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椎心之痛,狠狠刺進胸口。
該死的!光是幻想那個情景,他便痛苦難耐,更何況是親眼見到她投入別人懷里,那會比殺了他更痛。
瞅著兒子俊美的臉龐,寸寸轉為陰沉,沈倩華只能將未竟的勸告咽回,換回平和的柔勸:“曜宇,答應我,至少讓你也讓杜靜雪各自過各自的人生,別再互相糾纏了,讓悲劇別再繼續!
溫曜宇眉眼低垂,凝睇著手中的狼紳士與兔淑女草稿圓,耳畔又回蕩著那情人間最私密甜蜜的盈盈笑語——
“小老板,你看,這是我畫的喔,好看嗎?告訴我嘛!以你專業的眼光來判斷,我這樣的插畫及格嗎?”
她裸著白嫩嬌軀,只圍著一條大浴巾,半濕著發趴臥在床上,翹著纖細的小腿,在半空中晃呀晃的。
他坐在床邊的沙發上,手中捧著一堆策展資料,眉眼稍稍抬起,睞向她舉到眼前的那張草圖。
“嗯,只適合當童話繪本!倍嗽,陣后,他睞向那張渴望被贊揚的小臉,嘴角勾起充滿寵溺的弧度。
“太棒了!我就是想畫童話繪本!
香香軟軟的人兒跳下床鋪,一眨眼便坐上他的大腿,藕白雙臂緊勾住他的后頸,粉嫩的嘴唇湊近他的下巴,像一只粉蝶,游戲似的邊啄吻邊格格發笑。
“有你這個專家的稱贊,我一定可以成為厲害的插畫藝術家!我要讓我的插畫出現在各個地方!”
“例如?”大掌輕松地反扣住不安分的小腦袋,他主動調整位置,吻住那張調皮又甜美的小嘴。
“比如說筆記本啦,紙膠帶啦,手帳本啦,我喜歡的那些文具用品,統統可以印上我的插畫,然后出版印上我名字的童話繪本!
“就這樣?”他輕啃起她細嫩的臉頰,引來她一陣呵癢的瑟縮,嬌脆的笑嗓在耳畔旋繞,惹得他心蕩神馳。
“嘿,什么叫做就這樣?這樣已經夠了不起了!崩w手搭在他強壯的肩頭上,她反過來吮咬他的下唇,點燃他早已高漲的欲望。
“你不想成為亞洲最知名的插畫家?不想讓你的童話繪本被翻譯成各國語言,在世界各地的書局中販售?不想讓更多的人認識這對動物情侶?”
她仰起黑潤的圓眸,甜甜地嬌嗔:“他們是狼紳士與兔淑女!
他莞爾地挑眉!凹热皇抢,又怎么可能是紳士?!”
她羞澀輕笑,口吻神秘地說:“我不能把創作靈感告訴你,那可是創作者最珍貴的寶物,不能隨便透露的!
“喔,是嗎?”大手扶抱住她纖細的腰肢,他將她高高抱起,讓她正面跨坐在他腿上,浴巾底下的滑膩雙腿順勢分敞開來。
……
“哼嗯……啊……曜宇……太深了!啊……”
雪嫩的玉軀被頂得不停顫動,她仰高瑰紅的小臉,閉緊水眸,卻無法抑制激動的淚水滑下眼角。
俊美的臉龐已被汗水沾濕,他深邃的眸光直勾勾鎖定她媚人的神態,唇邊懸著一抹笑,那模樣該死的性感誘人。
在她的身心同被可怕的快感占領時,明明已經承受不住,視線已然迷亂,卻還是舍不得從他臉上移開。
好美……他動情的模樣好美?催^這么多藝術品,在她眼底,他才是世上最美的活藝術。
……
強壯而糾結的雙臂將顫抖的嬌軀抱緊,他的俊臉貼靠在她光滑玉嫩的頸肩里,呼出濃重的喘息聲。
一雙纖巧的小手捧起他汗濕的臉龐,視線一揚,對上那雙盈滿愛意,氤氳的烏眸。
“對我來說,你和亞瀚不一樣。他是我行我素,很野蠻的那種野狼,而你,我親愛的小老板,你是狡猾又聰明的狼,而且總是只欺負我一個!
剛經歷過情/yu洗禮的小臉,柔媚可人,宛若一朵嬌艷盛放的花朵,彎彎的眸光里,映上滿滿的他。
那嬌柔的笑靨,是他見過最燦爛的陽光,是他見過最美的景色。
他喉頭一窒,片刻不能言語,甚至是忘了呼吸心跳。
“我愛你,小雪。”他湊上前,深深吻住她的微笑,他的一部分仍然深埋在她體內,感受著完整的她。
“我也愛你,我的狼紳士!彼菇,毫不害羞地嬌笑告白,仍有些顫抖的纖臂將男人抱得更深,將香軟的身子偎進他的胸坎。
昔日甜美的回憶,每一幕都刻印于心,然而,當那些甜蜜加總起來,換來的卻是殘忍的悲劇,每回想一次,他的心就被剖開一次。
打住腦中翻騰的回憶,溫曜宇掩下長眸,垂望著手中的草稿圖,嘴角微牽,苦澀卻在嘴里漫開。
縱然尋覓千百萬次,狼紳士與兔淑女最終只能錯過彼此。
第7章(1)
她需要更多的勇氣。
踩著短靴的雙腳停下,站定在大樓前的大理石階上,半掩在圍巾里的清麗小臉緩緩抬起。
杜靜雪望著眼前這一棟外觀以上等石材砌建的高級大廈,美陣因清晨的霧氣而氤氳,蒙上一層白紗似的朦朧。
美嘉不肯透露溫曜宇的住處,她只好從別人身上下手。幸好此次來臺,主要便是幫了韓森一個大忙,因她的協助而成功挽回女友的他,自然很樂意回報她這份人情。
于是一個鐘頭前,她透過韓森拿到了溫曜宇的住址。美嘉徹夜沒回飯店,她猜美嘉一定是徹底氣瘋了,又或者無力應付她更多的疑問,因此選擇暫時離開。
老實說,少了美嘉,她竟有松了一口氣的心態。
自從知道真相之后,她試著回想過去在曰本的生活點滴,忽然發覺,美嘉雖然是她工作上不可或缺的伙伴,更是私下無話不談的好友,可她似乎也間接在監視她的生活起居。
畢竟,就連美嘉也承認,當初一開始會成為她的經紀人,確實是溫曜宇的意思。如今回想,她不得不心生質疑。
真好笑,她不清楚溫曜宇的行程,也不曉得來住處堵人能否成功,卻還是傻傻的來了。
好像一碰上那個男人,她的一切便跟著亂了。
那個男人主宰著她的心,而她的心一直渴望靠向他,哪怕過去記憶只余殘留片段,哪怕她已記不起兩人相愛的從前。
可縱然遺忘所有,感情卻早已深烙于心,她出于本能的惦記他,喜歡他,渴望他。
杜靜雪眨眨濕潤的烏眸,鼻頭有些泛酸。她垂眸,從隨身包包中掏出手帳本,凝望著封面上的手繪插圖。
在那泛著珠輝的封面上,盛裝打扮的狼紳士與兔淑女正相擁共舞,夜晚的森林被燈火染上一片絢麗,繽紛華美的晚宴正在進行……
“杜小姐?”
散亂的心神倏然一靜,她迷蒙的焦距逐漸調正,一抬首便與那張牽動萬千思緒的俊龐對望。
溫曜宇身穿三件式西裝,外套一件鐵灰色開襟大衣,英偉拔長的身軀立在大理石階最上方。
他眸光微詫,溫潤的俊顏不見一絲笑意,而是蒙上一層冷淡。
心口一陣窒悶,她的腦袋驀然一空,無意識的揚嗓:“小老板,你不想看到我嗎?”
聽見那熟悉且親昵的稱呼,溫曜宇胸腔一震,喉頭縮緊,眸底溢上難以置信的驚愕。
“小老板,你討厭看見我嗎?”她不知道自己在胡說什么,嘴巴仿佛有了自主意識,只說它想說的。
“你全都想起來了?”他啞著嗓問道,指尖竟然微微發涼。
“我記得我都是這樣喊你的,不對嗎?”
不,她仍未記起過去。說不清霎時涌入心頭的是失望或是慶幸,溫曜宇神情一凜,陣光轉為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