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盼盼嬌羞地低垂著臉,微微腫痛的唇和發酸的四肢,仿佛提醒著她和邵煜方才在車里上演的激情——
天!她真不敢相信,保守的自己竟也會成為車床族!
在車里,怕被發現的緊張,令他們急切且慌亂,而那緊張加刺激,興奮了他們所有的感官,讓他們嘗到了前所未有的高chao……
回想那刺激,涂盼盼的心跳又狂奏起來,拿著鑰匙的手發著抖。
邵煜握著她的手,好笑地接過鑰匙,還沒轉開,門卻忽然從里面被打開,出現一位衣著講究的婦人!
邵煜愣了一下,才要開口,卻見涂盼盼撲進她懷里。
“媽咪!”涂盼盼又驚又喜。
“盼盼啊,你終于回來了,你快嚇死媽咪了!编嵜朗缫灰娕畠夯貋砹,立刻激動地緊抱著她。
回到海島本想給女兒一個驚喜,沒想到一回來,女兒又不知所蹤,手機也沒帶,廚房又一團亂的,她真擔心女兒是不是被綁架了。打電話報警,又說沒失蹤二十四小時,不能報失蹤。真是的,什么法令嘛!
“媽咪,你怎么來了?”
“寶貝,媽咪擔心你不會照顧自己才回來的,萬一你瘦了、病了,媽咪不會原諒自己的!
“不會的,盼盼把自己照顧得很好!鄙垤闲φf道。
“你是誰,為什么和我家盼盼在一起?”鄭美淑忽然強悍地護在涂盼盼身前,像只阻擋大野狼吃小雞的母雞,一雙精明銳利的眼立刻上下打量著邵煜。
邵煜見眼前這個打扮品味高尚的貴婦,不禁覺得有些眼熟……
“媽咪,別這樣,他是我的朋友!
“什么樣的朋友?”
“是……男朋友。”涂盼盼紅著臉,羞答答地說道。
“什么!”鄭美淑驚叫道,“盼盼,沒有媽咪在身邊,你怎么可以隨便交男朋友呢?”
“我……”
“你這個混小子,我家盼盼這么單純,你怎么可以誘拐她,我要告你誘拐未成年少女!”
邵煜見她保護女兒的姿態,真是好氣又好笑,有這么精明強悍的母親替盼盼張羅一切,難怪盼盼什么都不懂了。
“媽咪,我已經二十三歲了,而且我愛他!蓖颗闻渭奔钡卣f道。
“盼盼,你年紀還小,又這么單純,怎么會知道什么是愛,一定是他騙了你!
“沒有,我愛他,真的愛他!”涂盼盼說著說著,紅了眼眶。
“盼盼,你傻啦!”女兒從小到大都不曾反駁過她,沒想到今天竟為了一個男人和她唱反調。
“媽咪,對不起,但我真的愛他……”
邵煜舍不得她掉淚,連忙說道:“伯母——”
“什么伯母,我跟你很熟嗎?”
邵煜聰明地不和她爭論,“涂太太,請相信我,我對盼盼是真心的!
“管你真不真心,麻煩請離我女兒遠一點!”
這個男人長得太好看、太不羈,一雙勾人的丹鳳眼,笑起來都是桃花,看起來就是個標準的花花公子,她絕不能讓他接近寶貝女兒。
“媽咪,別這樣……”涂盼盼心底好難受。第一次覺得母親的太過保護讓她產生壓力。
“不行,你還是跟我回瑞士,這里沒媽咪在身邊保護你,太危險了!编嵜朗缋郎蕚浯虬欣。
瑞士?邵煜終于想起這位女士是誰了,但眼前這情景不太適合他追問。
“煜,你先回去,讓我和媽咪談談。”她可憐的小臉滿是懇求。
邵煜體貼地將空間還給她們母女倆,暫回他那充滿油漆味的家。
看著行李箱,涂盼盼站在原地拒絕打包。
“媽咪,邵煜他真的對我很好,不但對我呵護備至,我一遇到麻煩,他總會幫我,而且還每天幫我擠牙膏、搭配衣服,更為了我——”
聽到這兒,鄭美淑激動地打斷她的話。
“什么!那你的意思是……你和他住在一起!這個小白臉——”她罵道。
“媽咪,他才不是靠女人吃飯的小白臉,他有才華、有事業,是很多女人夢寐以求的好男人。”
“寶貝,那些謊報的身份都是他用來騙女人的,你太單純了,別隨便相信男人,男人最喜歡用這招的!
“媽咪,邵煜他真的不是你所說的那種人,他和我一樣都是手表設計師!
“哈!你看看,他這不是找了話題接近你?誰不想巴結鼎鼎有名的珍妮佛·蓮娜啊?”
“他根本不知道我是珍妮佛·蓮娜。”她從來也沒想過要告訴他這個虛名。
“心機重的男人!”鄭美淑不屑地嗤道。
“媽咪,你為什么一定要丑化他呢?”
“寶貝,媽咪這是在保護你,怕你被愛情沖昏了頭!
“媽咪,我知道你疼我,可是我真的很想永遠和邵煜在一起!
“不行,盡快跟我回瑞士,待在這里太危險了!
“媽咪……”涂盼盼急得眼淚直掉。
“盼盼?”鄭美淑嚇到了,她從來沒看過女兒哭得這么傷心難過,當下心軟。
“別哭、別哭,媽咪的心肝寶貝,媽咪什么都答應你……”
“媽咪,求求你給一點時間了解邵煜好嗎?如果他真的像你說的那么壞,我就和你回瑞士,一輩子都不回海島!痹捠沁@么說,但她對邵煜絕對有信心。
“好好好,媽咪的傻女兒,媽咪答應你。”
唉!女兒一哭她就沒轍。不過,為了女兒的終身幸福,她一定要好好調查邵煜這個男人,絕不能讓女兒受到半點傷害。
“真是稀客中的稀客,是哪一場雪把你從瑞士刮回來的?”
咖啡廳里,潘莉霞看著多年不見的好友鄭美淑,嘴上仍不忘挖苦。
“還說呢!我請你替我照顧女兒,沒想到你這么不盡責!编嵜朗绨琢怂谎。
“冤枉呀,盼盼在海島我就差食沒照料到,其他的衣行住樂,我可是一手包了!迸死蛳冀星
“那安全方面呢?”
“她很安全呀!住的地方二十四小時都有保安。”潘莉霞一愣。
“我不是指那個。莉霞,你聽說過邵煜這個人嗎?”
屏風后面的人一聽到“邵煜”二字,停下了手中的咖啡杯,拉長耳朵聽著。
“本地首屈一指的手表設計師,多金又有才華,不過,缺點就是花心了點!
“我就說那個花花公子不可靠!”鄭美淑啐罵道。
“怎么了?”
“那個邵煜竟然誘拐我家盼盼,你說該不該死?”
“呵呵呵——原來他就是很疼盼盼的那個男人呀,郎才女貌,很登對!
“你知道那為什么不告訴我?”鄭美淑氣叫道。
“我說美淑呀,”潘莉霞安撫著她,“你以為為什么盼盼能安然無恙地活到現在啊?我看要不是邵煜在照顧她,她不瘦成人干,也會不知道迷路到哪里去,盼盼能平安無事,你還得謝他呢!”
“可是——”潘莉霞說得沒錯,盼盼幾個月不見,真的變胖、變漂亮了,但是要這樣就把女兒交到一個男人手中,她真的不放心也舍不得。
“別可不可是的,盼盼長大了,很多事就讓她去吧,我們這些長輩能做的,只有默默地支持她。”
潘莉霞的話令她心里不禁一陣感嘆。
“是啊!盼盼真的長大了,再也不是我抱在懷中,天天得唱安眠曲才睡得著的小Baby了。才四個月沒見,她真的變得更獨立、更有主見了,看到她這樣,我放心多了,否則哪一天我兩腳一伸,還真不放心她哪!
“呸呸呸,才幾十歲的人,就在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世事難料,誰也不能保證自己可以活幾歲,活著的時候,總希望兒女能照顧自己,但又舍不得、不放心讓她高飛,唉,為人父母真的兩難呀!”
“算了,想開些,兒孫自有兒孫福!
“話雖這么說,但我還是很擔心盼盼會不會被騙。”
“怎么說?”
“你也知道,我家盼盼就是珍妮佛·蓮娜,我真怕那個邵煜是為了圖盼盼什么好處,才接近她的!
屏風后面的人一驚,手上的咖啡溢了出來。
“不會吧。雖然邵煜風流,但也不是個貪圖小利的人,如果他真是這種靠家族勢力,只會吃軟飯的男人,不可能還辛苦地自己出來創業。”
“你說的可靠嗎?”
“當然!他父母我也認識!
聽她這么說,鄭美淑安心多了,眉頭不像剛剛那么糾結了。
“你也別擔心太多,孩子們的感情生活,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也不好插手,隨他們去吧!迸死蛳加謩竦。
鄭美淑嘆了一口氣。真要她放下女兒,她真的很不放心。
“別嘆氣了,你這么多年沒回來,我帶你去夜市逛逛。”
“可是我還要回去替盼盼準備晚餐——”
“真是的,你不在這里的日子,盼盼她也沒有餓死呀,走吧!”潘莉霞不給她后悔的余地,拉著她就走。
兩人走后,安靜的咖啡廳才傳來一聲杯子輕碰玻璃的聲音。
“煜……”何忠河擔心地看著臉色鐵青的邵煜。
是的,剛才的話,他們全都聽見了。
“原來珍妮佛·蓮娜不是盼盼的母親,而是……她!彼[起眼,臉色極寒,心沉沉一痛。
昨天,他認出了盼盼的母親,正是報道中領取設計金獎獎狀的人,才準備用正式的禮節去拜訪她,沒想到卻聽到如此令人震驚的事。
原來涂盼盼才是“傳說中”的珍妮佛·蓮娜!
可是她為什么要瞞著他——
她是怕他會真如鄭美淑所言地巴著她,還是根本想看他笑話?
想來還真可笑!他還大言不慚地在“專家”面前秀著自己的作品,當時的她,一定認為他很幼稚吧?
哼!難怪她的觀察力有時敏銳得令他佩服,原來她的迷糊只是裝出來的,無非只是想捉弄人、看他笑話!
那——那她對他的愛——是真還是假?邵煜寒了心,連想都不敢去想。
“煜,也許是聽錯了——”
“一個人也許是聽錯,但兩個人四只耳朵還會聽錯嗎?你要不要也問問隔壁桌的人,看他們有沒有聽錯!”他愈說愈大聲。
“也許,涂小姐瞞著你是有苦衷的!焙沃液釉囍徍退呐瓪。
“最好是!”
“煜,你最好還是先問清楚……”
“這不用你教!鄙垤蠞M身怒氣,轉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