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李花朵笑說:“大魚吃小魚吧,這河面上靠搶劫生存的幫派可不止水蛇幫一個,他們……”李花朵突然頓住,像是想到什么,臉色一下子變了。
李酒雖然看不清她的臉,卻也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
“怎么了?”
“水蛇幫,他們是要去吃掉水蛇幫。我……船上的人都被我下了藥,他們這時候正睡著。”
“你要做什么?”李酒問。
“我、我想回去看看。”
李酒道:“你會武功嗎?”
“不會!
“那你回去豈不是送死?你只是長得高些,力氣大點,可那些人是殺人不眨眼的強盜,你打得過他們嗎?”李酒質問。
“我……”李花朵執槳的手慢慢地放下。
“況且也許是你多慮了呢!他們并非是要去對付水蛇幫,那我們回去不是自投羅網了嗎?相信迷藥的藥效一會兒就會過去了!
李花朵低頭想了想,說道:“還是你想得周全,可能是我多心了。他們已經走遠了。我們也走吧!”
“好!崩罹戚p輕松了口氣。
驀地遠處水蛇幫的方向突然火光四起,還能隱隱聽到喊殺之聲,李花朵執槳的手松了。槳險些掉進水里,幸好李酒一把抓住。
李花朵在小船上站起,船左右搖晃,李花朵卻絲毫不怕,只是盯著遠處火光之處,發呆……
直到火光淡去,李花朵才嘆息般地說道:“整整一船的人,都被我下了藥,是我害死了他們。”
身后的李酒說道:“不必自責,你下藥是為了救我。該自責的……”
李花朵微微搖頭,眼底的哀傷再也掩飾不住,“你不明白!彼壤罹凭褪桥吕罹频募胰耸潞髨髲。一個小小的水蛇幫,在李酒家人眼里,不過是螻蟻而已,他們不知道李酒的身份,她是清楚的。豈曾想到,竟然是她親自下藥,害死了水蛇幫的人。水蛇幫一共有兩條船,而且大部分船眾都在關押李酒的這條船上。另外一條,因為船小,只有五六個人而已,怎么打得過別人。
她是災星。≌娴氖,誰跟她在一起都不會有好結果。轉頭一看李酒,見李酒也陷入沉思中,卻笑了,“他們是狗咬狗,即使今天不死,明天也會死的,是不是?誰讓他們干搶劫的買賣呢!”
她這樣一說,李酒反倒愣了,怔怔地看著李花朵,仿佛想在她臉上看出什么。
李花朵道:“還是把你快些送上岸要緊,瞧!這雨都下起來。再不走,等河水漲起來就不好了!
李花朵劃出蘆葦,這時河面上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雨越下越大,只一會兒工夫,兩人便全被澆濕了。
天邊一個閃電,照出李酒蒼白的臉,李花朵道:“你沒事吧?”
李酒搖頭,“沒事!
李花朵道:“我給你把過脈,你不能受寒,你身上一定帶著藥,快吃一些。等一會兒我們上了岸就好了!
“嗯。”
“有人!
李花朵聽到喊聲嚇了一跳,兩人往那邊一看,天!是條船。因為雨越下越大,他們根本沒注意周圍。對方船上點起燈籠與火把照了過來。
“這時候河面上怎么會有人?”
“不可能是附近的魚民。”
“會不會是蛇幫的漏網之魚?”
“管他們是誰,撞死他們!
沒等李花朵兩人喘息的工夫,大船便直直地朝他們開了過來。雨下得大,加上風勢,水面上波濤洶涌,小船本來就搖搖晃晃,加上大船快速地沖過來,哪有不翻的道理。在最后時刻,李花朵抱著李酒跳進河中。
天亮了,兩人才游上岸,暴雨已經停了。清晨的空氣中透著一股潮氣。李花朵已經筋疲力盡了,仰躺在岸邊一動也不想動。她還真是命大。∽蛞瓜履敲创蟮谋┯,那么大的風浪就愣沒淹死她。轉頭看了看趴在身側的李酒,“李公子,你還好吧!”
李酒睜開眼看她,虛弱地笑了一下,“活著。”
李花朵道:“活著就好。”慢慢地坐起來,左右看了一下,河周圍都是一個高的蘆葦,“這是哪啊?”
李酒也坐了起來,“往前走走吧!”
李花朵看李酒的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你……”
“我沒事!崩罹埔а勒玖似饋恚巴白咦咭苍S就能看到人家了!
李花朵看著他搖搖晃晃的背影,微微皺了皺眉,走上前,“我扶你吧!”觸手,李酒的胳膊如冰一般。李花朵眉頭再次蹙起,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我背你!闭f著走到李酒身前半蹲下身。
她因是背對著李酒,并不知他蒼白的臉上竟多出一絲紅潤,“不,不用,我能走動!
“我背你,這樣走得快些!币娎罹撇粍,“你不讓我背,那我抱你也行!
“這……”
“放心,我能背動你!
李酒猶豫了一下,趴到了李花朵的背上。
李花朵將李酒背到背上,比她想像的還要輕。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背上冰涼的身體現在已經變得火熱火熱的。幸好,前面已經隱隱看到人家了。
李花朵回頭看看李酒潮紅的臉,嘆息,走到一戶漁民家門前叫了門。慌稱昨夜大雨,船被風浪掀翻了,她跟公子僥幸未死,天亮后發現被水沖到岸邊。
別問她為什么不說是兄妹,他們倆的長相實在不像是一家人。若說是夫妻,估計會被認為是她強搶民男。
這家人還算客氣,倒出一間屋子給他們。又去熬了一大碗姜湯。李花朵將貼身放在胸口的一片碎銀子給了他們。唉!她僅有的家當!
李花朵自己喝了一碗,又給李酒強灌下去一些。給他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換上剛剛借來的漁民的衣服。
李酒并未昏迷,只是身子太虛,閉著眼睛任李花朵折騰了,臉上潮紅一片不知是發燒燒的還是羞紅的。
終于將李酒弄得干爽,李花朵松了口氣。這時這戶人家將準備好的早餐端了上來,飯菜雖不豐盛卻能吃飽。李花朵暗想,看來那片碎銀子沒白花。
李花朵吃了一半,給李酒留了一半,拿到床頭,“你也起來吃點!
這時,李酒才睜開眼睛,李花朵扶他坐起。
李酒將剩下的飯菜全吃了,李花朵很滿意,只是滿意沒多久,李酒又將剛吃下又吐了出來。
李花朵急地跺腳,“這可不行啊!”
李酒虛弱地笑了一下,“抱歉!
李花朵將他吐出的穢物收拾干凈,“你吃不了東西,又發著燒,這可不行!”李酒身上原來帶著許多藥瓶早被水沖走了。而她現在也沒錢給他抓藥。
李花朵跺了跺腳,對李酒道:“你等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李酒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快到午時的時候,李花朵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這戶漁民家的婦人正坐在床邊照看,看她回來,松了口氣,“你可回來了,這位公子一直發著高燒,還說胡話呢!”她可不想有人死在她家里。
李花朵道:“謝謝嫂子,由我來照顧就好了。麻煩嫂子能不能幫我把這包藥熬了?這還點銀子,拿去,中午做點好吃的,我餓得很呢!”有銀子就是好說話,漁家婦人歡歡喜喜地答應去廚房忙去了。
第3章(2)
喂李酒喝了藥,李花朵見他仍是高燒不退,怕他燒壞,就用土辦法,將酒用火燎熱了,給李酒擦身體,額頭,前胸,后背,手心,腳心。又忙乎了一個時辰,李酒的體溫終于降了點,安安穩穩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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