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又騎回自己那輛摩托車。某天傍晚,她騎車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孕婦緊急地揮手攔住她。
「有什么事情嗎?」方琪瑛問道。
那個孕婦相貌清秀,雖然挺著個大概五個月大的肚子,不過因為手腳都很瘦,看起來有些神經質。女人說道:「小姐,不好意思,我趕著要去接小孩,但是我沒錢坐出租車,可不可以麻煩妳載我一程。拜托,拜托!
方琪瑛直覺有些奇怪。不過那個孕婦看起來可憐兮兮的樣子,她也就決定還是幫她一把!负冒伞!
方琪瑛停下車,拿出備用的安全帽給她戴上,載著孕婦離開。
孕婦千感謝萬感謝地上了車。上車之后,孕婦引導著方琪瑛騎進一條小巷中,到了小巷子的時候,孕婦丟了手上的包包,叫了一聲「啊」。
方琪瑛停車!冈趺戳耍俊
「我的包包掉了!顾f。
方琪瑛考量她懷孕,好心地說道:「我幫妳撿!顾萝,彎腰要撿起包包的時候,感覺到有一個人迅速地接近她。
她愣了一下,抬頭一看。
一個男人拿了一塊布往她的口鼻蓋去。她的眼睛睜大,恐懼在突然之間漫了過來,她本能地尖叫。
尖叫聲被布蓋了過去,布上面有奇怪的味道,她掙扎了一下下,眼前一片黑,然后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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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架!」徐少磊難以置信地喊著。
事情是這樣的,傅捷立在半夜的時候聯絡他,告訴他發生了緊急的事情。徐少磊趕到他家去時,看到憂心忡忡的方媽媽。一探問之下,才知道方琪瑛被綁架,綁匪以為方琪瑛是傅捷立的未婚妻,所以選定傅捷立聯絡。
「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徐少磊忍不住又問了一次。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因為對方并不讓我們聽琪瑛的聲音!垢到萘⒄f道。
方媽媽急著補充:「但是我們真的找不到琪瑛,而且歹徒可以描繪琪瑛穿的衣服、身上特征,還有她所有個人資料,我越想越害怕!狗綃寢屟诿,激動地哭了出來。
徐少磊本來是很緊張的,但是看到方媽媽崩潰大哭,突然穩下來,他拍了拍方媽媽的肩膀!肝覀兿扰宄闆r是怎么樣,歹徒還有說什么嗎?」
方媽媽擤了擤鼻涕!复跬揭迪壬缅X來換琪瑛。」
徐少磊看向傅捷立,傅捷立臉上有些尷尬。
歹徒抓人是因為誤以為她是傅捷立的未婚妻,而記者會這樣報導其實是他授意的,目的當然是想制造徐少磊和方琪瑛之間的誤會爭吵,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會因為這樣害得方琪瑛惹禍上身。
傅捷立清了清喉嚨。「錢不是問題,方小姐是我的朋友,如果她真的有難,我說什么也會幫忙的。」
他的話說得很好聽,但是徐少磊聽得出來還有保留。「不過這件事情看來不只是錢的問題!顾恼Z氣很客氣,目光卻銳利得逼人。
傅捷立臉上閃過一抹暗紅。這件事情最棘手的地方就在于不是贖金付了,就能確保方琪瑛的安危。
萬一方琪瑛最后還是有什么閃失,這么重大的道德壓力,他無法承擔,也不愿承擔。
傅捷立又說起好聽話!妇褪且驗檫@件事情不只是錢的問題,所以我才找了徐先生來商量,和歹徒周旋的部分,我想需要大家集思廣益。至于付贖金的部分,我極愿意無條件幫助!惯@一點良心,他還是有的。
雖然說是集思廣益,但是徐少磊聽得出來,傅捷立其實并不想負責和歹徒周旋,這樣的心情他可以理解,也不覺得需要苛責。
徐少磊說道:「謝謝傅先生的幫忙。傅先生和琪瑛只是朋友,算是無故被卷入這件事情,我想傅先生目前所做的,在道義上已經夠了。剩下的部分,照道理,應該是身為男朋友的我和琪瑛家人要負責的!
方媽媽瞪大眼睛看著徐少磊。「你的意思是……」
徐少磊蹲在方媽媽面前,認真地看著她!阜綃寢,傅先生和琪瑛并沒有什么關系,我們沒有理由繼續麻煩傅先生的!
他有意無意地看了傅捷立一眼。他這么說,是想要讓傅捷立明白,所謂「愛慕者」和「男朋友」是不一樣的,真正的愛情,在這個時候就必須承擔起這一切。如果傅捷立真心愛著方琪瑛,他就要做得更多。
傅捷立心虛地避開徐少磊的目光。
徐少磊握住方媽媽的手。「方媽媽,妳要相信我!
「那我就相信你了!狗綃寢尵o握著他,巴巴地看著他。
徐少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是很大的責任、很深的托付。他的肩頭突然很沉,胸口悶重,難以呼吸。
一條人命,那是不能承受之重,會讓人發抖心慌的,但是他非得承受不可。方琪瑛如果真的被抓的話,那他所承受的恐慌,就是此刻她的驚懼。他和她雖然在不同的地方,但是他們是一起并肩作戰的。
只要他多承擔一點點,她就可以少面對一些些,這樣的想法給了他力量。
他對著方媽媽拉開笑容。
刺耳的電話聲在這個時候響起來,徐少磊的心跳略地加快,頭皮整個發麻。
傅捷立和他對看著,這一刻電話等著他們兩個當中的一個接起來。
徐少磊咽了口口水后,接起電話。他必須坐著,因為他發現他的腿正在發抖,他強自鎮定地出聲!肝埂!
歹徒顯然對徐少磊的聲音感到陌生,他壓著粗重的聲音問道:「傅捷立嗎?」
「不是!剐焐倮诰徚司徸约旱男奶秃粑
「如果你們還要方小姐的話,就叫傅捷立來聽電話!勾跬降目跉夂懿睢
「大哥,」徐少磊手心一直冒著汗!改阏义e人了,傅先生跟方小姐只有工作上的時系,我才是她男朋友,如果你要錢的話,應該來找我!购芷婀,當他這么說的時候,他突然平穩下來。
「你是她男朋友?!」歹徒有些懷疑。
「大哥,我怎么敢騙你?我叫徐少磊,你可以問琪瑛我是不是她男朋友!剐焐倮谧詧笮彰褪且⌒糯跬。
歹徒罵了一聲!父!原來她說傅捷立不是她未婚夫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剐焐倮谮s緊說道:「琪瑛是聰明人,她知道在大哥面前,只能說真話,不能說假話!顾藱C安撫著歹徒的情緒。
他這么說,對歹徒還滿受用的!改阏f你叫徐少磊?」
「是!剐焐倮诋吂М吘吹鼗卮稹!复蟾纾铱刹豢梢院顽麋f一、兩句話?」他總要知道方琪瑛是不是真的落在他們手上。
歹徒說道:「要說話的話,先拿個一百萬來!
已經談到錢了。徐少磊的心跳又快了。二百萬?!大哥,這個真的太為難了,一句話一百萬!
「干!」歹徒又罵了一聲!赶佣?!我還要跟你要五千萬呢!沒錢,什么都別說,干!」歹徒掛了電話。
徐少磊心口一沈,方媽媽在一旁緊張地問:「現在是怎么樣了?」
「他們掛了電話。」徐少磊實說。
方媽媽一聽就崩潰了,歇斯底里地指責他!改銥槭裁床淮饝麄兡?為什么不給錢?一百萬你沒有的話,我可以拿出來!我還以為你很愛琪瑛,琪瑛會被你給害死的,嗚嗚嗚……」
傅捷立在一旁也說道:「我剛剛已經說了,錢的事交給我!
面對他們的指責和不信任,徐少磊堅定地說道:「歹徒是菜鳥。」
因為他堅定的語氣,讓方媽媽稍微和緩下來。
徐少磊說道:「給錢給得越多次,越容易暴露行蹤,但是歹徒竟然沒有想到這點,可見他是菜鳥!
傅捷立佩服地看著徐少磊。徐少磊在這個時候,竟然還能如此冷靜地分析,雖然不甘愿,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光是這一點,他就輸了。
方媽媽擦了眼淚,看著徐少磊,她的眼中又重新有了信任。
徐少磊出汗的雙手緊緊交纏著。「我當然不是為了錢才拒絕歹徒的。我們如果什么都答應了,就沒有談判的空間了,沒有了談判空間,怎么拖延時間讓警方去調查。」
「不能找警方啦!」方媽媽緊張兮兮地說:「歹徒說過不能找警方的,而且警察只想抓到歹徒,根本不會在乎琪瑛的死活,警察反而會害死琪瑛的。」
「跟警方的溝通,當然是不容易的,但是不找警方的話,這件事情我們自己處理不了。」徐少磊的頭腦很清楚。「警方才有足夠的人力、設備來解決這種情況。而且我們沒有經驗,很難判斷要如何在能保護琪瑛的狀態之下和歹徒周旋,所以一定要找警方。」
方媽媽被他這么一說,又有些動搖了。「可是……」她遲疑地說:「這件事情,我再去問一下別人好了。」
「不行!剐焐倮趹B度嚴肅地阻止她!高@種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就怕鬧上媒體,事情曝光,打草驚蛇,反而危害琪瑛的安全!
「那……」方媽媽左右為難。她發現這樣的煎熬,根本不是她一個人承受得了!杆懔恕⑺懔,都聽你的好了!
徐少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帶著笑意地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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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磊報警之后,持續和歹徒保持聯絡,在交付五十萬之后,他第一次取得和方琪瑛通話的機會。
方琪瑛被關在老舊社區中一棟毫不起眼的公寓中,綁架她的是一對夫妻,先生繼承家里的店面,本來生活還不錯,但是兩夫妻染上毒癮之后,生活陷入困境,最后先生錘而走險,決定綁架方琪瑛。
他們兩夫妻,男的性情暴烈,對待方琪瑛粗手粗腳,女的有些神經質,不過她對方琪瑛還不算太差。
方琪瑛從看到綁架她的人的那刻起,她就處于極端的恐懼之中,她很害怕因為見到了兩個人的面孔之后會被滅口。
她采取的是絕對合作的姿態,以避免激怒歹徒。有時候,她還會和女的聊上一點點,激起她的同情心,以保住自己的命。
這是她被綁的第四天,當歹徒把電話對著她的那一刻,她幾乎要哭了,但是她沒有。
在恐懼之中,她反而磨出了一種異常的冷靜。她知道大哭大笑太耗費體力,而且會讓家人亂了分寸。
所以雖然她心中還是很激動,但是她沒有哭!干倮,幫我跟媽媽說,我很好!顾t著眼睛,干啞地擠出了這幾個字。
「真好,真好!剐焐倮诘穆曇暨煅柿。
在聽到他聲音的時候,方琪瑛的眼淚終于掉下來。
他們經歷了激烈的爭吵,在分隔與恐懼之中,終于懂得脆弱而溫柔的相互對待,聽到對方的聲音,又有了力量前進。
歹徒又取回電話!负昧!勾跬秸f道:「我已經讓你們聽到聲音了,確定人還平安,現在你們就去準備一千萬元,等著我的指示了!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本來他是要拿五千萬,幾經砍價,最后喊成一千萬。手上拿到的雖然只有五十萬,不過這是這幾天以來,他最高興的一天。
他對方琪瑛一笑!笡]想到只跟妳講一句話,就有人愿意花上個五十萬!顾戳丝捶界麋!搁L得真漂亮,難怪男人肯在妳身上花下大錢。」他微揚的嘴角突然笑得很怪異。
他出手摸了摸方琪瑛的下巴,方琪瑛心里很毛,但是她咬著唇,壓下不舒服的感覺。
「你想做什么?」本來安安靜靜在一旁的綁匪妻子發出聲音,她一臉不悅地走過來。
歹徒罵了一聲。「干,摸一下不行!」他悻悻然地往房間走去。
綁匪的妻子看著方琪瑛,本來還算和善的態度,現在充滿敵意,還莫名其妙地往方琪瑛的臉上甩了一耳光。
方琪瑛愣了一下。不過這幾天她什么事情都經歷過了,所以她也不驚惶失措,只是聽著綁匪的妻子罵道:「狐貍精,不準妳勾引我老公!
方琪瑛對她淡淡地一笑。「妳誤會了,我沒有本事勾引妳老公,妳老公是愛妳的!
方琪瑛知道這是綁匪妻子要聽的話,果然她笑了出來,眼神中還露出歉意。她看了方琪瑛一眼,轉身回房間去。
沒有多久,隔音極差的房間就傳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方琪瑛看得出來他們夫妻是相愛的,只是那樣的愛情,她始終無法理解。
他們曾經一起吸毒,但是后來她為了小孩戒毒。
他們一起犯罪,說是這樣才能養小孩。
他們時常爭吵,但是性愛的頻繁卻讓方琪瑛吃驚。
方琪瑛看著他們沉溺在欲望、情感、放縱、恐懼與暴力之中,但是命運相系,誰好象又都離不開誰。
就是因為這樣,那個妻子才會這么在意方琪瑛是不是「狐貍精」。
方琪瑛自己在經歷了這些之后,對于「第三者」慢慢有了新的想法。
她認為愛情里頭的問題還是兩個人的問題。第三者的出現,不是制造新的問題,而是讓既存的問題浮現。
不管是傅捷立還是章莞怡,都是這樣的。
她把所有的事情想過一遍,開始懷疑傅捷立和章莞怡是蓄意要破壞她和徐少磊的。她曾經為了這種猜想而憤怒,但是現在她不在意了,她甚至覺得那是個好機會,讓她好好看看自己。
當徐少磊為了傅捷立吃醋的時候,她覺得好笑,但是她自己卻也因為章莞怡的出現鬧過脾氣。
她誤以為自己擅長溝通,現在才看清楚,自己對徐少磊的感受是怎樣輕率對待。她好難過,覺得徐少磊好可憐,她想好好地抱著徐少磊。
想到這里,她的眼淚又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她真的想活下來,為了要好好再愛一次所愛的人。
她曾經說過,會為了小事爭吵,但是真正遇到大事卻分不開的,就是家人了。此刻,她和徐少磊之間不只是愛人,也是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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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方的協助之下,徐少磊和綁匪終于議定交付贖金的日子和交人的地點。徐少磊開車載著贖金,聽從歹徒的指示交付贖金。
為了避免歹徒起疑心,警方始終保持在一定距離之外跟蹤。
徐少磊謹慎地和綁匪應對,綁匪也怕有警方跟蹤,所以一再地換地點,徐少磊只好一直開到半夜,還在深山里頭繞轉。
徐少磊終于忍不住和歹徒說道:「大哥,這件事情不是很簡單嗎?你要錢我要人,為什么你要弄得這么復雜?不會是琪瑛怎么了吧?」一想到這里,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就開始發抖。
「你放心,她沒事,你就快看到她了!
徐少磊往前方看去,有一輛破舊的車子,車燈一閃一閃地。他的心跳加速,他現在全心只祈求方琪瑛平安無事。
「停!」歹徒又有指示!杠囎油T谀抢铮銕еX走過來!
「好。」徐少磊扛著一千萬的現金,一步步地走過去。他太緊張了,好幾次還差點踏空、傷到腳踝。他心跳得好快好快,可是時間卻過得好慢好慢。
人影終于在眼前出現,他才松了一大口氣!哥麋!」
「少磊!」方琪瑛再度紅了眼眶。
歹徒拿著槍,指著方琪瑛的額頭說道:「把錢丟過來,等會兒你們要怎么愛來愛去,就隨你們了。」
徐少磊緊張到心臟快要從胸腔跳出來!改悴灰獎铀。」徐少磊帶著錢走過去。
「停!勾跬矫畹溃骸稿X放下,你人往后退!勾跬窖褐界麋叩酱拥呐赃,檢查是否為真鈔,確定之后,他露出滿意的笑容。
「給你。」他把方琪瑛一推,手被反綁的方琪瑛跌跌撞撞地倒下來。
徐少磊趕緊抱住她。「妳沒事吧?」
歹徒突然嘿地一笑!改銈兏星檎婧谩!
徐少磊直覺不對,頭皮莫名發毛起來。
歹徒把槍拿出來,對著他們兩個人!讣热荒銈儍蓚感情這么好,我就送你們上路吧!」
只有殺人滅口,他才能高枕無憂。砰地一聲,歹徒開槍,驚天一響。
「!」方琪瑛本能地大叫。
還好徐少磊早一步有預感,抱著她在地上打滾,躲過一劫。
「干!」歹徒有些懊惱,繼續開槍。
「啊……」方琪瑛尖叫連連,她被關了好一陣子,本來就全身虛軟,現在又受了驚嚇,更跑不開。
他只好拖著她,繼續翻滾,地上極不平滑,他幾次撞到小石頭,可是從來沒有放棄她的念頭。
突然,眼冒金星的兩個人感覺到四周有點點的光亮了起來。
「不要動!」尾隨在后的警察從四面八方出現。
驚慌失措的歹徒隨意放槍。
「砰」地一聲,為了保護人命安全,警察朝歹徒開射。
歹徒受了傷,應聲倒下。
「!」驚魂甫定的方琪瑛又叫了一聲。
警方蜂擁而上,制伏了歹徒。
徐少磊抱著瑟縮打顫的方琪瑛!笡]事了,沒事了!
其實他心里也很害怕,只是保護她的念頭太過強大,讓害怕來不及擴大。
方琪瑛大著眼睛看他,眼淚可憐兮兮地掛在眼角。
「老天,妳一定受夠了。」他幫她整理了頭發。
她的眼淚狂飆,止不住地哭了出來。
「好可憐!顾矒嶂。「妳一定嚇壞了,才會哭成這樣!
她紅著臉,肩膀一抽一抽的!肝也挪皇恰皇菄槈牧!
他笑笑地看著她不說話,擺明了看穿她愛耍倔強的個性。
「真的。」她的臉更紅了,辯解著!肝冶唤壍哪切┤兆訋缀鯖]哭過!
「好好好!顾f什么他都當她是對的。
「我說真的!顾X得他在敷衍她,有些惱了!钢挥心愦螂娫拋淼哪且淮,我才哭的!
他抱緊了她,溫柔又疼惜地對她一笑。
能讓一個這樣堅強的人脆弱,那是一種榮幸,那表示,他對她而言是重要的人,是特別的人,所以才能如此。
她吸了吸鼻間的水氣!肝医裉毂徽垓v了一天,我也沒哭,是因為見到了你,我才哭了,所以都是你的錯!
都是他的錯。是他含笑的眼眸,是他戲謔的嘴角,是他溫柔的聲音,是他寬闊的胸膛,是他強健的臂彎……
是他的保護、是他的關懷,讓她每見一次、每想一次,都會眼紅鼻酸。
她下了結論。「以后你不準再惹我哭了!
他看了看她,揚起了笑。
她以為他要說「遵命」,沒想到他嘻皮笑臉地說:「做不到耶!
做不到啊,他能惹她哭是多了不起的一件事情,怎么能浪費這樣的天賦呢!再說,惹她哭有什么關系呢,反正,他一定會再甜甜蜜蜜地逗她笑。
他堅信,他們之間會有笑有淚,然后在笑里、在淚里,感到活著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