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躲在這里!奔毤毼⑿Φ穆曇粢е亩,有些曖昧不明的誘惑之意,“想趁著我們喝酒時尋找證據是嗎?”
聽出是上官紫楚的聲音,蘇瞳若暗暗松了口氣,隨即毫不客氣地將他推開,“不好好陪你的宇文兄喝酒,跑過來做什么?”她往旁邊移開幾步,有意與他保持距離。
“你一個人過來,我豈能放心?”心知她還在和自己賭氣,上官紫楚溫聲解釋道。
蘇瞳若不以為然地冷哼了聲:“偏只有你上官少爺可以,我便不行了嗎?”
“阿寶——”
上官紫楚正要上前,卻被蘇瞳若激動地怒斥一聲:“你當我是誰?擺在閨房里請君欣賞的繡花枕頭?你當我——也和那些女人一樣,就該對你百依百順,就該被你呼之即來揮之則去的嗎?”說到后來整個身子都顫抖不已,手指緊抓著桌角才勉強穩住自己,“我承認,若沒有你我肯定無法來江南,但你休要忘了,我輸給你的只是年紀,只是區區八九個春秋而已!”
她的聲音突然哽咽,慌忙別過臉去,“即便沒有你……我想做的事,也一樣可以做好!”
上官紫楚果真沒有再上前,低低嘆了口氣,“阿寶,我一直都認為,你是個與眾不同的姑娘,也從來沒有想過,你輸給我的是年紀——”
相反,正因為她身上有一種超出真實年齡的嫵媚和早知,讓他每每因驚嘆于她的才情而忽略了她的年紀,所以那時會情不自禁地吻她……
但她畢竟比自己小了九歲——當他猛然意識到這一點時,所以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慌與無奈……“你如今還小,亦不曾知曉情為何物,所以會錯將一些依賴當成男歡女愛。”而他卻已看遍紅塵繁華,飽嘗過相思之苦,所以清楚知道自己的心意——他愛上了這個少女,付出全部的真心憐她惜她,卻不能將這份情意當作束縛她成長成熟的枷鎖。
“當你芳華正好的時候,我已是而立之年,不復今夕的風流瀟灑,”上官紫楚苦笑道,“到那個時候,你定會尋到真正的心上人——”
“我只問你一句,你對我,是不是心血來潮?”蘇瞳若突然打斷他的話,望著他的眼睛,問得極是認真。
上官紫楚沉默許久后淡淡搖頭,“不是。我——”
“那就夠了。多余的,我不想知道!碧K瞳若的眼波漾開一絲笑意,嬌媚得不可方物,“紫楚,如果你還是介意我的年紀,那就等我幾年……可好?”她朝他走近,踮起腳尖,雙手捧住他的臉,細細在他眼里尋找自己的倒影,“但是在這幾年里,可不可以不要離我太遠?你若耐不住寂寞也可以像從前一樣四處尋花,但是到最后,可不可以飛回到我身邊?”
他不愿束縛她的成長,她亦不能逆轉他蝴蝶戀花的天性——所以給彼此一些空間,是為了更好地相知,相守。
“阿寶……”上官紫楚輕輕握住她的手,眼里的笑容不知是喜是憂。
“最多不過三年而已,我比你更有耐心!碧K瞳若猛然憶起什么,抽回自己的手,“不過以后不許再對我無禮了,好沒正經!彼肫鹉莻吻,趕緊取過桌上那一疊凌亂的信箋假裝細讀,似乎這樣便能遮掩自己的臉紅心跳。
“何謂無禮?又何謂正經?”
上官紫楚笑眼含春正要繼續逗她,卻被她謹慎扯住衣袖——
“這個,好像是你半個月前寄來的書信?”蘇瞳若借著月光看清了上面的字跡,不禁露出些玩味的笑意,“現在看清這家伙的真面目了吧?他明明收到你的信,卻還撒謊說不曾知道你要來——顯然是因為他料定了你在半路就被那個契丹人解決了,虧得你還要替他說話!”
上官紫楚接過那封信,仔細研究了一番,“這確實是我寫的,”他看到信末卻陡然察覺到異樣,“但這里怎么會有我的署名?”
他向來隨性,平常連字畫都不加署名,何況是寫信給自己的好友?
蘇瞳若也看到右下角那“上官紫楚”四個字,蹙起眉毛,“一看便知道是刻意模仿了你的筆跡,還將‘上官’兩字寫得這么顯眼,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上官家的人!彼@樣一想便隱約明白了七分,“難道這四個字并不是寫給真正的宇文淵看的?或者說——”
“如今住在這里的人,根本就不是真的宇文淵。”上官紫楚接下她要說的話,眸中掠過一抹精光,“可惜我竟到現在才想通這一點,現在的宇文淵分明就是別人易容假冒的!
“若真是如此,那么真正的宇文淵又去了何處?”
“我在這里!
不期然一個幽涼的聲音介入了兩人的談話,席卷一陣濃郁的香氣撲面而來,令蘇瞳若難受地輕咳了幾聲——
“咳咳……”她捂住心口,這香味好熟悉……
“不要呼吸!”上官紫楚趕忙掩住她的嘴,曲指一彈便點亮桌上的燭火,照得對方的面目無所遁形。而上官紫楚的眼神也在望見來人面目的同時幽暗下來,“是你?”
竟是宇文淵的臉!
“我道為何百般尋你不見,原來是有佳人為伴,怕誤了良宵!毙σ鉀鰶觯钗臏Y的臉上沒有表情,“軟玉溫香,美人在懷,上官賢弟真是好令人嫉妒吶!
上官紫楚又豈會聽不出對方言語里的垂涎之意,下意識將蘇瞳若摟得更緊,“李宓,我知道是你,不必再易容成宇文兄的模樣在這里裝神弄鬼!彼p笑一聲,有些輕嘲淡諷的口吻,“還有,不要把你卑劣的思想強加在宇文兄身上,簡直像猿猴學步,不堪目睹。”
話音未落卻只見宇文淵身影一晃,剎那橫掌劈來,但腳步無聲無息——上官紫楚一面暗自驚異對方的武功何時竟進步至此,一面從容不迫地出扇相迎,“嗡”,氣流突震——原以為可以毫無懸念地接下宇文淵右面一掌,左肩卻猝然一麻——
是障眼法!上官紫楚暗呼不妙,懷里的人竟在那瞬已被對方奪去——
“阿寶!”
“驕兵必敗!崩淅涞某靶β曄袷腔貓笏讲诺某鲅圆贿d,宇文淵一手掐住蘇瞳若的脖子,依舊面無表情,“真遺憾,現在的你已經不是我的對手!
上官紫楚心下一驚,怎么會這樣?那天晚上與李宓交手時對方的武功分明在他之下,為何只是短短幾日之間他的功力便上升到如此境界?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傷及阿寶!思及此上官紫楚重又扣緊心弦,手中玉扇回旋一剎,直朝宇文淵的頸側刺去——
那瞬,宇文淵的笑容竟變得說不出的邪異!
“不要!”蘇瞳若突然驚恐地大喊一聲想要阻止上官紫楚,卻已經來不及——
“噌”,扇面淬紅,血液噴濺的聲音清晰入耳。
宇文淵沒有躲,不是躲不開,而是根本沒有要躲的意思——甚至在上官紫楚一扇刺來時故意偏過了頸項,致使扇面多切了三分,生生將他的血脈割斷!
“你——”上官紫楚滿臉錯愕,眼睜睜看著宇文淵在自己面前倒下,滿室黏稠的血腥。
“紫楚,我知道……你并不想殺他……”蘇瞳若顫抖地抱住上官紫楚,聲音喑啞,“紫楚,你聽我說……死的人其實是真正的宇文淵,不是李宓……”
上官紫楚突然渾身一僵,“你說……什么?”他難以置信地望著地上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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