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之所以能夠好命,是因為我有你們啊!彼煺故直蹖⑷齻娘抱在懷里。
秦宛音急急抹去眼底淚光。大喜的日子吶,怎么能夠傷心。她轉頭說道:“好命婆呢,怎么還沒到?再不梳頭就來不及啦。”
昨兒個匆促間找到一位好命婆,這會兒還沒上門,會不會是忘記?
郁以喬忽然耍任性,把梳子放到柳盼采手里。“不要,我就要娘替我梳頭!
“我這般光景,哪算得上全福!绷尾砂咽嶙臃呕厥釆y臺。
“娘,您們信不信我?”她一一把她們的手拉過來,包裹在自己掌心中央。
“當然信,誰不知道我們家小喬有多能干!睏钏匦牡。
“我保證,一定會讓您們成為子孫滿堂、福祿雙全的全福之人!彼攀牡┑┑卣f。
這是再甜不過的話了,秦宛音笑開眼,拿起玉梳子,一下一下順過女兒烏黑亮麗的頭發。“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地,四梳四條銀筍盡標齊……”
這天,她們要將養了十一年的女兒嫁出門,這天,她們要成就女兒的婚姻,要衷心祈求上蒼為女兒送福。
這天,郁以喬握緊她們的手,再次在心底對上天起誓,她會盡全力,為母親謀得幸福。
第7章(2)
董亦勛醉醺醺地由著董壹、董貳扶著從外頭進屋。
然而門一關上,他哪還有半分醉意?
他試著斂起雙眉,卻依然控制不住滿臉笑意,他坐到喜床上,看著已經換下嫁衣、洗沐過的郁以喬,一聲滿足輕喟。他輕輕地湊近她耳邊,低聲說道:“你終于坐到我身邊!
郁以喬紅了臉,低下頭,也不知道這時候該笑不該笑。
她看過A片、聽過黃色笑話,上過健康教育課,更知道那種事該怎么進行,可現在再度真槍實彈上場,還是忍不住滿心驚慌。
“別怕,一切有我!彼貜椭约赫f過許多次的話。
他知道她不相信,但他不介意,一次不信,他就說十次,十次不信,他就說百次、千次、萬次,只要他愛她、護她,讓她確定自己身邊是再安全不過的地方,終有一天,他不必再說同樣的話,她也會相信他。
郁以喬聽著耳熟能詳的話,拉起唇角。
這個人,很習慣當天吧,總以為自己能掌控天地、掌控一切。
他的大手握上她的,低低笑出聲。
“你笑什么?”她問。
“突然想起同袍說過的笑話!
同袍說:娶悍妻,日日天天被壓在下頭、失卻尊嚴,日子苦得很,可只有在一個時刻里,感覺挺不壞的。
大家急問:什么時候?
他不疾不徐說道:在銷魂時刻,被女人壓在身下,那滋味妙不可言。
“說來聽聽。”她催促。
“那笑話,女子不宜聽!
不宜聽?所以是黃色的嘍?
她揚起眉頭。如果他知道她對黃色笑話的接受度有多高的話,就不會說這種輕蔑話,可惜,她現在演的是溫良恭儉讓的古代女子,否則她可以貢獻無數則讓人捧腹大笑的“不宜聽笑話”。
她的腦子還沒轉夠,他的吻已經順勢落下,濕濕暖暖的觸感勾起她一陣悸動,唇齒濡沫間,他的氣息侵入她心底,一陣強過一陣的心跳聲,充斥著她的耳膜。這種感覺算不算是喜歡?緩緩地,她的雙手環上他的頸間。
他感受到她的主動,笑了,吻順著她的臉頰一路滑下,衣衫半褪間,情欲盡現。
一個翻身,他將她壓在身下,這刻他明白,自己娶的不是悍婦……
喘息漸停,一股莫名的歡欣滿溢。
她這是在滿意自己嫁的男人性功能正常?郁以喬笑得有點黃。好吧,說實話,他的功能不只是普通正常,而是很強、很杰出,而且是無人能出其右的杰出法。
他的杰出害得她四肢癱軟乏力,身上某些地方,有像被牛車壓過的感覺,她終于明白,為什么電視里會說,死而復生是種奇妙的經歷。
因為,她親自體驗過了,真的非常奇妙,奇妙到……明知道那種行為很危險,卻還是有待體力補足后,再拼一回的沖動。
她累歪了,但大娘教過,這時候應該下床伺候丈夫沐浴。她需要起床嗎?還是喚來下人,讓人收拾起一室旖旎?
猶豫好半晌,她還是沒有勇氣讓外人參觀“完事后”的現場最新報導。她勉強起身,卻讓董亦勛一把拉進懷里,她靠躺在他身上,任由他穩重的心跳聲一下下輕輕撞擊自己的臉頰。
她想:是你放棄機會的,接下來別想讓我再動半下。
于是她決定不下床、不伺候他沐浴,一路裝死裝到底。
見她雙眼微瞇,累到說不出話的表情,董亦勛很滿意,只不過滿意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他抓起一縷青絲,在她頰邊搔癢!跋葎e睡,猜猜看,已經這么晚了,為什么文成侯府還沒鬧起來?”
“我怎么知道?”聳聳肩,她累到沒有力氣玩猜謎。
或許他們早在前院鬧開,是太夫人和老將軍體貼新婚夫婦,不準他們打斷兩人的洞房花燭夜,這個是對新嫁婦的優惠方案。
“一點好奇心都沒?”他訝異,這不像平時的她。
“有,但好奇也需要體力的,我的力氣都被抽空了。”她這是變相夸獎,夸他很強、很屌,可榮登年度最佳體力牛郎排行冠軍。
于是,他大笑,再對自己滿意一回。不待她問,他直接說出答案!敖裉,花轎兵分兩路,分別往你家和文成侯府去!
什么?他大小通吃!
她瞬間彈起身子,怒目相望,如果她手邊有棍子,怕是已經砸過去。前頭才信誓旦旦,不糟蹋別人家的女孩,一哄順了她的心,就大小老婆一起進門來,這算怎么回事?!
見她怒目圓瞠、義憤填膺的模樣,還說什么力氣被抽空……她著實客氣了,明明力氣還有好幾大把。他拍拍她的臉頰,跟著坐起身,笑說:“別急,聽我把話說完!
“嗯……”她這聲嗯有嚴重便秘的嫌疑。
董亦勛向她伸展手臂,可她沒打算縮進他懷里,表情上擺明了“沒把話說到讓老娘滿意,就別想有后續”之意。
他嘆口氣,對于娶進門的是不是悍婦,他必須重新評估。
“進文成侯府的花轎在行經南門大街的轉角處時,前頭的隊伍突然加快速度,后面的嫁妝、陪嫁丫鬟那些一時跟不上,他們心急,卻撞上從旁邊過來的幾名小乞兒,頓時一團混亂,隊伍斷成兩截!
前面?后面?郁以喬擰眉想半天,才弄清楚,隊伍前頭是男方派來迎親的人,而隊伍后頭跟著的,是隨女方嫁過來的下人丫頭以及嫁妝,斷成兩截……所以他的意思是?
“沒錯,那時刻從你家里出發的花轎也抵達南門大街,董壹、董貳在場指渾,轉眼間,兩頂花轎便換了過來,你被抬進將軍府,而那頂花轎……”說到這里,他居然笑得滿臉邪惡。
“淪落何方?”她接話。
“明天郁以婷會在萬花樓的房間里醒來,曹氏不是很喜歡諷刺二娘、三娘,說她們是出身風塵的下作貨嗎?這下子,曹氏可有了個下作貨女兒。”
“你、你、你……好壞!”她指向他的鼻頭,一句話斷三遍。
“娘子覺得為夫做得不對?”
他皺眉,懷疑自己行事是否太過險惡?只不過,對于想要算計自己的人,他下手向來不留情面,難道他果真是殺戮太多,心也變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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