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船造好了,我帶你去瞧瞧!彼Z氣輕快,興匆匆的道。
聞言,尤笙笙怔了怔。他的船她驀地想起前一世他自個兒畫了張船圖,造了艘船,造好的那一天,他也同樣回來帶她去看。
重生以來,除了她上次意外打翻茶潑了他一身,以及他前陣子在船塢摔了一跤的事,其他的事幾乎大抵都與前世相同。
這一世命運的軌跡難道仍與前世相同?她會不會終究逃不了那悲慘的下場?
衛旭塵沒察覺到她一路上思緒起伏,帶著她乘上馬車來到船塢,不自覺的握著她的手走往一艘新造好的三跪帆船前。
他一臉得意,興高采烈的指著那艘船對她說:“你看,這船是不是很漂亮?它的底部跟別的船不一樣,我讓人做成尖的,有利于破開風浪,等挑了日子下水后,我再帶你上去試試!边@艘船剛造好,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要帶她來瞧瞧,想讓她見識見識自己有多不了起。
注視著他意氣風發的神情,尤笙笙一時無法從他臉上移開視線,心忍不住又為這般神采煥發的他抨然跳動。
須臾,她收回目光,強迫自己不再去看他,同時抽回了自己的手。
衛旭塵微微一愣,這才發覺自個兒剛才竟一直握著她的手。
見她抽回手,他隱約有些不滿,想抓回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為掩飾尷尬,他撣了撣沒有灰塵的衣這一幕讓走過來的張之儀與陶修庭瞧見了,張之儀特意多看了尤笙笙幾眼。
陶修庭沒認出尤笙笙,好奇問道:“站在旭塵旁邊那姑娘是誰?”
“她是旭塵的侍婢,二舅公還記得嗎?中秋那晚她打翻了茶,還潑到旭塵的身上!睆堉畠x笑著提醒。
聽他一提,陶修庭也想起了這事,“原來是她,這旭塵怎么把她帶來了?”
他意味深長的一笑,“我想姥姥應當能放心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沒頭沒腦的,陶修庭沒聽明白。
“姥姥先前一直擔心旭塵不近女色,怕他不開竅,還囑我帶他去青樓見識見識呢!睆堉畠x談起此事,語氣有些好笑。
陶修庭稍加思索便明白了他的話,“你的意思是旭塵喜歡那姑娘?”
“我只是這么猜測,還做不得準,二舅公,咱們過去探探。”
兩人走過去,衛旭塵正領著尤笙笙參觀,由于只是試造,船體并不大,約莫只有十幾丈左右,很快就下來時,衛旭塵看見他們兩人,朝兩人喊了聲,“二舅公、表兄,你們怎么來了?”
“聽說你船造好了,我們特意過來瞧瞧!睆堉畠x笑道。
“見過舅爺、表少爺!庇润象铣麄兏A烁I怼
張之儀指著尤笙笙,望向衛旭塵,“你怎么把她帶來了?”
“我……”他只是想讓她瞧瞧他的得意之作,并沒有想太多,被這么一問,他一時語塞,含糊道:“我帶她過來看看。好了,你們慢慢瞧吧,我先回去了。”說完便領著尤笙笙往外走。
這天晚膳,膳堂里衛太夫人滿臉笑容的瞅著孫兒,慈愛的問:“旭塵,我聽說你那艘船造好了?”
“今天剛造好,還要請奶奶挑個好日子下水!
“好,我再挑個吉日。”她接著試探的問:“我瞧你這陣子氣色好很多,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不久前,張之儀將先前在船塢里見到的事稟告她。雖沒明說,但從孫兒竟會帶她過去看船,也能窺出他對她很不一般。
“船造好了算是好事吧?”衛旭塵心下明白他氣色好是因為這陣子夜里好睡多了,不過由于先前因不想讓奶奶擔憂,隱瞞著沒說,現下好轉了,也不好再提,只會徒增擔心。
衛太夫人見沒問出什么,索性直接挑明了問:“奶奶聽說你今日帶了個丫頭過去看船,可有此事?”
“嗯!毙l旭塵橫了張之儀一眼,心知必是他告訴奶奶,二舅公一向沉默寡言,不會去說這種閑話。
“旭塵,那丫頭你要是中意,就直接收進房里服侍你吧。”坐在太夫人身旁的衛如芳笑呵呵表示。
衛旭塵一時沒領會她的意思,有些困惑。
見狀,張之儀靠過去低聲在他耳邊解釋,“我娘的意思是你要喜歡那婢女,就收她當通房丫頭!
聞言,他沒有多想,第一個反應便是否認,“誰說我喜歡她?”話出口后,他兀自愣了下,才意識到張之儀說了什么。他喜歡那丫頭?
怎么可能?他皺起眉,下一瞬,想起尤笙笙的面容,心里隱隱約約滑過一抹異樣情緒。
“你不喜歡她,今日怎么會特地帶她過去看船?”張之儀指出關鍵。
“我……今天心情很好,才會一時興起帶她過去!毙l旭塵隨便找了個理由。
衛如芳笑睨他,“那你為何不帶別的婢女過去,偏只帶她呢?”
他一時答不上來,有些惱羞成怒,“總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不論他是不是喜歡她,這種事他沒興趣拿出來對別人說。
衛如芳見狀,掩著唇直笑,“我瞧旭塵這孩子還沒完全開竅呢。”
衛太夫人出聲替孫子解圍,“好了,如芳,你別再說了,吃飯吧。”
她心里已約莫有了底,這孫兒她打小看著長大,哪曾見過他這般,就算眼下沒什么,也定是對那婢女另眼相看,才會帶她去看船。
眾人安靜下來用膳,衛旭塵有些食不知味,不停想著方才的話,思緒猶如潮水般一波接著一波起伏不定。
回到房里,衛旭塵若有所思的注視著尤笙笙。
她的眼睛雖不夠媚,但還算順眼。
她的鼻子雖不夠圓潤,但也過得去。
她嘴巴略薄,但也算得上小巧。
這些五官組合在一張臉上還算靈秀,并不難看,且越看似乎越有味道,他還記得上次她笑起來的模樣很好看,若是她能多笑些就好了。
尤笙笙無視他直勾勾盯著她看的眼神,低頭為他按壓足底的穴道。
“嗯哼!彼粫r沒留神,被她按得痛哼出聲,終于回了神,齜牙咧嘴的瞪她,“你不會輕點嗎?”
“太輕的話就沒效果了!彼焕洳粺岬幕亓司,接著說:“要是少爺怕痛,那奴婢就不按了!
“誰說我怕痛,給我繼續按。”她老是頂撞他,又不將他看在眼里,他會看上她?怎么可能。
尤笙笙輕描淡寫的看了他一眼,“奴婢臉上沒長東西,請少爺別再盯著奴婢,再看也長不出花來!
看她被發現就算了還直接說破,他微惱的哼道:“本少爺愛看就看,你管得了嗎?”
她是管不了,不過她管得了自個兒的手,她故意加重力道按摩他足底的涌泉穴,痛得他慘叫出聲。
“啊——你是故意的?!”他忿然指控。
她不疾不徐的表示,“是少爺這兒的血脈不通,按了才會這么痛,少爺忍忍,奴婢再多按幾下,就不會這么痛了。”
他狠狠瞪她,但她接下來按得他痛得嘴角直抽,兩手緊抓著床緣,沒辦法再出聲,只能拼命忍著疼。
須臾,尤笙笙收回手,收拾了下,端起木盆走出他的寢房。
衛旭塵咬著牙,暗自決定明天要給這個該死的丫頭一個教訓,讓她明白他這個主子可不是好惹的。
翌日一早,替衛旭塵梳好頭后,尤笙笙如往常一般將準備好的衣袍遞給他,讓他自個兒穿。
衛旭塵沒接過,傲慢的命令,“還不快替本少爺穿上?”
她怔愣了下,見到他將她遞過去的衣袍塞到她懷里,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驚訝的問:“少爺不是一向自個兒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