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她要獨自面對?
為什么要這么傻,寫這些他根本不會信的謊話?
難道她真以為他不知道,她回去完婚不是為了巴圖魯親王,而是他嗎?
而她竟還要他接受絳英……她為什么要這樣拿刀刺傷自己的心?
費揚古氣她的自作聰明,更心疼她為自己的犧牲。他使力將她的謊話揉成一團,像揉著自己的心。
既是謊言,那他絕不會照辦。
他要按照原本的想法,進宮稟明兩人關系,就算齊琪格會遮掩,他也不惜將至今發生的所有事都抖出來。
這次,無論巴圖魯親王怎么威逼,他絕不會像之前乖乖退婚,一定要把屬于自己的女人永遠搶回來。
第7章(2)
齊琪格被邀去公主府,卻是一夜未回宮,巴圖魯親王派人去公主府卻見不到人,以為孫女又跑去找費揚古,正想命人去抓時,她卻自己回到了宮中。
“齊琪格,你去哪兒了?”
“我在公主府住了一宿!
“不是去找費揚古?”
想起昨夜與他的一切……齊琪格沒有吐實。“不是!
昨日她已陪他走過一段,卻知道不能再遠,只因他的命在爺爺手上,比起與他廝守,她寧可要他活下來……所以她回來,決心面對自己的命運。
巴圖魯親王看不出異常,只好算了。“罷了,總之你與多莽貝子的婚事在即,日后不許出宮了,知道嗎?”
“知道了!饼R琪格態度乖順,聲音卻極冷!爸灰獱敔斪袷爻兄Z,不傷害費揚古的性命,要我怎么樣都可以。”
她這副活死樣卻激怒了巴圖魯親王!澳氵忘不了他?他到底哪里值得你這么為他?”
“憑他救過我,是我看上的男人!”
“你——”可惡,果真是女大不中留——
“你們祖孫在嚷嚷什么?”這時,太皇太后也回到宮里,一進殿就見他們兩人大聲說話。
兩人趕緊問安。
“太皇太后吉祥!
“姑奶奶吉祥。”
“起來吧!被氐进P榻坐下,太皇太后對齊琪格開口!褒R琪格,你都要嫁人了,怎么總沒半點喜氣,活像被逼似的?”
齊琪格不答,卻看了爺爺一眼,只見巴圖魯親王立即悶咳。“稟太皇太后,她不就是鬧女孩子家脾氣,怕羞而已!
“這種羞法我倒是第一次見過!鼻讫R琪格的怨容,明擺著就是不樂意嫁人,就她這個弟弟非要自己指這個婚。
忽然宮人來報。“稟太皇太后,榮巽親王覲見。”
“快讓他進來。”
安書進宮,立即抹袖問安。“孫兒問皇嬤嬤安康!
跟在他身后的費揚古也抹袖!百M揚古給太皇太后請安。”
一見到費揚古,不只齊琪格面露驚色,巴圖魯親王也臉色一變。
“費爵也來了!敝挥刑侍竺鎺⑿!霸趺戳?是安書做了錯事嗎?要你這舅舅上我這兒來說話?”
“稟太皇太后,與王爺無關,是費揚古做了錯事,所以特來請罪!
“你做了什么錯事?”
他的目光移向一旁齊琪格的驚慌臉龐,明明見到她驚懼的目光,但他還是孤注一擲!俺荚撍溃栉哿税蛨D魯親王的格格,所以她不能嫁給多莽貝子!
“什么?”
眾人齊驚,巴圖魯親王立即飆怒!澳阏f什么?再給我說一次!”
“等等——”太皇太后隨即阻止他,又問:“費爵,把事情說仔細了,你怎么會與齊琪格扯上關系的?”
“太皇太后可還記得,先帝曾給臣指下婚事,對象是巴圖魯親王孫女的事?”
太皇太后斂目回憶。“這我記得,可是當年你父親遭罪,不是答應解了這樁親事嗎?”兩人退婚的原委,太皇太后自是知道,只因當年拗不過弟弟,又怕齊琪格嫁了他,會真受委屈才默允了這件事。
稟太皇太后,其實齊琪格來北京的日子,都是在臣的府上,是臣窩藏了格格——”
見他連攬兩項死罪,齊琪格馬上跳出來解釋!安粚!他沒窩藏我,是我硬纏著他的,他并不知道我的身分,還有他跟我……那是我心甘情愿,姑奶奶,他沒有罪……”
“看來你們早已有情!碧侍笠娝麄儽舜讼嘧o,也看出了端倪!凹热蝗绱,弟弟為何允了多莽的求婚?”
巴圖魯親王解釋:“稟太皇太后,他們既然已經解除婚約,本該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只因多莽貝子上門說親,我這才同意了!
一旁的安書插嘴!巴鯛斶@可莽撞了,若是尋常人家退婚自是如此,可宮中指婚等于圣旨,容得著自己退婚另許嗎?您就不怕擔抗旨之名?”
“這……”巴圖魯親王見安書把罪名扣在自己頭上,連忙搬出太皇太后當擋箭牌!巴嘶橹,臣早已告知太皇太后,王爺之言未免過重!
費揚古直盯著巴圖魯親王,問:“若王爺不只抗旨,還欺君呢?”
欺君乃死罪,他竟敢誣他?“胡言!本王何來欺君?”
他拿出那被齊琪格藏在房里的畫像。若不是那日齊琪格身分曝光,他提起畫像的古怪,哈薩哈才吐實畫被齊琪格扣下,怕是無法找出來當證據。
“臣手邊尚有當年宮里賜下的格格畫像,只要任何人一看,就知道其人必不是齊琪格……背著圣旨捏造格格畫像,王爺說這是不是欺君?”
巴圖魯親王一見畫卷,表情立即轉為古怪。
當年他因不滿這件婚事,一氣之下命令畫師把格格畫得丑,故意要讓對方不好過,甚至也想過干脆來個移花接木……原以為這么多年過去,此畫早應下存于世,沒想到竟還會出現在自己眼前。
待太皇太后看了畫后,也皺眉問他!澳愎室饷四笤斐鲞@幅畫,是什么用意?莫不是一開始就存著退婚的念頭吧?”
“這——”巴圖魯親王臉紅一片,卻無話可說,只怪自己當初沒料得今日景象。“臣不敢。”
“你不敢?”弟弟的心思她怎么會摸不透,怕是有那個想法沒那個機會而已……太皇太后氣得將畫像擲回去給他!捌劬淖C據都在眼前了,還說不敢?你當大清朝是姓愛新覺羅,還是姓博穆濟吉特?”
見他連畫像都敢動手腳,她只覺弟弟的膽子真是太大了,是不是以為姐姐是太皇太后,所以連先帝圣旨都不放在眼里了?
見她動怒,巴圖魯親王只好下跪認罪!俺贾铮磺卸际浅嫉腻e。”
不忍爺爺被責怪,齊琪格也跟著一跪!肮媚棠蹋瑺敔敹际菫榱宋,如果您要論罪,就連我一起論吧!”
太皇太后清楚這事是弟弟做得過分,何況齊琪格與費揚古都已有情,多莽肯定是不能嫁了,于是轉向費揚古!百M爵,你說怎么辦?”
看著齊琪格請罪的身影,費揚古的心都揪緊了,他本想用欺君的罪名制約巴圖魯親王,要他解除齊琪格與多莽的婚事,可終究連累齊琪格一道請罪,只因血濃于水,他若要傷人,勢必也會傷了她……
“臣無意告王爺欺君,想此荒誕之事并非王爺敢為,其中一定有誤會……既然臣與齊琪格相愛,臣只懇請太皇太后將齊琪格賜與臣,恢復我們的指婚!
太皇太后訝異他說的話,本想今日若是費揚古死咬他的欺君之實,就算巴圖魯親王是她的親弟弟,她也無法可救,可是他卻幫弟弟脫罪……光憑他的大度,太皇太后也知道該站在誰那邊。
“好……你們指婚在先,有情在后,沒道理不給你們完婚,就當巴圖魯親王不察內情才另允了多莽貝子的婚事,我就準了你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