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心神,伸長脖子一瞧,是家路!
也是,能開門進來,躺在家里沙發上的人還會有誰。
“家路!彼毬暫爸。
繞到沙發前,見他睡得沉,她動作輕柔的蹲下身,沒叫醒他,只是靜靜的看著他沉睡的俊臉。
眼前這人,是她的丈夫,是她一見鐘情,深深著迷,為之迷戀的男人。
即使睡著,他臉部的剛毅線條仍繃緊,睡容依舊給人酷厲的感覺,也許這和他的生長環境有關,他是個不向命運妥協甚至是挑戰命運的男人。
她不只癡迷他,更崇拜佩服他。
他的臉殘留一絲疲憊,她眼里透著心疼,也不知他是昨晚還是凌晨回來的,昨天一整日的奔波,他一定累壞了。
驚覺自己伸手摸了他的臉,輕觸之際,她立即收回手,現下他睡得正沉,還是別吵醒他,讓他睡飽養足精神。
躡手躡腳緩緩站起,她想去房里拿件薄被幫他蓋著,孰料才走了一步,手就被他抓住。
“家路……”她看向他,他雙眼還是閉著,她不確定他是醒了,還是睡夢中下意識地伸手抓握。
等了一會,他沒響應,她想,他可能還在睡,想掰開他的手,他突然出聲:“去哪兒?”
只見原本闔眼的他緩緩張開眼,她淺笑說:“我去房里拿件被子給你蓋!
見他躺著,似累得起不來,她又蹲下和他說話。
“家路,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不進房去睡?”她輕問。
他慵懶的黑眸直瞅著她,嘴角微揚,似笑非笑。意識到他可能會錯意,以為她在意昨晚的新婚之夜他沒和她同睡一床,她忙不迭再補上一句,“這沙發太小,你睡這里會不舒服!
這組沙發想必也是朋友送的,小了點,他兩條長腿還掛在沙發外頭。
惺忪睡眼凝定她,他摸著她的瞼,低啞道:“我凌晨一點回來的,見你在睡,不想吵醒你!
所以他就睡沙發?侯芳儀又心疼又感動,還欣喜兩人心意相同,方才她怕吵醒他,不叫他,而他亦同。
見她穿著襯衫牛仔褲,還穿襪子,顯然是要出門,他蹙眉問:“你要去哪里?”
“噢,我本來想去花店!
“不準去!”
“啥?”
他坐起身,將她拉到懷中,“我下午才會進醫院,在那之前……”慵懶黑眸情欲氤氳,他的手伸向她襯衫第一顆扣子,突來的舉動酡紅她的雙頰。
“你哪兒都別去,陪我!”
話才說完,便將頭埋在她袒露的胸前。
……
“荷芯,對不起,我臨時有事,才、才會到現在才來!
下午一點鐘,和趙家路在住家附近餐廳一起用餐后,侯芳儀搭他的車到醫院,而后趕到花店,看見姚荷芯正在店里吃泡面。
都過了用餐時間,荷芯才在用餐,且是吃泡面,想必早上她一個人一定是忙翻了。一進門,侯芳儀歉聲連連。
“干么跟我道歉?應該道歉的人是我,早上我蹺班了。”姚荷芯吃了一口面,含糊道。
以為她是在說反話,侯芳儀苦笑。
“我說的是真的!币尚疽荒樥!霸缟衔宜蛯W長去機場!
“學長今天出國?”侯芳儀愣了下,“你怎沒跟我說?不對,昨晚吃飯時,學長不是說還沒確定!
“有人剛新婚,學長不想打擾人家新婚的甜蜜,所以千叮嚀萬叮嚀,叫我要守口如瓶!币尚咀晕屹澰S著,“真難得,這回我的嘴巴鎖得真緊!
侯芳儀微蹙眉,學長處處為她設想,她卻只顧新婚燕爾,但低頭一想,即便她知道學長今日要出國,恐怕也無法抽身去送他。
別說出門,一整個早上,家路都不讓她離開他身邊,她連想打通電話給荷芯都沒辦法,他纏著她不放,但她也因此感受到新婚的甜蜜……
想著,臉頰驀地燙紅。
“嘖嘖,有人沉溺在和新歡的甜蜜恩愛中,舊愛可憐兮兮的在她面前吃泡面,她都視若無睹!
“對呀,你不是去送機,怎會回店里吃泡面?”
姚荷芯尷尬一笑,“因為本人一時不察,不知口袋即將空空如也,就買了一個名牌皮包送給學長,今早驚醒,突然察覺到該開始縮衣節食過日子了!
“抽屜有錢,你可以去買便當吃!
“都是你啦,你不來,我這只米蟲吃什么便當!
“對不起啦!”侯芳儀歉笑。她知道荷芯有她的堅持,就算再沒錢,她也不會亂動店里的錢,平日買便當,都是一五一十的記帳。
“我跟你開玩笑的,你干么當真,何況哪有人新婚隔天就上班的,連蜜月都沒有!”姚荷芯嘟囔著。
“荷芯,我不是說了……”
“我知道,你的家路是名醫,他很忙,而且吳教授的后事還沒處理完!币尚疽粐@,雖然死者為大,這樁喜事不宜太高調,但身為芳儀的超級好友,她就是覺得她受委屈了!
不想繞著這些事談,侯芳儀轉移話題,“有訂單嗎?”
“沒有。這幾日忙你的婚事,哪有時間再接訂單!币尚举\賊一笑,“我把訂單轉給學長的花店去接,你不會怪我吃里扒外吧?”
“當然不會!闭f著,侯芳儀眼神黯淡下來。
第5章(2)
大口喝完最后一口湯,姚荷芯滿足的一笑,卻瞥見侯芳儀神色有異,小心翼翼地問:“你,生氣了?”不對呀,芳儀又不是小氣之人,何況轉接訂單的是她們的學長,是這次幫忙籌備她婚禮出最多力的人。
侯芳儀搖頭,勉強露出笑容。
“有什么不好的事,對吧?”姚荷芯眸光一閃,直覺道:“而且是和自大狂有關?”
“荷芯,家路他不是自大狂,他只是……”
“他只是長得高大了些,傲慢了點,又有一些些以自我為中心,如此而已!
她對著侯芳儀假笑眨眨眼,見對方一臉難色,遂正經道:“好啦,趙醫師他說什么?”
“家路他……”侯芳儀欲言又止。
家路給她出了個難題,她真不知該怎么向荷芯開口,但這事總是要面對解決,多拖一天,只會惹他不高興。深吸一口氣,她開門見山說:“他要我辭掉花店的工作!
姚荷芯怔了下,“辭掉?”
侯芳儀干笑著,“他以為我是花店的員工。”
“什么,他到現在還不知道你是花店老板?”姚荷芯彈坐起身,驚瞪眼,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澳阍摬粫窍胗谜胬习寮賳T工的“步數”,測試他對你是不是真愛?也不對,他名氣比你大,賺的錢也比你多,要玩這種把戲,也是他玩……”
見侯芳儀露出尷尬的笑,姚荷芯無力的垮下肩,一副被他們這對閃婚的夫妻打敗的模樣。
“我原本是擔心你們交往才一個月,你不是很了解他,沒想到,真正迷糊的人是趙大醫師!”損完人后,姚荷芯才覺得事情似乎不太對勁,“等等,他要你‘辭掉’花店的工作,你答應了?”
侯芳儀一臉歉然的點頭。
“意思是,你要結束花店?”她陰惻惻的問。一間花店,沒有花藝設計師,也沒有“老板”,獨剩一個員工能搞屁呀!
又一個重重的點頭,侯芳儀萬分抱歉的說:“荷芯,對不起!
“他不讓你來花店,要你去當他的秘書嗎?”如果是這樣,夫唱婦隨,她也無話可說。
侯芳儀搖頭。
“那?”
“家路希望我……待在家里當一個好妻子,不要出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