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靖啞然一笑,“原來是這件事啊,怪不得晚飯吃得那么少呢,爹爹那時是騙你的。爹爹怎么會討厭你呢,喜歡還來不及呢,你小時那么乖,比策兒可愛多了!
“嗄!”靈兒抬起頭,接著與同樣啞然的弟弟對望一眼。
“好了,很晚了,都給我睡覺,睡覺!睂⒔愕軅z都轟上床,接著吹熄了蠟燭,掀簾走了出去。
黑暗中的兩姐弟互看一眼,策兒突然感慨地說道:“你說爹爹什么時候說的是真話?什么時候說的是假話?”
“爹爹怎么可以這樣?”靈兒不滿地嘀咕道。
“是。∫晃覀儞Q個爹爹怎么樣?”策兒建議。
“贊成!”
“娘,不對,不對,繡錯了。應該這樣……”靈兒放下手中的活,開始手把手地教娘親繡那只似花非花的怪東西。
“對的、對的、我會繡,拿來!笨|衣搶過靈兒手中的針,“我會繡的……哎喲!痛……嗚嗚!”
靈兒一驚,看著娘樣被針刺破的手指,“不哭,不哭。”將娘親出血的手指含在口中,“好了,不痛了,不痛了!
縷衣微微側手,露出開心的笑靨,孩子氣地道:“嗯!不痛了!
見娘果然將眼淚收了回去,松了口氣,還好管用,她記得爹爹就是這樣哄娘親的!只是,唉呀呀,娘親笑起來的樣子,還真是美得耀眼!
“娘,姐姐,我們回來了!辈邇涸陂T外喊道。
靈兒站起身,迎了出去,“怎么那么早。慨嫸假u完了嗎?”
縷衣也隨靈兒跑了出來,開心地撲到樓靖懷中,“樓!樓!樓!”自然也沒注意樓靖灰頭土臉。拿著自己剛剛繡的怪東西獻寶似的遞到樓靖眼前,“我做的,我做的,好看嗎?好看嗎?”
靈兒看到爹爹與策兒一身狼狽后,怔了一下,“出什么事了?”
策兒像大人似的皺皺眉,“爹的畫攤被人砸了!
“怎么會?”靈兒驚愕的大眼睛轉向爹爹,卻見爹爹正一臉開心地哄著娘親,毫無一絲狼狽的自覺。
“好看、好看,我的縷衣做什么都好看。咦!你這手怎么了?”看見她手上的傷口,心痛地拿到嘴邊吹了吹,“還痛嗎?”“不痛。”
“那以后要小心點喔!”
“嗯!”縷衣大力地點頭。
一旁的姐弟倆受不了地翻了翻白眼,靈兒小聲說道:“爹爹的樣子看起來有些白癡耶!”
“姐姐,你的圣賢書都白讀了嗎?竟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不過……你說的也是實話,可能是爹爹跟娘待久了的緣故吧!
“那我們跟娘待久了,會不會也變成爹爹這個樣子?”
“差不多!”
“那我們換個娘親吧?”
“贊成!”
“靈兒,幫策兒收拾一下。”樓靖說完抱著一臉傻笑的縷衣回屋,雖然縷衣的笑容很耀眼,但還是傻笑!
“哦!”靈兒點了點頭,幫策兒整理那些搶救回來的筆墨紙硯。
“咦!這張紙被踩上了腳印,不過背面可以用!
“嗯!留下!
“糟了!硯臺被摔裂縫了!
“沒關系,能用就好,留下!
“策兒,爹爹得罪什么人了嗎?為什么被砸了畫攤?”
“沒有啊,爹爹是老實人一個,你還不清楚嗎,爹爹只說那人的眼睛小,畫大點就不像了,結果就被那人的手下砸了攤子!
“哦!爹爹真是太老實了,可是爹爹會武功啊,為什么渾身上下還那么狼狽,打不過他們嗎?”
“爹爹說不要露出武功,這樣就不會引人注意。爹爹說娘喜歡這里,暫時他還不想搬家!
“哦,那你受傷了沒?”靈兒關心地看著弟弟。
“沒有,爹護著我,拳頭都打在爹爹身上了!
“哦,那就好。不過,既然不可以打,難道你們不會跑嗎?”
“是跑了,我跟爹爹一口氣跑回來的。不然會更慘!”
“哦,既然是逃跑回來的,那你們也沒買米了。”
“是啊,爹爹說逃命要緊。”
“哦,那晚上我們吃什么?”
“不知道,問爹爹吧。”
“哦,好!
“爹爹!沒想到烤紅薯這么好吃!膘`兒捧著熱呼呼的紅薯,吃得津津有味。
“是嗎?我也覺得好吃,嘿嘿!”說著由灶坑里挑出另一個烤熟的紅薯。
縷衣一下子撲了過來,“我要,我要吃!
“等等,燙著!我剝給你吃……策兒,你看著點爐火,別把紅薯考焦了!狈愿劳旰,將手中的紅薯剝成一小塊,又用嘴細心地吹了吹,這才遞到縷衣的小嘴中,“慢點吃,別急!”
“呼!好燙!好吃!”縷衣囫圇吞棗地咽下去,又迫不及待地張開嘴。
“都說了,別急嘛!”又喂她一口!看她歡喜吃東西的樣子,不自禁地伸手將她嘴邊的薯屑輕輕地擦掉。
縷衣開心地朝他一笑,他也回以沉醉的笑容,眼中露出的卻是那足以溺死人的柔情蜜意,一點一點地喂給心愛的女人吃。
姐弟倆對這種事情顯然已經見怪不怪了,反正爹爹的眼中只有娘,娘的眼中也只有爹爹。習慣了,習慣了。他們早晚會把這對不像爹娘的爹娘換掉。
策兒小心翼翼地用木棍撥動著紅薯防止它們烤焦。
靈兒吃光了一個紅薯,趁著等第二個紅薯的時間問樓靖道:“對了,爹爹,你們在哪弄到的紅薯?”
樓靖細心地喂著懷中的“孩子”,事實上已經很大年紀的娘子,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在李家的菜園子里!
“嗄?!”靈兒驚詫地張大嘴,“偷的啊!”
“錯,是買的。”正在撥動紅薯的策兒抬起頭,反駁道。
“我們還有銀子嗎?”
“所以爹爹才特意為李家寫詩一首,然后放到菜園子邊上當買紅薯的銀子,爹爹說,他的筆墨其實很值錢的!
“哦!這樣!爹爹真厲害。”
“是啊,我也這么認為。啊,熟了、熟了。爹爹,這個大個的給你跟娘,這個給姐姐,這個歸我。”
“爹爹,厲害!”縷衣仰起頭,大聲對樓靖喊道。
“錯了!睒蔷笇櫮缫恍,輕點她黑黑的鼻頭,奇怪!明明一口一口地喂她,她怎么還是把臉抹黑了?“只有他們可以叫我爹爹,你要叫我樓。”
“樓!厲害!”
“嗯!”樓靖很受用地點了點頭,繼續喂她吃紅薯。
紅浪翻騰,滿室春光!夾雜著男人的低沉嘶吼與女人柔媚入骨的呻吟!稍頃,終于恢復了平靜!一陣暢快的低吼后,樓靖渾身無力地趴到縷衣身上,然后輕輕地將縷衣被打濕的頭發撥到耳后,柔聲一笑,“舒服嗎?”
“嗯,舒服。”縷衣神情慵懶地低吟一聲,香汗淋漓的酥胸不經意地蹭了蹭樓靖結實壯碩的胸膛。樓靖眼神瞬間變了一下,接著悶笑一聲,翻身躺到縷衣身側,拿起踢到一旁的被子蓋上兩人光溜溜,汗漬漬的身體。
“縷衣,天色還早,你再睡會兒。”他輕吁口氣,將她軟軟的身子擁在懷中。
縷衣腦袋在樓靖胸前蹭了蹭,突然抬起頭,柔媚的眼眸泛著一層淡淡似霧般的水汽,長長的睫毛輕顫,嘟起仍然紅腫誘人的嘴唇,孩童般天真地說道:“我還要!”
樓靖搖了搖頭,“乖,睡覺。”
“要嘛!”她一下子翻身趴到樓靖身上。
他悶笑了一聲,“縷衣,別鬧!
“就要!”縷衣的小手開始不安分地往下往下……
樓靖突然悶哼一聲,清澈的眸光開始變深,苦笑,“縷衣,再這樣,你的相公遲早會精盡人亡的。”
縷衣天真地眨眨眼,“什么叫精……”
“爹,爹!你醒了沒有?”
樓靖好看的眉毛挑了一下,對著門外喊道:“等等!”接著柔聲對縷衣說道,“乖!你再睡會兒!”
好不容易哄她乖乖躺好睡覺,這才跳下床穿衣,神情卻流露出一絲懊惱,喃喃自語的毛病又犯了,“唉,兒子起得比爹爹還要早,真是丟臉啊!還被堵在房門口,真是……”嘀嘀咕咕,最后終于推開了門,端起慈父的架子,微笑地說道,“策兒,大清早的,什么事?”
“爹,張媒婆來了。”
“呃,這么早?”樓靖瞇眼望著旭日東升。
“怕你像以前那樣溜掉!所以天沒亮,她就來敲門了。靈兒正在隔壁招呼她呢!
“這樣。
“爹,你去哪?”
“見張媒婆!”
“咳,那么爹爹,你能把衣服穿上再去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