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胖嬸來時,李花朵便點頭應了下來。其間在胖嬸打趣的目光中竟有些不好意思。李花朵覺得自己的臉火燒一樣,臉紅了。小女兒心態盡顯無遺。
本來要交換八字的,李花朵卻說自小跟著師傅,究竟哪年哪月出生已經不記得了。李花朵當然記得,只是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陣害怕,如果他們倆的八字不合怎么辦?如果有人拿著她的八字再說她太硬不能近身怎么辦?李花朵真的已經孤獨怕了。
好在有沒有八字,趙家并不是很在意;楸氵@樣定下來了。找人算了日子,婚禮定在兩個月后。
自此鎮上人看李花朵的眼光更不同的。李花朵是女郎中,找她看病的人自然是女的居多。鎮上本就不大,一來二去的,那些三姑六婆與李花朵也熟識了,F在李花朵要成親,這些人便自愿來幫忙。李花朵雖獨自一人,但嫁妝還是要準備的。
什么鴛鴦枕啊!鴛鴦被。
李花朵的女紅可不敢讓人恭維,縫個破衣服還行,讓她繡個花,還不如一刀殺了她。
這也不能怪她,從小沒娘教,后來跟了師父就更不曾學了。
幸好有這些人幫忙,李花朵也落得個自在。后來不知怎么傳到趙家人耳朵里,李花朵是個不善家務的女人。
李花朵著實擔心了一陣子,后來又傳出趙勇不介意。李花朵的心才安下來;盍硕嗄辏睦镱^第一次有了患得患失,連李花朵自己都覺得怪異。想著將來或許會跟趙勇共度一生,李花朵既覺得害怕,又有些期待。怪異啊!
李花朵有時出診的時候,會路過趙家鐵鋪,看到趙勇揮舞著鐵錘打鐵。布滿汗水黑黝黝壯實的胸膛透著閃亮的光澤。李花朵臉紅。
按說別說男人的上半身,就是下半身,李花朵也見過不少!她是郎中,跟著師傅行醫多年,從未忌諱過這個。只是自從與趙勇定了這個親以后。李花朵再看見趙勇裸著上身,便有些不自在了。
兩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婚禮定在初九。這天是初六。李花朵的家門口來了一輛馬車。
馬車上首先跳下來一位少年,跑到馬車后邊,拿下一個木椅,仔細一看椅子竟然如馬車一般帶輪子可以推動。少年將木椅推到車前,此時馬車簾被推開,騰身躍下一位青年,站下馬車后,一轉身由車里抱下一個人來,安置在木椅上。
一直站在門口的劉家妹子直直地看著那個被抱坐在椅子上的公子。她形容不來公子的樣子,只覺得他好像很溫柔,很和氣,看起來也很順眼,應該算是好看吧!只是看他的腿,難道是不能走路?劉家妹子有些心疼。
少年推著木椅朝她走過來。
“請問大郎中是住在這里嗎?”坐在椅子上的年輕公子問。
劉家妹子臉有些紅,本想說今天大郎中不看病,但一接觸年輕公子的眸光,她便再也說不出話來。那眼神好像能把人吸進去一樣。劉家妹子心悸地一抹胸口,轉頭朝里面喊道:“大郎中,來病人了!
胖嬸由里面走了出來,“從今天起大郎中都不看病!
劉家妹子臉一紅指著年輕公子,“胖嬸,你看人家都來了,回絕不太好吧!”
胖嬸一看那年輕公子,瞬間便轉成笑臉,“喲!公子,不好意思,大郎中要成親了,所以這幾日就不給人看病了!
年輕公子輕輕地一笑,“我不是來看病的。”
胖嬸心想,那你來干嘛?胖嬸在這鎮上做了十幾年的媒人,有錢有勢的公子爺也見過幾次。這位公子說話輕淡客氣,身旁的兩個男子應該是他的下人。胖嬸這雙眼睛也算凌厲,看下人的眼神、姿態,就知道這位公子不是一般人。
胖嬸笑問:“那公子這是……”
“胖嬸,是誰啊?”李花朵由里面大步走了出來,看到門口的那些人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笑道,“九爺,你怎么來了?”
韓九笑說:“路過,聽客棧的掌柜說起這里有位大郎中,聽他描述像似你,便過來看看,真巧,還真是你!
一旁的胖嬸熱情地道:“原來認識!那快快請進。”
綠竹推著韓九走了進來,韓飛一直跟隨在一側。屋里面原本還坐著幾位婦人,看李花朵家來客人了,而且客人好像非富即貴,在胖嬸一旁遞眼神的情況下,紛紛起來告辭。
一會兒工夫,房間里只剩下四個人。
李花朵有些不自在地道:“她們都是來幫我忙的,我繡不好那些東西,呵呵!”將床上繡到一半的東西往里面挪了挪,騰出一點地方。她有些局促地轉過身,“地方有點小,你們坐!
結果綠竹一直站在木椅后面,韓飛也很盡責地立在一側。而韓九本來就坐著呢!李花朵想了想,干脆自己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韓飛眉頭一挑,看了一眼韓九的反應,接著又如木頭樁子般地站好。
韓九笑問道:“你就住在這?”
“!是。】床≡谇懊,我晚上就睡在這。對了……”李花朵這才想起來,起身給韓九倒一杯茶水。
韓九接過來,捧在手里,抬起頭,笑著說:“謝謝!庇謱ι砗蟮膬蓚人道,“你們先出去吧!”
韓飛與綠竹兩人對視一眼,退了出去。
“上次你怎么偷偷走了呢?”韓九問道。雖然不是質問的語氣,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詢問,卻硬弄得李花朵無法回答。
偷偷!她又沒偷他什么東西,怎么覺得自己有點心虛呢?好在韓九也沒等她回答,又道:“本來想好好感謝你的。只是那些日子,我的病時輕時重,等稍稍緩和一些,韓飛才告訴我你已經離開了!
韓九目光低垂,語氣也始終淡淡的。但聽在李花朵耳朵里,卻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十惡不赦的事兒。
有些手足無措,“我、我突然有件急事兒,就走了,沒跟你道別,實在對不起。你的病應該沒事……”看著他坐在木椅子,李花朵這句話問不下去了。本想轉移話題的,可李花朵看來并不擅長這個。
“沒事了!表n九笑答。
第4章(2)
看著韓九的笑臉,李花朵突然間覺得胸口一陣憋悶,猶豫了一下,最后問:“你的腿是不是不能走了?”
“能。 表n九笑道,“只是走不了多遠,站時間長了也會疼!
李花朵心里暗自松口氣,能站起來就好,“我給你把把脈吧!”
“好!表n九將胳膊伸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李花朵放開手,“九爺的腿還有治,只要天天施以針灸再配上藥物,應是可以緩解疼痛的!闭f完,她又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我有些班門弄斧了,九少爺自然知道這些的。”
韓九道:“知道是知道,醫術卻是不及你的。上次你給我針灸了兩次,覺得比我的法子高明許多。我雖久病成醫,浸淫醫術多年,卻還是不及你。還是拜師才行,朵兒,你的師傅是誰?能告訴我嗎?”
李花朵笑道:“有什么不能說的,師傅跟我一個姓,叫李傷仁!
“李傷仁?”韓九面露驚異之色,“傷人的傷,仁義的仁?”
“是、是!”
“神醫李傷仁。”韓九驚道,“朵兒好福氣,竟然能有幸拜他為師。”
“師傅很出名?”李花朵有點懷疑。
“當然,神醫之名誰不曉得,大哥說,當年若是能找到他為我治病,或許我現在早如健康人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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