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葉泉站住了,滿臉通紅,只是不該說什么好。
“呃?!你怎么站在這里?”等林凡曉感覺到他的眼光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撞到了他眼前。
“喂,你去哪里了?我到處找你!”
“我看你很久沒回來就去了趟超市,買東西嘛!彼裏o辜地解釋,“呃,你臉色好像不太好哦!
“我好害怕你不見了!”他不知道為什么今天竟然很想發火。
“哦,沒關系,又沒什么啊!辈痪褪侨チ颂顺新,看他那副緊張的樣子。
他一口氣發不出來,只有憋著怒氣的轉身就走,把林凡曉留在原地。
“哎,你越來越過分了哦!”等他走出老遠,后面有一個聲音大聲地沖他吼。
他回頭,臉很硬,“怎么?”
“你自己看啊!還不過來幫忙,跑那么快!”她抬了下手,手上艱難地提著大包小包的袋子。
李葉泉一看,趕緊過去,接過她手上的袋子,沒說話,拿了就走在前面。
“哇,你兇什么兇?我還沒生氣呢,誰叫你每天那么晚回家!”林凡曉空著手,小聲地跟在后面抱怨。
一回到家,貓咪就擁了上來。
“咪咪,今天給你買了好吃的哦。”林凡曉索性也賭氣不搭理他,看著他把東西放下,卻也不過問。
“你買了什么呢?”
“咪咪,你毛好長哦,明天帶你去寵物點剪剪好不好?”林凡曉高興地抬起咪咪的爪子,來回揮動著。
“哇,你這樣很不人道呢!”他在后面鬧。
“要你管!”
“我知道我錯了,對不起!”他只好道歉,心想,好男不跟女斗。
“知道錯了就好,以后不準發小孩脾氣知道嗎?不成熟的男人!”這是她最近的口頭禪。
“可是,你知道嗎?我等你的時候,好像在發火,但是一見到你,就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彼蠈嵉卣f,然后一屁股坐向沙發,不住地喘氣。
林凡曉沒說話,睨他一眼才道:“要不要吃果凍啊?我才買的哦。”
“好啊、好啊!”
“我等下給你去做飯,你現在趕緊好好畫畫哦,要不然扁你!”
“知道!彼蛔〉攸c頭,知道這表示雨過天晴了,真幸福。
晚飯過后,已經接近11點,林凡曉打開了音響,竟然放出一首歌,那是一首老得不能再老的歌,齊秦的《大約在冬季》。
小泉呆呆地看著她,小聲問:“怎么?”
林凡曉笑,拉過他的手,順勢倒在他懷里,他很驚異,因為她從來不曾這么主動過。
音響里流瀉出熟悉的旋律。
沒有我歲月里,你要保重你自己,別問我何時歸故里……
她的手輕輕撫摩上他的臉。
輕輕的,我將離開你,請將眼角的淚拭去……
他一面放下手里的畫,一面抱緊懷里的她,嘴靠過來,吻上她。
“怎么了?”他問。
林凡曉沉默不語,用手指慢慢劃過他的臉龐,接著是眉毛、鼻子、嘴唇。
“記得,沒有我的日子里,你要保重你自己!
他本來撫摩著她的臉,停頓了下,看著她。
她同時也望著他,在他的瞳孔里,自己的發絲四處披散在他的手中,臉色蒼白。
他用手輕輕地拍了下林凡曉的臉,“你傻啊!
林凡曉的眼瞇了瞇,沒說話,只是微笑。
他的手再度收緊,把林凡曉的頭靠在他肩膀上說:“你走到哪里我跟哪里,放心,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她就知道他會這么說,笑了笑,剩下的只有再度地擁抱住他,按倒他,死命吻他。
天!她該拿他如何?她能做的都做了,縱使他生得平凡,縱使他沒有驚世駭俗的能力。但是她明白,只要他肯努力,只要自己不再打擾他,終究有一天他會實現他的理想,不是嗎?
“記得我鐘情你,愛你到骨子里!弊詈笏f。
他感動地微笑著,突然興致勃勃地牽著林凡曉的手說:“對了,哪天我們坐車去海邊吧?”
林凡曉一愣,“海邊?好啊!不過你怎么突然想去那里?”
“因為你說過你想去嘛,而且我也想去看看的!
“好啊!”接著她又想到一個問題,“不過我們有錢嗎?”
“有?”
“哪里有啊?”林凡曉踹他,“會很貴的啦,不去、不去,我們還是節省點好了。”
他泄氣,“放心啦,不會很貴的,從這里坐一趟車就到了,很方便的。等過國慶的時候帶你去!
“嗯!”林凡曉點點頭,還能說什么呢。
那夜,他們相擁而眠,他的呼吸均勻而平靜。
離開的那一刻,她是偷偷一個人走的。
行李早已經打包好,放在門后,窗臺上的花草已經照料妥當,希望她不在的時候它們不會枯萎。
床上的他,睡覺的姿勢像一個嬰孩一般,蜷縮在一角,雙手交叉在膝蓋之間,脆弱而溫順。
其實林凡曉有些舍不得,但是相聚終究還是要散的,沒有什么是永遠。在她認為該離開的時候,她就立即離開。
夠了,她得到的已經夠多了,回憶也已經足夠充實了,所以她要學會放棄,否則等待到彼此厭倦時,留下悔恨與光陰的蹉跎,只會怨偶而已。
她把門打開,沒有忘記帶走貓咪,雖然它是動物,不過她已經覺得她是他們家的一分子了,她離開了他,看著貓咪也許就是她對他的最后一點回憶了。
“咪咪,跟姐姐走哦,乖!”
“喵……”咪咪睜大眼睛看著她,小小的身子居然可以從窗口跳下來,一副興奮的樣子。
“乖!彼龘崮χ堖涞拿,淡淡地微笑著,“那我們走吧!
行李從門背后拿了出來,一個旅行箱、一個貓咪、一臺筆記本。門轉眼已經輕輕地關上。
桌上留有一張紙:
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記得凡事要振作向上,要像真正的男人,否則你將來會連老婆也養不起的。
林凡曉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