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衛灝齊怒氣沖天的抓住神谷夫人的手。
“救命啊!老爺,快來救救我啊,”神谷夫人嚇得差點屁滾尿流。
衛灝齊拿起掛在墻上的武士刀,甩掉刀鞘,露出鋒利的刀刃。“該死的,你居然敢打緣子,我就先砍了你右手的小拇指!
“不要,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以后不敢了,我保證不會再害緣子了,你大人大量,就原諒我這一次吧!”神谷夫人恐慌的求饒。
“哼!不打自招。”衛灝齊得逞一笑,一刀砍斷神谷夫人的手指頭。
“啊!痛,救命。『猛础鄙窆确蛉送吹皆诘厣洗驖L。
“誰都不準救她,這是她應受的責罰!毙l灝齊把刀子收進刀鞘,坐回原本的位子,冷眼看著血流不止的神谷夫人。
“不,救她!币坏览涞呐月曇敉蝗缙鋪淼某霈F。
眾人循聲望去,衛灝齊則來到那個女孩身邊!八,你怎么會跑來?”
“我懷疑她就是殺死你父親的人!焙粣弁夏鄮,直截了當的說。
“霜,你說什么?她是我的殺父仇人?”衛灝齊震驚不已。
“非常有可能!
“快,把她給我弄醒!彼前咽虑閱柷宄豢。
經過了十多分鐘后,神谷夫人終于醒了過來。
“老女人,我問你,你是不是在二十一年前殺過一個男人?”衛灝齊見她醒來,迫切追問。
“沒有、我沒有!鄙窆确蛉怂酪膊粫姓J自己殺過人。
寒冰搶在衛灝齊火山爆發之前問道:“神谷老爺,你和她是不是二十一年前在北海道的一家酒吧認識的?第一次見面的三個月后,她就說要跟著你,當你的地下情婦,還要你替她偽造身份!
“對,是什么人告訴你的?”這女孩看起來應該只有二十歲左右,怎么會知道那么多年前的事呢?
“神谷夫人,你要自己承認,還是要我替你公布真相?”寒冰走到神谷夫人面前,冷若冰霜的睨視著她。
灝齊,這個男人該不會是……不、不可能!
“什么真相?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老爺,你就任由他們這樣欺負我嗎?”神谷夫人深感委屈的抱怨,她可是堂堂的董事長夫人耶!
神谷賢也別過頭,無情的說:“自作孽、不可活!”
“你……死老頭子!虧我跟了你那么多年。”神谷夫人氣急敗壞的咒罵。
衛灝齊將寒冰轉向自己,雙手搭上她白皙的香肩,略顯激動的問:“霜,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訴我!”
“灝齊,你先冷靜下來,我再告訴你!焙矒嶂l灝齊,并輕拍他的手臂。
衛灝齊深吸一口氣,表情恢復過往的沉穩。
“她是你的親生母親,也是殺死你父親的人!焙Z氣平淡的說出令眾人驚愕不已的事實。
“你是說,我的殺父仇人是我的生母?”衛灝齊原本以為父親是被強盜或小偷所殺,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
哈!他居然整整被騙了二十多年。
神谷夫人才剛要開口辯解,衛灝齊的特制撲克牌便快一步的掃過她的頸動脈,她掙扎了好一會兒,隨即氣絕身亡。
親眼看見衛灝齊殺人,神谷緣子心生畏懼的猛掉淚。
“有什么好哭的,不過殺個人而已!毙l灝齊說得好輕松,殺人對他而言,就像在殺螞蟻一樣。
衛灝齊牽起寒冰的手,踏出和室;神谷緣子急忙起身,緊跟在他們后頭。
“你還跟來做什么?我們的合作關系已經結束了!毙l灝齊表現得極為冷漠,仿佛他們只有雇主和保鏢的關系,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不要,我不要結束,你答應過讓我留在你身邊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鄙窆染壸佑蒙眢w擋住他們的去路。
“我是說過,但我可沒說過‘永遠’兩個字,我已經厭倦你了,我不想再看到你這張臉。”衛灝齊佯裝毫不眷戀,甚至對她厭惡至極。
他不愿讓自己沉溺在情感的泥沼,他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愛上她了。
愛?不,沒有,他不愛她、不愛她……
“要怎么做,我才能一輩子陪著你?”她已經離不開他了。
“跪下來求我!彼麡O盡羞辱之能事,只為了把她逼走。
沒有任何考慮,神谷緣子當眾跪了下來!扒笄竽,不要丟下我!
“你還真夠賤的。”衛灝齊雖口出惡言,但他的心卻在淌血。
寒冰將手抽離衛灝齊的大掌,傾身打算扶起神谷緣子,但她卻不肯起來。
“除非灝齊答應我,不然我就長跪于此!彼虉痰米屓诵奶。
“灝齊,你就答應她吧!”寒冰不忍見她為愛如此狼狽;更重要的是,她從衡灝齊眼中讀到了痛苦與不舍。
衛灝齊往前一步,環住寒冰的纖腰,無語的從神谷緣子身邊走過。
“灝齊!”神谷緣子哽咽急喚。
“再不起來;你就永遠跪著好了!睋Q言之,他已經答應她的要求了;又或許,在他的潛意識里根本就舍不得她。
她破涕為笑,趕忙起身!安,我要跟你一起走!
***
鎖情飯店東京分店
自從離開神谷家之后,衛灝齊就不曾再理過神谷緣子,仿佛把她當成透明人似的,有或沒有都不重要。
他坐在床邊,心疼不已的輕撫靈云淚痕交錯的蒼白睡顏。
“灝齊,你到底愛不愛緣子?”寒冰突地問。
“愛?哼!要我愛她,簡直是天方夜譚!毙l灝齊眼神輕蔑的望向神谷緣子,說話的語調冷到讓人心痛。
“如果真是這樣,你現在就殺了她!”寒冰使出激將法,為的是讓衛灝齊知道,他其實在乎神谷緣子,甚至是愛她的;倘若他真的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取她性命對他而言,該是易如反掌才對。
衛灝齊表面鎮定,但內心慌亂不已。“我不想為了一個賤女人弄臟自己的手!
“那好,我幫你殺,省得你心煩。”寒冰從皮包拿出一支針,走到神谷緣子面前,抓起她的手,眼看尖銳的針頭就要刺入她的動脈。
“灝齊,你如果想要我的命,求你自己動手,好嗎?”處于這樣的生死關頭,神谷緣子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居然不是“救命”,而是……
面對她的反應,寒冰驚訝不已。
“霜,不要,快住手,”衛灝齊一時沒反應過來,待他回過神,針頭已經抵在神谷緣子的手臂上,他急忙出聲遏止。
天啊!他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像要停了一樣。
寒冰把針放進皮包里,走回衛灝齊身旁,用不算小的聲音問道:“我們大家都看得出來,你是愛緣子的,可你為何就是不承認?因為害怕嗎?害怕你們無法天長地久?就因為害怕未知的將來,所以你選擇傷害她,也傷害自己嗎?”
“不,我說過了,我不愛她,沒有任何原因,我就是不愛她。聽到了沒有?我不愛你、不愛你!”衛灝齊口不對心的怒吼。
在他內心深處其實是愛她的,但他為什么就是不愿承認,難道就如寒冰所說的,他在害怕嗎?
“灝齊,小聲點,別把韻吵……”寒冰話還沒說全,靈云已經醒了過來。
“韻,抱歉,把你給吵醒了!毙l灝齊再度坐到床上,扶起靈云,讓她依偎在自己的胸前。
可惡,都是那個女人害的,要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失控,也不會吵醒正在睡覺的靈云。又氣又惱的衛灝齊,把所有過錯全推給神谷緣子。
“沒關系,緣子呢?她沒跟你一起回來嗎?”
“沒聽見韻在叫你嗎?還不過來!
神谷緣子不敢怠慢,快步的走到床邊。
“灝齊,你別對緣子那么兇嘛!”靈云不愿見到別的女人跟她一樣為情所傷。
衛灝齊沒有說話,微微點頭。
“灝齊,你殺死緣子的后母了嗎?”靈云已經從寒冰口中得知神谷夫人就是衛灝齊生母的事情了。
“嗯!睕]有多余的情緒,衛灝齊表現得異常平靜。
***
“查到他的真實身份沒有?”沙啞的聲音從獨臂男人的口中傳出。
“還沒有!豹毐勰腥说氖窒虑优车幕卮。
“查了兩個多月,竟然一點消息也沒有,我養你們這群廢物有啥屁用!豹毐勰腥藨嵟呐叵,四名手下隨著槍聲魂歸黃泉。
“該死的,全是一群飯桶!豹毐勰腥伺豢啥舻孽吡说厣系氖w幾腳。
“老大,勝哥回來了!笔卦诜客獾氖窒虑瞄T通報。
“快,讓他進來!眲偈撬畹昧、最倚重的助手。
勝恭敬叫喚:“老大,我回來了!
“我交代你的事情,進行的怎么樣了?”
“已經有點眉目了,那個小子應該是鎖情帝國的高層主管,只要再詳加調查,一定可以把他揪出來。”
“做得好,再繼續查下去。臭小子,我要你不得好死!”獨臂男人露出一抹猙獰兇狠的笑容。
他要報仇,為半年前的那場賭局報仇,那場賭局讓他失去了右臂和左眼,他要讓那個賭贏他的家伙得到相同的回報。
***
衛灝齊帶著神谷緣子來到靈云的房門口,他略顯粗魯的環住她纖細的柳腰,卻以極端溫柔的口吻對房里的靈云問道:“韻,我緣子要下樓吃晚餐,你要跟我們一起去嗎?”
這樣的差別待遇更加深了神谷緣子心痛的感覺。
衛灝齊間完后好半晌,里頭還是一片寂靜。他向神谷緣子要了根發夾開鎖。打開房門,驚見靈云赤裸著嬌軀縮在床邊。
他快步的走向她,用棉被包裹住她的身體,然后將她抱上床去。
“韻,你怎么了?快醒醒……”他將她摟在胸前,輕拍她不見一絲血色的憔悴蒼顏,心急如焚的叫喊。
靈云回過神,抬起頭,淚眼迷蒙的望向心急如焚的衛灝齊。
“風!膘`云口氣虛弱的低喚,她因為沒有發現神谷緣子也在自己房里,所以才會這么叫他。
“你真是把我給嚇壞了,怎么一絲不掛坐在床下呢?萬一著涼了,那可怎么辦才好?”他的手背覆在她的額上,看看她是否發燒了。
“還好,沒有發燒!彼残牡乃闪艘豢跉。
“你去拿件睡衣來給韻換上!彼焉窆染壸赢敵膳畟虬闶箚。
神谷緣子認命的朝衣柜走去。
靈云急忙喚道:“緣子,不用麻煩了!
“不麻煩,你的臉色好差,這點小事我來就行了。”今她難過的不是替靈云拿衣服,而是衛灝齊的態度。
回到日本都已經快兩個月了,他對她依舊如往昔那般殘忍、無情。
“韻,你就讓她去拿吧!”他的語氣仿佛在告訴神谷緣子,這本來就是你分內的工作。
這使得神谷緣子益發難受,卻也無力反抗。
衛灝齊對待神谷緣子的態度讓靈云覺得很抱歉,她知道他心疼自己,但也不能因此傷了緣子的心!她有個強烈的預感,覺得綠子就是要伴他走一生的人。
“灝齊,你怎么這么對緣子說話?人家是女孩子,你該溫柔點才是!膘`云輕斥衛灝齊,不僅因為神谷緣子是個柔弱的女子,更因為她眼中執著的情感。
“好,都聽你的!毙l灝齊憐愛的答允。
他的話讓神谷緣子大受打擊,淚水瞬間滑落,哭著奪門而出。
“灝齊,你別管我了,快去追緣子。”靈云擔心神谷緣子會因為一時想不開,而造成無法挽回的悲劇。
“可是你……”衛灝齊左右為難,不知該留,還是該走?
“我不要緊,快去追緣子吧!她比我需要你!睘榱俗屝l灝齊放心,靈云展現許久未見的笑容。
“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
離開靈云的房間,衛灝齊追上神谷緣子,從背后拉住她顫抖的柔莠,怒氣沖沖的咆叫:“該死的,不過要你拿件衣服,發什么脾氣啊!”
“你為什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我的付出為什么你感受不到?傷害我真的那么快樂嗎?”她悲痛欲絕心力交瘁的哭喊。
“我早就告訴過你,我不愛你,是你硬要纏著我不放,憑什么又反過來責備我?”他多想把她擁入懷中,柔聲安撫,但為何他說出來的話卻凈是傷害?
“我知道你不愛我,我不敢奢望太多,只求你對我好一點,哪怕只是一句‘你肚子餓不餓?’,我都會很高興;可是,再也不會了,你再也不會像在醫院時那樣關心我、照顧我了……要是你對我能像對韻那樣該有多好,不,只要十分之一就好;但我心知肚明,這是不可能的,你只想折磨我而已。”她轉過身,仰首與他相對,幽怨的水眸凈是哀愁。
他松開抓住她的手,別開臉,閉上雙眼,逃避那狠狠揪痛他內心的凝視,憤怒的低咒:“可惡,別這樣看著我!
“哈……多悲哀!我居然連看你的資格都沒有!彼c坐在地上,掩面低語,讓人看不出此刻的她究竟是笑了,抑或哭了?
“站起來,誰允許你坐在那里的,立刻給我起來,聽到了沒有?”他討厭見到她這副自怨自艾的模樣,仿佛在提醒自己是多么的可惡。
神谷緣子扶著身后的墻壁,搖搖晃晃的起身。
“我要離開!”站定后,她掙扎的說出這句話。
“你說什么?再說一次!彼麘岩勺约郝犲e了,她要離開?
“我要離開!”天曉得,她說出這短短的四個字時,內心有多么痛苦。
“你舍得離開我嗎?”他勾起她淚流不止的小臉,語調輕柔、嘴角微揚。
“不舍得又能怎么樣,你不也很想把我趕走嗎?我現在就如你所愿。”她真的好累,想放棄這段感情,放棄心愛的他、放棄自己、放棄所有的一切。
“不可以,我不準你走!毙l灝齊忽然變得兇悍。
她沒有被他嚇到,平靜的問:“既然不愛我,為什么不讓我走?”
“我還沒折磨夠你,所以不準你離開我!彼鋵嵪敫嬖V她,他舍不得她走,但他為什么總是口不對心,說出如此傷人的話?
“可惡,我到底是怎么了?”衛灝齊心煩氣躁的低聲自問。
“夠了,你把我傷成這樣已經夠了,求你讓我走吧!”神谷緣子現在只想結束這段永遠得不到的愛、結束不堪一擊的生命、結束與他之間的種種……
聽她執意離開自己,衛灝齊更加惱火,也更不安了!皦虿粔蛴晌覜Q定,我說不許你走,就是不許你走!
“不要命令我,也不要指使我,我已經受夠了,受夠了……”他霸道、不容抗拒的口氣快把她逼瘋了。
她想愛他,想不惜一切的愛他;但好難,愛他好難,可是不愛……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