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睜開了眼簾,映入眼簾的卻不是熟悉的房間。
嘆了一口氣,方晴兒接受了自己所不想接受的事實。好吧,她因為奇怪氣流的影響,而掉在了一個不知名的小島上,更倒霉的是,她碰上了一個擁有奇怪思維和強大超能力的男人。
搔搔一頭因睡覺而濃亂的頭發,她坐起身子,卻又隨即擺出了警備的姿態,看向了那不知何時站在自己床邊的人。
那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人,并沒有像這里的大多數女人那樣穿著女仆裝,而是穿著一身碎花的連身裙,五官很深邃,麥色的肌膚,有種野性的美麗。換成平時,方晴兒一定會很欣賞地看著此類美女,不過這會兒,美女正用著“惡狠狠”的目光盯著她,所以她也沒啥心思來欣賞美女的這份美了。
“你就是伊利斯帶回來的女人吧!睂Ψ介_口道,語氣是絕對稱不上友善的。
“你是誰?”方晴兒奇怪地問道。
“哼,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想待在這里,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我勸你最好馬上離開這里!”美女徑自說道,壓根不管方晴兒的問話。
“離開?”她眼睛一亮,“有方法可以離開這里?”
“當然可以了,只要穿過……”
“蘇桑亞!”一道沉厚的男聲,呵斷了美女接下去的話。穿著一身黑色管家制服的中年男人走進了房間,臉上面無表情,兩撇小胡子使得他看上去更加嚴肅,“這些話是你可以說的嗎?”
被喚做蘇桑亞的女人面色一僵,“父親,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蘇桑亞咬了咬下唇,看了眼剛睡醒的方晴兒,“這個女人根本不該待在這里,如果讓她發現了……”
“閉嘴,她待不待在這里,不是你我可以作決定的!”戴維冷冷道。在他眼神的示意下,蘇桑亞不甘地跺了跺腳,離開了房間。
蘇桑亞,這名字有點熟……方晴兒努力地想著,對了,就是之前兩個女仆口中所說的那個總管所收養的孤女嘛,而且這個蘇桑亞似乎還很喜歡伊利斯那男人。
戴維轉過身來,看到的就是一臉沉思的方晴兒,“是方小姐吧,我是這里的總管戴維,以后如果你在生活上有什么不便,都可以來找我!
“好……!”她猛然回神,“你怎么知道我姓方?”
“在你睡覺的時候,我已經檢查了你所攜帶的包,并且發現了一些你的證件!
她的包……方晴兒這才發現,她自從在這個地方醒來后,壓根就忘了去想她的包。怪只怪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她把重要的事反倒忘了。
“那我包里的東西沒損壞吧。”她擔心地問道。
“是的,包里的東西并沒有什么損壞,過幾天我會派人把包還有證件拿來給您!
“唔……謝謝。”
“那么請您梳洗好后,下來用餐。”戴維說著,就要走出房間。
“等等!”方晴兒喊道。
“請問您還有什么吩咐?”
“電話,可以借我用一下電話嗎?”她問道。
“對不起,這一點需要征求主人的同意!贝骶S彎腰,行了個優雅的禮,退出了房間。
啥時候,打個電話居然也變成了一件必須要經過允許才能干的事情?
坐在玩具房里,方晴兒雙手撐著下頜,無聊地看著正在拼著模板的伊利斯。5000塊小碎片的模板,卻在他的手中迅速組成著圖案。這家伙,根本就是怪物。她在心中如是評價著。
“好了。”最后的一片碎片嵌進,一幅美麗的拼圖就此完成。伊利斯回過頭來,望向方晴兒,“好看嗎?”“還好!彼财沧,沒啥興趣地回答道。
他面色一沉,大手揮了揮,那拼圖瞬間又成了5000塊小碎片。
她訥訥地睜大眼睛,一時反應不過來,“你這是干嗎?”
“你根本就不喜歡這個。”他說著,抱起她,把她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晴,你喜歡玩什么?”
玩?她又不是小孩子!方晴兒頭一偏,拒絕回答這種幼稚問題。
“說啊!彼氖珠_始不安分地撩著她的發。
“別亂摸我的頭發。”被他抓過,等會兒她又得重新梳頭了。
他卻對她的話置若罔聞,松開了她的發辮,放在自己的手心中細細地摩擦著,“是軟的!
廢話,哪個人的頭發不是軟的。方晴兒翻翻白眼。
伊利斯著迷地捧著她的一搓黑發,放在自己的臉頰邊細細摩擦,“有點癢癢的,卻很舒服,晴,亞洲人的頭發都像你這樣嗎?”
伊利斯,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根本就是性騷擾!如果是在中國,她早就可以按照法定程序,把他逮回警局了。方晴兒在心中如是想著。
“你去玩你的吧,你書房有電話吧,借我打一下。”她掙扎著想從他的膝蓋上跳下來。
他一把擒住了她的腰,“你要打電話?打給誰?”
“秘魯警方!狈角鐑喊櫚櫭,不習慣腰被勒住的感覺,“我需要告訴他們我還活著,如果可以的話,請他們派一架直升飛機過來接我!
“不準!”他負氣地弄疼了她的腰,“你是我的玩具,不可以離開這里。”
“喂,你有沒有人權啊,我又不是這個島上的人,更何況,我是中國人,遲早得回國!”她雙手使勁地掰開他纏在她腰上的手。
“人權?我不懂!”
老天,他的手勁可真大。方晴兒幾乎可以預見,自己的腰鐵定已經被勒出了淤青。
“那……你總得讓我打個電話詢問一下威爾是不是平安無事吧!彼艘徊降。
“威爾是誰?”他瞇起眸子問道。不喜歡從她的口中聽到陌生男人的名字。
“他?”方晴兒想了想,“也算是我的同行,人很好。哎,如果不是威爾當時當機立斷,決定跳機,而且還死死地抓住我的手的話,恐怕我早就被卷進海里了!倍皇敲蟮嘏吭趰u上。算下來,威爾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
伊利斯悶悶地看著眼前的人。很討厭,他真的很討厭從她口中說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尤其是她還是用那種戀戀不舍的口氣說著她與那男人的事。
幾乎是本能的,他低下頭,一把攫住了那張半開的唇,咽下了她所有未說出口的話。
怎么回事?方晴兒身子一僵,這種行為,應該稱之為吻吧。她愣愣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腦海中一片空白。直到唇上傳來的痛感,才拉回了她的神志。
他……他在吻她?
哦,不!或者不應該把這稱之為吻,而應該稱之為他在咬她,或者是啃她。
他的嘴唇貼著她的唇,他的牙齒在一口一口地咬著她的唇瓣,從上唇到下唇,甚至連舌尖他都不放過。
暈,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她會成為第一個因為接吻而被咬死的人。
方晴兒奮力地舉起雙手,努力地捶打著那個吻功完全不到家的男人。
而伊利斯,則沉浸在了對方的雙唇中。好軟,好甜,好像無論怎么舔,怎么咬,都不夠似的。她的雙唇,像有魔力似的,吸引著他的采搠。
“你好甜!币晃墙Y束,他微喘著氣,凝望著她的唇,“女人的唇都是這樣甜美的嗎?”
他的手指劃過她的唇角,最后流連在她那腫脹的紅唇上,方晴兒猛喘著氣,使勁地瞪著他,難以置信自己那八百年沒丟過的初吻,居然就這么簡單地報銷了。
“晴,好像怎么吻你,都吻不夠呢!彼f著,低下了頭。
她趕緊用雙手捂住唇,拒絕他的第二次吻。
他沒費多大力度地掰開她的手。
“不要!”方晴兒抗議掙扎,“伊利斯,我不喜歡你這樣對我!”
“我會溫柔一點對你的。”他再次擄住她的唇,進行起了啃咬行為。
唇齒上的疼痛,伴隨著他那不知節制的進攻,她只能節節敗退。這個接吻完全沒有技術可言的男人根本就不懂得所謂的溫柔,更何況她……
就在他的唇準備進一步攻城掠地時,方晴兒猛地張開貝齒,對著伊利斯的下唇狠咬一口。
霎時之間,血的味道充斥著兩人的唇齒之間。
一絲殷紅從他的唇上緩緩地流了下來。
伊利斯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卻更用力地使勁吻著方晴兒,直到她的唾液之間沾滿了血腥的味道,直到她咽下了含有他血的唾液。
好難受,這樣的吻,帶著血味的吻!
方晴兒的秀眉皺成了一團,直到伊利斯松開了她的唇,她才拼命地想要把自己口中那些有著血腥氣味的唾液吐掉。
一只大手卻先她一步地捂住了她的唇,然后,她看到了那張英俊,融合著男性的狂野與優雅的面龐在輕輕地笑著,那沙啞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如是道:“這是你第二次在我的身上留下了記號。”
第一次是手……
第二次是唇。
秘魯警局——
威爾正站在秘魯特別營救隊指揮中心的首腦蒙西面前,仔細觀察著對方臉上的表情。
“你的報告我已經看過了!泵晌骱仙狭耸种械膱蟾鏁p手交疊地放在桌上,“對于你和晴兒·方警員在秘魯的遭遇,我深表歉疚。這一帶海峽沿岸的奇怪氣流,我們國家的氣象學家亦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蒙西長官!”威爾打斷了對方的話,“我現在要的并不是貴國的什么解釋,而是想要知道,你們究竟何時可以派特別營救隊的人和我去那一帶的島上尋找晴兒·方警員。”
“這……”蒙西略一沉吟,眼神中帶著一抹歉疚,“很抱歉,威爾,在這海域附近一帶的島嶼,大部分我可以派隊員去進行搜索,但是有一部分島嶼是屬于私人島嶼,就算是秘魯的警方,也無能為力。要登陸島上找人,就必須得到島嶼所有者的同意!
“一定要得到島嶼所有者的同意才能登島?”
“是的,如果你私闖的話,就算死在島上,也得不到任何法律的保護!
威爾倒抽一口氣,“那晴兒……”
“如果最后我們實在找不到晴兒·方警員的話,我們會在人口失蹤名單中,加入她的名字!泵晌鲾倲傠p手,一臉的無可奈何。
威爾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就這樣消失了嗎?那個笑容燦爛,率性而為的俏麗女子,甚至在幾天前,他還和她愉快地攀談著呢。
如果不是他提議開什么飛機的話,如果跳機的時候,他可以握得她更緊一點的話……那么她……她也許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威爾平緩著自己胸口的不安,“蒙西長官,我需要秘魯警方的協助,無論如何,我都要找到她,就算只是……尸體,我也要找到!彼f分艱難地說出“尸體”這兩個他幾乎不愿意說出口的字眼。
已經好幾天了,他都已經回到了秘魯警局本部,那么作為晴兒,自然也該回來了。可是她卻像人間蒸發似的,沒有任何的音訊。
而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幾天沿海一帶并沒有報告說發現無名女尸。
晴兒,是生?是死?
他只希望,她平安!
方晴兒幾乎沒有過多的心情來哀悼她失去的初吻,比起初吻,她更在意的是如何與外界聯系上。
既然伊利斯不準她打電話,那么只有偷著干了。不過首先要知道的,則是書房究竟在哪里。
奈何這島上的傭人們訓練實在有素,任憑她吹拉吼罵,都絕對不告訴她書房的位置。
暈!方晴兒揉著額頭,第27次渴盼地望著正在整理房間的可莉,“告訴我吧,書房到底在哪里!”
“這……”可莉一臉的為難,“總管交代過,不可以把這告訴你。”
這個總管,果然是未卜先知。方晴兒在心中嘀咕著:“那你可以給我一點提示的,例如,在幾樓啦,靠左邊的還是靠右邊的……”
“晴兒,你不喜歡待在這里嗎?”可莉問道。
“沒什么喜不喜歡的,我又不是這里的人,當然要想辦法回去了!狈角鐑簾o聊地玩著床上的狗型布偶的那兩只狗耳朵。
“也是!笨衫蛘J同地點點頭,“不過你不知道,島上的女孩子們都很羨慕你呢!
嗄?“咳咳!羨慕我?”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了,“我有什么好羨慕的?”
“因為主人很喜歡你啊!睆目衫虻谋砬榭磥,似乎這是一種莫大的榮耀,“雖然他的脾氣不太好,要是一個不小心惹他發怒的話,后果會很嚴重。但是他也是很少會喜歡女孩子的,在你之前,只有蘇桑亞一個而已。”
她該感到榮幸嗎?扯著狗耳朵,方晴兒想著。
“伊利斯很喜歡蘇桑亞?”她問。
“大概吧!笨衫虻脑掝D了一下,“我來的時間也不長,這些事情我也是聽別的女孩們說的。我只知道,主人常常和蘇桑亞在一起就是了。”
蘇桑亞嗎?一個喜歡著伊利斯的女人。方晴兒沉思著,又向可莉打聽了一些關于蘇桑亞的事情,便推說困了,打發對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