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夢中,她不停的灑淚,誰會令她在毫無意識之下依然流淚?而且最可疑的是雨桐入院后,她未婚夫不曾來看過她,甚至連雨桐自己也不提。
他倆如果吵架,依雨桐死心眼的個性哪可能裝作不知道!她覺得雨桐似乎忘了他的存在,可是如果說是失憶,雨桐怎還記得她是霓云呢?而她不敢開口問這件事是怕那個他真是她心中的疙瘩。
“霓云,你來啦!怎么呆呆的站在門口?”
霓云恍如回魂似的,“我……我在想事情!
“哦!對了,你看!庇晖┡e起左手示意她看無名指上的戒指!拔以趺磿羞@只戒指?陳醫師還問我是不是訂婚了!”她一臉狐疑的看著上頭的花紋。
“你……你不記得了?”霓云小心的掩飾訝異,幸好雨桐正在看戒指,沒注意到她的表情。
雨桐可愛的皺皺挺鼻,“記得什么?這戒指嗎?我只覺得有點眼熟,甚至心中有某種騷動,如此而已!
“哦!我也不知道這戒指打哪來的,不過,上頭的花紋挺別致的,該不會是你從哪買來戴的吧!”霓云不敢輕言吐露真相。
“可能吧!”突然一個身穿圓裙的小女孩抱住雨桐的腿。
“雨姊姊,我們再來玩大風吹!毙∨⒁浑p大眼含著崇拜與敬意。
“好啊,霓云,你也一起玩!庇晖┳阶∧拊频氖。
“不用了,我有事要辦,雨桐,你身子剛好,別玩過頭,小心你額頭還包著繃帶!
“知道了,‘商媽媽’!边@個昔日的昵稱語讓霓云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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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醫生,你知道雨桐怎么會這樣嗎?”霓云著急的問醫生。
“照她的情形看,她可能受到某種嚴重的心靈創傷,導致潛意識將那段痛苦的記憶封閉起來!
“那……能恢復嗎?”霓云慘白著臉問。
“老實說,既然她本人都將那些回憶封閉,想必她非常在意那件事,站在醫生的立場,我固然希望她想起來,但如果直截了當對她提起那事,只會令她遭受第二度傷害罷了。”
經過醫師這一番闡述,霓云當下決定讓雨桐忘了那事,畢竟情傷最傷人!
“謝謝你,陳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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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妮心急如焚,自劭閔奔出去到現在已經兩天一夜了,入冬的時節令人畏寒,而這兩天中,悔恨一直啃噬著她的心。
尤其每當雨桐蒼白痛苦的臉浮現在腦海,心中的愧疚便更深,她的莽撞可別造成悲劇才好,否則她怎么對得起疼她如手足的表哥。
一陣乒乓的嘈鑼聲傳來,潔妮連忙奔出去,劭閔跌跌撞撞的走進來。
身上的西裝皺得不像話,臉上的胡碴與眼中的血絲,令他顯得落魄無神,一點也不像往昔神采飛揚、桀驁不馴的柯劭閔。
“表哥,你別嚇我……”潔妮怕得發慌,呆呆地看著他坐在沙發上!澳憧梢源蛭,打我!”她拉起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拍。
“你雖然有錯,但我卻是那個最該死的人,是我毀了她,真沒料到……沒料到我曾立誓守住她,不讓她受傷害,而至終……居然是我傷她最深……”說到最后,他只能虛弱的笑笑。
“表哥……表哥,你怎么了……別昏倒。√彀!好燙……”潔妮用手探了一下他的額,急忙的打電話叫救護車。
突來的狀況令她手足無措,只好又打電話向車偉明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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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劭閔悠悠醒來時,面前的一張臉不是雨桐,他嘆了一口氣問:“我在醫院?”
“你剛從美國回來也不來找我,一找我就是壞事。”車偉明惡聲惡氣地回答,卻掩不住語氣上的關心。
劭閔只笑不語,陰郁的情緒寫滿整張臉。
車偉明經由漯妮的解說也略知一二。“慢慢找,終會找到她的,畢竟她是你的未婚妻,你對于占有自己所要的東西不是最有辦法嗎?”
“找一個有名的偵探社,不管花多少錢,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彼壑虚W耀的堅決令車偉明露齒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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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同一時間,雨桐正好在同一家醫院辦好了出院手續。
“為什么要先住你家,太麻煩了。”雨桐不答應的嘟著嘴。
“我家比較接近市區,何況你額頭的傷還沒拆線,手還綁著三角巾,你住郊外,萬一又發生什么事,誰能理你?”實際上,霓云是怕那個男人來糾纏雨桐。
“烏鴉嘴!
一旁的陳醫生也忍不住插嘴說:“霓云,你就讓她回家,反正照她這副迷糊樣,不出三天,一定又來看我了!
“呸!呸!沒醫德的醫生,居然詛咒我來這兒。霓云,我們趕快走!庇晖├拊凭鸵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繞回來!拔!你什么時候改叫我姊姊霓云了?哦!你該不會想追我姊姊吧!”
“雨桐,你別亂說!蹦拊齐p頰嫣紅的抗議。
誰知陳志騏不否認也不承認,只深深看了眼嬌羞的霓云,真可謂“此地無銀三百兩”。
雨桐可不傻,一眼就看出陳醫師的癡呆目光!霸瓉砣绱!陳志騏,現在得看你逢迎的技巧如何啦!別忘了我這小姨子的影響力!闭f完便拉著霓云往外跑。
看在陳志騏的眼里,不禁會心一笑,真是一對奇特的姊妹花。姊姊一絲不茍卻充滿成熟女子的細致,是那種越嘗越有味的古典美人;妹妹有著古靈精怪的頑性,是那種所謂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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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偉明不以為然的走進歐霆集團的頂樓辦公室,門也不敲就徑自坐在沙發上,迎面而來的是兩道冷寒的目光。
“你什么時候那么沒教養,要不要我請個國際禮儀老師教你——進入家門內要敲門!臂块h語氣平板地說。
“你有聽過送死還得敲地獄的門嗎?”自從莊雨桐失蹤后,這層樓簡直成了炸藥的制造廠,外頭的秘書個個噤若寒蟬、戰戰兢兢,深怕一個差錯就被請進來“喝咖啡”,而一級主管更是自顧不暇,怕掃到臺風尾。
劭閔也知道自己近來對待屬下太嚴厲了,因此他語氣緩和的問:“有事嗎?”
“哇!終于有人情味了,我本來還以為發燒把你的腦子燒壞了!
劭閔嘿嘿兩聲,皮笑肉不笑的說:“一點也不幽默,有事快說,沒事出去!
“公事是沒有,就是林偵探寄了些東西來。”
劭閔一聽可急了,“有雨桐的消息嗎?她人在哪兒?快把資料給我!彼焓帜密噦ッ魇稚系呐Fぜ埓。
一拿到手,他趕緊倒出來,里頭有她的一些生活照,帶著陽光般笑容的她令他愛憐,不禁也跟著露出微笑。
“她額頭上怎么會有傷?連手上也有!”劭閔驚訝的問。
“發生了一場小車禍,撞上電線桿,本來還有輕微腦震蕩,現在沒事了。”車偉明闡述資料上所寫的。
“可惡!我早說過不讓她開車,居然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她的主治大夫保不保險?”
“是年輕一輩的醫生,在醫學界頗被看好!避噦ッ饕勒账玫南㈥U述一遍。
點點頭,劭閔抽出下一張照片,照片中的可人兒正巧笑情兮的睨著一位斯文的男士,而那男的居然勾著雨桐的手。頓時劭閔的臉蒙上一層陰霾。
“他是誰?”他指著照片上的男人。
車偉明探身看看照片!八嘘愔掘U,雨桐的主治大夫!彼敌Φ目粗块h的表情。要不是劭閔現在一副要揍人的臉色,他肯定放聲大笑,因為劭閔的模樣活像個發現妻子紅杏出墻的丈夫,脖子都紅了——氣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