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從一上飛機,就開始想起自己跟他的點點滴滴。
光是想到一開始在飛機上,自己故意耍他,他被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的模樣,她就有想笑的沖動。
真希望能趕快回臺灣見他。
她想清楚了,自己不能老是要求雙眼長在頭頂上、一向習慣接受人奉承的他,突然頓悟要體貼別人感受這件事。
他也許不是不夠在乎她,只是還沒想過要改變自己的行為模式。
埃米莉一聽,馬上知道她話里的意思。這陣子她持續跟致妃通信,兩人完全知道彼此的近況。
“認識新男人往往有兩種下場,一種是能夠徹底拋開舊男人,另一種是回頭徹底擁抱舊男人。”埃米莉深深嘆口氣。
“謝謝你替我這么費心,可是我發現自己腦子里滿滿都是他。”致妃一手摸摸肚子,又喝了一大口蜂蜜檸檬。
“喔?真是說人人到!卑C桌蚩聪蛭璩胤较虻碾p眼突然瞪得大大的,緊接著神秘兮兮貼向她耳邊,小小聲提醒!昂⒆拥母赣H追來嘍,希望你獲得幸福!”
聽見他來了,致妃臉亮了起來,心口緊縮,有期待也有緊張。
他是為她而來,或者只是受埃米莉父親的邀請?聽埃米莉說,胡丹云也受到她父親的邀請。
“謝謝你。”她笑看著埃米莉。
埃米莉朝她比了一個“贊”后,提高音量說道。
“致妃,盧貝松一直吵著想認識你,我現在就去把他帶過來喔!
埃米莉連離開前,都不忘扔來一顆小炸彈。
致妃很清楚埃米莉為什么要這么說,隨即失笑搖頭。
“致妃。”
貝藤熙站在她身后,低緩地開口。
致妃覺得自己渾身抖了一下,深吸口氣,努力想要拉開一道自然的微笑再轉過身,但緊張讓她連轉身的力氣都沒有。
兩人上次碰面,是他聽見朋友的那些話后憤然離去,他突然過來找她,到底是為了什么?
第10章(1)
沉默像一道墻,阻隔在兩人之間。
貝藤熙慢慢走到她身后,她徐徐深吸了口氣才慢慢回過身,與他正面相對,視線一觸及他臉上的胡碴,她輕輕倒抽口冷氣。
他最近改走頹廢風?
“別被我的樣子嚇到,我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沒睡了!彼种心弥P臀,雙眼熱切地凝視著她。
“你超過二十四小時沒睡?”致妃心口猛然一悸。
“你不愿意在機場等我跟你求婚,我只好一路追到巴黎來!彼o緊凝望著她,視線沒有片刻從她身上移開過。
“什么機場?”還有什么……求婚?
致妃吞咽了一下口水,拿著玻璃杯的手心微微冒汗,心跳破百!
“你不接我手機,我只好打電話去你公司,請他們轉告你,我要去機場找你,結果你沒理會我,依然直奔巴黎!彼嘈χ,胸口亦泛起一抹苦澀。
“我沒接到你打來的電話,公司那邊可能漏掉,也可能我手機根本接不到任何電話,這支手機嚴重摔過,最近常常故障!笨粗樕系谋砬椋茏匀坏脑敿毥忉屩。
“所以你不是故意不接我電話?”聽見她的解釋,他面色轉喜。
“不是。”她搖搖頭。
苦澀退散,貝藤熙嘴角洋溢著笑意,把手中的東西遞到她眼皮子底下,催促著。
“愿不愿意打開看看?”
“這是什么?”致妃困惑地看著盒子。
這么大的盒子,里頭到底裝了什么?
“我要送你的求婚戒指!彼竭呂⑿Ω由癫娠w揚。
“這么大的求婚戒指,看來不是鴿子蛋,而是恐龍蛋!彼o緊皺眉,腦子里飄過用報紙做的超大巨型戒指。
不對,這不太像是他的風格。
聞言,他輕松一笑,僅用眼神催促她打開。
致妃深吸口氣,左手掀開蓋子,發現里頭是他曾經特別問過自己的那棟建筑物,三棟獨立木屋連成一個圈的那一個。
她不自覺張大嘴巴,腦袋一片空白,抬頭看向他,發現他正一臉得意地對自己笑著。
難道他從那么早的時候,就一直默默準備“求婚戒指”,這個她最渴望得到的東西?
“喜歡嗎?”他笑著問,眼底漫起一層緊張。
“那時候你那么認真準備,我還開你玩笑,以為這是哪個大老板的大案子,從我開始采訪后,從來沒有見你對一個案子這么小心謹慎過!彼p輕說著,水亮眸子逐漸罩上一抹淚霧。
他沒有不在乎她,只是用他的方式來詮釋他的在乎,這個模型就是最好的證明。
沒聽見她的回答,貝藤熙皺著眉頭,喉頭上下滾動一下,繃著嗓音,又問一次。
“喜歡嗎?”
致妃看著他緊張的模樣,正要點頭,身體突然被人一撞,手中玻璃杯被撞飛,摔碎在地上,化成清脆的碎裂聲。
眼捷手快的貝藤熙搶在她摔倒前一刻,將她歪斜的身體緊緊摟進懷里,壓在自己心跳如擂鼓的胸膛上。
“砰!”
這一聲,讓所有人都轉頭看向這里。
房屋模型的下場跟玻璃杯一樣,當場摔得粉碎!
“藤熙哥,人家不是故意的,只是突然看到你出現,一時太過興奮沖過來,才會不小心撞到她,你應該不會生我的氣吧?”胡丹云先假裝不小心撞到致妃,然后裝著一臉無辜,雙手緊緊纏上他的手臂。
貝藤熙雙臂緊摟著致妃,等確定她沒事后,視線掃向地上支離破碎的模型屋,心頭重重一沉,臉色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我不想再見到你!彼麗灺暟l話,語氣低緩而冷厲。
“什么?藤熙哥,你剛剛有說話嗎?”胡丹云纏在他身邊,抬頭,快速環視四周的賓客,困難地咽了一下口水,有伯母給自己撐腰,她不相信藤熙哥會不給自己留點顏面。
貝藤熙動手撥開胡丹云的手,視線冷冷掃向她,沉默了幾秒鐘,當胡丹云不安動了一下,他才緩緩開口。
“致妃是我深愛的女人,請你以后不要再纏著我!彼蛔忠蛔终f得鏗鏘有力。
“可是她不是又、又跟別人在一起了嗎……”胡丹云在他惡狠狠的瞪視下,越說越小聲。
“誰跟你說的?”他冷聲問。
“伯母說的。”胡丹云把消息來源供出來,談到貝母,她突然又覺得信心百倍,雙手又黏到他手臂上。
貝藤熙正要發話,致妃伸手,悄悄輕放在他手臂上,用不著痕跡的方式,表示這件事由她來回答。
他側頭,朝她發出疑問。你確定?
但致妃沒有看向他,挺直腰桿,直接面對屬于自己的問題。
“我沒有跟別人在一起,他只是我朋友,我已經跟對方把話說明白!敝洛约禾鰜斫忉專瑫r一手輕輕抓起胡丹云的手,往旁邊一放,沉靜警告。
“這個男人剛才跟我求婚了,他是我的,你以后最好別出現在我們面前,我看了心情會不好,如果硬要出現也可以,手腳最好放干凈一點,否則我可能會做出對你不好的事隋喔!
說完,貝藤熙很捧場地悶笑出來,埃米莉聞訊趕來,也在場邊拍手叫好。
胡丹云見情況一面倒,紅唇扭曲,接著故意裝出一臉懼怕,想靠到貝滕熙身上!疤傥醺纾{我!”
“她說的話就是我想說的,你以后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別老是跟我母親在一起!必愄傥鮼G出最后通牒,擺明就算她抬出母親也沒用。
“藤熙哥?!”胡丹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以為握在手中的王牌,其實一點效用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