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地?
斐凈轉過頭看向面色淡然的湛朗,好奇地對他眨眨眼,而湛朗見她心情不錯,于是配合的問。
“夫人感興趣?”
“嗯。”雖然聽得一知半解,但她大概能夠猜到是什么事。
“那就一道去瞧瞧吧!闭坷史鏊鹕恚谒敝鴽_出去看熱鬧前拉住她的小手,再慢吞吞地牽著她出帳。
埋伏在北蒙國與狼宗的邊境已有數日,此刻正派出大批人馬包圍地此的北蒙國大理王,在等了好一會兒后,終于等到了狼宗派來交涉的人。
“失禮失禮,原來是王爺……”公孫狩泛著笑走上前連聲告罪,再裝作一臉不明白地問:“不知王爺您這是?”
年過五十的大理王慕野,高坐在馬背上傲然地對他道。
“劫親!被噬显蹩赡苎郾牨牭目粗亲谂c原國結盟?既然原國不上道,那他們北蒙就不需要客氣。
“原來是這樣……”公孫狩思索了一會兒,然后頗為難地問:“只是不知王爺想劫的是宗主還是夫人?”雖然夫人在宗主的眼中是天仙,但他家宗主也是榜上有名的特級美男子,愛慕他美色之人可多得去了。
慕野漲紅了老臉,“當然是原國凈公主!”誰會看上那個強盜頭子?
“王爺不知本宗宗主已迎娶宗主夫人?”
“本王愛慕公主已久!蹦揭敖z毫不以為意,“俗話說君子不奪人所好,相信貴宗主定會有成人之美,大度成全本王的一往情深!
公孫狩卸去了臉上的偽笑,“行事之前,王爺可想清楚后果了?”
“廢話少說,把人給本王交出來!”
在慕野下令進攻之前,公孫狩冷笑地朝身后拍拍掌。
“來人!
身軀高大健壯的狼宗勇士們,很快即在他身后集結陣形完畢,其中有兩人則大步走至他的身旁。
站在右側的木木西行事比較謹慎,“師爺,宗主的意思是?”
“一鍋端了。”公孫狩向來就是奉行打人要打臉,“扒光他們后再上門去抄他家,記得半粒米糧也別給落下!
“是!”左邊較為沖動的阿提拉,興奮地咧笑著臉。
“還有這塊地,今天起就由咱們狼宗征收了。”敢打夫人的主意?他就讓慕野明白血本無歸這四字怎么寫。
“收到!”迫不及待的阿提拉已經帶隊沖出去了。
原地不動的木木西有些不敢茍同他的手段,“這位可是大理王。”
“那又怎樣?”公孫狩就沒看出這有什么難度的。
“大理王是北蒙皇帝的親叔叔!边@小子八成是沒背過北蒙國的皇室族譜。
“喲,身份高貴哪。”公孫狩兩眼一亮,連忙扯開嗓子對前頭已經殺進軍隊里的某人吩咐,“阿提拉!甭忙著下狠手,先把那老頭全須全尾的捆來給我!”
木木西愣愣地問:“你捆他做啥?”
“當肉票!
“你又想詐誰?”因鐵料之事,他都已把各國坑到求爺爺告奶奶的發指地步了,眼下強盜扮不夠,他還發展了綁架這副業?
“雖說這油水是少了點……”公孫狩咋咋嘴,笑得很是陰險,“不過我就不信,愛面子的北蒙皇帝在連踢了兩回鐵板后,這回他還敢不顧他的臉而不來贖他家叔叔!
“……”敢情他搶北蒙國搶上癮了?
“有意見?”
木木西撫著額,“別忘了北蒙國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北蒙皇帝慕殤的性子可是出了名的眶皆必報。
“是又如何?”公孫狩胸有成竹地開口,“你沒聽宗主說,敢不誠心祝賀,往后五十年燒飯都無鍋可用?明兒個我就叫北蒙國的黑市再將鐵料售價往上提個三成,我看北蒙皇帝他學不學得會一個乖!
“……除了心肝肺外,你連腸子都是黑的嗎?”原國那個貪財的小皇帝怎不來跟他拜師?
師爺大人奸笑地搓搓下巴,“過獎!
在另一頭,斐凈安分地站在帳門邊遠眺前方的戰況,因在她身后,有個將兩手環在她腰際并扣緊十指的男人,正將下巴擱在她的腦袋頂上。
“北蒙國大理王怎么得罪你了?”她一手指著被五花大綁的慕野問。
“他想奪人所愛!
她側過臉看向他,“誰的所愛?”
“我的。”他熾熱的目光毫不遮掩地看進她的眼底。
斐凈忙在他懷中轉過身與他面對面,然后愣張著小嘴,不自覺地胃出一副呆相。
“我能不能自戀的以為你口中的這個所愛指的就是我?”她魅力這么大?
哪怕她此刻依然一如以往的面無表情,但湛朗就是覺得她這張嘴發愣的模樣呆得可愛。
他笑笑地執起她的素手低首親吻,“正是夫人。”
“你想啃我手上的肉?”這是干嘛?
湛朗一雙劍眉往上揚起了個愉悅的角度,再三確認她眼中滿滿的皆是不解而并非是偽裝或拒絕后,他很快即把握住時機開始進行拐妻大業。
“此乃夫妻間必備的禮儀。”
“是嗎?”她怎沒聽說過?
第2章(2)
略帶低沉的嗓音開始引誘她,“嗯,不若夫人也試試?”
“一定要?”斐凈不懂這動作有什么必要。
“咱們不是夫妻?”
“好吧!辈欢颊f嫁雞隨雞?她學。
花雕已經想就地挖個洞往里頭鉆了,她沒空去提醒那個呆得缺心眼的小姐,此刻她只想深深反省整座皇爺府都對小姐教育了些什么。
打從小姐出過事后,這十年來,上至斐梟下至府中奴仆,皇爺府中哪一個不是小心謹慎地保護著小姐?
因為不舍,所以他們從不讓她正面接觸外面百姓眼中的偏見,也因為深恐她難以出嫁,他們更是不敢讓她知道關于婚姻還有夫妻間種種瑣碎之事,更不要說是關于男女之間情愛之事。為免她會心生向往,最后卻又求而不得,他們可說是在婚姻、男女之情這雨點上防堵到了滴水不漏。
可他們怕是萬萬都沒料到,就因為他們的保護過度,而造就了斐凈在這方面的一竅不通。
斐凈并不知道花雕正在心中懺悔些什么,她只是在湛朗鼓勵的笑容下,也有樣學樣地執起他的手,在上頭輕輕落下一吻。
“這樣?”
“夫人學得真快。”湛朗對這一哄就上鉤的夫人再滿意不過,他的大掌撫過她細嫩的臉頰,“不過這禮儀還缺了一部分。”
“還有別的?”
他不滿足地低喃,“嗯,改日再教你其他部分好不好?”
她很干脆,“行!弊鍪卤揪驮撚惺加薪K。
因家教失敗,一時找不到樹撞的花雕索性趴在地上裝死。
前頭的戰況一時半刻間似是沒辦法結束,百般無聊的斐凈索性靠在湛朗的胸前,拉著他的手,在他手背上一下接一下地吻著。
按湛朗給她的說法是……熟悉夫妻業務。
玩得正開心的斐凈忽地停下動作,明顯地僵住了身子,瞇著眼惡狠狠地瞪向前方混在人群中的某名男子,那眼中止不住的明顯殺意,就像是恨不能將來者啃其骨噬其肉。
湛朗也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夫人?”
斐凈一掃先前的呆相,語氣冰冷地道。
“沒事,只是沒想到在這地方竟能見到老仇家……”她在原國找了這么多年都沒能找到人,原來是躲到北蒙國去了。
“要不要我將他帶過來給你?”
她推開他,“不必,我要去殺人!
“非親自動手不可?”他明明就能為她代勞。
“不錯!
“想殺人想放火都可以,夫人記得,怎么舒心就怎么做!闭坷仕砷_他的懷抱,揚手命人取來他的佩劍遞給她,同時還讓人拉來了兩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