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很明顯了,這個丫鬟勾結方太醫要謀害世子!”王爺憤怒的指著秋月的尸首!皝砣耍“堰@賤婢的尸首丟到府外去,把她的家人全部杖黯!”
“怎么會是秋月?”王妃喃喃地不敢相信。
秋月原是太后跟前服侍的二等宮女,是太后一手培養的人,因不放心其他人而派來王府專職伺候玉兒湯藥的,秋月怎么會謀害玉兒?
朱太醫說,玉兒是自出世便開始被下藥,那時秋月尚未入府,暖春閣的丫鬟婆子春去秋來一年年的也不知道換過幾輪了,主謀要從何處去追查?何況今天還死了方太醫和秋月,若查下去,會不會死更多人?
想到這里,王妃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知那隱身在暗處要害玉兒的是何人?在秋月未入府前便是由對方親自下的手,竟能一藏二十多年,她想到便心驚膽跳,好似那人會突然跳出來對她的寶貝兒子不利似的。
孫石玉沒再阻止王爺杖黯秋月的家人,反正現在人都死了,要說跟什么人勾結都隨人說了,是不是事實也不重要,反正要害孫石玉的絕不會是一個丫鬟跟一個太醫便是。
對他而言,什么人要害原主也不重要,他不過是想揭露體內有毒之事,此后就不必再喝那有礙運功的湯藥,而且如此真相大白,他才能以解毒掩護他身子靠著運行內功早好之事,也才能以安康之姿出現在眾人面前,走出王府去查他真正想查的事。
夜漸漸深了。
“孩兒累了,要回房歇著!彼燮ぷ右惶,看了杜福兮一眼,她還怔忡在秋月自盡的事里回不了神!澳镒樱悴环鑫一胤繂?”
阿芷忙輕輕推了她一把,小聲道:“世子在叫您呢!币姸鸥Y饣剡^神來,阿芷又小聲道:“世子要您扶他回房!
杜福兮很是無奈,明明就會自己走,扶什么啊,她還想看王爺怎么善后呢。
雖然不爽,她還是過去扶他。
走前她聽到王爺說:“此事還需進宮稟告太后她老人家才是,她老人家最是疼愛玉兒,斷沒有不告知她老人家的道理……”
回到房里,百合也送來湯藥,外頭院子還亂著,也沒人來問要傳晚膳與否,百合細心,本想問的,孫石玉手一揮,示意她出去。
房里沒人了,杜福兮這才瞬也不瞬的看著孫石玉問:“爺早知道體內有毒,對吧?所以之前才一直不喝湯藥!
“瞎說什么?”他也不坐下,就看著那碗湯藥遲遲不動手,眼里露出灼灼光芒。王妃他信得過,但王妃身邊的人他一個也不信。湯藥如果沒問題,對他解毒極有幫助,他越早解了體內之毒,便越早能走出王府去做他要做的事。
杜福兮看也知道他對湯藥存疑!斑@樣吧!以后煎藥的事,若爺信得過綠兒便交給綠兒!
孫石玉點了點頭,“就這么辦!
他知道綠兒的命是她救的,那個小丫鬟恐怕比很多人還知道什么叫受人點滴泉涌以報。
“爺真的答應啦?”杜福兮眼兒亮晶晶,嘴角笑咪咪,露出歡喜的神情。
他信得過她的人,就是信得過她。
孫石玉睨她一眼!安蝗贿有假的?”
第七章徹查世子中毒(2)
杜福兮心情大好,往斗柜上的竹籃子里取出一個小點心往孫石玉面前一送。“給你!
他先接才問:“這什么?”
她嫣然一笑!靶疫\餅干!
她閑來無事,教了蔚娘們烤餅干,雖然沒有香草粉和鮮奶油,不過面粉和糖是有的,做起來也有五分像,里頭的簽條可都是她親手寫的。
孫石玉聽了嘴角微勾,端詳著手里那形狀彎彎的奇怪小點心。“什么幸運餅干?”
“爺吃看看啊,要對半剝開,就會看到屬于你的幸運!倍鸥Y夤首魃衩氐恼f。
孫石玉依言對半剝開,看到簽條露出來,拉出簽條打開,上頭是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寫著——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感覺心里咚的一響,好像被什么敲擊了一下,他的胸口熱熱、脹脹的,似乎有什么裹住了他的心,感覺到心完全的失控,就好像……好像有人在鼓舞著他,叫他不要氣餒,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總會查明白的,讓他心中沒來由地涌起一股暖意。
杜福兮見他神色高深莫測,忙道:“怎么?不滿意那上頭寫的啊?那要不要換一個?”
孫石玉瞬也不瞬的看著她!斑@是你寫的?”
杜福兮在他身邊轉啊繞的,笑著點頭,“怎么?爺是不是覺得娘子我文采過人,寫得極好?”
“是寫得極好!彼旖且还矗龅厣焓忠焕,將她拉到懷里。
她慌忙的推擠他,但沒用,他一只手已迅速上移到她后脖處,固定住她的頭,同時間,他的嘴唇已經落了下來,壓在她唇上,那兩片熾熱的唇瓣一覆上她的嘴,剎那間她腳中便一片空白,任由他暫轉吸吮著。
孫石玉早已不是過去的孫石玉,此時自然帶著他前世的霸氣,雙臂緊緊的摟著她,身上盡是懾人的男性氣息,那火熱的舌尖探入她唇齒之間勾纏,一陣又一陣的燃燒著她,讓她只能渾身燥熱又無力的攀附在他胸前和臂膀之間。
他昏天暗地吻了她一陣之后忽地放開她的唇,杜福兮腦子還一片恍惚,就這么抬著頭,莫名其妙的傻傻看著他,眼神迷離,根本回不了神。
他輕輕皴起眉頭,眼神極度苦惱。自己是哪里不對?忽然不想以孫石玉之身與她做夫妻,竟然有了某個念想,想讓她知曉他是什么人之后才與她行夫妻之實……
他忽地放開摟住她的手,眼神復雜!盃旔I了,讓人傳晚膳!
呆滯了幾秒之后,杜福兮清醒了過來。什么跟什么?哪有人這樣?先是不管不顧的抓了就吻,撩起她的心火后又說放就放,把她的心攪亂,難道……是因為答應她在她對他還未產生感情前不圓房,所以才驀然停下來嗎?
看來他也是個腹黑的,分明是故意的,有沒有產生感情難道要白紙黑字寫明白嗎?他就不能看情況嗎?真真是氣死她了。
“才不管你晚膳哩,你自己傳!”她真是惱了,這個不解風情的呆頭鵝,她悶悶不樂的打起簾子就要出去。
孫石玉的聲音由后頭傳來,“你上哪?”
他是世子,世子在問話,她不能當沒聽見跑出去,外頭可是還有人在呢!
她回頭沒好氣的瞪著他!斑能上哪?不就是去給大家打氣!不然死了一個秋月,王爺先前還要杖斃所有人,院子里士氣會有多低迷!你這當主子的沒想過嗎?”
孫石玉自行掠過她那夾槍帶棒、沒規沒矩的反質問,只問:“你想怎么打氣?”
杜福兮微微一愣,想了想,撇唇道:“就擺幾桌席面,讓他們好好吃一頓壓壓驚!彼嘈攀澄锟梢該嵛咳诵,前世,要是拍攝不順利,哪個演員的粉絲團送消夜到片場,就會一掃低氣壓。
“每桌二十兩的席面,看要幾桌你拿主意便是!睂O石玉只想將她多留一會兒。
見他主動找話算是求和,杜福兮這才緩了情緒。“妾身替大家謝過爺的恩典!
二十兩的席面,那可以吃到山珍海味了,他可真大方。
“至于剛剛為何打住……”孫石玉深深的看著她!叭蘸笤俑嬖V你。”
杜福兮一聽,臉紅了!肮荆碛譀]有想知道。”她一哼,很快出去了。
隔日,得知孫石玉自出世便被下毒至今,且真兇還未找到,皇上立即派了一支屬黑旗的皇家暗衛保護他,也聽令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