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知道!彼种念~粗喘。
杜福兮不敢打擾他,身子動也不動的,讓他自個兒去平復。
見他額上沁著細細密汗,她隨手去拭,誰知他竟然吼道:“不要碰爺!”
“哦,好好,不碰,不碰你就是!彼龂樆厥郑娝痰们嘟罡‖F,竟忍不住噗喃一笑。
孫石玉冷哼一聲,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低沉著聲音,“你這是在笑爺嗎?”
“不是呢。”杜福兮笑道:“爺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妾身佩服著呢!
他眉一挑!八誀敳皇钦H耍俊
杜福兮呵呵呵的又來白鳥麗子笑!盃,您真幽默!
馬車在城北停了下來,兩人也把服裝儀容整理好了,沒事一般的下車,綠兒等人坐在另一輛馬車,更是一下馬車便東張西望的,興奮得很。
“世子妃,咱們待會兒能在這里逛逛嗎?”綠兒不若府第的家生子,心里沒那么多規矩,什么都敢講。
杜福兮輕擺流螢搖扇,粲然一笑,“哈哈,我正那么想,咱們心有靈犀一點通。”孫石玉多看了她兩眼。怎么不說那什么蟲了?
“綠兒從前聽人說過,上京煙波湖畔有間天下第一品的酒樓,那香酥鴨和醋溜魚可是美味到會讓人把舌頭吞下去呢!世子妃,咱們能去嗎?”
杜福兮頻頻點頭,“當然要去,世子在,咱們不能不給世子做東的面子……”
綠兒滿臉笑,也是一直點頭!皩Π,不能不給世子面子!
主仆兩人講得很歡,孫石玉聽得滿臉黑線。
這胳臂往外彎的女人,花他的錢倒是挺大方的。
第十章姨娘下毒?(1)
“恭迎主子!”
十二間鋪子的掌柜們都恭恭敬敬的在鋪子外面候著,半點不敢怠慢,杜福兮對他們的態度很是滿意,決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們都是管著鋪子幾十年的老人了,貪一些銀子無妨,俗話說水清無魚嘛,只要每月奉上的銀子沒有短少便成。
城北是上京最繁華的地段,她的鋪子便是都開在城北,光看那熙來攘往的人潮,她就笑得闔不攏嘴了,人潮等于錢潮,眼前簡直滿滿都是錢,都是錢向她涌過來了……
“你這什么模樣?”孫石玉挑了眉看她,她那副見錢眼開、財迷心竅的小模樣,讓他好氣又好笑,像是沒見過錢似的。
“爺,你有鋪子嗎?”她忽然問到。
夫妻是一體的,她的便是他的,他的自然也是她的,堂堂王府世子怎么也比她這個相府千金來得強,財產一定很多吧?
孫石玉想的是他前世那兩萬兩百戶的封邑,如若聽到他封邑那么驚人,這小財迷肯定眼睛都會亮起來。
思及此,他的眉宇沉凝了起來。這一世,他有機會對她說自己是什么人嗎?
之前為了蓮姨娘,他幾度要對她吐實,而如今蓮姨娘的存在已不是問題,恐怕這一世,在她眼里他永遠會是孫石玉了。
“爺在想什么?”杜福兮抬著眸,一瞬也不瞬的看著他。
她也不是個笨的,自然看出他在想別的。蓮姨娘那番驚人之語,她可是一個字都沒忘,無事便字字思量、句句斟酌。
在旁人眼里,他只是鬼門關前走一遭,閻王不收他,福大命大的又回來而已,但在她眼里,他是換了靈魂回來,重生了。
從前她不識孫石玉,無從探得差異的蛛絲馬跡,但她旁敲側擊的與過去平日里貼身伺候他最多的添香、迎梅、采柳、憐蕊閑聊,綜合她們所說的,世子和過去大不相同,簡直變了一個人。
那些話,阿芷也曾說過——大姑娘撿回命之后像變了一個人……
她自己親身經歷了,所以知道,如果不是靈魂換了,一個人哪里會那么容易就徹底換了性子?她還發夢的想,他會不會跟她來自同一個地方?
前世,她是跟男主角的武術替身小方一起墜崖的,他會不會是小方?
想到這里,她心中不禁一陣惡寒,立刻決定摒棄這種可怕的想法。小方那人是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渣男,上工時常常莫名其妙搞失蹤,還常預支酬勞,常有女生為了他到武術學校朝玻璃窗扔石頭,詢問之下都是因為被他劈腿,氣不過去報復。
如果她眼前的孫石玉是小方魂穿的,那她還不如留在庵里度過余生算了。
兩人就這么你看我,我看你,各想各的,對視了好一會兒,孫石玉才略動了動眉,若無其事地說:“爺對鋪子沒興趣,你喜歡的話,便接過去管吧!
杜福兮眼睛一亮,一臉的撿到金子,興奮不已地問:“真的?”
孫石玉手中羽扇點了她鼻尖一記,哼道:“難道爺還會蒙你這點小事?”
杜福兮狗腿地向他行大禮!岸嘀x爺,那妾身就不客氣啦!
孫石玉不以為然,微挑了眉道:“娘子有客氣過嗎?”
杜福兮帶著幾分調皮抿唇一笑!肮菦]有!
花了一個半時辰將鋪子全巡了一遍,便依綠兒的愿望到煙波湖畔的天下第一品酒樓用晚飯,孫石玉不想讓人打擾,要了二樓的雅間。
這間上京最貴的酒樓他自然是來過的,因為老板便是他三舅,除了他母家,京里幾個達官貴人都摻了股,因此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很抱歉客官!”小二一臉對不住的打躬作揖。“二樓今晚全被包了!
孫石玉皺眉。他知道即便有人包場,也會留下幾間品茶雅座以備不時之需,這是因為京里貴人多,不想得罪任何一位權貴的作法。
然而此刻他的身分并非衛如靖,吳大掌柜不識他,店里小二也都不識他,自然不會給特殊禮遇,加上他今日沒坐有王府徽章的馬車,更未帶著王府出巡的侍衛隊伍,外人看來他們雖然錦衣華服,但都認為不過是一般的上京富家少爺和夫人罷了。
“沒關系,那么就請小二哥隨便安排桌子!倍鸥Y夂茈S和地笑道,她不在意坐哪里,反正菜好吃最重要。本來嘛,這種生意興隆的酒樓就可能座無虛席,吃飯先訂位,這觀念在她前世很普及。
小二很快安排一樓臨窗的桌子,窗外楊柳垂岸,暖風徐徐吹來,也算好位置。
杜福兮和綠兒兩顆頭靠在一起,研究菜單研究得很歡,阿芷是守規矩的,立在后頭伺候茶水,叫她坐下也不肯,問她想吃什么都說主子拿主意,慕東則是緊張的戒備著,一派保護主子的架式。
小二很是殷勤地上了熱茶和果盤點心,杜福兮笑著又另外要了.一壺酒,惹得孫石玉看過來,眼里有些不認同。
她朝他眨一眼啾咪,皮皮地一笑!俺鲩T在外嘛,放輕松,何況美酒配佳肴可是頂尖絕配呢!”
孫石玉一口茶差點噴出來,那奇怪的眨眼可愛樣看得他大為錯愕,這小女子真真什么都敢做。
杜福兮不知道她的“啾咪”讓孫石玉噎到了,她歡快地把要點的菜告訴小二,綠兒在旁邊補充沒說到的,主仆兩人洋洋灑灑的點了十二道。
是有沒有那么會吃。繉O石玉也不理她們了,他緩緩啜著茶,眉頭始終舒展不開來。
他就是覺得郁結,并非適才沒受到禮遇令他不悅,而是無法以衛如靖的身分活著,這令他感覺看不見前面的路,難道他就這么以孫石玉這貴公子的身分活著?
“哎呀,瞧瞧是誰來,是咱們孟大將軍來了!”
入口響起了吵雜的聲音,大掌柜滿面笑容,親自迎了出去。
“大將軍”三個字令孫石玉整個人如遭雷擊般一震,執著茶杯的大手重重落在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