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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戀恰恰 第四章 作者:董妮
    陽臺事件的結果是,君則思得到了三個月的休假,因為他的腳斷了。

    但同時,他也自周延的怨恨中獲得解脫;崔羽非常惱怒周延將好好一幢別墅裝潢成一處危險境地,不僅害君則思傷了腳、也使她和娃娃平白受一場累。

    她決定改住到崔家大宅去,除了少風險外,還有個忠心的老管家會幫忙照顧娃娃,尤其正當君則思住院、而她完全拿娃娃沒轍的情況下,任何幫手都是她視若珍寶的。

    君則思非常開心。「你作了個明智的決定!棺≡汉,他就一直在想,娃娃究竟是如何溜到陽臺上去的?那張原木制的嬰兒床是如此地結實,床板四周還有高高的圍籬,娃娃根本沒力氣掰倒它,再自己爬出來,唯一的可能是,有人將她抱出嬰兒床,企圖陷她于危境。

    再加上陽臺欄桿的腐朽、黑虎幫適時發生危機,周延領人前去處理、別墅大門被上鎖……」連串的巧合湊在一塊兒,全要用偶然來解釋,君則思打死不信。

    「我不知道你這么討厭那個地方!苟莿e具用意的口吻則令她不悅。

    「別告訴我你一點也不懷疑昨天那場意外!惯B他這個外人都無法忽視的問題,他不相信她沒注意到。

    「你想說什么?我的人制造了那樁事故?」她挑眉,一張艷麗嬌顏布滿危險。

    他立刻明白,她并非愚昧的看不出問題所在,她只是盲目的護短。

    「你自己心里有數的事,又何必非要我親口說出來?」他冷笑。

    她水靈的眸底竄出兩簇火焰。「聽著,君則思,我很感激你昨天救了我,但那不代表我賦予你權利來批評我做事的方法和我的人!

    「我批評了嗎?」他搖頭!复扌〗,你不必為我剛好戳中你的痛腳而發火,困為我壓根兒沒打算插手這趟渾水!

    「你……」崔羽氣結地瞪眼,只因他說中了每一件事。

    她一直曉得周延不喜歡君則思與娃娃,他覺得他們的存在威脅到他在幫里的地位。

    但她沒料到周延會以如此激烈的手段來排除異己;她想過要質問周延,卻又念及他對黑虎幫的貢獻而有所遲疑;除了有些自私外,他其實是個滿不錯的人。

    最后她選擇了將整椿事故視作一場意外,并當那些過度巧合的問題不存在似地搬離了黑虎幫總部,還周延一份安全感,但愿他會想通,該他的東西,任何人都搶不走。

    她希望整件事情就此落幕,任何人、包括當事者君則思都不準再提此事。

    君則思看穿了她的心思,深邃的眼底漾著一分體貼!溉绻闶菗奈視䶮o聊到去掀起一場風波,那你是多慮了,我向來沒有翻舊帳的習慣,并且很樂意看見已返去的事被徹底掩埋、永不見天日!

    她深深地望,他好半晌,感覺他心底的寬容從那糾纏的眸光中筆直射進她靈魂深處,撼動了她的心;如果周延有君則思一半大方,今天這件事就不會發生了。

    她想起他昨日的護衛,一個會舍命保護女人和小孩的男人,絕不可能是壞人。

    或者她該對他吐實了,繼續瞞著他娃娃的身世并不公平;況且娃娃的認養手續不能再拖,律師告訴她,因為她未婚,不符合法律上的認養標準,因此有許多關節必須打通。

    這一點她倒不擔心,有錢能使鬼推磨,律師也說了,會想辦法替她弄到認養資格,然后,只要他再簽個名,娃娃便能成為她名正言順的女兒。

    「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深吸口氣,她有了決定!覆贿^在聽之前,我想要得到你的諒解!

    他瞧見她眼底的認真,心律頓時失控,她終于要告訴他娃娃的事了嗎,

    「我愿意答應你任何要求!怪灰f的是實話。

    她垂眸,沉吟片刻!竿尥奘悄愕暮⒆。」

    君則思閉上雙眼,用力地喘了口大氣;盡管是早已猜到的事,但親耳聽見她的證實,那沖擊仍然直擊心頭。

    「是兩年前你雇我假扮你的未婚夫時發生的事?」

    她點頭!赣浀媚且故鲁芍螅艺埬闳ズ染茟c功嗎?」

    「嗯!在PUB里,我們還遇到你幾個朋友,大伙兒一起瘋了一夜!

    「我那些朋友其實就是黑虎幫的幫眾!顾龑⒗钴皩λ滤、后來逃到瑞士產子,最后病故的事說了一遍。

    君則思握緊拳頭,冷峻的五官平板如昔,但黝黑的雙瞳里卻狂涌著憤怒、不甘、惶然……等萬種情緒。

    「李馨不是故意的,那晚她喝了酒,微醺中愛上一個男人,沒有多加考慮便動了手,事后,她也一直很后悔!

    「無心并不能挽回一件已發成的錯誤!箾]有人知道,那一夜之后,他多痛恨自己的失誤。他是名廚師啊,雖然當時還只是飯店里的三廚,但身為廚師,對于何種食物該有何味道不是應該了若指掌嗎?而他居然會笨到被人在飲食里下了藥仍毫無所覺。

    那件事不僅打破了販夢俱樂部堅守多年的原則,更粉碎了他的自尊,他沒有資格當廚師,因為他是個連食物的味道都分辨不出來的笨蛋。

    「別忘了,你答應過給我一個諒解。」崔羽沉言。

    他一怔,原來她要求他的諒解并非是為了自己,而是替李馨求的?

    「你想反悔嗎?」她問。

    他終于明白她是個多么重視情義的女子了!肝覐牟粴Ъs,李馨的事……就這么算了。」那個他一無印象的女人終是他女兒的媽,看在這一點的分上,他愿意遺忘李馨所造成的傷害;既然娃娃的身世已經明朗,驗DNA的計劃也得取消。

    「我代李馨謝謝你,另外,我希望你承認娃娃,當然,我不會要求你一定要盡到做父親的責任,畢竟在這整件事中,你算是個受害者,過多的要求對你而言并不公平;只是娃娃終究是你女兒,你可以在能力范圍之內為她多付出一些關懷嗎?」

    「我當然會承認娃娃,但我不懂,是什幺原因讓你以為我不想對娃娃盡到做父親的責任?」

    「因為你還年輕,總有一天你會結婚,組織一個家庭,再生育更多的子女,到那時,娃娃必會成為你的阻礙。」崔羽既已答應李馨照顧娃娃,就不許有人將娃娃當成一顆麻煩的皮球踢來踢去!杆宰詈玫霓k法是,你承認娃娃,然后由我來認養娃娃、將她撫養長大,你只要偶爾來盡點做父親的責任就夠了!

    這是哪門子道理?他年輕,將來會結婚,她就不會嗎?別忘了,他們同年,并且一樣未婚。

    「那你呢?!你確定你未來組織的家庭必不會與娃娃起沖突?」

    「當然不會,先甭說我對婚姻興趣不高,就算有一天我真想不開,要結婚了,也絕不選會介意娃娃存在的小器男人。」

    「那你又憑哪一點認定我會選擇那種小器的女人為終身伴侶?」

    她終于聽出他話里的惱意,心頭猛然一震!嘎、慢著,你該不會是想把娃娃帶走吧?」

    「我是娃娃的親身父親,我看不出我為什么不能帶走娃娃?」

    「你怎么能?」她跳腳!竿尥奘俏业,李馨死前將她托付給我了!

    「我該說什么?!感激這段時間你對娃娃的照顧,但娃娃可不是玩具,她是活生生會哭、會鬧的嬰兒,在她出生至今的一年半里,她并未得到完善的照顧,而你說要撫養她,我請問你,你要怎么照顧她,你甚至受不了她的哭聲!

    她知道他說得都對,但……老天!那個愛哭的臭娃娃是她的!「從李馨將娃娃托給我那一刻起,我便耗費了無數精神來照顧娃娃;在瑞士時,我甚至一天二十四小時全用在娃娃身上,而你這個自大的男人竟敢說我沒妥善照顧娃娃?」

    噢喔!看來他是刺傷她的自尊心了,但現實有時就是這幺殘酷,她得認清。

    「你知道嗎?多數孩子在娃娃這個年紀多半都會走路、說話了,但娃娃還是只會哭,身量體型也不到正常小孩的標準,再這樣下去,會嚴重影響娃娃的發育!

    「而你認為這都是我的錯?」

    「一般嬰兒五個月起就可以開始吃些哺乳食品了,但娃娃都一歲半、快兩歲了,還是只喝牛奶,也沒人教她說話、走路,結果她一遇到不順心的事就哭,哭得大伙兒都受不了!惯B他這個親爹有時都挺厭憎娃娃的無故壕哭!付阏f你要養育娃娃,我請問你,你要如何改善娃娃這種情況?」

    「你以為曉得這些小事就很了不起嗎?」她因被刺中弱點而惱羞成怒。「我既然敢說要撫養娃娃,就會去讀書、上課,學習照顧娃娃的方法,你等著瞧吧!三個月后,我定會讓娃娃改頭換面!顾菹霃乃种袏Z走娃娃,娃娃是她的,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你要怎么做?你連自己都照顧不了。」不是他看不起她,但崔羽的生活習慣確實不好,她飲食不規則、又不注重養身之道,一天到晚這兒痛、那兒酸的,像她這樣要如何照顧一名小娃娃?

    「我就做給你看。」該死的!她冒火的身影飄出病房,發誓要他為今天所說的話付出代價。

    君則思望著她沖動的背影苦笑,想不到事情發展到最后,他居然得跟崔羽爭女兒的撫養權,盡管在法律上她完全站不住腳,只要他想,他隨時可以自她手中搶回娃娃;但……

    想想,崔羽出身豪門、又高居黑虎幫幫主之職,竟肯因李馨的死前托孤而壓下身段拜托他承認娃娃,如此節操就值得人敬佩了。

    加上在瑞士時,沒有人幫她,娃娃又極難帶、而且只肯黏她;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她是如何在黑暗中摸索著,笨手笨腳地喂娃娃喝奶、給娃娃把屎把尿;盡管做得不夠好,但她的真心天地可證。

    「唉,你才是真正讓我操心的!」太精明、又太忠誠,這樣的人最容易陷入聰明反被聰明誤的陷阱里。她每天都讓他煩憂的一顆心紛亂如麻。

    「不過……」薄唇微勾,嚴峻的五官上抹著一層淡淡的柔采,盡管憂心,他卻為這般如初春變幻不定天氣似的心情喜悅不已。

    哇哇哇——

    三更半夜,驚天動地的啼哭聲炸翻了一室的寧靜。

    崔羽睜著一雙惺忪睡眼,痛苦地翻下床鋪。

    「該死的,我后悔了,這么吵的娃娃,誰想要就拿去嘛!我何苦自作孽將麻煩強留身邊,徒惹來一個無窮后患呢?」

    干脆把娃娃還給君則思算了!她低咒著,卻知道自己絕對放不開手,大名鼎鼎的黑虎幫女幫主最大的缺點就是——心軟。

    「別哭了!顾櫭嘉孀《!赴萃心銊e再哭啦,我今天已經上了一整天的育兒課程,快累癱了,你就不能行行好,賞我一晚好眠嗎?小祖宗!

    她搖搖晃晃地走進嬰兒房,一室的天藍映入眼簾。

    這是老管家臨時為娃娃布置的小房間,還來不及添些可愛的擺飾以增加房間的可看性,不過地上鋪了一大片軟綿綿的地毯、所有的家具都被磨圓了銳角、任何可能被娃娃塞進嘴里的小玩意兒已盡數扔進垃圾桶……大致看來,這是一間「安全」的嬰兒房。

    但住在這里頭的娃娃顯然并未領受到大人對她的關懷,仍借著日夜啼哭來宣泄她心中龐大的委屈與不滿。

    「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崔羽走到嬰兒床旁抱起哭得滿臉通紅的娃娃!冈谌鹜痢⒛銒寗偹罆r,你愛哭沒關系,死了娘,誰不哭呢?我忍你;氐脚_灣、住進總部,OK,那地方的裝潢確實嚇死人,住起來一點兒也不舒服,你要哭,我也沒意見。但是……」她壓低了聲音怒吼!肝叶紝W孟母三遷,將你搬回崔家大宅了,這里的環境這么好,又有一堆人疼你疼得要命,你還有什么不滿的?哭哭哭,一天到晚就會哭,你就這么欠扁?」

    「我有個辦法讓她不哭,老姊,有沒有興趣試試?」輕邪的聲音響自門邊。

    崔羽才回頭,就見一身酒味的崔傲踉蹌地踱了進來;在澳門賭了三個月,他剛剛才到家,正想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一下,想不到就被這陣摧魂魔音似的啼哭聲嚇得險些兒再一路滾回澳門去。

    「你不是上澳門敗家,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她聽說白先令沒經過崔傲同意就給他訂下一門親事,崔傲氣死了,遂在女方收下聘禮當晚潛入女方家,偷出兩百萬聘金,誓言輸光聘金方肯回家。

    不過據崔羽所知,崔傲這人雖不學無術,但賭運特好、逢賭必贏;他想輸光兩百萬、別倒嬴兩億回來就偷笑了。因此她以為崔傲這輩子都回不了家。

    「哼哼!」崔傲冷哼兩聲。他的確賭了一個月仍輸不光那兩百萬聘金,但憑他的天縱奇才、地橫歪才,難道會想不出辦法破局嗎?在連續嬴倒四家賭場后,他認清了自己沒有輸錢的命,開始改弦易轍,專找那些倒霉到家的衰人,當起散財童子,又過了兩個月,那些衰人終于幫他把錢輸光,他也就得到回家的機會啦!「喂,老姊,這丑娃娃是打哪兒來的?」

    「親愛的小傲,這娃娃正是你老姊的女兒、你可愛的侄女,所以請別說她丑好嗎?」崔羽語帶寒意。

    「你的?」崔傲皺眉望了那哭得臉紅似猴兒屁股的娃娃一眼!咐湘ⅲ阍趽炱茽嗎?這么丑的娃娃也要,真沒眼光!」

    「崔傲,你是太久沒挨我整,皮癢了是不?」

    「我現在沒力氣跟你討論這個問題!顾谧齑蛄藗大大的呵欠!肝液芾邸⑾胨X了,可不可以麻煩你可愛的女兒閉嘴二十四小時?」

    「你以為我喜歡聽她的哭聲?」崔羽送他一記白癡的眼神,她若有辦法,早叫娃娃閉嘴了,還會在這里坐困愁城?

    「好吧!看在她是我侄女的分上,」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小瓶威士忌!笓Q作其它討厭鬼,我絕對一拳揍暈了事,不過你女兒嘛……我愿意退一步,只是灌醉她、不揍她,夠客氣了吧?」

    「你智障啦?」崔羽一拳揮過去,打落崔傲手中的酒瓶!赣猛考晒嗤尥,你想害她酒精中毒啊?」

    「不讓她酒精中毒,就要換我去住精神病院啦!」崔傲瞪眼。「她這樣不停地哭,哭得我的頭都快炸了!

    崔羽囁嚅了下!傅让魈炖瞎芗一貋恚麜䦷兔φ疹櫷尥,就不會這么吵了!菇裢硎且驗槔瞎芗艺埣偻獬,情況才會如此凄慘。

    「等明天——」崔傲尖叫,細長的丹鳳眼迅速地轉了兩圈。「我干脆摔死她算了!顾蝗粨屵^娃娃,迅雷不及掩耳地跑出嬰兒房,將娃娃往走廊另一頭扔過去。

    「崔傲!」崔羽怒吼,顧不得找他算帳,三步并作兩步跑了出去,準備救回她可憐的娃娃。

    但——

    娃娃的啼哭聲依舊響亮,絲毫未因突如其來的意外而中斷。

    崔羽跑出嬰兒房,就見燈光昏黃的走廊上,一道頎長身影昂立其間,而娃娃就在那人強壯的臂彎里,手舞足蹈地哭個不停。

    「胤風弟弟!」想不到連崔胤風都被娃娃的哭聲給吵醒,好奇下床查看。「你怎么……唔!」

    崔傲自后頭搗住崔羽的嘴巴,逕自截過她的話尾!肛凤L弟弟這幺晚不睡覺,想來幫忙照顧娃娃?嘖!你真體貼,不愧是我們的好弟弟,既然你如此有心,我們也不好意思拒絕,那娃娃就交給你啦!麻煩你哄哄她,讓她停停嘴,別再哭了!

    崔羽曲肘賞了崔傲腹部一記!改阍诤f些什幺?」

    「呃!」崔傲抱著肚子瞪了崔羽一眼!冈趺,娃娃交給胤風,你還有什幺不放心的?」

    是!她恍然一回神,想起崔家三姊弟中,就屬崔胤風性子最務實、古板、又有責任感,娃娃交由他照顧豈非再合適不過?

    「呵呵呵,胤風弟弟,我的小娃娃就交給你啦!隨便你要帶她去逛街、看電影、上山賞月……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哄得她不哭,隨便你愛干么就干么!苟,終于能奪回一夜的好眠了。

    「謝啦!」崔傲伴著崔羽開開心心地走到崔胤風身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赣涀,娃娃不哭的時候,崔家大門永遠為你們而開,但只要娃娃還在哭,麻煩你二十四小時內千萬別回家。」

    「后天見了,親愛的胤風弟弟。」崔羽跟著傾身在崔胤風頰上印下一吻,快快樂樂地拉著崔傲準備睡覺去。

    「她尿濕了!勾挢凤L突然擋住崔羽的去路。

    「呃,那你就幫她換尿布嘛!」崔羽不在意地繞過他,企圖繼續往前走。

    崔胤風仍快一步地擋在她身前,古井不揚的黑眸底隱泛無措。

    「怎么,你不會換尿布?沒關系,那很簡單的,我示范一次給你看,你就懂了!乖缭谌鹗,她就已摸索著幫娃娃換過無數次尿布;最近幾天上育兒課,老師還教了好幾招,可以站著換、躺著換、抱著換……總之,她如今已成為一個換尿布高手了。

    崔羽招呼著崔胤風返回嬰兒房,但他始終抿緊唇、不動如山。

    「走啊,怎么不走?」崔羽伸手推他!改虿级荚趮雰悍坷,不回房間,我怎么幫娃娃換尿布給你看?」

    「喂!」崔傲橫了他一眼。「你該不會不想幫忙吧?」

    崔胤風低聲嘆了口長氣!复笮〗悖尥奘桥⒆。」

    「廢話,這么明顯的事實,誰看不出來?」崔羽用力拖著他!傅还芡尥奘悄泻⒒蚺,尿濕了都該換尿布,你別再杵著當木頭了好不好,」

    「而我是男人!勾挢凤L無奈地低喟。

    崔羽眨眨眼,就在她仍用心思考崔胤風話里的真意時,崔傲已經控制不住地狂笑出聲。

    「老天,胤風弟弟,你該不會是在告訴我們,男女授受不親,所以你不能幫娃娃換尿布吧?」

    崔羽瞪大眼,不敢相信崔胤風竟古板至此,但瞧他波瀾不興的五官上隱泛堅毅,她、心里有數,這位胤風弟弟真是根貨真價實的大木頭!

    「你瘋啦?娃娃才一歲多,屁個男女授受不親啦!」

    崔胤風不說話,以沉默訴說著他的堅持。

    「你腦袋裝石頭。窟@幺不通透!」她快氣爆了。

    可崔胤風就是這性子,否則崔羽和崔傲喊了他二十幾年的胤風弟弟,他不會自始至終以「小姐、少爺」回之。

    這稱呼的起源不是恨、不是怨、也不含嫉妒與羨慕,他只是在贖罪,贖他生母氣死崔羽和崔傲親生母親的罪過。

    他不知道這罪得贖上多久,但起碼在崔羽和崔傲開口說出原諒他的話之前,他會一直做下去。

    崔羽和崔傲太了解這個弟弟的死腦筋了,互視一眼,兩人同時噴火!杆麐尩,今天要不讓你這個大笨蛋學會換尿布,我就跟你姓!」兩姊弟對著弟弟吼,十足地賴皮,畢竟三姊弟都姓崔,誰跟誰姓又有什么不同?

    崔羽和崔傲開始對著崔胤風又推又拉、威脅利誘齊出籠,目的只有一個,矯正他那「男女授受不親」的歪念,迫使他學會幫娃娃換尿布。

    但崔胤風又豈是尋常人等,崔羽和崔傲惡整了他二十馀年,仍戳不破他那張冰塊臉,又怎可能在短短一夜間疏通他那顆裝滿石頭的硬腦袋?

    結果一女二男就在走廊中間上演起一場「手足相殘」的好戲,至于背景音樂當然是娃娃那震天響的啼哭聲嘍!

    「走!」

    「不走!

    「去幫娃娃換尿布!

    「不去!拐勀吧曧,崔傲和崔胤風同時停下動作,擺出防備姿態,善盡男性義務地保護起場中唯二女子。

    至于崔羽,她只覺脊梁骨一涼,一雙鳳眸圓瞠成銅鈴眼,不停地瞪大再瞪大。「怎么可能?」那聲音的主人不是被她給軟禁起來了嗎?怎會突然出現?她該不會是在作夢吧?

    她膽戰心驚地望向走廊另一頭的樓梯口,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一分鐘好似一年那幺長,就在她以為她這輩子都等不到那個答案時,一道微跛的身影緩緩爬上了樓、慢吞吞地朝她所在方向走了過來。

    「哦!天哪——」當她看清來人的面孔時,壓抑許久的尖叫聲再也忍不住沖口而出!冈撍赖模阍趺闯鲈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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