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的動作瞬間變得更加粗暴,狠狠地抓住她的頭發,將她的頭壓向他的狼吻,她拚命的掙扎抵抗卻無力回天,只能眼見李敬那令她作惡的嘴臉一寸寸的愈來愈靠近自己,她不禁絕望的閉上雙眼。
突然之間,李敬施壓在她身上的所有力氣瞬間消失。
她愕然睜眼,就見近在咫尺,臉上依舊帶著猙獰表情,雙眼圓睜,眼神卻已失去焦距的李敬身子慢慢地往下癱軟墜落,然后露出不知何時來到這亭子里的上官擎宇的身影。
因為太過突然,杜綺玉只能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當她眨眼回神欲張嘴說些什么時,他卻已先一步的扣住她的手腕對她輕聲說道:「噓,別說話,跟我來!谷缓蟊憷彼俣愕經鐾ね獾囊粎舶珮淞掷。
「待在這里,小心別發出任何聲音!顾杆俳淮,說完之后又立刻回到了涼亭之中。
當他做完這一切動作時,在通往這涼亭小徑的另一頭傳來有人正往這里走來的說話聲,聽那聲音似乎是二少爺還有楊公子,以及李敬身邊的小廝招福。
躲在矮樹林中的杜綺玉渾身僵直、發冷。
「今晚的月色的確適合小酌幾杯,但咱們居住那院子就不錯,何必舍近求遠的跑到這里來!箺瞰I的聲音從小徑那頭傳來,說話的語氣有些不以為然。
「他今天心情不好,你就順他一回,待會兒少說幾句!苟艔那浣勇曊f道!干瞎俟右瞾砹藛?」
「上官公子不在房里,小的怕我家少爺等急了,便先領兩位公子來此。一會兒小的再去尋上官公子。」招;卮鸬。
「那你快去尋上官公子過來吧,涼亭就在前面,我們倆自個兒過去就行了!苟艔那溆行┢炔患按拇呲s道。因為他擔心楊獻和李敬兩個人待會兒一言不合又會斗起來,沒有上官擎宇在一旁壓陣,就怕他一個人會控制不住場面。
「是,小的這就去尋上官公子!雇瓿缮贍斀淮蝿盏恼懈M蝗坏玫竭@個退場的機會,當然立刻應是,腳底抹油,匆忙離開。
杜從卿和楊獻兩人自是不疑有他的朝點著燈火的涼亭走了過去。
按照李敬的計劃,他們倆將會撞見他與杜綺玉私會茍且的畫面,而他則會為此事負責,納她為妾。
當然,他并沒有忘了那丫頭誓不為妾的誓言,以及杜從卿與楊獻這兩人明顯偏心那丫頭的事,所以為防這兩人口徑一致的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他甚至還備了后招。不過他千算萬算也想不到上官擎宇會在他計劃才剛展開時,就突然出現壞了他的好事。
當杜從卿與楊獻走進亭子里時,就見上官擎宇手上端著一杯酒獨自啜飲著,而李敬則是胸前衣襟半濕,渾身酒氣的橫躺在涼亭的長椅上醉得不醒人事。
「這是怎么一回事?」楊獻愕然的問道。
「擎宇,你怎么會在這里?」杜從卿幾乎與他同時開口,問的卻是另一個問題。
「出來賞月,半途遇到他,被他拉來陪他借酒澆愁!股瞎偾嬗钇届o地看了他們倆一眼,淡淡的語氣中帶著一抹無奈。
「難怪李敬的小廝先前去你房里找不到人!苟艔那浠腥淮笪虻男Φ。「不過這家伙是怎么喝的,怎么會醉得這么快?」他看著李敬。
「我被他拉住時,他就已經渾身酒味了!股瞎偾嬗钫f。
「原來他早就一個人先喝開了,那還找咱們來干什么?替他守夜,還是送他回房。俊
楊獻不悅的撇唇道。
「他都醉得不醒人事了,你就少說兩句吧!苟艔那鋼u頭道!改懔粼谶@里陪擎宇小酌幾杯,我去找人來送李敬回房休息,一會兒就回來。」
「去吧,去吧!箺瞰I趕人般的朝他揮了揮手。
杜從卿也不再廢話,直接轉身走出涼亭,不料才往前走了幾步,便聽見小徑那頭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抬頭望去就見樹影之間有一盞燈光在搖晃,正朝這方向迅速地移動而來。
正好。他心想著,便立在原地等候。
不一會兒,提著一盞燈籠的兩道人影便出現在小徑那頭,進入他眼中,來人步履匆忙,并未注意到他的存在,直到眼前兩人快要撞上來了,他這才出聲喝道:「來者何人?」
他突如其來的聲音瞬間將兩人嚇得停下腳步,猛然抬頭朝他看來。杜從卿這才看清楚匆匆行來這兩人的長相,其中一個竟是杜總管的妻子,綺玉丫頭的娘。
「榮大娘,這么晚了你急匆匆的跑到這里來是有何事?來找我的嗎?」他開口問道。
周氏整個人都呆住了,她怎么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二少爺。二少爺出現在這里,那么綺玉所做的事是不是都已讓二少爺給看見了?想到這,周氏頓時嚇得雙腳一軟,就地跪了下來。
她磕頭哭求道:「請二少爺恕罪,請二少爺饒命,這全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沒把孩子教好,才會讓她犯下如此大錯,求二少爺饒過綺玉,奴婢愿代女受罰,求求二少爺,拜托二少爺,求求您了。」
「榮大娘,你這是做什么?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么,綺玉她怎么了?犯了什么大錯?你先站起來把話說清楚!苟艔那浒櫭嫉。
「怎么回事?」愛湊熱鬧的楊獻從涼亭內走出來,左右張望的說:「我好像聽見綺玉那丫頭的名字,那丫頭也被叫來了嗎?在哪里?」
聽見這一席話的周氏都懵了,她下意識的出聲問道:「綺玉她人不在這里嗎?」
「不在啊。」楊獻答道。
周氏立刻轉頭看向通風報信,還為她帶路匆匆趕來的張婆子,問她,「張嫂子,你跟我說你親眼看見綺玉在這里做那臊人丟臉的事,讓我趕快來阻止她,免得她鑄下大錯。綺玉她人呢?」
「這、我……我不知道,也許、也許她已經離開了!箯埰抛佑行┦肿銦o措,結結巴巴的回答。
「離開了?」周氏茫然的重復她的話。
「等一下,榮大娘,你剛才說什么臊人丟臉的事是怎么一回事?」杜從卿問。
周氏渾身一僵,垂淚答道:「二少爺,奴婢沒臉說,真的沒臉說啊。」
「好,那你來說,把你親眼看見綺玉在這里做那臊人丟臉的事說出來!苟艔那滟咳粚⒛抗廪D向張婆子,命令道。
「奴婢、奴婢看見綺玉她、她在前面那涼亭里勾引一位、一位公子!箯埰抛硬挥勺灾鞯陌l著抖,結結巴巴的說。
「可知那位公子姓什么?是姓上官、姓楊、還是姓李?」楊獻勾唇插口問道。
「姓李,沒錯,是姓李,奴婢聽見綺玉喚他李公子——」
「大膽!」杜從卿怒不可抑的大聲喝道!附o我跪下!你竟敢睜眼說瞎話的在這邊胡言亂語,還不給我從實招來,是誰讓你如此污蔑綺玉,毀她名節的?」
張婆子立即跪下,趴伏在地上,抵死不認的嘴硬道:「二少爺饒命,奴婢說的都是實話!顾嬖V自己一定要堅持住,只要辦好這件事就能拿到剩下的十五兩銀子,有了這二十兩,她就能償還兒子在外所欠下的一大半賭債了。
「你這婆子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俊箺瞰I忍不住在杜從卿開口之前說道:「你可知道,就在今天早上,你口中的李公子開口愿用一萬兩白銀做為納綺玉為妾的聘禮,最后卻被綺玉當面拒絕了?你說在這種情況下,綺玉為何還要去勾引李公子,這不是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