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卻沒有心思理會他的調侃,偷偷對旁邊的韓家禾低聲道:“韓總,我有點事要跟你說一下。”
向天峻挑了下眉笑道:“你們聊,我先過去坐!
韓家禾低頭看向南笙問:“什么事?”
南笙猶豫了下道:“我答應了領班等下要去臺上唱歌。”
剎那間那個男人好看的眉毛挑起了半天高,這是他心情不爽的預兆。
“你不知道現在還是工作時間嗎?”
南笙十分的不服氣。她當然知道啊,可有什么辦法,誰讓他非要把人往這里帶的?
“韓總,我這也是在為公獻身,不然你以為領班為什么那么盡心幫我們找位子?”
韓家禾揉了下太陽穴,短嘆一聲問:“蘇南笙,你有沒有點腦子?”
南笙理直氣壯地回他:“韓總,你不表揚我,也不能詆毀我的一份犧牲吧?上了一天班,我原本哪還有什么情緒上臺去唱歌?”居然吃力不討好,他可真難伺候。
韓家禾看了她一會,突然頓悟過來,問她:“你有這么紅嗎?”
摸不著頭腦的一句話,南笙沒反應過來,“?”
“原來的歌手呢?你一來,她都不用上臺了嗎?”
“她請假了!毕乱庾R地回答,說完之后她就后悔了。這么一說,她登臺的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他沒再廢話,掉轉腳跟就走,“走,換一家酒吧。”
南笙趕緊阻止他:“你沒看到向總他很喜歡這里嗎?”
他回頭瞪了她一眼。她就這么喜歡登上臺去,向人展示她在臺上的別樣風情?
南笙心想,他要是真的決定去別家,她答應了領班豈不是要失信?
趕在他前面,她走到向天峻面前笑著道:“向總,其實您不知道吧,我業余時間在這家酒吧當駐唱歌手。難得今天您這樣的貴客來,我跟領班提了請求,想上去唱幾首歌送給您!
向天峻當下笑著道:“我說你怎么能在這里暢行無阻呢,原來是有這層原因。那我就先謝謝蘇小姐了!
韓家禾緩步走了過來,看著南笙,眉心淡淡蹙起。當然,外人面前,他不會莽撞到展露自己的失態。
南笙帶著得意的微笑,偷偷沖他做了個鬼臉。
轉身欲走,卻被韓家禾叫住:“等一下!”
“……”
“不許……”他有一秒鐘的停頓,語氣沉沉,“唱那首《女人花》!
南笙有些不樂意,“為什么,我覺得我唱得還蠻好的。”
他的語氣聽起來越發冷淡:“別拿我的話當玩笑!
素來南笙都是個識時務的人,何況對方還是她的頂頭上司,她才不會傻到惹他,“是是,都聽您吩咐。”
脾氣古怪的男人,好端端就板起一張臉來,想嚇唬誰。
帶著不服氣,她轉身進后臺去了。
一旁坐著的向天峻,用他精明的眼睛將一切狀況收入眼底。雖說老總與秘書有曖昧是百演不爛的戲碼,但外界不是盛傳韓家禾其實是有心愛的女人,才會這么多年還單身的嗎?
有趣,他其實就是一個特別無聊的人,就愛欣賞這種不相干的無聊戲碼。興致來的時候,也許還會插上一腳玩玩。
南笙一共唱了四首歌。她進后臺換了衣服,頭發放了下來,長及腰際的卷發讓她看起來有種說不出的風情。
她唱的都是慢歌,抒情的曲調,美麗的歌詞。她唱歌的時候,習慣性地將目光放空,不像是單純地在表演,更像是在訴說著自己的心境。
第一首歌唱完的時候,臺下的觀眾都起哄,給了她響亮的掌聲。
她從高腳椅上站起身,鞠躬示意。因為離得近,她一抬眼就能看到韓家禾和向天峻。沖他們微笑的時候,她偷偷眨了下眼睛,看得向天峻“撲哧”一笑。
而一旁的韓家禾,看著她俏皮的樣子,沒有任何表情。
后面幾首一樣是慢歌,她在臺上淺唱低吟,臺下是一片的安靜。
不可否認,她在臺上會散發出一種特殊的氣質,似飄忽也似滄桑。這是不該出現在一個二十來歲小姑娘身上的氣質,尤其平時她看起來迷糊且漫不經心,甚至有點里嗦。
韓家禾知道,他已經有那么一絲被她迷惑住了。
歌終于唱完了,她也沒進去卸妝,直接從臺上一邁,走到韓家禾他們這桌來。
等她坐下之后,向天峻帶著幾分考量的目光上下巡視她一眼,笑了出來,“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一面。歌唱得這么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吧?”
南笙連唱了四首歌,嗓子早干了。可惜桌子上沒有水,只有開了蓋的啤酒。她沒得選擇,取了一瓶喝掉幾口,才回話道:“讓向總見笑了。我讀大學的時候比較熱衷文藝表演,登過幾次學生匯演的舞臺!
向天峻伸手招來服務生,問:“你們這里最好的酒是什么?”
服務生回答:“蘭色之光。”
“給我一杯。”
服務生退下去了,向天峻才轉對韓家禾笑道:“韓總,你這秘書是個深藏不露的人才,不介意我請她喝杯酒吧?”
韓家禾雖然打從南笙登臺之后臉色就沒好看過,但他一時也想不出理由出言阻止。
南笙聽到他這話卻嚇到了,“蘭色之光”是很烈的一種酒,一般酒量的人都不敢挑戰它。南笙心想,她可沒那種酒鬼的水平,充其量喝個啤酒還差不多。
“向總還是不要這么客氣了,我不過隨便唱唱,怎敢讓向總如此破費呢?”
向天峻卻道:“蘇小姐,你大概不知道自己在舞臺上的樣子,真可謂迷倒眾生。”停頓了一下,他突然問:“容我冒昧,蘇小姐你有男朋友嗎?”
南笙防備地看他一眼,他想干嗎?
“暫時沒有!币苍S快了。
“那,我有這個榮幸,成為追求你的那個人嗎?”毫無顧忌的直白,不光嚇到了南笙,連一旁的韓家禾也微微一愣。
當著他的面追求他的下屬,當他是透明的嗎?
“向總,蘇秘書可是個單純的小姑娘,您開這樣的玩笑,會嚇到她的。”他狀似不經意地淡淡說出一句。
向天峻看他一眼,回道:“韓總,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真心的呢?蘇秘書親切可人,身為異性對她產生好感是很正常的!
酒送上來了。南笙看了一眼,那碧藍碧藍的顏色,襯在晶瑩剔透的玻璃杯里,有種誘惑人心的凄艷之美。
她不由自主,將酒杯端了起來。
一只透著溫熱的掌心覆了過來,擋住她的動作。抬頭,眼前是韓家禾看似和氣的笑臉,“蘇秘書,你恐怕沒有這個酒量吧?”
向天峻用看好戲的語氣問:“韓總,難道你想英雄救美替她喝嗎?”
韓家禾已經可以隱隱覺察出,這個姓向的,性格恐怕遠比他之前預測的還要邪惡難纏幾分。
他也沒說廢話,伸手就要取過南笙手里的酒杯。不料她卻連忙護住,用以下犯上的目光瞪了他一眼道:“韓總,這可是向總請我喝的!焙苜F很貴的酒啊,他怎么好意思伸手來搶?
韓家禾忍住脾氣,壓低聲音道:“蘇南笙,玩笑要適可而止!
南笙的回應是一仰頭把酒給灌了個干凈。放下杯子,她笑著對向天峻道:“向總,難得您這樣的青年才俊能青睞我這種不起眼的丫頭,您剛剛說的話,我會認真考慮的。”
在酒吧坐到很晚才離開。
南笙的酒量似乎要比想象中好,至少那一杯烈性的“蘭色之光”下去,她沒迷糊也沒嘔吐到天昏地暗。除了臉色紅得有些不正常,神思一直都還算清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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