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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大陸 >> 男男戀,青梅竹馬,日久生情 >> 君恩(上·定情篇)作者:樓雨晴 | 收藏本站
君恩(上·定情篇) page 1 作者:樓雨晴
    引言

    若問起梧桐縣中,權勢最盛者為誰,三歲小娃都會回答你:“嚴家!”

    說起嚴家來歷,原是百年望族,與當地富紳交好,也為地方仲裁紛爭,頗受敬重。

    子孫當中也曾出過進士,最高曾任九品縣令,然而最令嚴家露臉的,莫過于這一代的主事者,嚴世濤。

    官運亨通的嚴世濤,一路平步青云,竟當上當朝右相,備受皇帝倚重,嚴家聲勢至此到達頂峰。

    數年前,嚴世濤告老還鄉,雖已無官職在身,為官多年朝中權勢猶在,當地父母官也得敬他三分。

    嚴世濤一生,毀譽參半。為官多年,也曾推行德政,造福過不少百姓,然而對于攔路者,也能眼也不睜地除去,手頭從沒少染過血腥。

    他貪,但貪得比別人小心,比別人懂分寸,貪得十分,懂得留取三分還諸于民。

    為官三十載,累積財富多不勝數。

    許是缺德事做得多了,嚴世濤妻妾成群,膝下卻僅得一子,自出娘胎便落下病根,九歲那年幾乎一腳便踏進了鬼門關。

    說起這嚴君離,也是一則傳奇。

    據說嚴夫人分娩時,滿室芬芳,直至小公子出生三日,芝蘭之香不絕。

    嚴世濤對這獨生子可說是嬌寵至極,曾延請高人為其批命,只道小公子為文曲星君座下童子托世,風雅俊秀、文采卓絕。

    信者恒信,不信者,多是當成巴結溢美之辭,斥為無稽。

    也曾有人斷言,小公子命中三劫,九、十九、四九為命中大限,有回歸本位的機緣,若過得,則享壽百年。

    嚴世濤原是沒放心上,小嬌兒自出娘胎后,天生體弱,直至九歲那年,一條小命幾乎給閻王爺收去之后,這才猛然憶起昔日高人批命之言。

    自此之后,從不信鬼神果報的嚴世濤竟也開始迷信起來,求佛問道、造橋鋪路,為替愛兒續命,無所不用其極。

    未料正因此舉,為子招來因緣一段,至此一世糾纏,恩仇難分,福禍難辨——

    卷一君離

    “哥哥,名字?”

    “我啊!”就著小娃的手,寫下三個字。

    那在自己之后,小娃識得的第二個名——嚴君離。

    從此,看進眼底,記入心坎。

    成就最初,也最終的記憶,一生守牢。

    一之一、品菊院內初相遇

    相遇那一年,嚴君離年方十二。

    一場病讓他昏昏醒醒了半月有余,這一日,難得神志清醒,他離了病榻,在貼身侍婢的攙扶下,離開滿是湯藥味的寢房。

    梧桐縣算來也非大縣,然而嚴府宅邸之奢華氣派,絲毫不遜于京城達官顯貴,九院十八閣中,每一道曲橋流水、亭柱回廊,皆可見其造景之精巧、雕工之細致。

    信步走來,也不知是那帖新藥見了效還是怎地,他難得地精神,走了比往常更遠的路,不知不覺竟出了自身所居的觀竹院,鬼使神差地進了平日鮮少走動的院落。

    “這里是?”

    “回少爺,是品菊院!彪S侍婢女伶俐地回道。

    品菊院,是仆傭所居院落。

    嚴府格局方正,其九院居中的聽松院為主院,東院即為他所居的觀竹院,品菊院則是居于東院之下的東南外側。

    不同于觀竹院的清幽雅致,品菊院瓦房樸實無華,踩著光潔石階而來,而后,見著了他——

    那坐在柔軟草地間,一襲鵝黃春衫、襯得整團圓潤可愛的白凈娃兒。

    哪來這么小的娃兒?

    父親膝下子息單薄,若是哪個姨娘有孕,那是大大的喜事,不會無聲無息,何況是置于仆傭院落。

    可嚴府紀律嚴明,男仆女婢嚴令不得私通茍合,應是不至于有哪個婢仆膽敢暗結珠胎,甚或挾帶嬰孩入府。

    那,這約莫三歲的小稚娃哪來的?

    他靜立了會兒,見娃兒正辣手摧花,小爪子揪起便一把往嘴里塞。

    由不得他多想,腳下便自有意識地移靠而去。

    “別!彼紫律,拍去娃兒掌間的花草。

    娃兒矢志不移,才拍去右手殘花,左手又探了出去。

    莫非這娃兒有吃花花草草的嗜好?他神農氏嗎?立志嘗百草……

    好奇特的胃口。

    擔憂胡吃一通要壞了腸胃,嚴君離伸手抱起小娃,遠離那萬惡的花叢。

    “少爺——”侍婢連忙要接過,被他阻止。

    “不礙事。”要連個稚娃都抱不住,未免太不濟事。

    就近走向亭臺,順手將娃兒放上石桌,瞥見上頭擱著的微涼藥粥。

    隨意打量了下,是些溫補的食材,皆為上品。

    抬眼瞧去,才一個不留神,那娃兒又要溜下石桌,被他一把拎了回來,索性便抱坐在腿膝上。

    “原來是從這兒溜出去的啊!笨戳四菨M滿一碗未曾動用的藥粥,不覺好笑。

    這藥粥溫補歸溫補,味兒著實不怎么好,幼時他曾連吃三日,之后一提及便要退避三舍,莫怪娃兒嫌棄地別開小臉。

    不知哪來的惡趣味,探手舀來一匙藥粥湊向娃兒嘴邊,追著對方左閃右躲的臉兒不放。

    避無可避,扭動小小身軀,娃兒不爽了,伸出小胖手拍打他。

    “呵——”那模樣,逗笑了他,也看愣了一旁婢仆。

    非是她大驚小怪,實在是服侍主子年余,興許是病體纏身之故,造就一副與世無爭的冷涼性情,淡情而寡欲,少有喜怒,如這般歡悅笑顏,幾乎是不曾有過。

    “掬香。”

    “是。”怔愣歸怔愣,主子一喚仍不敢稍有怠慢。

    “去棲蘭院問問這是哪位貴客的孩子!边@兒離正南邊的客居院落不遠,他本能便做此推測。

    怕孩子又溜出亭外,抓了什么都往嘴里放,嚴君離耐著性子陪伴稚娃,等待侍婢回報。

    約莫一刻鐘,尚未等到掬香回報,倒先等來了聽松院當差的侍兒。

    能進得聽松院,多半為父親親選且信任之人,個個安靜伶俐,知分寸、識時度,管得住嘴巴。

    未料從不曾踏進品菊院的少年主子會出現在此,侍女怔了怔,旋即穩住心神,從容見禮。

    “少爺!

    來得正巧。

    目光落在那托盤上,他想,他知道該找誰問這小嫩娃的來歷了。

    “這孩子是?”

    “奴婢、奴婢不知!

    “喔?”所以她不是來喂食的?

    “那個……奴婢是說,老爺只交代奴婢好生照養,其余未加多言,奴婢一概不知!

    嚴君離微一頷首,不知是信了抑或姑且聽之。

    早知爹的人口中,是探不出什么來的,他也沒多加為難,遞還孩子,好讓她喂食。

    支著下顎,看婢女將藥茶喂入娃兒嘴里,這可不若方才與他鬧著玩的,一匙匙可都喂得扎扎實實,娃兒臉都皺了,他看了心有不忍,問道:“這孩子身子骨也不好?”

    活生生就是他幼時的翻版,將藥當三餐吃。

    “呃……”

    只片刻遲疑,便教嚴君離瞧出異樣。

    難道不是?

    那補成這般,又是何因?

    “我瞧他活潑好動,不像是有病在身!蹦庆`活大眼、白中透紅的粉嫩臉兒,怎么看都不似有病之人。

    “這——是老爺交代的,只是強身健體的膳食,無礙的!

    “夠了!蓖迌和痰妹銖,神情一回比一回更惹人憐,他幾乎能讀出那雙明亮眼兒里的委屈,一張手便將娃兒抱來。

    “適度即可。餐餐藥膳,未免矯枉過正,揠苗助長了!

    那一日,嚴君離精神出奇地好,陪娃兒玩了好一會兒。

    之后一連數日,想起娃兒便往品菊院里去。

    照養娃兒的小婢,因他的存在而倍感拘束與壓力,可主子要來,也不敢多說什么,倒是娃兒聰慧,頗懂得看人眼色,知曉他一來,便不用再吃苦苦的湯水,每每見他便笑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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