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真的機會難得啊!你看那個江子揚出手那么大方,而且一點都沒有懷疑,沒有問題的。”吉祥坐在郝事進身旁解釋著。
“你怎么知道他沒懷疑?”郝事進問。
“你看他連貼身隨從都不帶了,不就知道了?”吉祥說得輕松容易。
“可是,大姐,你又沒去過留京,這樣不是在騙他嗎?”善良的三妹郝鴻運擔心的問。
“他也沒去過,怎么知道留京是什么樣子?”吉祥回話。
“你怎么知道人家沒去過?說不定他深藏不露呢!”二妹郝如意悠閑的對著鏡子理理頭發。
“看他的衣服啊!”吉祥站起身,拉起她的裙擺!澳遣剂鲜歉啕愗洠狈讲庞械,肯定是北方人。”
“真的嗎?”郝如意睜大媚眼,“京師下個月才會到貨呢!”只要是美的事物,她都不會錯過的。
其實皇宮中要什么料子的衣飾沒有?
“怎么去?”如意問。
“剛剛我已經問過劉夫子往留京的路途如何走,”吉祥開懷的坐在椅子上!澳銈冎赖模瑒⒎蜃永霞揖驮诹艟,很容易的……嗯……就……一直往南方走!
“那要如何介紹?你一點準備也沒有!”鴻運提醒。
“那更容易了,你們知道嗎?那個有錢人只是個土包子,客棧里的劣等茶,我騙他是嶺南的春茶,他也信……”吉祥說得眉飛色舞,“而且說好是三十日,從這里到留京就要十日不等了,再拖拉個一陣子,來點美食、住得好些,我也一起享福。三十日一到,兩千兩不就乖乖的進我的袋里啦?”
“好像很完美……”如意說。
“可是……”鴻運仰頭望著天。
“好像有點問題……”
“說不上來是哪里出了錯……”
兩姐妹四眼相對,就是想不出哪里不對勁。
“照我說——”
“哇!老爹,你還在啊!”通常這種家庭會議只要郝事進沒說話,就代表他睡著了。
“嘿!真是的,大驚小怪,”郝事進搓搓胡子!罢瘴艺f,是性別出了問題!
“對!對!對!”如意和鴻運拍著手贊美郝事進。“老爹,你這輩子第一次清醒思考耶!”
一個父親的尊嚴果然蕩然無存。
“這個就更不用擔心了,”吉祥起身繞了一圈,清清喉嚨,故意壓低音質,“我女扮男裝這么久,有誰發現了?”
“街坊鄰居都知道啊!”
“上次遠親叔公來,一眼就認出你了!”
“還有——”
“夠了!夠了!”吉祥老羞成怒的坐回椅子上賭氣的說:“那個江子揚看不出來就好了。”
“這——”郝事進還想說什么。
“好了,我已經決定了!焙录槠鹕硗鶚巧想A梯走去!澳銈兪裁匆膊槐卣f,我明天一早就出發!
郝事進和兩個女兒如意、鴻運看到吉祥回到房里,就回過頭來六眼相對。
“哈哈哈……”郝事進首先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爹,小聲點!比缫庥檬种庾埠率逻M提醒。
“嗯!嗯!嗯!”捂著嘴笑的郝事進邊笑邊說:“太好了,女暴君走了!
“這樣好嗎?”鴻運看著吉祥的門房說。
“怎么,你喜歡天天早起嗎?”如意瞪視鴻運。
“當然不喜歡,累死人了。”鴻運不由自主的捶捶肩膀。
“那就對了,好好享受這三十天吧!”如意開心的手舞足蹈。
郝吉祥就這樣被全家出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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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郝家客棧一開張,化名為江子揚的朱澈和泰峋風就進入客棧了。
“請問……郝老板在嗎?”泰峋風上前詢問坐在柜臺伸懶腰、打呵欠的郝事進。
“我就是……呵……哪位啊?”一早就被吉祥拖著起床開店門的郝事進一個呵欠接著一個呵欠地打。
“你是老板?敢問昨日那位吉祥——”泰峋風發問。
“她啊!是我的女——”話還沒說完,就有人接口了。
“你好啊!江大爺,來得可真早。”吉祥邊說邊瞪郝事進,差一點失言,暴露了她的身份。
“郝老板——”朱澈拱手作揖,正要說話時就被打斷。
“叫我吉祥就好了!奔橛X得這個人真是禮數太多。
“也是,接下來的三十日,我們得相伴而行,可以不必如此生疏的,你就直接叫我江子揚吧!”
“好,江子揚!”這個人實在太好騙了,隨便稱兄道弟,就可以掏心掏肺的!吉祥叫名字時還沖著他甜甜笑呢!
接收到吉祥甜美的笑魘,朱澈全身起了寒顫,這笑容根本就是宮中太監覬覦他“美色”時的笑容,自己根本就帶了個太監遠游嘛!
但說實在的,這個笑容不壞,朱澈還挺愛的,只好安慰自己,跟公公相處久了,所以是親切感作祟。
“對了!吉祥,是不是要交代泰峋風留在這里應做的事?”朱澈問。
“喔!對!你就幫我看著他!”吉祥的手直指郝事進。
不管郝事進如何左閃右躲,吉祥的指尖就是能對準他。
“喂!怎么說我也是你老爹,你找個人像看犯人一樣看著我,會不會太不尊重我了?”郝事進雙手交抱胸前,撇過臉以示生氣。
吉祥不理會他的情緒,繼續交代:“盯著他,別讓他接近柜臺的錢柜,別讓他去賭,要他好好工作……”
“總有一天把你轟走!”郝事進背對著大家,嘴里瑣瑣碎碎的低喃著。
“吉祥老板,這位郝老板是你的父親,這么做……”泰峋風明明是堂堂御前帶刀侍衛,怎么做起了獄卒做的事?
“沒關系的,只要他不聽話,”吉祥彎身拍拍泰峋風的佩刀!熬陀眠@個對付他,我不會反對的!
最后這句話是說給自己的老爹聽的。
“哼!”郝事進悶哼一聲,要怪就怪自己的作為太讓人不放心了。
“少爺?”泰峋風請示朱澈。
“自己拿捏吧!”朱澈知道泰峋風向來不是過分的人。“時間差不多了,可以起程了嗎?”
“對,馬車也到了,我們可以動身了。”吉祥邊說邊往樓上走。“等一下,我拿個行李!
不一會兒,就看到吉祥的身上掛著大包小包,仿佛一棵結了果子的樹木。
“哇!”只見這棵果樹“咚咚咚”的滾下樓,大大小小的果子滾落一地。
“這些是……”朱澈看著散落一地的包袱問。
“行李啊!”吉祥狼狽的爬起身,心中嘀咕著竟沒人懂得憐香惜玉,幫忙撿個行李也好啊!
等吉祥收拾好行李,看到朱澈竟然兩袖清風,不禁問:“你的行李呢?”
只見朱澈隨意揚揚衣袖,“那些是負擔,走吧!”說完話,他就往馬車方向走去。
“負擔?!”吉祥左一個包袱、右一個包袱,望著朱澈的背影,小聲的自言自語:“如果我的錢袋有你的大,我也不想帶這些負擔啊!”
吉祥大小包袱掛身上,奔上馬車,活像個小書僮。
一路上朱澈一句話也沒說,只是靜靜的望著窗外不斷往后退的景物,思考著到了留京之后應該如何著手調查,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任務,而且不被這個像太監的吉祥發現。
不被他發現應該不難!朱澈由眼角余光發現吉祥正傻呼呼的盯著他看,不禁在心中偷笑了起來,帶這小于出來比讓泰峋風跟好玩多了。
吉祥一點也沒發現朱澈早就注意到他大刺剌盯著他看的行徑。
頭上的網中布料頂級,手工細致,一百兩;身上袍衫是織錦緞,袖著五蝠捧壽圖樣,少說五百兩;穿靴,土子。哇!既有錢又是讀書人。把他和美艷的二妹送作堆,那就一輩子吃穿不用愁了。
偷笑過后,吉祥看著朱澈專注望著窗外的臉,有棱有角的線條,加上柔和的五官,讓這個男人在粗獷中帶著溫柔,雖然衣飾環體,卻能感受到他八尺高的好身材,這么專注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這么有錢,又這么好看,配二妹好嗎?三妹也可以…
“吉祥!吉祥!”
“啊?”吉祥正在想像他變成她的妹夫后,自己不愁吃穿、大魚大肉的日子。
“要不要在這個市集稍作休息,順便用個膳?”朱澈問道。
“啊!這里是?”看著車窗外熱鬧繁華的景象,自己好像從來沒來過。
“濱州!敝斐赫f完,對著車夫吩咐:“走了一天了,在這里休息吧!”
“濱州?休息?好啊!”等吉祥會意過來,朱澈早就下了馬車。
這回倒像朱澈帶領,吉祥是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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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州的市集十分熱鬧,繁華的景象不輸京師;雖然京師中樣樣都有,但是濱州的市集不像京師規劃得整整齊齊,在乎實的商號之間交雜著一些攤販,有一種樸實的親切感。
一行人來到一家客棧前。
“你先安置好馬車,我們去逛逛,等會兒再回來!奔榉愿儡嚪。
女人畢竟是女人,看到市集就受不了誘惑,吉祥忘了自己喬裝的性別,拉著朱澈就往熱鬧的市集去。
“哇!好熱鬧啊!”看著眼前五花八門的景象,吉祥東一攤、西一攤的逛著!胺涿厶撬!蜂蜜糖水耶!”就像一般女孩一樣喜歡甜蜜蜜的滋味,她拉著疲累的朱澈到小販前。“來兩碗!奔閷π∝溦f。
“不,我不用!敝斐嚎吹郊榫棺宰髦鲝埖囊藘赏搿
“沒關系,很好喝的。”吉祥端過一碗,硬要朱澈拿著,自己接過另一碗,就開始喝了。
朱澈看了吉祥一眼,心中想著,真的是個娘娘腔,這么甜的蜂蜜糖水也咕嚕咕嚕的喝,哇!拿碗還翹起蓮花指…
“嗯!”喝完蜂蜜糖水的吉祥用袖子撫過嘴角,滿足的說:“真是太好喝了!”
“還想喝嗎?”朱澈推上自己手上那碗,心里想著,我是男子漢大丈夫,才不喝甜膩膩的糖水?吹街斐阂豢谝矝]喝,吉祥順勢將他手中的碗湊上他的嘴,硬是要他喝,還自以為好心的說:“別客氣,我喝不了這么多!
“呼!”被逼著喝完一整碗蜂蜜糖水的朱澈終于松了一口氣。
“好喝吧?”
“普通!彼鏌o表情,其實心里想的是,還真不錯。
“謝謝兩位公子,共兩串錢!毙∝溦泻糁
對完話的兩個人愣在糖水攤前,你看我,我看你,沒人掏錢。
“這不包括在旅費內嗎?”朱澈首先問。
“那是當然的,說好包食宿嘛!其他零花要自費。”吉祥想,反正你有錢。
“喔!”朱澈拿出一串錢交給小販。
接著小販看向吉祥,要另一串錢。
“嗯……”吉祥拉著朱澈小聲的說:“我的錢袋在包袱里,方不方便——”
“真是麻煩。”朱澈只好幫吉祥付了賬。
小攤子像一朵朵的花兒,喝完蜂蜜糖水的吉祥就像一只蜜蜂,一會兒來這攤,一會兒去那攤,興奮的逛著,朱澈開始懷疑“尋根之旅”上面所寫的行程了。
“哇!你看,我只在京師看過這么漂亮的紙鷂,原來別的地方也有!奔槟弥P凰形狀的紙鷂笑著說。
“你……沒來過嗎?”朱澈覺得自己上了賊船。
“我自小住在京師,當然沒有……”吉祥笑著抬頭看著朱澈漸漸鐵青的臉,立刻斂容說道:“沒有注意到這一個紙鷂攤!
糟了!差一點說溜嘴。吉祥放下紙鷂,臉上立刻堆滿笑容,掩飾心中的惶恐。
“這根本沒什么!我在南方還有看過更漂亮的,走吧!”其實從小到大,吉祥從未離開過京師呢!
看到吉祥心虛的臉,朱澈已經猜出八九分了,只能怪自己一時貪玩,拿泰峋風交換了這個娘娘腔吉祥。
“快來!快來!”吉祥一路趕先,對著后面的朱澈招手!斑@兒有玉石齋!
朱澈聳聳肩安慰自己,其實這樣也不錯,這家伙除了比較愛錢以外,大致上還挺有趣的,所以氣定神閑的慢慢跟上。
朱澈走進了玉石齋,看見吉祥正在一堆女人當中選購玉石掛鏈,所以沒有上前擾。
其實朱澈和吉祥一進入玉石齋就已經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不只因為玉石齋通常是女人來選購飾品的地方,吉祥清秀、朱澈俊美,兩個人都風度翩翩,當然引人注目。
朱澈靜靜的看著專注選購玉石的吉祥,紅紅的小臉上有著膩人的甜甜笑容;如秋水蒙霧的眼中透露著喜悅的光芒;小小的兩片唇有如桃花般微微開啟,不知道是不是還殘留著蜂蜜糖水的甜滋味……
“好不好看?”吉祥拿著一條綴著鳳形玉的紅線編織鏈擺在領前問朱澈的意見。
看到吉祥側著頭笑問,朱澈幾乎忘記吉祥是男人,只想嘗嘗蜂蜜糖水的滋味……
“喜歡的話,送給你!敝斐壕拖駥櫮缰约盒膼鄣娜艘话忝摽诙。
“太好了!”吉祥毫不隱瞞自己的情緒,開心的拉著朱澈的手。
毫不保留的動作引來其他人的側目。
才說完話的朱澈立刻為自己沖動的言詞后悔,伸手掏了一錠銀子交給吉祥,就快步走出玉石齋。
他并不是心疼那一錠銀子,而是不了解自己怎么會被一個娘娘腔吸引?吉祥明明是一個男的,再不是個男的,也離不開太監之譜……
宮中的宮女那么多,連丞相的女兒徐婷婷,他也一點都不動心……
如今竟然會看著吉祥的臉看得如此入神,還想要嘗一嘗吉祥口中的甜蜜……
想到這里,朱澈陡然停下快走的步伐,難道自己……
是虛的?
但是上次和其他兄弟偷溜出宮,到百花閣,自己明明就和女子……并沒有……
“江子揚,等等我,我還沒跟你道謝呢!”吉祥在后面追著跑。
聽到吉祥的聲音,朱澈立刻加快腳步,決心離這個娘娘腔遠些。
“江子揚!江子揚!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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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客棧內,吉祥盯著滿桌的飯菜佳肴,一口也吃不下。
“動動筷子吧!”朱澈夾了一塊肉往自己嘴里送。
“不吃!奔橛謱⑼肟昱策h些。
“不吃怎么有力生氣呢?”他又夾了菜準備送進口。
“不準吃。”吉祥半路攔截,把朱澈筷子上的萊抖了下來。
“你講講理好嗎?”朱澈放下筷子,覺得無奈。
“銀兩都不見了,你還點了滿桌子菜,存心整我嗎?”吉祥氣得眼眶里積滿了淚。
“這并不是我的錯,”朱澈試圖和吉祥講理,“車夫跑了,并不是我指使的。更何況我已經給你訂金一千兩了,吃飯、住宿你本來就該打理好的!
“反正不準吃,”吉祥轉頭大叫:“小二!”
“你又想做什么?”餓著肚子的朱澈愈來愈沒耐性。
“我要退萊!反正我又沒吃!況且我的銀兩都在馬車上,馬車、車夫都跑了,本來就沒錢付賬。”吉祥繼續叫:“小二!”
“唉!”朱澈無奈的嘆一口氣,“真是麻煩!又沒要你付。”
“真的?”她綻開笑靨。
“是啊!”朱澈把碗筷推到吉祥面前!翱梢猿粤税?”
“嗯!”吉祥端起碗來就往嘴里扒了幾口飯,可見肚子早就餓了。
“客倌,不好意思,你叫小的啊?”店小二來到桌前問道。
“抱歉,喊錯了!敝斐赫f。
“沒有!沒有!”吉祥滿口飯萊的拉住店小二。“沒有喊錯,這燒鴨真是好吃,再來一盤吧!”
“是!是!”店小二笑著,“立刻送上!
“你——”
“快點吃啊!”吉祥夾了一塊燒鴨到朱澈的碗里!安蝗晃铱梢酝炅!
朱澈只好搖搖頭,他堂堂一個大明皇子,竟然流落街頭,而且被一個忽哭忽笑的娘娘腔男子戲弄著,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
最詭異的是,這么被整著,看到吉祥翹著蓮花指、露出幸福的吃相,自己竟然無法生氣,而且還想盡己所能的滿足他。該不會真的是……
虛的吧?
一想到此,朱澈立刻不看吉祥,拿起碗筷用力的扒了幾口飯。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朱澈心里想。
“小二!小二!”一個粗暴的聲音由客棧門口響起。
“是!吳大爺!請!講!請!”店小二夸張的躬著背歡迎。“來來來,請坐這里。”他帶著客人到吉祥身旁的桌子坐下。
“哼!坐下!”這個吳大爺拖著一個手被反綁的女子,強迫她坐在座位上。
“吳大爺,要點些什么?”店小二問著。
“和上次一樣,好菜上桌,再來一壺酒!
吉祥和朱澈都注意到,這個號稱吳大爺的男人一臉橫肉,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而且他帶來的那個女子不只手被反綁,不能動彈,嘴里也被塞了一塊布,不能出聲。
不一會兒,店小二送上飯萊和酒。
“吃吧!賤人!”這個姓吳的蠻子將女子口中的布取下。
“呸!”這個女子吐了一口唾沫到蠻子臉上。
“你……”令人意外的是蠻子并沒有打她,只是抹抹臉說:“看我會不會把你賣到窯子里。給我好好的吃,晚上看我怎么教訓你!毙U子喝了一口酒,夾了菜放進女子的口中,要女子吃。
蠻子又仰頭喝了一口酒。
吉祥看姓吳的蠻子一臉淫相,包準是人口販子,擄了良家妻女賣到青樓,而且賣到青樓之前,還先凌辱一番,真是過分!
愈想愈生氣的吉祥忍不住握緊拳頭,倏地,屁股有如針扎似的彈跳起來。
“吉祥!”朱澈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回座位上。
“你做什么?你沒看到嗎?”吉祥回頭對他說。
“我有眼睛啊!”朱澈怕吉祥沖動誤事,仍然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那你還不去救她?”
“事情的真相還不清楚,別輕舉妄動!敝斐禾嵝。
“你……有錢人就是自私、怕事!奔閽暝撾x他的手,但女人的力氣怎敵得過男人?
吉祥的皮膚真滑,力氣竟然如此的小,握著她的手好像有股暖流,一直暖進心窩里,教朱澈不舍得放開。
“喂!你看,”吉祥撇撇嘴,“他們要上去了!
朱澈看到那蠻子拉著女人上客棧的二樓住宿。
“你……你別一直拉著我啊!”吉祥一時情急,踩了朱澈一腳。
“對不住。”松開手的朱澈見吉祥撫著發紅的手,竟有些心疼。但卻有更多的羞愧,竟然握著一個男人的手舍不得放。
吉祥脫離了束縛,立刻起身走向柜臺。
“掌柜的,給我一間房。我要住剛才那個吳大爺隔壁!
“好!小各,帶這位公子到義字房。”掌柜吩咐。
“也給我一間房!敝斐焊先。
“也要在吳大爺隔壁嗎?”掌柜問。
“等一下,”吉祥立刻阻止,“我們一起來的,只要一間房!
“這……”朱澈看著拉住他的吉祥。
“我沒錢,剛剛那間義字房就是為你準備的,我只要打地鋪就好了,拜托……”吉祥的眼中充滿懇求。
“真受不了你這個娘娘腔,你愈跟著我,我愈不知道該怎么辦!敝斐汉敛谎陲。
“我的銀兩都沒了,不跟你跟誰?”吉祥反駁。
“兩位公子,一間房還是兩間房?”掌柜想確認一下。
看了吉祥一眼的朱澈無奈的說:“一間!
“小各,義字房!
吉祥快步跟上店小二。
“掌柜的,我想跟你打聽一件事……”朱澈問了一些問題。
“喔!他們啊!夫妻啊!大家見怪不怪了!妻子屢次紅杏出墻,丈夫到鄰村才把她帶回來啊……我告訴你啊……每回都要在我的客棧里……呵呵……痛快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