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來就抽姻?”男人的聲音透出一絲初醒的沙啞。
“嗯!彼瓚艘宦,噴出的姻霧模糊了他的面孔,卻模糊不了那雙精湛的眼。他已漸漸適應了這種煙草的味道,不會再被嗆得猛咳或流眼淚。三年多的時間,波濤沉浮的N市把他打造成一個成功的商人,他不再是那個“穿上尤袍不像太子”的鄉下土包子,也不再是那個“腰里揣兩個小錢到處炫耀”的暴發戶。如今在商場上提到“竣原”的老總遲聘,沒有一人不堅起拇指,掠尺度荏的。惟有他的臉,依然那么平凡,乍看上去,還是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但那雙經歷歲月歷練的眼,卻變得更加深沉犀利了。
他眨了眨眼,露出一抹淺淡溫和的微笑,嘴唇在她額上輕刷而過,道:“我去洗漱,別站太久,很冷。”
她看著他魁梧的背影,問自己:當初為什么會選他?也許,只因為他笑起來跟“他”一樣自信。
對,因為“他”。如今“他”已經為人父,她卻還徒勞地在他身上子找“他”的影子。他跟“他”長得一點也不像,相像的只是那種氣勢,一種抽象的、她也無法描述的氣勢,而今,即便是這神氣勢在她心中也模糊不清了,那么她為什么還跟他在一起?
“無艷!”他在浴室中喊,“帑我拿一條干凈的浴巾好吧?”
她從門縫中將浴巾遞進去,他濕漉漉的手臂肌肉糾結,皮膚黝黑。
浴室門打開,他一身清爽地出來,看到她,詫異道;“怎么站這兒?趕時間嗎?早知道我讓你先洗!
“不,”她下意識地回答,“我不趕時間!
“那你洗,我下去叫李嫂弄早餐!
“好!彼刈哌M浴室,溫熱的水流沖刷著冰冷的身體,這讓她想起夜里躺在他杯抱中的溫暖。他們的第一次是在這里,后來竟形成了刁慣,總是他到她這來,她從不到他的地方去。一般男人都不喜次到女人那里過夜,感覺像是吃軟飯的,但他卻從不以為意,跟別墅的傭人混得比她還熟。但是她知道,他絕對不是個肯吃軟飯的男人。她很清楚,當初他找上她,是看中了她做進軍N市的有利踏板,現在他已經成功地在這個國際化都市站穩了腳跟,甚至成就漸漸蓋過了她的,接下來,他還想在她身上得到什么?
“無艷!”他有規律地敲著浴室內,“你還沒有好嗎?早餐已經好了!
“哦,好了,馬上出來!
威無艷穿戴整齊下樓,看到他坐在餐桌邊上,悠閑地翻著報紙,面前的簡易早餐還冒著熱氣。他見她下來,放下報紙,熟練地倒了一杯咖啡,加兩勺糖,一包奶精,攪拌均勻,推到她手邊。他自己端起熱牛奶一口喝干,快速地解決完早餐。他吃飯一向快速粗魯,所以在正式場合從來吃不飽,最初她對他的吃相大皺眉頭,漸漸習慣了,也就不在意了。原來在不知不覺間,她已經遷就了他很多東西。
他擦凈嘴角問:“‘滕升’的股票你脫手了沒有?”
“昨天早晨開市就脫手了!
他豎起拇指道:“還是戚總的消息靈通!
“怎么?”她停下刀叉,“你被套住了?”
“沒,昨天緊急放掉,虧了一點點,小意思。吃完飯我送你到公司?”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
“哦,那我先走了,趕一個晨會!
她點點頭,他起身,例行公事般地在她股額上接吻,然后提起公事包匆匆出門。戚無艷喝干咖啡,自嘲地微笑著:這就是遲聘,她在他眼中只是一個合作伙伴,生意上和肉體上的雙重合作伙伴。他合關心她的事業,她的健康,她的習慣,但是從來不會過問她的心情。
屋外的雨還在淅瀝地下著,今天天恐怕不會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