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紹華見到是杰克站在車外時,臉上露出的驚訝表情,將令杰克回味無窮,終生難忘。
邢笠恒動作迅速的拔出了手槍,準備朝車門手把的鑰匙孔附近開槍,卻被杰克阻止。
“這是一輛防彈車,你的子彈射不穿的!苯芸酥苯亓水數恼f。
“總得一試呀!我就算把車子拆了,也要把儷娸救出來!”
但是說歸說,急也沒有用,在沒有想出打開車門或擊碎防彈車窗的方法之前,隨時會爆炸的飛彈很可能把車內外一共八條人命送上西天。
警政署內大批的武裝警察跑了出來,但是眾人也馬上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一下子每個人也都保持距離的尋找掩護,沒有人敢靠近一步。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車門的中控鎖卻突然失靈,后座的五個人立刻開門,連滾帶爬的作鳥獸散,朝不同的方向逃離危險的現場。
邢笠恒一手護著袁儷娸的肩膀,兩人連同杰克一起跑向對街茶館的方向,離四門大開、插著一枚飛彈的車子至少有十五公尺。
眾多路人都就地尋找掩蔽物,沒有冒著被炸傷危險而遠離現場的人,全都躲在粗大廊柱的后方。意外的,杰克發現左紹華就在下一根廊柱的后方,坐在地上,兩人隔了兩家店面遙遙相對。
邢笠恒和袁儷娸跑到杰克身旁半蹲著身子,三個人心有余悸的面面相覷。
“那些巴基斯坦警察是干什么吃的?怎么都沒有人去追發射飛彈的恐怖分子?”袁儷娸被嚇出了一身汗,蒼白著臉氣憤地說著。
“我看見那枚飛彈是從街道這邊的一棟大樓的樓頂發射出來的,即使現在他們全員出動前去追輯,恐怕對方的人也早就跑了!”邢笠恒微喘著氣說!皟珚,你還好吧?”
袁儷娸五味雜陳的深深凝視著邢笠恒的雙眼,突然有種死里逃生之后想哭的沖動。
“同樣的問題,你今天已經問我兩次了!痹瑑珚葑焐喜火埲说挠彩沁@么說,但是末了還是向邢笠恒露出一抹凄楚的苦笑。
“你美麗的‘接引者’在說什么?”杰克好奇的問。
“沒事!”邢笠恒言簡意賅的回了一句。
就在這時,杰克和幾步之遙外的左紹華,兩人同時聽見他們的手機響起,兩人也都心知肚明的互看一眼。
“東方A!”杰克率先接聽。
“我剛收到情報,”東方A電腦合成的機械聲音傳來。“杰克,你和邢笠恒都沒事吧?”
這是邢笠恒第一次聽到別人接到東方A的電話,一時之間,他的心情突然變得復雜,他終于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自己并不是東方A。以前他還常懷疑自己會不會在頭腦不清醒的時候,透過東方A電腦合成的聲音,故布疑陣地向MI6留訊息給他自己。
看來他腦子受到的傷害還挺大的,他也未免想太多了,幾乎成了個偏執狂。
第8章(2)
邢笠恒轉臉看了身旁的袁儷娸一眼,他想要完全脫離情報工作的決心,在這一刻更加篤定。
“左紹華,你怎么不吭聲?”東方A故意讓杰克聽見他在向左紹華說什么,所以用的語言仍是英文。
“東方A,你怎么知道我在巴基斯坦?還是我剛剛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
左紹華不解的問。
“Iamwschingyou(我在監視你)!你真的以為東方A很好當嗎?”東方A說得嚴厲。
“我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效命!弊蠼B華自我辯駁道!岸际俏乙郧坝邪驯湓谥袊稚系木壒,這也不能完全怪我。
“只要你記住,那些恐怖分子要殺你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你今天只能算是走運。”
東方A把話說完,便切斷了通話。
剛收起手機的杰克,這才注意有兩名武裝巴基斯坦警察,手持著保護盔甲,正如履薄冰的離著座車十來公尺遠,檢視著插在車身上的未爆飛彈。
“他們八成要等爆破專家來取出飛彈!苯芸藳]好氣的向邢笠恒搖頭道:“然后危及更多人的生命。”
“如果是由你主導,你又會怎么處理?”邢笠恒半帶挑釁的直接問。
杰克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徑自探出頭去,左右上下的勘查著座車附近的環境,然后轉頭向左紹華喊話。
“喂,情報販子!你去告訴那些家伙我是誰,然后教他們趕快把整條街區疏散,連附近大樓建筑物里的人都要撤離得半個不剩,我來教教他們詹姆斯?龐德的做法!比缓,杰克轉過頭來向邢笠恒似笑非笑的說:“我這算是回答了問題了吧?”
在十分鐘內,手持喊話筒的警察們連叫帶罵的把附近民眾全部疏離,整條街頓時像外星人入侵后的電影場景,連警察們也都撤退,保持安全距離。
邢笠恒和袁儷娸在下個十字路口上,擠在一群看熱鬧的人群中,附近的左紹華則頗富興味的等著看好戲。
眾人只見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單槍匹馬的杰克兩手上各持了一把槍,右手上的是他自己的連發式點三八手槍,左手中則是剛剛從警政署里調借來的一把鋼索。
杰克踱到黑色賓士休旅車和建筑物之間的人行步道上,再一次仔細查看著四周。賓士車是停靠在警政署大樓的大門口外,而大樓的四樓頂上并列著一排四根粗大的旗桿,從建筑物的墻壁上伸出來,每一根旗桿上各自垂掛著一面巨大的國旗,飄揚在人行步道的正上方。
杰克選擇了一個定點,站在人行步道上,他甩了手腕一會兒,又忽左忽右的搖擺著脖子和頭,連續喘了幾口氣,儼然是一名即將起跑的運動員。
但是他不是要跑步,而是要往空中飛去。
杰克仰起了臉,定睛看著上方四層樓高的一根旗桿,他舉起了左手的鋼索槍發射,飛出去的鋼索前端有一截錨形的掛鉤,掛鉤飛過了旗桿,然后到了一定高度之后便以自由落體的速度落向地面,但是掛鉤已經在旗桿的另一邊,超過旗桿高度的鋼索部位便借著掛鉤的重量,環繞著旗桿連續好幾圈。杰克把槍上的收回鍵按下,部分鋼索縮進了槍內,也同時使得掛鉤緊緊的扣在旗桿上。
杰克往上高舉的左手和地面垂直,又按下收回鍵之后,整個人便只靠著左手持鋼索槍的力量,往旗桿的方向飛躍而去。怛是,他的臉則是專注的朝下方看,他右手的槍在飛躍的過程中,也連續朝他身下的賓士車連續開槍。
賓士車只在子彈擊中的地方應聲陷落出一個凹孔,但是子彈并沒有貫穿車頂。
其中一發子彈擊中了斜插在車側的火箭筒飛彈,一團冒著黑煙的火球在轟隆的爆炸聲中升起,直逼吊掛在四樓旗桿上的杰克,爆炸的威力,不但把車子炸得支離破碎,幾乎撼動了整條街,也震碎了許多辦公大樓的玻璃窗。
爆炸的巨響之后,安然無恙的杰克放松了手中的鋼索,然后整個人垂直下降,宛若一名剛表演完特技的馬戲團空中飛人。
當群眾們紛紛響起熱烈的掌聲和口哨聲,人群中的邢笠恒悄然向左紹華靠過去,在他的耳畔低語。
“你認識我哥哥,我就是邢笠恒!毙象液闼钠桨朔地道:“我知道那四名保鏢其實是中國的特務,負責監視你和儷娸的一舉一動。我現在就要把儷娸從這里帶走,而且我不希望你回頭看我!
左紹華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