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刀?”畢芳直接便想到自己在南湖亭中接收的那把短刀,也不作偽,就在他面前拿了出來。“你說的是這把?有什么證據證明這是你的刀?”
“這把刀,刀身全黑,有白色的斜行紋路,皮鞘上沒有花巧,背后繡了一個‘蕭’字!彼敵跄媒疴O和短刀測試她,是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那么不愛財,畢竟一般正常的姑娘都會選擇金光閃閃、價值不菲的金釵,而不是一把不起眼的短刀。
想不到她這么不正常,竟二話不說就拿走他的短刀,還把他的金釵給了別人,早知道扮乞丐無法引她捐回短刀,他不如直接搶回來。
畢芳仔細看了看手上的刀,翻過來果然見到上頭有一個“蕭”字,她不甘心就這么被他耍了,冷哼一聲別過臉,“誰說這就是你的?京城里姓蕭的人何其多?說不定是哪家公子暗戀我要送我的,豈能被你訛走?”
“哇!你這奸丫頭,自戀到這也算是出類拔萃了,你霸著人家的刀不放,不怕嫁不出去嗎?”蕭關忍不住跳腳。
說到這個,畢芳就得意了,“哼!我可是早就許了人的,我的未婚夫婿就是京軍統領夏邦呈,你若在我面前耍無賴,我就叫他派兵將你拿下!”
“你這丫頭想嚇唬我?老子在街上詐騙銀兩……不,疏財仗義的時候,你還在你娘的懷里喝奶呢!”臉上微微抽搐,蕭關突然眉梢一揚,頓時想了一個損招。
在畢芳以為他拿她沒辦法,正洋洋自得的時候,蕭關忽而表情一垮,一臉欲哭無淚的哭叫道:“小姐不要。∵@是我蕭家長輩唯一留給我的東西……被你奪走了,我無顏面對江東父老,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什么?”他的表情變化太快,畢芳完全摸不著頭緒。
這時候,畢學文突然從院外踏進來,入眼的便是蕭關哭求畢芳的這一幕,他神情一變,大喝一聲,“你們在做什么?!”
畢芳還來不及反應,蕭關已經一臉可憐相的哀求,“丞相大人,你要替晚輩作主。‘吂媚镆娢壹覀鞫痰毒,竟伸手搶了去,我因為怕傷到她,不敢與之爭奪,她就不還我了!
“才不是這樣!”畢芳見他顛倒黑白,急得跺腳。
“丞相大人,那刀還在她手上呢!笔掙P哭喪著臉。
對畢學文而言。這只是兒孫小輩打打鬧鬧的小事,他板起臉輕斥,“芳兒,你一個女子搶人家的東西成何體統?難道府里還缺了東西給你嗎?”
“爹,你聽我說,事情不是像他說的……”她忙辯解。
“丞相大人,那皮鞘上還寫著‘蕭’字呢,真的是我的!”蕭關適時地打了岔。
畢學文一眼就看到那醒目的“蕭”這,不由得嚴肅的教訓起女兒,“不是你的東西就別拿!為父是這么教你的嗎?罰你回房將女誡抄十遍,沒抄完不準出房門!”
畢芳被罵得無辜,恨恨地瞪了蕭關一眼,在父親的怒火下,她再不情愿也只能妥協,“是,爹!
蕭關則是裝得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忙不迭的直向畢學文道謝。
畢學文見狀皺起眉,“蕭關,其實你并不姓……算了,總之,你以后不能這么哭哭啼啼的,男子漢大丈夫,應有所氣度,怎么能如此畏縮?”
“是、是,晚輩受教了!弊焐线@么說,蕭關心里卻忍不住想著,能屈能伸才是真丈夫!
畢學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對他這副老實又膽怯的模樣有些失望,搖搖頭便離去,當他走遠后,畢芳才敢將方才所受的委屈全爆發出來。
“你這無恥小人!”她哪里曾受過這種冤枉?以往都是男人討好她,今天他沒稱贊她的美貌就算了,竟然還陷害她挨罵?
“過獎過獎,你不知道要在江湖上混,這樣才活得久嗎?”蕭關故意奸笑,臉上的表情說有多討人厭就有多討人厭,和方才在畢學文面前戒慎恐懼的模樣差了十十萬八千里。“嘿嘿!當朝丞相,怎樣都比京軍統領大吧?你那叫夏什么東東的未婚夫,我告訴你,他永遠拿不下我!”
“你……咱們走著瞧,哼!”畢芳恨恨地一跺腳,扭頭便離開。
“喂喂喂,小娘兒們,我的刀呢?”蕭關突然想起這事。
畢芳一個轉頭,居然扮了個鬼臉,被他氣得完全顧不得維持京城第一美女的風范!澳闳魩臀页晔闻洌以倏紤]考慮!”說完,在蕭關傻眼的表情下,她氣呼呼地離開。
看她扭腰擺臀的背影,蕭關不由得噗嗤一笑。在畢芳面前,他不會像在畢學文面前一樣裝乖,因為他要用到她的地方還很多呢!
只不過……那該死的小娘兒們將領路的下人遣走了,這下他的寢居究竟在哪里?
第2章(1)
“你這家伙,不自個兒找樂子去,干嘛成天跟著我?”
畢芳氣惱地嬌瞪著蕭關,這臭男人像只拴在她背后的風箏,亦步亦趨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父親派了個保鏢保護她,害她少了許多被青年才俊搭訕贊美的機會。
“小姐,你若把刀還給我,我自然不會跟著你!笔掙P吊兒郎當的說。
“休想!你在我爹面前擺了我一道,害我抄書抄得手都廢了,詩會琴會都不知道錯過了幾場,我才不還你!”抄書事小,不能在眾人面前展現自己的美貌才是讓她最嘔的。她是官宦之女,出門原應該坐轎子,但中原風氣開放,良家婦女也能拋頭露面在街上走,所以她自然不會讓轎簾遮去她的花容月貌。
不過一番話說下來,她突然察覺自己的語病,便硬生生地改口,“何況,我還是不相信這把刀是你的!
他就等她這句話,“那在下就只好巴巴的跟著小姐,做打下手的啦,哈!”
因為畢芳被罰抄書,等于變相的被關在府里幾日,蕭關也趁著畢學文不知道的時候,到她面前胡攪蠻纏,才發現這小妞愛漂亮、好面子、自恃美貌,但去掉表象的華麗,其實心里單純得很,隨便一激就會說出許多有價值的消息。
比如畢學文多年前喪妻后便沒再續弦,畢芳是他唯一的女兒;或者是畢學文將她許給京軍統領那個夏什么玩意兒,似乎是因為聽了某位算命大仙的什么話,所以過程有些匆促,幸好聽說那夏什么玩意兒長得還算帶得出門,讓畢芳也沒那么難以接受。
雖說在她的口中,畢學文只是一個一般尋常人家的父親,但在蕭關眼中,卻總覺得畢學文心中埋了許多秘密,畢竟關于他的身世,畢學文只輕描淡寫的說他是故舊之子,而故舊已雙亡,所以他現在是個孤兒,而畢學文愿意收留他。
可是就算父母死了也總該有墓吧?過去是發生什么事,為什么大伙兒全死光了?收留他,也該給他一份差事做吧?著一些,畢學文卻完全沒有提,令他大惑不解,只好以還刀為理由纏著人家小姐,心想說不定可以從這愛美卻少根筋的小姐身上,問出一些答案來。
畢芳拿他沒辦法,只好領著婢女青兒外加拖油瓶一枚來到南湖,誰知今日卻無人在此論琴棋書畫,令她有些失望。
但蕭關隨著她在京城晃了半日,也看出了一些門道,不由得納悶地問:“怎么這城里行人少了,卻多了很多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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