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全體一致同意。
“聽起來好像很偉大!膘硟糁两癫胖浪曳蚓男蜗笤谒麄冃闹羞@么高大光輝。
“嗯,宗主就是這么偉大!
“就因他偉大,所以你們才死心塌地的跟著他?”整個狼宗上下團結一心,不論湛朗要他們做什么,他們都會盡全力達成他的要求,這可不是一般的君王都能擁有的領袖魅力。
“不是!”偏偏他們推翻了她的推論。
她被弄糊涂了,“那你們干嘛跟著他?”
木木西放下手中的割肉刀,擦干凈了油膩膩的嘴巴和雙手,然后正經八百地對她解釋。
“很簡單,跟著宗主有肉吃!
“嗯嗯!”所有人齊齊點頭。
“……就這樣?”會不會太好收買了?
木木西一臉嚴肅,“夫人,您有所不知!
“那你細細道來?”
自木木西的口中,斐凈這才知道如今她所見的狼宗,一開始,并不是這么富裕與強大的。
早在七年前,這塊北方的土地上,根本就沒有狼宗這一族,他們只是這片草原上四處流浪的牧民。
因北方苦寒,土地又貧瘠得除了牧草外什么都種不出來,他們就只能將希望寄托在放牧這一事上,牛羊馬匹就是他們最珍貴也僅有的財產。
而身為牧民,說穿了就是靠天吃飯,一年能不能吃飽,都得看老天的賞賜,若是風雪大了點,或是雪季的時間延長了,來年所有人和所飼養的牲畜就都得餓肚子。但這些情況,自他們祖先的時代起就已經存在了,所以他們也都能接受這種時常飽一年饑一年的景況。
直到鄰邊諸國開始擴張領地,他國的牧民們開始前來與他們爭地起,他們原本就已很艱困的日子更是過得像場噩夢。
倚仗著強國的威勢和龐大的兵力,他國的牧民們不但搶走了他們最肥美的草地,更強盜似的搶走了他們的牛羊馬匹,眼看所有人都要因此餓死了,這時,湛朗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來歷不明的湛朗,只對他們說,他來自一宗古老的狼族分支,他不但想在這塊土地上定居,他還打算喂飽他們,讓他們從此不再受各國的欺陵,也不再似浮云般四處飄泊居無定所。
在當時,無人相信他口中所說的一切,因那些實是太過美好太像永不可能實現的心愿,而湛朗也不需要他們相信,他只是以無上的武力優勢討回諸國牧民搶去的牛羊馬匹,不但搶回他們熟悉的草原還定下諸國與他們的邊界,一旦諸國犯界,他就將那國打得再也不敢踏入一回。
看著湛朗擺放在他們眼前像座小山的肉類和吃食,不知已餓了多久的牧民們,全都流下了眼淚。
狼宗就是在他們吃了第一口肉后建立的,也從此,他們在湛朗的帶領下,一步步邁向有肉吃的美好新生活,以及這條康莊的強盜不歸路。
聽完了木木西的故事,斐凈贊同地點點頭。
“我同意,跟著宗主有肉吃,宗主確實偉大!
“夫人英明!”一個個都很狗腿。
站在門邊聽完故事的公孫狩,面帶微笑地來到她的身旁,對她方才的反應甚感滿意。
“夫人,宗主有請!
被公孫狩領去了那座養著大狼的院子里,斐凈大老遠就瞧見了那棵高大參天的巨樹,乍然一看之下,她還以為她回到了皇爺府里她最喜歡的小院。
這不會是她家后院的那棵白松吧?湛朗大費周章的從她家搬來這兒?
不過在仔細觀察后,她很快發現個頭不對,這棵過于高大已經類似神樹的白松,樹齡絕對不只有百年而已。
剛完成移植,兩手還沾著泥土的湛朗,洗凈手后,走到斐凈的身邊親昵地在她額際上印下一吻。
“喜歡嗎?”原本這份禮物他早就為她準備好了,可是屬下辦事不力,路上耽擱了時間,所以才會這時才運到。
“你哪弄來的?”這棵樹實在是太不尋常了,她不得不懷疑他又做了什么。
“北蒙國!
“詳細地點是?”
“大都皇宮北邊的御花園!
那不就是北蒙國的千年神樹嗎?聽說北蒙國的歷代皇帝都拜它幾百年了。
“你……弄這樹來干嘛?”
湛朗還是千篇一律的理由,“聽說你喜歡!
“所以你就把它挖來討好我?”她忽然發現她有傾國傾城的本事,而且傾的都是別人的國和別人的城。
他只在乎這一點,“感不感動?”
斐凈歪著小腦袋,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很感動,你真是個大好人。”
“夫人高興就好!睆姳I頭子對此表示很滿意。
木木西抖聳著雨肩,忍笑忍得好不辛苦,而公孫狩則是躲到一臉茫然的阿提拉身后去笑個暢快,至于已經無語再去問蒼天的花雕,此刻正忙著低頭與地上的螞蟻聯絡感情打交道。
“對了,北蒙國皇帝怎么會肯把這神樹賣給你?”開心地繞著巨樹看了幾圈后,斐凈忽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
木木西不以為然地在嘴邊小聲咕噥,“挖就挖了,還需要買?”
“就是。”阿提拉跟著點頭。
果然又是搶的,有他們這么理直氣壯的強盜嗎?
“其實,當強盜是不對的!膘硟粽J為她有必要與湛朗溝通一下他們全宗特有的小當觀念。
湛朗說得格外誠懇,“可這樣卻能讓整宗的族人都能夠吃飽。”
“也對,肚皮是很重要!
“夫人說的是!
花雕頹然地以指擰著眉心,就這么看著姑爺大刺刺拐走小姐,一塊兒踏上歧途不復返。
院中的大狼們似乎對這棵神樹很好奇,也學斐凈在樹底下繞了幾圈,斐凈坐在草地上靜靜地看著它們玩耍,不時再抬首看看這份新禮物,這時湛朗早已趕走閑雜人等也坐至她的身邊,伸手揉了揉她酸澀的頸項,再將她的頭挪至他的肩上。
玩累的大狼們安分了,各自找了個地方趴著,院中僅剩下草地里的蟲鳴聲與他們為伴。
她忽然有所感,“嫁人就是這樣嗎?”
“怎樣?”
“無所事事。”
“夫人有什么想做的事?”
斐凈想了一會兒,發現對人生沒有追求的她,一時半刻間,還真找不出半件想做的事。
“沒有……”她是不是該找個目標振作一下?
“那就陪著我吧,我寂寞。”
他寂寞?斐凈坐直了身子看他看了好一會兒,兩眼突然亮了起來。
“夫人在看什么?”
“我今日才發現你是個美人!彼患偎妓骶兔俺隽诉@么一句。
住在皇爺府中,上從斯文翩翩的大哥斐思年,下至年幼的小皇帝,清一色都是讓人艷羨不已的美男胚子,但若是和湛朗相比,頓時,他們的顏色就褪了。
因湛朗不僅美得精致、美得無一處不完美,最重要的是他的氣質,一種似妖非妖的氣質,而這一點則是他們永遠也學不來的。
湛朗捏了捏眉心,對她過于誠實的習性感到有些頭大。
“要我來說,夫人才是美人!彼悄腥耍幌『笔裁疵啦幻赖。
她誠實地搖首,“我長得很普通,我還是個面癱!
湛朗捧起她的小臉,語調中帶著惋惜,“這臉……真不能有表情也無法笑?”
“也不能說完全不行,但是很難!彼龑@點也感到很無奈,“我聽花花說,我小時候曾笑過幾次,好像是要打心底覺得開心,我才會不知不覺地笑出來。”
“要打從心底覺得開心是吧?”湛朗不放棄地親親她的面頰,“我有耐心,我等著看你日日笑靨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