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借幾件衣服穿,你做什么這么小氣?”蔡佟佟嫌惡的看著她,一臉的不以為然。
沒想到她姐姐竟然是這么的小氣,虧她們同住一間房間、同睡一張床二十多年了,原來這些年的情分全都是假的。
只是拿她的幾件衣服,她有必要叫的像是在殺豬一樣嗎?
笑話,她蔡佟佟一定要穿她的衣服嗎?
哼,她翻她的衣柜是看得起她的品味,若換成是別人將衣服呈在她的面前讓她挑選,她還不屑一顧咧。
“這不是小氣不小氣的問題。”錢氣沖沖的說道,雙眼迸出了殺人的目光,“為姐的我一向都是很大方的,但是——”她的手指指著蔡佟佟,一股怒氣在胸口不停的翻騰著。
“這是什么?”佟佟索性將衣柜的門給闔上了,坐在床上等發言。
她的手指掏了掏耳朵,對于的長篇大論有些不以為然。
她姓蔡,叫蔡佟佟,而她姐姐姓錢,叫錢。
不同的兩個姓氏要說是同家公司出產的,真的是鮮少人會相信,但是……她們真的是同一對父母生出來的小孩。
為何會不同姓呢?會一實很簡單,她爹爹娶了她娘,而她娘又是家中的獨生女,所以就將生下來的第一胎從母姓。所以,錢是她母親的姓氏。
“我在和你說話,你是聽到了沒有?”憤憤的拍開了佟佟的手,“誰準你在我面前掏耳朵的?”
這個小她一歲的妹妹,到底懂不懂“尊重”這兩個字怎么寫。
她活了二十三年了,難道一點進步都沒有嗎?
那她這二十三年不全都是白活了?!真是欠扁的臭小妹!
“又怎么了?”佟佟有些不耐煩,“你沒看到我在聽了嗎?”
“你那哪叫在聽我說話……”碎碎念著,“你不知道你的表情很沒禮貌嗎?”
“請問哪里沒禮貌了?”好吧,若是她姐姐一定要這么說她的話,那她就認命好了。
她正襟危坐,手乖乖的放在大腿上,雙眼目不斜視的盯著正前方,看起來真的比剛才那種“墜落”、“頹喪”的樣子好多了。
“我在和你說話的時候,你怎么可以挖耳朵?”
“不行嗎?”佟佟勝視著,“為什么不行挖耳朵?”真奇怪的人,“我就是癢才想挖耳朵啊,難道這樣子也不行?”她好可憐唷,竟然連挖耳朵的自由都沒有了。
“你要問問我啊!”氣得聲音變大聲了許多。
“哦……”佟佟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圓滾滾的眼因為笑容而彎成了弦月狀,“原來我挖耳朵要經過你的同意啊,你早說嘛……嘿嘿……請問我現在可以挖鼻孔嗎?”
“蔡——佟——佟——”那震耳的聲音幾乎要震掉她們放在柜子上的小東西。
“好、好,我知錯了、知錯了!
我的天啊,她怎么會有這么聒噪的姐姐啊!
她隨口說了幾句話,就希望可以冷靜一些。
“真的知錯了嗎?”懷疑的看著她,要是佟佟會因為幾句話而“知錯”,那她就不用碎碎念了二十來年了。
“真的!彼昧c頭保證道,“要不要我發誓?”她皺著眉頭,樣子就像是在深思一般,“我,蔡佟佟要是知錯不改的話,姐姐就出門被——”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給打斷了。
“你姐姐不就是我嗎?”難不成她要說她知錯不改的話,她姐姐就出們被車給撞死嗎?
這個可惡的妹妹,真的是越來越過分了!
“啊……原來你是我姐姐啊,你不說我還忘了呢!嘿嘿……”
“你是真的欠扁了?”瞇起了眼。
“沒有、沒有,不敢、不敢!彼噲D轉移話題,“對了,你剛才不是還有話要和我說嗎?”
“對,就是衣服!”她不好好的說說佟佟真的不行了,“你每次和我借衣服你有還嗎?”
“有!你不要隨便誣賴人好不好,我當然有還了!彼@個人最厭惡被人給栽贓、污蔑了。
“你還回來的是什么東西?”說到這個,她就有氣。
“衣服啊!辟≠〔粦C不火的笑道,“難不成你連你的衣服都認不得了嗎?”
“我知道你還回來的是衣服。”她氣得咬牙切齒。
“那你還問這種廢話做什么?你的智商有問題啊?”她懶懶的白了她一眼。
“你上次和我借了一年的紅色小外套……”
“昨天還你了。”衣服都還給她了,還在雞貓子鬼叫。
她看的眼光轉為同情,可憐的單細胞生物竟然可以活二十四個年頭,在這種社會里,像她姐姐這種腦袋的人,其實不多了。
說簡單一點就是“稀有動物”了,既然是稀有動物的話,大家就得好好的愛護、照顧她不是嗎?
“我知道你昨天還給我了,不過你知道你還回來的時候,衣服已經破了一個大洞了嗎?”
“知道啊!彼c頭,衣服是她在穿的,她怎么可能不曉得呢?
“那你還還我?”又拉高了聲音。
“冷靜點、冷靜點,等一下我們家的屋頂都被你給掀了。”好大的嗓門啊,以一般人來說,大嗓門的人通常是沒什么心眼的。“我只是不想讓你每天想著你的紅色小外套!
“所以就將你穿破的衣服還給我了?”
“沒錯、沒錯,你說對了!彼⑽⒁恍,笑起來精靈活潑極了。
她們兩姐妹長得不像,除了身材之外。
而個性又南轅北轍,妹妹佟佟刁鉆精明,姐姐則是憨厚老實,所以常被佟佟給欺負。
“其實你也可以不要這么計較的,你要想想我們、手足情深,我們之間的姐妹情誼,可是那幾件破衣服可以替代的嗎?”
“它們原本不是破衣服,是被你給穿破的!彼嫦胝覚C會痛扁佟佟一頓。
“哎呀,管它們原本破不破,反正我們就是姐妹情深啊……”
“然后呢?”
“別和我計較那幾件破衣服行不行?衣柜的衣服也繼續借我穿嘛!”她撒嬌的笑笑。
“甭想。”已經學乖了,她二話不說便拒絕了佟佟的要求。
別以為用那種撒嬌的聲音、天使的笑容會打動她,她已經吃了秤砣鐵了心了,她不可能會再借衣服給佟佟了!坝绣X自己去買!
“你以為我沒錢嗎?”佟佟撥了撥她染成酒紅色的短發,“我只是不想花那些錢、那些時間,去買衣服!
“小姐,你若不想自己去買衣服的話,你就脫光光走在街上好了。”
“姐……”她眨了眨眼、搖搖頭,“你怎么連這種話都說的出口呢?如果我真的裸奔的話,你絕對要慶幸一點,那就是——我們不是雙胞胎,哈哈哈哈……”
好討厭唷,她和為什么不是雙胞胎呢?要是她與她是雙胞胎的話,她裸奔,別人說不定還會以為是脫光了衣服在街上跑呢!
“你——”
“冷靜點,好啦!不穿你的衣服了,本姑娘今天對扮淑女沒有什么興趣?”
原本還有那么一點興致,被這么一搞,就什么都沒有了。
拿起了放在床上的牛仔褲,她就這么當著的面開始換起了衣服。
“你——”
“又怎么了。俊闭娓悴欢疄楹谓阌惺聸]事就大呼小叫的,難道她以為她的聲音很悅耳嗎?
“你可不可以不要在我的面前換衣服?”她氣得身子開始顫抖了起來。
“這里是我們的房間啊,我不在這里換,要在哪里換衣服。俊彼闷鹆税滓r衫就這么套了上去。
“喂,小姐,你穿紅色內衣,外頭穿白襯衫,都被別人看光了!睂τ谫≠〉男袨榕e止不敢茍同。
“天氣熱嘛,大家都需要消暑一下!彼谝r衫的下擺打了個結,“你告訴爸媽,我晚上不回來吃了,你們要吃什么自己看著辦!闭f完,她拾起了背包瀟灑的往背上一套,整個人就這么大搖大擺的走出了房間。
看著消失的身影,為了佟佟而嘆著氣。
她真的不曉得佟佟到底在做什么,也不曉得為何佟佟就是這么的墮落,就像是在游戲人間一樣。
但,父母都使出高壓政策想要佟佟學乖了,她也不怕。
無業的佟佟整天就這么混來混去,就算是爸媽不給她零用錢,她還是可以活的下去,真的是很奇怪。
將丟在床上的幾件衣服全都收拾好,她得趁假日好好的休息,明天她又得上班子。
耿璽臉色十分難看的看著好友,“我就說我對這里沒興趣!
他最厭惡出入PUB和酒廳了,那濃重的煙味及酒味會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一向都是那么嚴肅的人,他會抽煙、會喝酒,但是在他不抽煙的時候,他厭惡聞別人的二手煙。
不同于耿璽的臭臉,邵泓箕俊朗的臉上滿是笑意,“我知道。”
“既然如此,你還紂我到這里來,你找死嗎?”
他如鷹隼般的利眼直直的瞪著他,若他的眼神就是利劍的話,邵泓箕可能早就被刺得殘破不堪了。
“這里挺好玩的,等一下會有好戲上場!
“什么好戲?”他不喜歡這里,“我對你說的那些好戲沒什么興趣,你要不要考慮到我家來坐坐?”
“不要,我比較喜歡這里,會有美女唷!
“美女?”耿璽嗤笑著,邵泓箕該不會傻了吧?
他在國外念書多年,再加上在臺灣看到的美女無數,單單一個女人,是不會吸引他的注意的。
而且,他可不是那種饑不擇食的人,在這種地方認識的美女要上他的床,他還得考慮、考慮。
“是啊……”邵泓箕認真的點頭,“就是這里有這么極品的女人在,所以我才約你在這里見面的,好東西不和好朋友分享的話,真的是說不過去!
“我想我沒有饑渴到這種程度好嗎?”耿璽冷漠的說著。
“哎呀!”邵泓箕拍了拍耿璽的肩膀,“你不要這么說嘛,要不是大家是好朋友的話,我真的不會帶你到這個地方來!
突地,整個PUB的音樂聲停止了,所有的吵嘈聲也在一瞬間消失了。
“這里頭的人就像是在期待著什么一樣,紛紛將視線轉向了放置在PUB中間的一個小桌子。
“那是在做什么?”
“你看就知道了,話太多可是會錯過好戲的!
“哼!惫t冷哼了聲。
說他話太多?笑話!他可不是沒見過漂亮的女人,而且他的眼光可不是低下到,連出入這種地方的女人都看得上眼。
“耿璽,看一下不會怎么樣吧?若是你看了真的是污染了你的眼的話,下次我就不會再帶你來了。”
“還有下一次?”耿璽的眼瞇了起來。
邵泓箕訕笑了幾聲,額際的冷汗直冒出,他開始懷疑帶著一個嚴肅的人來這種地方,到底是對還是錯?
“別這樣說啦……好啦,你脾氣不要這么差嘛,我知道約你到這里來是我的不對!
“嗯哼!”
脾氣還是這么差,簡直就是萬年不變的性子,邵泓箕真的對耿璽的壞脾氣不敢恭維。
“那個女人哪時候才會出來?”
“等一下吧!鄙坫戳艘幌率稚系谋,“如果沒有記錯時間,她差不多都是九點半到這里來!
“所以還有兩分鐘?”
“基本上是這樣的!彼辶饲搴韲,“先決條件是她沒有遲到!
“我再等兩分鐘,兩分鐘過后別怪我離開這里!彼淅涞恼f道,臉上就像是買了層萬年寒冰一樣。
“哎呀,我說耿大總裁,你也用不著這樣嘛!像你工作壓力這么大,偶爾也要放松.下,我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地點要與你同樂……”他的話才說一半,便被耿璽給打斷了。
“某何不說是你自己喜歡到這種地方來?”
“呃……”邵泓箕搔了搔頭,“好吧,我承認我是挺喜歡到這種地方來的。”一切全都是他的錯,這樣可以了吧?
“既然如此,就別說帶我來開開眼界!
“好啦,我下次不會這樣說了可以嗎?別再用你那種冷冰冰的眼神殘害我了。”
他不停的“吐大氣”,雙眼則是直直的盯著小桌子的后方。
一抹纖瘦的身影由服務人員專用的門走出來,在脫了鞋子之后踩上小桌子。
“就是她嗎?”她有著一頭大波浪的長鬈發,上了濃妝的臉令人感到不真實,惟可知道的是——她的五官應該算是美艷的。
“是!她等一下會跳舞哦,不看就沒有了。”他笑道。
“跳舞?”看她外頭被著鮮紅色披肩,里頭穿著棗紅色兩件式薄紗衣物,他真的懷疑她跳的是鋼管舞或是脫衣舞。
“這有什么好看的嗎?”他繼續問著!八眠不是那種全身脫得光溜溜的舞。”
“啊哈!”邵泓箕笑了聲,“我可以告訴你,絕對不是跳那種舞,若是這樣的話,每間店都可以請小姐來跳舞,他們的生意也不會特別好。”
“不然呢?”
“你看,要開始了!
打扮得就如同以往一樣的佟佟,站上了小桌子。
十只腳指頭因為少了鞋子的保護,直接觸碰到小桌子而感到冰涼涼的。
她俏皮的低著頭看了自己的腳趾頭一眼,淡淡的笑著。
在這里工作已經一年了,原本她對這里的工作沒有什么興趣,而且也不是自愿來應征的。
那是一年多前的晚上,她經過這家店,看了這間店的看板十分不以為然的搖著頭,再看看對面那家生意興隆的PUB,相形之下,它真的寒傖極了,生意也少的可憐。
“哎呀……”她的腳突然拐了一下,痛得哎哎叫。
基本上,以她的個性,她才不是那種會隨便雞貓子鬼叫的女人,但是真的太痛了。
忍著淚水,她看著自己踩著的三寸高跟鞋,再看看他——的那個坑洞,她的雙眼頓時迸出了殺人的目光。
“該死的臭洞,你害我的腳扭到了,你看我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佟佟不停的咒罵著那個無生命的坑洞,也不管她的行為舉止多么的可笑,她就是一定要罵個痛快。
看她的腳扭成這副德性,她可能有一陣子沒辦法去跳芭蕾舞了。
一想到這個,就令她覺得氣惱,她忍不住再瞪了眼那個無辜、本來就在那兒的坑洞。
“小姐,你還好吧?”一個年約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由那寒酸的PUB走了出來。
“你看我這個樣子會好嗎?”她將怒氣往無辜的中年男子身上拋。
中年男子長相普通,看起來就像是大好人一般,對于佟佟的怒氣,他只是露出了個溫和的笑容。
“笑什么!”佟佟防備的看著他,他蹲下了身子伸出了手,“你要做什么?”
“我幫你看看你的腳好嗎?”
“別想趁機毛手毛腳!我可是會大吵大鬧的!彼謬樦
“好有精神的女孩子!彼Φ暮吞@極了,“你要不要到里頭坐坐,我幫你看看你的腳!
“我可不會隨隨便便的上當!
“我是個中醫師,可以幫你推拿你的腳,依我看,你的腳應該是腫起來了。”他蹙著眉說著。
“中醫師?”佟佟瞪大了眼,中醫師給人的印象不都是那種很嚴肅、很呆板的人嗎?竟然會開一間PUB!這令她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
“是啊!
“那這間生意慘得可憐的PUB是……”
“我兒子開的,不過再過幾天就要結束營業,虧太多了!
雖然他兒子的店就要關門大吉了,他也是很擔心,但是他現在關心的是這個女孩子的腳傷。
佟佟一向不是什么善良人士,可在她看到對方竟然如此的關心她時,有些感動!澳阏娴氖侵嗅t師?”
“是!”對方點點頭抽出了皮夾,“你懷疑是正常的。”他拿出了里頭的證件給佟佟看。
真的是個中醫師。
“你現在可以相信我說的話了吧?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好吧,我就相信你了!辟≠∽屗鲞M了PBU里頭,在進入這間PUB之時,她還忍不住的左右張望,看看為何只是對門而已,生意可以差這么多。
里頭的裝潢、設計都只能算是普通,要生意好,除了要有吸引人的地方,還要將這里再改裝一遍。
“請坐!彼麑徱曋哪_,手在她腳踝的部分捏捏揉采著,“這沒什么,只是批到而已,我現在幫你弄一下,就差不多可以走了!
“要正常行走,需要多少天的時間?”咦?他真的沒騙她,她嘗試將腳踏在地板上,真的不會痛了。
她這個人個性雖然古怪,但是她還知道要感激這個老老的中醫師。
“兩天吧。”
“你兒子這家店過幾天就要關門了是嗎?”她坐在椅子上和老先生閑聊著。
“是啊!”
“相不相信,我可以讓它不用關門大吉!彼f得十分有自信。
“小姑娘,別給我們太大的期望!
“相信我,不過首先你們得重新裝演一遍,然后……”
是啊,她的確將這間PUB由倒閉的邊緣拉了回來。
除了重新裝潢這間店之外,她每天晚上都會到這里來跳舞。她跳的舞蹈除了本身所學的一些芭蕾舞之外,還揉合了現代舞步,吸引了青少年的注意,同時也讓這間店躍升為業績最好的PUB。
當然了,她讓這家店的生意大好,老先生的兒子許文銘給佟佟的薪水也很大方,每日晚上在這間PUB跳一個小時,她的收入是一般上班族的兩三倍。
別問PUB知道了佟佟這個秘密武器之后,當然會想挖角,但是都被佟佟給推掉了。
而在幾個月前,她覺得這樣子生活雖然多彩多姿,可她也不太想要再過這種生活了,所以便提出了一個星期只上兩天班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