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爾愷,我真的小看你了,或許我會有今日,就是輸在這一點,當初我就應該殺了你!”陳仲咬牙道,他已不再辯解,因為那么做沒有意義,并不能為他解圍。
他雖知錯,卻不認輸,突然回身探入馬車,一手抓住個東西猛地往外一拖,一條人影就這么被他拖下馬車,重重的摔在地上。
“父皇!”趙綸紅了眼,雙手緊握。
陳仲居然將皇上捆得像顆粽子,而這顆粽子現在還昏迷不醒。
“你們全都讓開,否則今日我就與皇上同歸于盡!”陳仲面色猙獰地道。
太過靠近馬車的人,全都本能的退開一步,他們也許不認同皇上的作為,但他畢竟還是當今圣上,沒有人敢拿他的性命去賭。
胡大刀卻像沒有看到一般,反而上前了一步。“陳仲,你真要拿皇上威脅我們?”
“你退后!退后!”陳仲大喝道。
胡一刀搖搖頭,把手上的大刀放下,亮出雙手讓陳仲看到,足下卻是不著痕跡地接近!拔抑皇窍牒湍阏務剹l件,你看,我把武器放下了,現在手上沒有刀了,我們可以好好聊一聊……”
就在兩人之間只剩幾步距離的時候,胡一刀突然撒出一把白粉,撒得陳仲一頭一臉,之后他便退開一大步,邊拍去手上殘留的粉末!昂昧耍愣!”
陳仲臉色大變。“胡大刀,你這是什么東西?難道你下毒……”
“嘿嘿,極樂散你都不知道,還想跟人在皇宮里混。俊焙蟮缎靶χ。
陳仲打了個冷顫,隨即眼神變得迷亂,臉色變得茫然,嘴角甚至流出了口水。
“啊……美女啊……好多美女啊……你們都是來陪本相的嗎?”他邊說著下流的話,邊摸著自己的身體,接著還解開衣帶,很快的,他全身上下只剩一條褲衩,露出了那松垮老邁的身體。
這時候藺爾愷突然捂住了沐煙藍的眼睛!皠e再看了,傷眼。”
沐煙藍反正也沒有看下去的興趣,她在現代隨便上網找一張猛男照,也比陳仲裸露百倍,而且還養眼,不過她想到了一件事,拉下了他的手,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隨即杏眼圓瞠,嬌嗔道:“極樂散是吧?我懂了,你果然沒有碰她們,但你應該大飽眼福了吧?”
“我沒有。”藺爾愷故作一臉茫然!拔衣牪欢阍谡f什么。”
“你……”
沐煙藍還想說什么,卻被藺爾愷打斷,“好了,別再看了,上去幾個人將陳仲拿下!另外,解開皇上身上的繩索,讓馬車載著皇上回宮!彼袟l不紊地指揮著,接著一臉嚴肅地對沐煙藍說道:“我很忙很忙,有事之后再說!痹捖洌銕е蟮,頭也不回地去處理善后了。
沐煙藍沒好氣地瞪著他的背影,一肚子悶氣卻發不出去。
倒是一旁的趙綸似懂非懂地點著頭,對著沐煙藍道:“師母,你說的對極了,老師真不是普通的假掰。
天承國丞相陳仲的叛亂終于平息,皇帝看著自己眾叛親離,自己重新寵信的陳仲造反,而那個被他逼出京師、認為叛國的藺爾愷,卻是唯一一個傾力幫助太子,奪回天承國大統的人。
皇帝因此心灰意冷,第一次朝會后便宣布讓太子繼位,甚至在百官面前承認了自己過去太過憊懶,導致小人篡政,忠臣出走,他更大大贊揚了藺爾愷的忠勇仁義,即使對方成了烈火族的族長也一樣。
因為這么一著,藺爾愷與煙藍公主竟是莫名其妙成了天承國的偉人,然而兩人卻婉拒了所有賞賜,準備擇日回到烈火族,在他們心中,烈火族人熱情開放,對藺爾愷也是真心擁戴,已經是他們真正的家了。
只是他們明明只想在臨行前好好的在天承國的京城漫步,卻因為藺爾愷實在被太多人認出來,一出門就像現代天王巨星現身一般,百姓一擁而上,即使能摸到他一下都好,逼得他不得不稍加打扮,把臉涂黑穿上了布衣,看起來像個歷盡滄桑的苦力,才避過百姓耳目。
不過沐煙藍就沒那么多顧忌,畢竟她給天承國人的印象就是貌丑又粗俗,與真實的她形象實在差太多,只是她如果打扮得太亮麗,走在藺爾愷這個苦力身旁反而顯得很奇怪,所以她也穿上了一襲素色布裙,稍稍壓抑了一下艷光四射。
兩人談天說地,就像一對熱戀的情侶,很久沒有這么悠閑的感覺了。
來到天香酒樓前,兩人突然停步,沐煙藍嘻嘻一笑!跋喙@里可是我們初遇的地方呢!”
藺爾愷也想到了那次往事,他親眼看到她坑人,忍不住失笑。“這里可不是我們初遇的地方,藺府的新房才是!
她嬌悄地瞄了他一眼!澳阏f成親的時候?那時候你可是連揭我的蓋頭都懶,是否因為煙藍公主是出了名的貌丑,所以你才一點興趣都沒有?”
“為夫豈是那種人?”他苦笑搖頭!澳菚r兩國方才戰停談和,你被送到天承國顯然有政治上的因素,你對我而言是完全陌生,我自然無法與你太過親近。”
“但是你后來卻愿意在天香酒樓的門口為一個陌生的女子出頭……”沐煙藍促狹地望著他。“一樣是陌生女子,為什么差那么多呢?”
藺爾愷一時語堂,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當初會在天香酒樓下幫助沐煙藍,主要是他欣賞她的機智及大方,但與她出眾的容貌到底有沒有關系呢?
只怕是有吧,他自己也無法否認,當時他見到她的驚艷,到現在還歷歷在目。
不過他也知道這種驚艷只是一時,他后來與她的相處,讓他知道了她是多么特殊的女人,即使她長得平庸丑陋,他也會愛上她的。
兩人打趣時,一名公子哥兒正好晃過了天香酒樓門口,一眼貓到站在門邊的沐煙藍時,頓時眼睛一亮,揮手讓自己的隨從跟上,便囂張的來到她面前。
“就是你這女人!幾年前訛了本少爺幾百兩,今天終于讓我逮到了吧!”
來人又是劉文仲,他的祖父在藺爾愷被陳仲逼退后,見朝廷風向不對,就聰明的告老致仕了,所以劉家現在只是平凡人家,但因為劉豫的人脈猶在,家底殷實,劉文仲仍然囂張地當著他的京城公子哥兒。
他今日認出了沐煙藍,就不打算放她走了,即使他這幾年又納了幾名小妾,但都比不上沐煙藍美貌,更別說有她那股靈性與氣質了。
且劉文仲自然沒認出來與沐煙藍并肩而立的男人是誰,他嫌棄對方寒酸,皺著鼻子揮手道:“你可以滾了,這個女人,本公子要了!”
沐煙藍與藺爾愷對視一眼,都覺得啼笑皆非,難道這位劉公子又想第二次栽在他們夫妻手上嗎?
“劉公子,當初我與你打賭,可是人證物證倶在,你豈可血口噴人說是訛詐呢?”沐煙藍搖搖頭。
“哼!本公子說是訛詐就是訛詐,那藺爾愷與胡大刀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你以為還會有人來替你出頭嗎?還不快隨本公子回去!”劉文仲色瞇瞇地打量著她。
沐煙藍好氣又好笑地道:“劉公子,不如我們再打個賭,賭你今日絕對帶不走我。如果我贏了,你再輸我三百兩銀子;如果你贏了,我不僅跟你走,還倒輸你三百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