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出餐廳,一輛醒目的銀色跑車就停在對面,她下意識地多看了幾言,心里還納悶著誰會將車停在這里時,車門開來驀地被推開來,唐守謙一臉漠然的跨下車來到她面前。
她整個人愣住,一動也不動,兩眼發直地盯視著他,心怦怦跳著。
唐守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當他意識過來時,自己已經在餐廳門外等著這個他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而當他看見她的身影出現在眼前時,心竟有一股異樣的暖意悄然滑過。
楊雨柔的小手不安地擰著衣擺,感覺到自己的肌膚泛起了疙瘩,纖荏的身體微微顫抖,就像寒風中一朵不勝風露的小花。
她連心口也在顫抖,雙眼迎視著他的俊顏,靜默地等待他開口。
“上車。”他的第一句話就是命令,沒考慮到他們根本不認識。
“為什么?”她問。
“因為你弄臟了我的衣服,所以要負責幫我洗干凈。”墨眉微挑,沒想到她會這么問,但他確實有個合理的理由。
聞言,楊雨柔的心微沉,就只是這樣?而她竟還有點小小的期待,期待他記得她……
“那麻煩你將衣服換下后,明天再送過來,或是約個地點我過去拿!”她沒有必要因為這樣就跟他一起走,況且她已經答應過董翠英,不會再糾纏他。
“不行,我要今天就洗,不能等!彼恼Z氣顯示出他的堅持,她沒有拒絕的余地。
“但我……”她還想說什么,但他卻不給機會,逕自抓起她的手,將她拉進車里。
“喂,你!”她一陣驚惶,但那碰觸也著實勾起她一些記憶。
唐守謙不顧她的反對,一如他霸道的本性,事情的發展只能由他主導。
“系上安全帶!庇质且痪涿睢
“我要下車。”不由分說,她動作著。
唐守謙豈能讓她如愿,將她重新拉回位子上,關上車門,長臂越過她的胸前,替她系上安全帶,此時兩人的距離有點靠近,他隱隱嗅到她身上傳來的淡雅清香是如此熟悉,你擦了什么香水?”他湊近她的頸輕嗅著,這味道該死的令他懷念!
“我沒有擦香水!彼碜右驗樗麌姺髟诩∧w上的灼熱氣息而顫抖著。
“是梔子花的香味?”他還不放棄追問。
“請你不要這樣!彼男∈衷谒厍巴凭苤,眼前的他變得好陌生,以往的他不是如此輕浮的男人。
事實上,唐守謙并非對每個女人都如此,他只是太在意她身上那股香味,還有她給他的熟悉感。
回視那雙比從前更銳利、湛亮的眼眸,楊雨柔的心口不住顫抖著,呼吸困難。
深凝著她如驚弓之鳥般無辜的眼神,唐守謙驀地收回目光,斂下眼睫,神色顯現幾許哀愁。
“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币粋他不愿再去想起,卻怎么也忘不掉的女人。
聞言,楊雨柔的心驀地抽緊,他感覺到了嗎?
不,不可能!
“先生,這種追女孩子的手法已經過時了!彼首鞒爸S,好掩去她眼底的詫異情緒。
唐守謙扯唇淡笑,抬眸睇著她,“我不追女孩子的!
“是嗎?但你身邊卻圍繞了不少鶯鶯燕燕!彼龥]注意到自己流露出來的語氣竟泛著濃濃酸意。
“你很注意我?”他挑眉,有絲愉悅。
“我想你誤會了,你的風流韻事怕是全國同胞都有目共睹!笔前,她還在期待什么?以為他還會記得她嗎?不可能了。
點了點頭,對于自己三天兩頭上八卦周刊封面一事,他早已經習慣,但那都是那些女人自己搭上來的,或許是心太過空虛,他干脆來者不拒,至少是各取所需的關系,不需要付出真感情,也就不會再受傷了。
“無所謂,反正都只是逢場作戲,況且記者一向喜歡夸大!甭柫寺柤纾f得輕松,仿佛不關己事。
見他這般反應,楊雨柔覺得心好痛,每當他爆出一件誹聞時,她必須費很大的努力才有辦法讓自己不傷心,但他卻如此淡然視之!
“我或許沒資格說什么,但我想給你一個忠告,找個好的對象結婚,然后好好過生活!钡恼Z氣卻是語重心長。
聞言,唐守謙的墨眉梢斂,那句“好好過生活”就像根針扎進他心里,眼色驀地轉沉,他神情顯得陰鷥,雙拳緊緊掄起。
“你沒資格教我怎么生活!”
那語氣里的冰冷凍傷了她的心,她沒辦法回應,只能怔視著他一臉冷凜的表情,心一寸一寸地往下沉。
楊雨柔以為她會帶他回他家,但并沒有,他反倒帶她來到自己剛買下的一層公寓。
進門時,楊雨柔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卻不經意發現這里有女人佇留過的痕跡,她不想費心去發掘,但就是難以抗拒那些證據竄入視線。
是為了方便帶女人回家過夜才買下這里的吧?她在心里酸澀的猜想著。
唐守謙單手慵懶地解著胸前的紐扣,毫不避諱,直接就在她面前褪下襯衫,拋丟進她懷里,熟悉的健壯胸膛就赤裸在她眼前,腦海里竄過兩人曾經親密依偎的畫面,地不禁羞紅了臉。
“浴室在那邊,去洗吧!敝噶酥阜较,他慵懶地丟了句。
將充滿他味道的襯衫抱在懷里,就像擁抱著他,她心里有種滿足卻又空虛的矛盾感,躲進浴室后,她偷偷的嗅聞著那襯衫,汲取著他的味道,眼淚竟不自覺地淌落。
心要多久才能不痛?愛要多久才能忘記?
盈繞著她鼻息,屬于他的味道給了她一個無解的回答。
許久不見她出來,唐守謙走至浴室,倚在門邊默默地注視著她的側臉,那恬淡的神情令他莫名安心,僅管他并不認識她,但他卻不覺得讓她進入自己的私人領域是一種突兀。
似乎發現他注目的眼光,楊雨柔微微抬首回望他,“有事嗎?”
“我們至少也相處了幾個小時,我甚至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彪p手環抱胸前,他慵懶地笑道。
“沒有必要知道,反正我只是負責幫你把衣服洗干凈,好彌補我自己犯的錯誤!彼瓚,將目光拉回手上的動作。
“但我卻想知道,”換了個站立的姿勢,他仔細地打量起她的臉。
其實她長得并不特別漂亮,但就只是這樣看著她,卻讓他很有感覺。
聞言,楊雨柔手上的動作頓住,抬眼望他,不太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告訴我你的名字!庇质敲畹恼Z氣,不同的是他眼底多了幾許溫柔。
“我有權利不告訴你!彼麨槭裁匆绱藞猿?他們的偶遇只限于今晚,往后也不會再見面了,只是才這么想,心便不住地隱隱作痛。
“你不說也可以,等我去調查你,關于你的每件事就都無所遁形!彼p笑道,眼神轉為冷冽。
楊雨柔因為他的話而震驚,瞠大眼直瞪著他,似在控訴他的糾纏,他對每個女人都這樣強迫對方嗎?
“說是不說?”他沒什么耐性,他要的不過是幾個字,有這么為難嗎?
楊雨柔垂下眼,沉默了半晌才開口:“我叫蘇婉蓉!彼谛睦锵蚰赣H道了歉,因為她借用她的名字。
她的回答讓唐守謙的眉頭不禁深鎖,心里有股難掩的失望在蔓延,為什么她不叫楊雨柔?她應該叫楊雨柔的,這個名字才適合她。
“很糟的名字!彼渲樀。
聞言,楊雨柔的小臉充滿憤怒,他憑什么批評她母親的名字!
“你干嘛這樣批評別人的名字!?”她忍不住向他嗆聲。
“這名字不是我要的。”丟下一句,旋過身去,他的背影在她視線中消失。
楊雨柔愣在原地,還弄不清楚他那句回答是什么意思。
將襯衫洗好后,她步出浴室準備要離開,而這時他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望著他那無害的睡顏,懷念又漸漸浮上心頭,就像是習慣性動作,她走近,拾起一旁的外套想替他蓋上,但當她一碰觸到他的身體時,他的雙眼倏然睜開,大掌驀地攫住她的皓腕,將她往自己的方向帶。
她整個人重心不穩跌進他懷里,小嘴才要驚呼出聲,他的吻立刻封住她的唇,趁勢將舌頭探進她嘴里,熱情得就像要將她吞蝕。
該死的,她的味道竟然和雨柔如此相似。
他閉上雙眼享受著,這甜美的滋味像是一道清泉,漸漸注入他空虛寂寞的心房,填補原先被鑿開的洞,在那么多女人身上,他始終找不到足以替代楊雨柔的人,而她卻出現了。
他要她,要定了!
楊雨柔驚懼地推開他的懷抱,瞪視著他意猶未盡舔舐唇角的動作,像在控訴他的輕浮。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你開個價吧。”平靜的表相下彌漫著一股侵略的氣息,凝視她的雙眼有著征服。
“你什么意思?”心一點一滴滲出血來,他是想要買下她嗎?
“我要你!彼脛菰诒氐玫目跉獾。
“我想你搞錯了,我不是你可以花錢買到的女人!睕]什么好說的,她抓起自己的手提袋,轉頭準備走人。
見她想離開,他不由分說立刻抓住她的手,她回過頭來用泛滿淚霧的雙眼瞪視著他,然后淚珠就像斷了線似地拚命往下滑落。
驚見她臉頰的淚水,唐守謙的一顆心莫名揪疼,大掌隨即溫柔地撫去她的淚水。
他溫柔的碰觸非但沒有發揮安慰的作用,反倒讓她的眼淚掉得更兇了,她開始像個孩子般嚶嚶啜泣,所有壓抑在心中的委屈、分離的痛苦、思念的折磨、心酸的感受,一點一滴,全數化作淚水呈現在他眼前。
“不要哭了,就當我沒說那些話。”他柔聲誘哄著,或許他真的搞錯了,他不該以為她和楊雨柔那種女人一樣。
“話說了就是說了,沒有收回的余地。”她瞪了他一眼,會說那樣的話就表示他有那樣的想法。
“不然你希望我怎么做?休想我會道歉。”傲霸的個性,讓他不愿對誰屈服。
這一生,他只對楊雨柔一個人放下過身段,但她卻不懂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