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嫉妒?”他取笑道,不知為何心情很好,有一種莫名的虛榮感。
“哇咧……”她嫉妒個屁!“你番王。俊彼R了一大串,氣也消了,只好挖一大匙提拉米蘇往嘴里塞!翱傊腋嬖V你,我絕不讓我的孩子有一天來找爸爸的時候,發現他大腿上坐了別的阿姨!”這有礙兒童身心發展!
想到有一個流著他的血,也許還跟他肖似的小鬼,那樣的畫面讓他忍不住笑了。“我從來不讓女人坐我大腿上,這點你多慮了!
是哦,不坐大腿,辦公桌也很好坐啊!
“姚秘書的事我會盡快處理!贝_實,他沒道理如此依賴姚莉可,卻偽善地拿公事公辦當藉口,他沒談過感情,但女人會為了愛情喪失理智到什么地步,他比誰都清楚。“我會好好安排她,至少在薪資待遇上不會比現在差!
吳雪桐吃著提拉米蘇,突然覺得自己像趕走丈夫得力助手的妒婦。
然而世事又豈能面面討好?妒婦就妒婦,她又不是投胎來修行,要修得面面俱到,一次黑臉都扮不得。這世上只有偽善者,沒有圣人,難得她終于不用再演小媳婦,這壞心女配角她演到底就是了,哼!
***
想是想得很豪氣,可一走出紀冬爵的辦公室,迎上姚莉可“關系”的眼神,吳雪桐又忍不住心虛了。
噯,人家小說里寫的,不都是跟男主角有多年默契,又默默幫他打點一切的得力助手晉級成為他的親密愛人嗎?她這個中途插隊跑龍套的,沒事被抓來湊個什么熱鬧啊?最慘的是還枉作小人。吳雪桐板著臉,頂著一張被老板狠狠刮了一頓般的屎臉,走回座位。
八卦女王李欣欣卻在這時靠了過來,“咦?Miss吳,你嘴角沾到白白的東西嘍……”她的語氣充滿曖昧與揶揄。
哦靠!這跟偷吃忘記擦嘴有什么不同?還有,這李猩猩一臉色迷迷的變態詭笑,是啥意思。
吳雪桐抬手抹了抹嘴角,又從口袋里拿出一顆牛奶糖塞進嘴里,“是糖果啦!”還好她總是準備了能讓嘴巴保持活動狀態的口香糖或牛奶糖,這是念大學時一位同學教她的,嘴巴動,就不容易真的睡著。
當然,也有人白癡吃梅子吃到睡著,結果被梅子核噎死。
“是嗎?”李欣欣一臉懷疑,但也沒打算追根究底。
如果是白色半透明的不明物體,那就好玩了,等會兒休息時間她就立刻廣播給公司全體同仁知道,只可惜不是。不過李欣欣還是將這件事放在心上,要知道任何的蛛絲馬跡,都有可能暗示著驚人的秘密!
“Miss吳,”姚莉可出聲道,“上班時間,請不要把你的不良習慣帶來公司影響同事。”吳雪桐好歹歸她管,紀冬爵三番兩次跳過她直接針對吳雪桐,她心里難免不愉快。
她唯一能給心上人的好印象,就是她對公事一向游刃有余,當然不想讓紀冬爵認為她連一個助理也管不好。更何況,紀冬爵幾乎不曾單獨“召見”她這個機要秘書以外的女同事,女人的直覺讓她嗅到一絲威脅的可能性。
她不由得仔細打量起吳雪桐,發現這個半年來總是沒什么聲音,乖乖做著自己分內工作的助理,有著纖細的五官,再配上她總是顯得茫然無助的神情,是男人都會對她柔弱可憐的模樣產生保護欲。
或許這就是紀冬爵始終與她保持距離的原因?她太過精明干練,彷彿不需要依靠男人……
姚莉可咬唇,難得陷入沉思,而背對著她的吳雪桐因為吃完心愛的甜點,難得精神百倍,她一年里沒啟動過幾次的第六感雷達正嗶嗶作響,甚至敏銳地察覺到姚莉可正盯著她!吳雪桐一時間心跳如擂鼓,背后不斷冒出冷汗。
阿娘喂,她跟紀冬爵名正言順的“奸情”,該不會已經露出馬腳了吧?到時她還能在公司待下去嗎?
第6章(1)
為了準備懷孕,吳雪桐只能忍痛縮短使用電腦的時間,半夜十二點以前一定強迫自己就寢。
她背對著紀冬爵躺下,身后,原本只是假寐的男人立刻醒來,嗓音沉啞地開口,“還會痛嗎?”
吳雪桐沒好氣地轉過身與他面對面,“醫生說最好休息三天!
紀冬爵淡笑,“我只想問你看過醫生后有沒有好一點,沒說不讓你休息,你的表情像我要把你吃掉一樣!
吳雪桐漲紅了臉,支支吾吾,“我也只是提醒你……”
“我有那么惡劣嗎?”
“算不上善良老百姓!眳茄┩┯行]好氣地應著。
他挑眉,“我做了什么?”
“你……”不偷不搶,不奸淫擄掠,不殺人放火,更不是放高利貸,可妙的是,媒體一提到他總沒好話,公司同時也當他是會吃人的老虎,好像待在他身邊得隨時擔心掉腦袋一樣。
這男人跟惡字扯不上邊,但跟情字也絕緣。他是出了名的只講原則,不講情面,并吞別人公司不會管你對公司付出多少心血,有用的留著,沒用的遣散或變賣,就算是一輩子都賣給公司的忠心老臣也一樣,裁員時也不管現在工作好不好找、社會觀如何,要抗議,要丟雞蛋,他養了一批武裝保全不是白養的。合約到期卻跳票、更不會理你是不是全家要去跳樓,一切對簿公堂……
對了,他甚至懶得跟你打官腔、打太極拳。一般企業家至少還懂得講兩句安撫的臺面話,他卻只會擺冷臉,幸好公司里有公關部,然而上頭的老板這么死硬派,當他手下的公關,壓力想當然耳也不小。
“你都是用這么不解的態度去看待那些稱你是禿鷹和賺錢機器的人嗎?”這話有點嗆,她一說出口就后悔了。
紀冬爵眼色一暗——也許沒同情心的人其實是她?吳雪桐竟然有些嘖嘖稱奇,不近人情的賺錢機器也會覺得受傷?
他一臉自嘲,“放心吧,再怎么樣我也不會讓你們母子因為我的不受歡迎而被排擠。”
講的她都覺得悲傷了,“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奇怪,你既然會請我吃蛋糕,問我好不好過,怎么對別人卻不近人情?”她是很瞎,但那只是因為事不關己,她不想浪費精神去關注,一旦事情關系到她,就又不一樣了。
“為什么?別人又不是我的誰!彼卮鸬美硭斎。
“你的員工啊,客戶啊……”
“我給的薪資福利不夠好嗎?”
好得很,簡直讓人欣賞——但要你滾蛋時也沒得商量就是了。
吳雪桐忽然有些同情地看著他,“你有沒有朋友?”依她看,他八成是個沒人緣的孤獨鬼。
“開陽的夏總裁、星達的羅特助、威遠的陳經理……”
吳雪桐臉上滑下三條黑線,“我說的不是你交際應酬跟做做生意的對象!碧彀。蝗煌槠疬@家伙來了。
“不交易應酬跟做生意,為什么要成為朋友?”他的表情沒有一點不解或茫然,顯然那對他來講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