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快要被這種反復的矛盾給逼瘋了!
把自己交給心愛的人,她當然是又欣喜又忍不住羞澀。
可是,當自己看著滕棠靖和關妮相偕離開的同時,酸澀與苦悶又飛快地占據了她的心頭,灼燒她的心肺!
然而這是她選擇的,不是嗎?就算他們將來結了婚,她依然跟定他,只因她愛他。
當初……媽媽和爸爸在一起的時候,她的心里又是怎么感受的呢?
身為一個情婦,媽媽的內心究竟有著什么深刻的體會?
反身坐在床鋪上無力地垂下雙肩,翟未央怔愣愣地望著自己的手,將視線轉向鏡子里頭的自己——
那一張洋溢著幸福、卻又寫著愁澀的臉龐。
是她自己嗎?
是她將自己一步一步推向情婦的地位嗎?
好煩呵!翟未央猛地抱住頭,緊緊咬住雙唇。
突然間卻聽到李媽急忙跑來的聲音,“未央?快、快點到大廳啦!”
“怎么了?”她沖到門口迎上李媽。
“有一通電話……劈哩啪啦的英文一直講!我們都聽不懂……這個只有你和喬治才有辦法啦!”
“英文電話?會是誰打來的?”
翟未央狐疑地跑到大廳接過葛如云手上的話筒……
“我是翟未央,請問您哪一位?”
“末央?我是莎莉!”
“莎莎?!”
翟未央驚喜的話還來不及出口,話筒的另一端已經傳來一陣怒叱聲——
“你這個大騙子!”
“莎莎?”
“你還說你不喜歡喬治!你當初跟我說你對他只是兄妹之情,你說你只是把喬治當作哥哥!”
“我……”對她的指責,翟未央完全無法辯駁。
話筒傳來莎莉嫉妒若狂的怒吼,“喬治他一路追著你到臺灣去了!你居然騙我,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當作好姐妹!”遠從紐西蘭傳來的指控讓翟未央感到非常難過,她沒想到自己無意間傷害了好友,相較于莎莎對喬治的愛戀,她對喬治實在太不公平。
“莎莎,對不起,我會把他還給你的,其實我真的一直把喬治當哥哥,你別誤會!
過了一會,話筒的另一端傳來莎莉稍稍平靜的口吻,“丹佐叔叔和賀柏管家晚一點兒會抵達臺灣將喬治帶回紐西蘭……你不會阻攔他們吧?”
“不會?扉_學了,喬冶也該回去了!
或許是聽出翟未央疲憊無力的語氣,莎莉頓了頓,“對不起,未央,可是我真的很嫉妒。”
“我了解!笔撬龑Σ黄鹚。
“我們還是好姐妹嗎?”
“莎莎,你居然問我這種問題!我要生氣了!”
話筒傳來莎莉咯咯的笑聲。
“噯,你什么時候要來臺灣看我?”
“再過一陣子立刻去,我現在正在請老師惡補中文,你等我,”
簡單交換了近況之后,翟未央噙著笑容掛上電話,誰知一轉身,就看見喬治陰霾的臉色……
“我是你哥哥?”他握著拳頭朝她跨進一步。
“喬治?”
“你知道你自己剛剛跟莎莉說什么嗎?你說你把我當成是哥哥?!該死的!我不要當你的哥哥,未央,我是你的男人。∥覀儾皇钦f好了嗎?”
合該是攤牌講明的時候了,雖然這樣真的很殘忍。
她冷靜地看著喬治,“喬治,對不起,雖然我曾試著愛你,但我真的沒辦法……”
“哦?是嗎?!那么你愛誰?滕棠靖嗎?”
翟未央頓了頓,瞅著他。
“我看到你從他的小木屋里走出來!
驚訝當場寫在翟未央的臉龐上。
“不管怎么說,我對你始終只有兄妹的感情!
啪的一聲,喬治狠狠賞了翟未央一巴掌!
他有些震撼地看著自己的手,和她臉頰上鮮明的掌印,倏地轉身離去。
翟未央只覺得眼前一花,幾乎看不清楚,臉頰好痛……心更痛。
她捂著臉頰緩緩跌坐在地上,濕紅了眼眶。
“未央?你怎么了啦,未央?”
李媽跑過來擔心地蹲在她的身邊,“我聽見你和喬治在吵架,嘰哩呱啦的一直用英文講啊,我實在聽不懂……哎唷,那個混帳阿斗仔居然敢打你哦?!瞧你的臉頰都腫了啦!可惡,敢打我們未央,我拿掃把去揍他!”
“李媽,不要!”翟未央拉住她,緩緩站了起來。“這一巴掌,或許該是我還他的。”還給喬治為她付出的感情。
“未央……”
“我想回房間!
“好啦、好啦,你回去休息好了,這里有我們在啦!”
翟未央捂著疼痛的臉龐走向自己的小木屋,經過那一片母親思念她而栽種的花園,她停下腳步緩緩跪了下來,抽抽噎噎地哭了。
***
喬治帶著滿腔的恨意與悲憤離開臺灣,而那已經是三、四天后的事情了。
這一日傍晚,翟未央和葛如云送走另一群客人之后,一起坐在休息室里喝茶喘口氣。
突然間電視螢幕緊急插播一則新聞,事件里熟悉的名字叫她們當場怔愣——
“在臺灣商界享有盛名的關爵企業突然傳出財務危機,據傳這一連串的變故皆是起因于內部主事者的排擠與斗爭,目前記者對于關爵企業的總裁關崇和旗下的各個高級干部都無法取得聯系!
畫面上女記者站在關爵企業的大門口前播報緊急新聞,透過鏡頭忠實地傳遞那一幕混亂紛雜的場面,當場讓電視機前的翟未央既錯愕又震驚!
“未央,這個……怎么會突然這樣?”
葛如云、李媽、陳姐面面相覷。
畫面像是被推擠似的搖晃了一下,接著女記者又開始講話——
“稍早的時候曾經由關總裁的妻子關董梅晴女士出面召開記者會,據她在記者會上的說詞,表示從這一刻開始將由她取代丈夫關崇的總裁職位,掌理整個關爵企業。但是截至目前為止,這個消息仍沒有得到旗下各個相關企業正式的證實與確認,關崇先生仍不知去向……”
“未央,怎……怎么辦?”
“我、我打電話連絡棠靖看看!”她顫抖著手拿起話筒撥下一串號碼,響了好久始終沒有人接聽。
翟未央急得快哭了,簡直不知所措,“快接聽啊,棠靖……快接電話……喂?棠靖嗎?太好了….!你現在在哪里?我看到電視新聞,怎么會發生這種事……你現在不方便說話?好……好吧,晚上我等你電話……”定要打給我哦!你記得,一定要……”
翟未央急切的嗓音突然停頓。
“怎么樣?”葛如云等人圍在她的身邊。
“掛斷了!
翟未央緩緩放下話筒,多少有些放心。剛才她隱約聽到爸爸的聲音,他就在堂靖的身邊。
有棠靖陪著爸爸,她稍微安心了些。
李媽抬頭一看時鐘,驚跳起來,“哎唷,另一團客人就要抵達了啦,快、快,我們快到大廳去!”
就這樣,接下來的時間翟未央忙著接待、整理的工作,可是那顆懸在半空中的心始終沒法安穩。
***
時鐘上的指針已經走到兩點十五分,翟未央像個傻子似的枯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等待著滕棠靖的電話。
就在她猶豫著該不該打他的行動電話時,大門口隱約傳來汽車停泊熄火的聲音,她毫不猶豫的沖出去……
當那一抹高大熟悉的身影打開車門步下車,她立刻不顧一切地奔跑著撲上去,撲進滕棠靖的懷抱里。
“我好擔心你!”她緊緊圈箍著他的頸項。
“關先生沒事,我把他安置在一間旅館里!
“為什么不過來這兒?”翟未央不解地望著他,“我可以提供爸爸住宿的地方——”
“關夫人知道你這里,她會找到這兒來的!
她盡管不解其中的因由,但是卻難掩憂仲的瞅著他,“那你呢?你難道就不怕她找到這里嗎?”
滕棠靖擁著她,筆直望進她的眼眸里,“可是我想見你!
深切的感動沖刷翟未央的心底,她益發摟緊他的頸子偎進他的懷抱中!暗降资窃趺椿厥?這一切好突然,我幾乎來不及反應……”
“別怕,我會處理一切!彪木赴矒岬剌p輕親吻她的頭頂,走向她的小木屋。
擁著她共同枕躺在漆黑寂靜的木屋里,他低沉的口吻掩不住一抹疲憊,“關夫人原來已經策劃了一段時間。都是我的錯,如果我及早發現她的企圖就能事先避免……總之,關夫人她為了要報復不忠的丈夫,所以暗地里買通公司內部一些人馬想拉下關先生總裁的位置!
翟未央在他的胸口抬起頭,“這都是因為我媽媽?”
他遲疑著不想開口傷害她,最后在她了然的眼神中緩緩頷首承認,“關夫人對翟二夫人恨極了,恨你母親搶走她的丈夫、奪走她婚姻里的忠誠!
翟未央瞅了滕棠靖一眼,眼眸木然!拔夷芾斫狻
雖然她不想承認,但是……她能體會關夫人的心情。
“另外還有一點!彪木钙v不已的爬刷自己的發絲,嘆口氣。
“什么?”
“關夫人為了懲罰我拒絕關妮的婚事,她要我卸下職位立刻滾出關爵企業。”
“你……”
“我提出拒絕了,未央。我絕對不會和關妮結婚的!
翟未央的雙眸立刻充淚,“你知不知道自己會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她哽咽而激動地揪著滕棠靖胸口上的襯衫,“你過去所有的努力……好不容易才爬到這個位置……都會沒有的!傻瓜……大笨蛋!滕棠靖,你這個笨蛋!你——”
他猛然吻住她!
咸濕的淚水奪眶而出,順著翟未央的臉頰悄悄滑落,浸進了他與她親吻交纏的唇舌里。
濕咸的吻嘗來叫人既悲傷又甜蜜。
他鉗握住她的手,將她一點一滴拉近自己,直到空氣被熱情燃燒殆盡,兩人再也喘不過氣。
“我不知道接下來會走到什么樣的地步。”滕棠靖直視翟未央,不想給她太樂觀的虛言!暗俏液完P先生都有同樣的共識,我們絕對會保護這一間渡假山莊。未央,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它。你也是。知道嗎?”“嗯……嗯!”
忍不住洶涌泛濫的淚水,她撲進他壯闊的胸膛里,肆無忌憚地宣泄她的悲傷與無助。
枕躺在滕棠靖懷中的翟未央從沒想過,這是她最后一次感受他炙熱溫暖的體溫。
***
整個事情的結束與它的開始同樣迅速的叫人錯愕!
在喧喧擾擾了近一個月的時間,經過關崇與妻子關董梅晴雙方一段時間的冷靜與溝通之后,關爵企業易主的風波就像一出肥皂劇——
倉皇匆促的揭幕,然后迅雷不及掩耳的落幕。
當然,這與當時關崇因為大受打擊導致心臟病發,險些喪命不無關聯。
當關董梅晴得知丈夫因為自己的關系,而導致心臟病發緊急送醫之后,她開始慌了——
她的用意在于報復,而不是想實他于死地!
盡管恨,關董梅晴還是深愛著自己的丈夫。
就因為愛,所以才會如此的怨恨關崇。這就像刀的兩面,在恨意彰顯的同時,也同樣地宣示了愛有多重。
基于這個原因,關董梅晴毅然決定停止一切的行動,毫不留情地開除了當初被她收買、協助她的心腹們。
在媒體與社會大眾一陣沸沸揚揚之后,關爵企業盡管元氣大傷,但是已經漸漸平復了。
惟一改變的,是滕棠靖的離開與消失。
關董梅晴能夠接受丈夫真誠真意的懺悔而原諒他,卻不能容許拒絕與女兒關妮結婚的滕棠靖——
傷害她的女兒,滕棠靖罪無可赦!
就這樣,地位幾乎僅次于總裁關崇的滕棠靖就這樣自關爵企業的舞臺上消失無蹤了。
他并沒有來找她。
翟未央日夜等待、晝夜期盼,可是滕棠靖就是沒有出現。
他就像消失了似的,無聲無息,也一并帶走了她的心。
“未央?你有沒有聽我在說話?”
翟未央乍然回神,“啊,葛姐,你跟我說話?”
“廢話!不然這里還有誰?”葛如云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我剛剛說,我們是不是該另外請一個人手來幫忙?渡假山莊最近的生意挺不錯,客源也滿穩定的,該是時候多請個人手了!
“可是……”
“什么?”葛如云一邊看著帳冊一邊虛應。
翟未央咬著唇,思索著該怎么宣布這個震撼的消息。
“昨晚我接到爸爸的電話……”
“哦?關先生跟你連絡啦?他前陣子不是心臟病發嗎,現在身體有沒有好一點?”
“好一些了,至少能夠坐起來講話!
“哦,那太好了!”
“葛姐,有一件事情在我跟李媽和陳姐說之前,我想先讓你知道!
葛如云闔上帳冊看著翟未央,“什么事?這么慎重……”
“最近關爵企業的資金嚴重周轉不靈,我不希望爸爸在病床上還要擔心這件事,所以我決定把這間渡假山莊賣掉,替爸爸籌措資金!
葛如云當場震驚得說不出話,“是……關老板要你這么做的嗎?”
翟未央咬咬唇,“爸爸他昨晚在電話里哭著求我……”
葛如云一臉木然,“所以說,老板娘這間山莊是不可能留下來了……”
“葛姐,我很抱歉。大家一起努力奮斗了這么久,好不容易有些成果…!”翟未央說不下去,哽咽著舉起手臂橫捂著淚濕的雙眼。
葛如云跟著鼻酸,走上前抱住她,“未央,別哭!
“這是媽媽留下來的,我本來已經決定好好保護它……”幕幕的回憶閃過腦海,益發催濕翟未央的淚。
這里的回憶太多,有母親思念她而栽種的花園,有她親手架起的千……
和她與滕棠靖共處的每一段時光、每一個過往。
都沒有了!
媽媽離開了她、棠靖離開了她,現在連這個寄托一切的渡假山莊都要消失了。
“葛姐,怎么辦……我好舍不得,你知道我有多舍不得嗎!”
像個失去所有、哀慟至極的孩子,翟未央緊抱著葛如云忍不住放聲大哭。
想要哭出她心底的不舍,哭出她心頭的沉重,和自從棠靖消失之后所刻意壓抑的種種情緒。
葛如云默默抱著她抽搐顫抖的瘦削身軀,一邊替翟未央抹淚,一邊自己掉淚。
一切……就要結束了。
翟夫人的夢,和翟未央的夢。
***
踩著晨霧曙光,翟未央一一巡過渡假山莊的每一個角落。
就要離開了。
她走到母親的花園駐足留戀,走過每一間小木屋,然后來到秋千前慢慢坐下來,秋千兩側的鐵鏈開始吱吱嘎嘎的搖曳響晃著。
翟未央的雙眼有些木然,因為承接了太多的悲傷。
她已經不知道該做出什么樣的表情了,已經沒有力氣了……
沒有焦距的目光在觸及木桌上那一只煙灰缸時,她開始覺得鼻酸、眼眸泛淚。
她特地為棠靖做的,可他卻沒機會多用幾次。
她走過去將它抱進懷里,收緊雙臂緊緊抱住。
“未央,該走了,一會兒買主就要過來看房子了!备鹑缭圃谒砗蟠叽佟
走到大廳口,翟未央看見李媽和陳姐在那兒等著自己,她勉強扯開一抹笑,緩緩轉過身再次面對這個自己如此熟悉的地方……
再看一眼,這是最后一次了。
伸手觸上電燈的開關,翟未央輕輕按下它,啪喳一聲整個大廳陷入一片清晨前的昏暗。
忍住鼻尖的酸澀,翟未央噙著笑容日頭望向葛如云、李媽和陳姐。
“結束了!彼f道!爸x謝你們這些日子以來的幫助,我和媽媽一起謝謝你們。”
三人的抽泣聲斷斷續續地響起。
跨出渡假山莊的大門,翟未央強迫自己抬頭挺胸。
“未央,你……你要怎么下山?”
“我走路。”
“我們有車,不如搭我們的便車下山吧……”
她笑著搖頭拒絕,“我想慢慢離開這里。”
若是走得太急、太倉促,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
翟未央邁開步履走向絕給小鋪的前庭,山路的一頭突然駛出一輛車,停在她的不遠處。
車門打開,一個男子走了下來……
“你是誰?”她瞅著他。
“我家老板想買下這間渡假山莊!
翟未央的心忍不住抽痛,“請便!
陌生男子推了推眼鏡,回頭往車里看了一眼,“翟小姐,開價八千萬,不知道這個價錢您滿不滿意?”
不夠!當然不夠,因為它是無價的!
她悄悄握緊拳頭強迫自己忍住淚、忍受這一切。
“你不該跟我談,去找關爵企業的負責人。”
“當然要找你談,翟小姐!
“為什么?”她瞪著這個陌生人。
“因為我們家老板另外還要出兩千萬的價格……”
翟未央瞇起雙眼,“做什么?”
“請你做他的情婦!
她的拳頭握得更緊,當場幾乎要氣憤的渾身發顫。瘋了,這個人瘋了!不論是他,還是他嘴里的“老板”!
“連同你和這一間繾綣小鋪,總共出價新臺幣一億元。不知道這個價錢您滿意嗎,翟小姐?”
男子見翟未央沒有反應,跨步上前打開手上的提箱呈現在她眼前滿滿的新臺幣,嶄新的千元大鈔!
“這里有兩千萬,若是翟小姐同意就當成是契約成立的訂金!
看著眼前一束束乍新無痕的鈔票,翟未央越瞧越覺得憤怒,她倏地揚起眉睫瞪他,猛然揮手掀翻整個提箱,滿滿的千元大鈔就這樣從天而降款款散落……
“叫你老板出來!我要揍得他腦袋開花!”
沐浴在紙鈔飛舞中,翟未央握緊了小拳,就像個憤怒的復仇使者。
兩千萬要她當情婦?打死她都不會這么做!這輩子她只做一個人的情婦……
男子顯然有些慌了,他皺起眉頭轉身望向車內。
喀喳一聲,車門打開,一個男子跨了出來,熟悉的高俊身影立刻催濕翟未央的雙眼。
她伸手捂著雙唇不敢置信,渾身顫抖地看著對方慢慢走向自己……
“未央,你得好好想一想,該怎么賠我這兩千萬了!蹦强墒撬诱萍易迨聵I辛苦賺來的。
滕棠靖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睇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