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再多等一天是不可能的,你們這座皇宮華而不實,守衛不是守衛、刺客不是刺客,多待一天都有可能要了我的女人的命!
白云天好笑的挑了眼,不是不懂雷厲海在賣什么關子。
“昨天的事我已經讓下面的人仔細查辦,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何必麻煩?直接問我不就行了!崩讌柡5鹊木褪撬@句話。
“黑岳王有話就請直說吧!”
“那些刺客根本就是你那些蠢兄弟,叫唆來殺冰月的。”雷厲海語氣肯定地說。
“沒憑沒據的話最好別亂講!
“要憑據?他們用的刀全刻有禁衛兵的字樣!
“這種栽贓嫁禍的事,只要有心就很容易辦到!卑自铺煊彩遣怀姓J。
“你的意思是死無對證,沒有人證就不能定你們的罪?”
“這是當然的!
白云天自以為所有的事都安排得天衣無縫,仍是那張八方吹不動的悠然笑臉。
誰知雷厲海竟比他還得意,讓他心里怪不舒服的。
“怎么?”
“有活口。”
這下子白云天真的笑不出來了。
“既是如此,黑岳王就該將那名刺客帶來,讓刑部的人逼他供出其他同伙,怎么會等到現在才說?”
“真要押他到刑部?我是無所謂,反正我想知道的都已經從他口中套出來了,你們呢?沒問題嗎?”
白云天無奈的搖了搖頭,事到如今還能面不改色真是不簡單。
“我沒話好說了,這次算你贏,人贓俱獲,我那些兄弟還自以為干凈俐落,沒一個把這事放在心上!
“那是因為被暗殺的不是他們的人!崩讌柡]好氣地說。
“月兒還好嗎?聽說受傷了!
“不用你假好心。這次你們敢動我的人,我可以馬上毀約掉頭回去領兵攻下幾座小封邑,但我不打算那么做,只要你一句話!彼难鄣组W過一抹算計。
“請說!
“欠我一個人情,我一定會討回來,不管內容為何。”
“我能不答應嗎?不過感覺似乎很危險,會不會要我委身下嫁于你?”
“你可以慢慢做你的美夢!崩讌柡R恢焙苡憛挵自铺煳ばδ標频奶摷,事情講妥后,能不多停留就不停留。
“既然協議已經達成,我就順便告訴你好了,根本沒有活口!彼麗毫拥負P起嘴角。
白云天聞言愣了下,然后搖頭輕笑。
“我想也是,雷厲海怎么可能手下留情!”
白冰月坐在車輦上等著車隊開拔,這次車隊中多了一輛雕飾精美華麗的馬車,里面端坐的是未來的黑岳國圣后,雷厲海的妻子。
這幾天來白氏一族里多的是想一睹她真面目的人,卻不包括這位長公主。
白冰月知道白銀霜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當然不會像國母那樣紆尊降貴的請她去“詳談”。
其實也不需要。
“月兒!
這一聲輕喚驚醒了兀自出神的白冰月,她探出頭,見到的果然是白云天。
但她只是瞪著他,連師兄兩個字都喚不出口。
“看來你連我這個師兄也要放下了。”白云天挑了挑眉,心里一點罪惡感都沒有。
白冰月斂目垂首,不做任何辯駁,是真的放下了。
“這樣也好,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做的每件事全是以白鄂國、以我所該負責的大局為重,雖然很難沒有私情,但你要怨要恨我都無話可說。若不喜歡手上的鎖鏈,就找把寶刀砍了它!
“砍不斷的!
“所以說要找寶刀,在雷厲海面前我不便出刀幫你,或者哪天你能夠離開他時,再來找我也可以!
寶刀?
“若真有那一天,月兒會自己想辦法!
見白云天要走開,白冰月趕緊喚住他!暗纫坏取
“可以請你幫一個忙嗎?”
“請說!
“讓尤貴回來吧!”
“他若想回來,我當然不會趕他走!彼槐菊浀卣f。
是嗎?白冰月放心了,但還是有遺憾。
“如果我也想回來呢,會不會也留我?”
“你回來做什么?”他還是這么無情。
“我可以像過去一樣為你做任何事!
“包括殺雷厲海?”
白冰月呆愣住無法回答,她忘了這是最有可能會面對的事。
問題是,現在的她下得了手嗎?
白云天睨著她,似乎她的反應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你已經不是以前的冰月了,你現在是他的女人,一輩子都會有他的烙印,即使你不愿意。”
即使她不愿意?
當時白冰月還不太明白,會有什么烙印在她身上?
雷厲海大婚的日子一天天的逼近后,她開始有所領悟,那個烙印就在她心里。
“你不恭喜我嗎?”雷厲海優閑的轉著酒杯,深幽的雙眸從杯緣處窺探她的一舉一動。
“恭喜圣主!
“你看起來并不像為我高興的樣子!
“圣主明天大婚,何不趁早回寢宮休息?”白冰月淡淡地建議。
“后宮的女人并非只有你一個,你似乎沒有失寵的憂慮!
“情況不同怎能相提并論?”
雷厲海討厭極了她平淡到完全不動聲色的表情,干脆掐住她的下巴,要她直視他的雙眼。
“所以你很高興又多了個女人來纏我?最好我永遠都不要再來找你?你可知道那個女人是這整個后宮的正主兒,你也在她的管轄之下,要有好日子過的話,你就該學會逢迎諂媚的花招,就像你以前巴結白云天一樣!
“我會努力的。”
“看得出來你已經在努力了,你正打算把我從你身邊推向白銀霜不是嗎?”
雷厲海放開她被他掐痛的下巴,那里還留著淡淡的瘀痕,可見他一點都不留情。
看到那一點點的瘀痕,雷厲海非但沒有反省之意,反而有種奇怪的愉悅感覺,就像每次在她身上留下的曖昧痕跡一樣,讓他覺得她并不是那么淡漠,至少他就能在她身上留下記號,專屬于他的記號。
雷厲海突然興起,拉起白冰月的身子讓她坐到他腿上。
白冰月努力的掙扎了一會兒,但終究敵不過他的力量。
“我又不是孩子!彼麄儚牟辉谝话闱闆r下如此的親昵。
她不自在是應該的,更何況她又不是那種柔弱到需要男人呵護的小女人。
“這些日子我要了你那么多次,我以為你早該有孩子了,沒想到……你真是個不被上天寵愛的女人!
他的大手往她柔軟的腹部撫摸,感覺到她全身僵得像石頭一樣,他更囂張地整張臉埋在她的頸窩,貪婪地汲取她的芬芳。
沒有孩子她也很意外。
這幾天月事就這么來了,嚇了她一大跳,是遲了,原本以為真讓他得逞了,沒想到……
她是有些竊喜的,不過他就不同了。
他很氣,雖然沒對她發火,但那失望的眼神,還有像現在這樣的冷嘲熱諷這幾天倒是常出現。
“你很慶幸?”他捉到她不自覺放松的表情。
“你應該更謹慎一點的,我一向不喜歡讓人以為我很慈悲,那會讓我很困擾,所以見到別人的好,我就想摧毀!睔獠贿^她,只好張嘴咬了她白玉似的耳垂當懲罰。
“我一點都不好過!
沒有孩子也代表另一種困擾,那表示他將繼續對她的身子進行侵略,那樣太危險了。
尤其在他偶爾突然冒出來的溫柔下,她警覺到自己每次沉淪的時間也相對的拉長了。
“顯然還不夠慘!彼僖б豢。
“我會改進!卑妆卤M量苦著一張臉,“圣主該回寢宮休息了。”
“又趕我?”雷厲海橫眉豎目的瞪著她。
“冰月既然無法服侍圣主,圣主又何須每天過來看我?這樣的反常會讓我誤以為圣主特別寵愛我!
“別叫我圣主,用你冰冷的聲音叫這兩個字聽起來更覺得諷刺!彼砰_她,讓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你不喜歡我寵愛你?我以為你已經開始享受我的碰觸。”
她知道他想取笑她,雖然他的犀利讓她越來越無法招架,但她還是有反擊的空間。
“你以前說過要立我為妃,再加上現在對我的偏愛,該不會圣主其實一直是愛著我的吧?所以我的背叛就更令你難以釋懷。”
她的話果然馬上引起“回響”。
“愛?我或許會愛上任何女人,但絕不會是你!”他咬牙切齒地說。
“我會為此難過很久!
“你會才怪!”這女人明明忌憚他卻不怕惹他,最氣人的是,惹了他還裝作沒事一樣,好像全是他自找的。
“既然你這么厭惡見到我,我就不打擾了!
雷厲海在心中發誓,一定要讓她后悔趕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