耍賴皮。
一陣濃烈的酸味和不悅,一下涌上心頭。
他不在的這段期間,都是老人在慰藉她,是不是?這個念頭一起,他的五臟六腑俱焚。
“杜希!”他的語氣,比他想像中更冷峻。
在杜希從驚嚇中回神前,孟又騏已經粗魯的把她攔腰從椅子上勾起。
“主人……”杜希不明白主人為什么一回來就生大氣。
雖然惶恐怯懦,心里同時也感覺到高興——主人回來了,主人終于回來了。
可是他為什么這么兇、這么粗魯?一股委屈襲上心頭。
“進屋去!”他發誓,絕不再讓杜希跟這老頭見面,絕不!
他怒氣勃發的拎著杜希就走,把老人丟在原處。
老人看著他們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看來,杜希不必用什么心機,就能讓盂又騏失去理智。
他快有喜酒可以喝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