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若華頓了下,輕撫著胸口一下才緩緩回頭!坝惺?”回頭就見他一頭黑緞般的長發披在肩上,襯得那張玉白俊臉益發魔魅誘人,教她的心跳莫名加快了些。
雖說他不是她的菜,但隨著他的傷勢漸愈,她愈是認同他是個美男子,會教任何女人都莫名心跳加快的美男。
“叨擾你了!彼p漾笑意道。
連若華直睇著他的笑臉,有一種錯覺,他彷佛刻意展現他最美好的一面誘引自己……應該是她多想,他沒必要這么做,是吧。
“不用客氣,反正就如你說的,你待在這兒也比較方便!边B若華穩了穩心神,淡漾笑意!拔胰ッα耍硪稽c請你吃餅!
“好,我很期待!
見她轉身離去,夏侯歆才斂去笑意,狀似垂眸深思,驀地一抹陰影出現在面前,他抬眼,怒聲罵道:“你為什么還在這里?”
太斗雙手環胸,滿臉不敢茍同,在連嘖了幾聲后忍不住唾棄,“你心機真的好重!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彼陲楐錾貏e開眼。
“我從沒見過你像剛才那樣笑過,簡直就跟少女懷春沒兩樣!碧啡滩蛔W他的表情,凝著眸,故意笑得很猥瑣。
“混帳!”夏侯歆羞惱的掃腿過去,太斗輕輕松松躍起避開。
“難怪,我要幫你束發,你就說不用,原來是以色誘人這招對若華姑娘很受用,你也太心細如發,連這么點小事都看得這般仔細!碧芬娝鹕,干脆陪他過個幾招,當是幫他舒展筋骨。
“你話太多了!”連著幾招討不到好處,夏侯歆氣喘吁吁地停下腳步,光是站著就令他雙腿發顫。
太斗撇了撇唇。“你也未免太虛了!笨磥硭膫麆蓦m有好轉,但也只是一點點,并沒有復原回出事之前的狀態。
“要你辦的事還不趕緊去!”
“知道了,我耳力好得很,不用吼那么大聲!碧诽吞投洌话褜⑺苹卮采。“歇著,你要真是出事,我沒法子跟皇上交代!
夏侯歆瞪他一眼,直到他離去,才抓起被子蒙頭蓋上。
誰懷春?他只是逼于無奈,以身相許而已!
等到太斗回來時,天色已經微暗,然而后院里還沒點起燈火。
“二爺!
“處理得如何?”夏侯歆疲憊地張眼。
太斗點起燈火,瞧他氣色委靡,關心的往床畔一坐!安贿^才過個幾招而已,不至于讓你累成這般吧。”
夏侯歆疲累的連要坐起身就耗了老大力氣。“不關你的事!
太斗見狀,借他一把力,讓他可以倚著床柱坐著。“要是沒恢復那么多就跟我說上一聲嘛,你知道我向來不會留情。”這人老是跟他耍嘴皮子,再加上他的腿能動了,所以他就認為他的傷該是沒什么大不了。
夏侯歆懶懶睨他一眼啐了聲,“我還要你留情?”接著嗓音沙啞地問:“事情辦得如何?”
“已經差了驛丞派人將加急的信送往宮中!
“信不信得過?”在齊天城里,一個知府就可以只手遮天、為所欲為,天曉得驛站里的小官們會不會早已成了他的爪牙。
“信不過也會讓他們選邊站,一個個都是耳聰目明的,還不至于瞎眼押錯邊,就像北騰衛的千戶長一樣,眼睛雪亮得很。”
夏侯歆扯唇笑了笑。“就可惜了西霧山南麓的南騰衛竟在一夜之間被埋這事,從北騰衛那也問不出所以然!
巡撫奉圣命巡視各地,大抵會在當地衛所別館歇下,可吊詭的是當初巡撫歇腳的竟是南騰衛所別館。王朝的軍制里,七縣一衛所,要是繁榮大城則設有兩個衛所,一南一北,一大一小,照道理說巡撫該是在驛站邊的北騰衛別館歇腳才是,可偏偏最終是住進南麓的南騰衛所別館。
如今想來,肯定是知府的精心安排,演出一場暗夜屠殺。
“就算問不出個所以然,到時如果要辦齊天知府,北騰衛的千戶長肯定可以出點力。”
當然,他指的是查不出證據時,即便來個嫁禍栽贓也非要讓齊天知府認罪。
“也是!
太斗見他就連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眉頭不禁微皺。“你到底要不要緊,為何我覺得我不過出了一趟門,你反而比待在小屋時還要糟?還是采織那丫鬟忘了給你送藥?”
夏侯歆如星芒的眸轉了下!熬褪呛攘怂幉旁愕!
太斗聞言,神色一凜!澳莻姓申的大夫有問題?”
夏侯歆撇唇冷笑!安皇牵皇窃谖业乃幚锵铝嗽S多安神的藥罷了。”
第六章裝殘為溫存(2)
“安神?”這聽來也沒什么不對,身受重創的人本就該多休息,而且入睡后比較不覺得身體痛楚,只是——“他會不會弄錯藥量了?”
“不,他弄的藥量,差不多就是讓我可以安分守己地在床上躺著。”說到底申仲隱的醫德有待商榷,他分明從脈息里確定他的身體恢復神速,怕他有余力對連若華出手,才對他下了重藥。
小鼻子小眼睛的男人,難怪連若華看不上。
太斗聽出了端倪,像是想到什么,突道:“對了,二爺,你可知道我方才回來時在鋪前瞧見什么!
“什么?”
“有媒人上門說媒呢。”
“喔!彼灰馔,一來是因為采織提過,二來是因為就連若華的容貌姿色,引人青睞差媒人說媒很是正常。
“二爺是勝券在握了?”這般氣定神閑,教人討厭。
夏侯歆閉了閉眼。“我跟她之間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無關情愛,純粹是因為他碰過了她的身子,他不能也不該放任太斗追求她。
“那么我可以試著追求她?”
“你可以再無聊一點。”
“喜歡就喜歡,你別像當時一樣,喜歡少敏不說,到最后少敏就成了皇后了!
“你不揭我瘡疤,日子過不下去是不是?”當年他說與不說有何差別?少敏心里沒有他,他說再多也是白搭。
“只是提醒你要把握,要真不喜歡就說一聲,反正我是看上眼了。”
瞪著太斗一副嬉皮笑臉,一時間他竟分辨不出真假,正要啟口時,外頭傳來腳步聲,一陣藥味從窗口飄進,教他不禁嫌惡地臭著臉。
待會非想個法子把藥給倒掉不成,要不他一日三帖喝下去,真要日夜在床上躺成廢人了。
太斗起身開了門,接過采織手上的晚膳和藥,隨即踅回房里,嘴上漫不經心地問:“采織,那媒人還在跟你主子說媒?”
“嗯,我還特地到鋪子里暗示著要用膳了,可胡大娘沒說到華姊點頭,似乎沒打算要走。”采織嘆了口氣走進房里。“華姊許久沒回城里,誰知道一回來胡大娘就上門了,就怕華姊被纏得煩,會撂丑話趕人!
“看不出若華也會生惱。”夏侯歆笑說著。
連若華的性子清淡,像是世間所有的事對她而言皆索然無味,沒什么能教她擱在心上,自然七情六欲就淡了。
“會呀,華姊生氣時就不說話,冷冷地看著胡大娘,她受不了便摸摸鼻子走了!
夏侯歆正要應聲時,連若華的腳步聲由遠而近走來!翱磥磉@一回她應該又是擺了臭臉把人嚇走了!
“什么擺臭臉?”連若華走進房里時,手里提了只小藤籃!澳銈冊谡f什么?”
“不是有人上門說媒,你打發走了?”
“是啊,我跟她說我有男人了!边B若華大方說著,將小藤籃遞給夏侯歆。
此話一出,太斗微怔地看著她,但想了想直覺得這連若華真是個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到教他自嘆不如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