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秦綠湄有一個遺憾,真不應該那么早讓古珞琰走的,如果讓他們兩個男人碰上了,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
“這次是什么樣的聚會?”聽楊雋廷“閑話家常”一個晚上,就是為了要擺脫他每次來都為了出席宴會的形象,不過聽了一晚的話是件很無聊的事,索性自己開口問。
“我又不是每次來都要帶你去聚會,偶爾我也想來看看孩子們過得好不好!睏铍h廷訕笑幾聲,還是逃不過她的洞悉,這些年他們就像朋友一樣過他們的夫妻生活,有時會和她聊聊天、開開玩笑,只是每次回去的時候都會帶著她到宴會去。
“OK,是我錯怪你了,那表示這次我不用上臺北去了!弊嗑G湄當然知道那只是他的借口,不過她向來都是將計就計、將錯就錯。
“本來就不用上臺北的!睏铍h廷殷勤的開了一瓶啤酒給她。
“我知道,因為這次的學術發表會在高雄!彼o了他一記笑容,不去看他被揭穿的尷尬,若非剛才有人向她提過她也不知道。
“誰告訴你的?消息真快!
“書音剛才打過電話給我,她說葉檠的血快讓你們抽干了!睍艉腿~檠這對夫妻也算是對苦命鴛鴦,若不是書音太傻執意當等愛的女人,或許根本沒有繼續的機會。
“怎么可能,我們一天才抽取20CC而已,葉檠也算是身強體壯的大男人,不可能因為這么一點點血就倒了!边@幾年他們拿了葉檠的血來培養抗體,也算皇天不負苦心人,他們終于研究出可以對抗癌癥的抗體。
“他的血真的有作用?!”真是不可思議!
前幾年葉檠在為一名C型肝炎病患抽血時,不小心扎了自己一針,而他本身就是B型肝炎的帶原者,在一星期后并發了猛爆性肝炎差點沒了命,若不是書音停下工作專心照顧他,可能就真的見不到他了。
“你也知道猛爆性肝炎的死亡率有多高,他竟然可以活下來,那不就代表他的血液里一定有什么特殊抗原或者抗體,書顏、他和我就花自己的錢慢慢的研發提煉,想不到還真的讓我們找到一些東西!闭f到醫學,楊雋廷就會充滿自信,而且他本身就是有名的醫生,手術上的成功例子和他對病人的好更是眾所周知。
“什么東西?”難得他說得那么盡興,她就問問他吧。
“是一種自體免疫細胞!边@是他們花了好長的時間才發現的。
“自體免疫細胞?”這下換她意外了。她想起有關自體免疫反應的資料,那怎么可能在不傷害人體下救人呢?“難道它們不會破壞人體器官?”
“不會,我們把它拿來注射在得到肝硬化的白老鼠身上,它們竟然可以吃掉肝硬化的細胞,而且還可以跟正常的細胞結合產生抗體對抗癌細胞!
“沒有排斥的免疫反應產生嗎?”畢竟那些細胞是葉檠的不是嗎?能簡單的去除排斥所造成的危險性嗎?
“葉檠是Q型血,而且在做試驗的時候我們把不需要的東西過濾,只剩下純化的血清,而且注射到我體內也沒事!彼麄內齻人拿自己做了人體實驗,已經證實沒有排斥的危險,臨床上也有幾個死馬當活馬醫的病人試過,效果都還不錯。
“你們這次肯定可以拿到生理醫學獎了。”記得這三個男人常在提,人生以諾貝爾生理醫學獎為目的,這次可能不遠了吧!
“別傻了,光靠一個新藥就拿到生理醫學獎?主辦人寧可繼續把錢留在銀行,把獎杯燒了!币弥Z貝爾獎談何容易!窮盡一生為人服務的醫生都沒有了,何況是他們?
秦綠湄難得的笑出聲,調侃的說:“所以我是在安慰你!
“為什么我覺得你今天心情很好?”楊雋廷因為她的笑愣了下,古怪的道。她好像也有點不一樣,竟然會乖乖的聽他把所有的“閑話家!闭f完,不像以前那個不動如山的秦綠湄,難道這些日子發生了什么事?
“我不是每天都這樣?”秦綠湄敷衍的應對,就算是也不會坦白承認。
“不一樣!不一樣!”可是他又說不出她哪里不同,光和她坐在一起就覺得她好像明亮了許多,不像以前只會躲在黑暗里觀察別人的一舉一動。
“你不會要告訴我,我像個戀愛中的女人吧?”看他的表情的確如此,只是他找不到那個導因。
“有點像!本拖袼l現自己是同性戀之后,找到愛人的心情!安粫歉舯谌骞蛩膵鹌诺膬鹤影?”也不是怕戴綠帽,而是很好奇誰能觸動她“不動”的心。
“得了吧,看你說得跟真的一樣。”
“最近有誰來過這里嗎?”如果不是,他不知道她為什么會有種說不出的改變,而且他喜歡也欣賞她的改變。
“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話,就去看看你以前調查我的資料,上頭有!
“你知道這個?!”他以為派人調查的行為神不知鬼不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鼻鼐G湄對他訝異的神色只是回他一記笑容!澳隳欠葙Y料是惟一一份關于我的詳細資料,如果不是知道調查的人是你,沒有人敢把我的資料給你!彼业降木蜁窆喷箸囊粯,只有呼叫器和流動戶口呵!
唉,怎么會想起他的名字呢?難不成她真的眷戀有風的日子?可是他再次出現在她的生命里,只有短短的幾天啊!
但是,這是時間能決定的一切嗎?恐怕是不行的,看來她注定要讓情網給網住,以前躲過了一次,現在還逃得掉嗎?
“為什么?”
“不為什么,那只是我請一個朋友弄的。”
尚似雨——這個走在光明卻身處于黑暗的人,數年前想招攪她加入他們的組織,她是答應了,不過后來又離開,在入盟前所有有關她的資料都被他洗空了,因為櫻盟要的是背景“干凈”的人。
“要把兩個小朋友帶去高雄嗎?”有一段時間沒帶他們出去了,如果可以她想帶他們到游樂園去,享享天倫之樂也不錯。
“你從來不讓他們跟的!
“人不會一成不變。”這是古珞琰告訴她的,她不是不以為然嗎?但是她發覺現在頗為認同。唉,怎么又想起他了,一次的想起是巧合,那第二次呢?算是思念嗎?他離開還不到八小時!
真糟糕,腦子里好像還盤旋著下午的那個吻。秦綠湄笑了,并不否認自己真的在思念他,看來情這個字,她永遠也戒不了。
“你在笑什么?”第一次他發現她的笑容是有意義的,而且還是開心。
“沒什么,只是我遇見我的白滄涉了。”白滄涉是楊雋廷的情人,而且是香港超人氣的知名歌手,只是沒有人知道他是同性戀,所以演藝事業還是如日中天,他時常暗中到臺灣來找楊雋廷,但是有點不喜歡她,因為替楊雋廷傳宗接代的不是他。
他了解的笑了,“離婚協議書我會準備好。”他知道這天遲早會到,所以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因為不會有人碰不上終生摯愛的,他一直都很相信這點。
“用不著,我們不會離婚的,這是我當年給你的承諾,不會因為有另一個人而改變!彼騺硎莻守信的人,而且她一定會找到那個平衡。
“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容許愛人是別人的老婆,就算是她老公是同性戀也不例外,人都會要求完全的屬于!边@是他和阿涉的共同想法,而且他們也因為他和綠湄的婚姻有所爭執,若不是生產后她就搬離了他的住處,恐怕阿涉還不會踏進他家門。
“如果他愛我,就必須接受這個事實,而且這是不會改變的。”秦綠湄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對這個婚姻,我還是有忠心的!
不過楊雋廷沒有感動,反而嘆了口氣,“以前看上我是因為我是同性戀,現在不離婚,當然不會想是你離不開我,我在想你是在乎兩個小朋友吧?”
雖不中亦不遠矣,她笑著道:“阿涉這幾天不是到臺灣,怎么你還有空來這里?”
“怎么連這個你也知道?你到底有多少報馬仔?”他覺得有點心驚,因為阿涉這次來臺灣并沒有對外公布,他們私底下約好見面,不想每次都是在被歌迷煩完后才輪到他們相聚。
“多!”
“我發現你有一樣沒變!敝浪怯肋h不了解她的,她的思想、她的作為沒有一樣合邏輯,往往只能放棄。
“固執!彼麄兿嘁曇恍,說出心中的話。
這么久的“夫妻生活”他們也培養了一些默契,她發現其實這樣也不錯,是夫妻也是朋友,或許以后她跟古珞琰就會正好相反。
她又笑了。
她知道事情會怎么發展,但是不做任何的表示,她還是喜歡跟著時間走,看看時間會替她帶來怎樣的新奇。
???
說是個發表會,其實也是個鴻門宴,這里難得聚集了醫學界的大老,看好與看壞的人都有,也有許多新聞記者來搶新聞,希望從發明者身上套出話來,也希望從那些大老身上知道一些新藥的負面消息。
在熬過了發表會之后可沒有這樣就散場了,接下來還有個餐會,說好聽點是互相認識聯絡感情的好機會,說難聽點是炫耀大會開始了,在這種場合什么都可以說,也什么都在比較,聲望、財富,甚至是帶來的女人,也在比較之列。
楊雋廷就這么帶著秦綠湄周旋在眾人之間,不只她,另外的兩個研發者也是如此,不過她發現楊雋廷的臉越笑越僵了,因為他也不喜歡這種場臺,只是迫于無奈,誰教他們是今天的主角。
秦綠湄輕輕的傾向他的肩頭,悄聲的提醒他,“你的笑容很僵了,要不要找個地方躲一下?”雖然她不會受不了,可是在這種環境的確教她不自在。
楊雋廷很感激的笑了笑,也因為她的提醒而換了一個表情。說真的,他不知道這樣白癡的笑了多久,也累了,更恨不得現在就離開。
“這個地方能躲到哪里去?”
看了一下場地,四面都是墻,除非能變成變色龍融入墻壁的顏色,不然連陽臺都沒有能躲到哪去?他真后悔選了這里當發表會場,如果在臺北至少還會有個小陽臺可躲。
“廁所!
“可不可以用尿遁直接離開這里?”他發現自己突然很想見白滄涉,這種地方實在讓他受不了。
“可以,只是明天你會被葉檠和書顏宰了!边@種地方只能大家一起散會,不然,他楊雋廷一定會因為私自享樂而慘遭極刑。
這時迎面來了一個人,他發現秦綠湄挽他的手突然僵了一下,雖然不明就里,他還是有禮的和來者握手打招呼。
“楊醫生,恭喜你,我是古珞琰,環翎國際出版社的代表。”古珞琰表面上不動聲色的應對自如,但心中早就如翻江倒海。
不知道秦綠湄為什么會以楊雋廷妻子的身份出現在這里,在發現她時,他就想走過來了,但是聽到楊雋廷替她做介紹,他的心就冷了一半,遲遲不敢過來印證。
楊雋延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幸會!本G湄在介紹后也禮貌的和古珞琰握手,她還是一如往常的自如,但是古珞琰的表情有點僵硬,讓他好奇極了為什么。
“看你們這次新藥的人體實驗效果很不錯,真替那些肝癌病患慶幸有你們這種好醫生,我父親也是肝癌病患,可惜等不到這新藥就往生了!惫喷箸哪抗鈳缀跏羌性谇鼐G湄身上,灼熱的眼光里有好幾種復雜的情緒。
“真是遺憾!睏铍h廷和秦綠湄對望了一眼,不知這時候除了遺憾還能說什么,但是看在古珞琰的眼中就像是眉目傳情,讓他怒火與妒火加深,神色更難看。
“呃……古先生,你認識我的妻子嗎?”他看綠湄的眼神簡直像丈夫捉奸在床,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這個“奸夫”殺了的樣子。
古珞琰這才發現自己的無禮,不過他立刻就恢復正常,只是目光還是流連在秦綠湄臉上!皩Σ黄,我失態了,只是覺得尊夫人很像我一個朋友,不過看她的樣子好像不認識我,應該是我認錯人!
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他怎么可能認錯秦綠湄?她欠他一個解釋,更不容許她佯裝不認識他,非得找個機會和她私下聊聊不可。
“原來如此!睏铍h廷了解的一笑。大家都是聰明人怎么會挑明來說,他和綠湄的態度讓他聯想到綠湄口中的白滄涉。
“你們忙吧,別管我了,希望改天能采訪你這次的實驗結果。”一個有禮的頷首后,古珞琰就離開了,留下夫妻倆還在四處搜尋藏身之處。
好不容易他們找到一個大盆栽后可以供藏匿,楊雋廷這才松了口氣。
“他不會就是你的白滄涉吧?”
“老公!你太厲害了,這么會捉奸。”秦綠湄以甜膩的聲音開玩笑的偎入楊雋廷的懷中,她可以感覺到他全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難怪他會有那種活像父親又死了一次的表情。”像古珞琰那種男人怎么會容許綠湄是他的妻子?他還是趁早把離婚協議書準備一下,免得到時被他以“奸夫”的名義宰了——不!那可不行!他和阿涉的日子還沒過完。
“你放心好了,他不會對你怎么樣的,他比我還懂什么叫‘不忍則亂’!彼垃F在他心中一定極度不平衡,他剛才那表情好像她裝作不認識他犯了滔天大罪。
“聽你這么說,我反而覺得更應該準備好我的后事!彪m然他不算是“正常”男人,但是他太了解男人心愛的人被搶了會有什么反應,世上有哪個男人會對情敵手下留情的?還是早些和她撒清關系比較好。
“你怕他?”這好像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古珞琰看起來的確像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綠湄,我還要跟阿涉過完這輩子!遍_玩笑!他跟阿涉是正值壯年的“少年夫妻”,怎么可以英年早逝?
“原來你有了老公就不要老婆了!
“我很早就告訴你,我不要老婆了,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楊雋廷說得一臉認真,讓她不由得睨了他一眼。
“好哇!達到目的之后就不要糟糠妻了!
兩個人在角落里斗嘴的畫面,雖然宴會中的人不會注意,但是避不了有心人,就像古珞琰。
在眾多的醫生和記者朋友里走動,但是他的目光始終跟隨在秦綠湄身邊,妒意和怒火一直圍繞著他,因為她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有那么輕松的一面,更何況是和他打打鬧鬧?
不公平的感覺一直環繞著他,幾乎讓他不能呼吸,但是他只能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希望能平息滿腔的怒火。
???
宴會散場再加上擺脫了丈夫之后,三個好友在洗手間里總算有了相聚的機會,身上正式的禮服也換了下來,穿上輕便的女裝。
“拜托!你怎么都沒有變?”席紫寧擰著柳眉看著卸了妝的秦綠湄。她簡直跟十三年前一樣而且瘦得皮包骨,一點為人母親應有的韻味都沒有,怎么看都看不出來今年已經三十幾歲而且還是兩個孩子的媽。
“你把歐蕾拿來喝嗎?”徐書音也不可思議的問道。怎么看都看不出她們是同年紀,因為她和紫寧都多了女人應有的成熟韻味,而她活了三十多歲好像什么都沒有。
“光喝歐蕾怎么夠?”秦綠湄把禮服丟進席紫寧的袋子里!拔疫敷SKll,洗美爽爽,三管齊下才保持這種好膚質。”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她們都心知肚明,這是因為她未曾動心,情絲還未纏到她身上。
“沒有老公的日子終于結束了,書顏說這個宴會結束以后要帶我到帛琉度假,所有的后續都要交給雋廷處理!睍伿撬恼煞颍贿^很可惜他們的恩愛打動不了秦綠湄的心。
“葉檠也是這么說,不過我們要去荷蘭!
書音一提到葉檠,還是那么的千嬌百媚,似乎早就忘了以前葉檠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但是愛會讓人忘卻傷痛不是?
“總而言之我老公是代罪羔羊就是了!鼻鼐G湄看著這兩人就覺得心情放松了不少,因為她們都找到歸屬了。
這兩個人的故事都曾經被她寫入書中,一個是在愛情國度里尋找所謂的真愛,一個卻苦苦的當著等愛的女人,不過還好故事都有了圓滿的結局,現在只剩下她的故事還沒寫完,而且似乎正在進行。
“如果他真的是你老公,這次就是我們一起‘落跑’了,可惜你不當他是老公,他也不當你是老婆,當然去玩的就只有我們,除非哪天他的‘隱疾’治好,而你開竅了!毕蠈幠闷鹗稚系男秺y綿拼命的擦臉,她最討厭有東西在臉上了。
“綠湄,你什么時候要離婚?”徐書音也覺得她這樣不是辦法,但是她們能如何呢?畢竟真正在局里的是綠湄和雋廷。
“你們好狠,哪有人在勸離的?”
“那是因為——”
席紫寧來不及把話說完,洗手間的門就被撞開,走進來的是個男人,而她們三個天生都不是愛尖叫的女人,只是愣了下,因為來的人有點眼熟。
“你們兩個出去!”古珞琰霸氣的命令著徐書音和席紫寧,他熾烈的眼里只有那依然不動如山的秦綠湄。
“呃……”兩人同時看著秦綠湄,希望她能給她們解釋,但是她只是對她們釋懷一笑,讓她們更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過席紫寧首先認出了古珞琰。
“學長,你怎么還是跟以前一樣眼中只看得到綠湄,還好你今天遇到的是我們,不然你早被當變態色狼捉走了!毕氘敵跛麨榱艘肪G湄苦苦纏了三年不放,可是綠湄嫁給楊雋廷之后就音訊全無,怎么今天他會再找到綠湄?而且還是一副標準的吃味模樣。
徐書音經席紫寧這么一調侃也認出了來人,她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兩個人,希望有一個人能開口告訴她們發生了什么事。
古珞琰經席紫寧一叫也認出了她們,但是他并沒有解釋的打算,反而不留情面的將兩人推出洗手間,然后將自己和秦綠湄反鎖在里面。
兩人就這么對望了許久都沒開口,也在試驗彼此的耐力,最后古珞琰認輸了,因為有強烈的嫉妒侵擾著他。
“你結婚了?!”其實他一直在思考該怎么問這個問題,也希望她能主動給他回應,可是依她的個性似乎是不可能。
“他是兩個小朋友的父親。”秦綠湄還是一如往常的沉靜,也回答他想知道的問題。
“shit!”
古珞琰碎了聲立即轉身捶了鏡子一拳,只見玻璃裂了道痕跡,在他的手離開之后,血混著玻璃碎片迅速流下,她冷靜的從袋子內拿出衣服替他包扎傷處并加壓止血。
“我結婚,你就放棄了?”一雙若有所思的眸子睇著古珞琰,這就是她想繼續走的路,如果他能走出婚外情的迷霧。
古珞琰覺得自己被那雙眸子里的含意弄迷糊了,她似乎沒有要他退出也沒有放手的意思,如果他沒有會錯意,她的眸子里似乎還有鼓勵的成分。
他并沒有因為她眼中的鼓勵而高興,反而有種厭惡產生,他以略帶嫌憎的口氣道:“沒想到我喜歡的女人是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而你剛才甚至還親熱的和丈夫在外面招呼賓客!”這會見他突然為自己的手傷不值。
她沒有對他的話老羞成怒或者甩他一巴掌,只是淺笑道:“我不知道你的道德感那么根深蒂固。”
早在那夜她同意他吻她時,就有當“賤女人”的打算了,這個名詞對她而言很新鮮,尤其這三個字是出自他口中。
“我在罵你,你竟然還笑得出來?”她是真的不知羞恥還是天真無知?
“但是里面有你的在乎不是?如果真的討厭我,你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吧!”她給了他一記甜美的微笑,讓他有片刻的失神。
她說得沒錯,他這一輩子最恨的就是這種女人,他的母親就是這樣拋下他和父親的,但是對她深植入髓的在乎讓他無法舉足離開。
“我丈夫在外頭也養了一個,我在家也養一個不會怎么樣的,有沒有興趣和我演另一場失樂園?”
古珞琰看她說話的口氣非常訝異,并不是因為她的丈夫也有外遇,而是她要求他也來演一場失樂園的神情,就像在告訴他:我們來玩家家酒吧!
“就算你丈夫養了一百個女人,我也不會成為你的入幕之賓!”
咬牙切齒的說完這番話,他丟下她準備離開,但是她卻好整以暇的回了他一句。
“好吧!那我們就等著看好了!
“你不要臉,我還要!
古珞琰嫌惡的再看了她一眼,隨即開了門出去,結果撞上兩個在外頭偷聽的女人,他氣得又扔下了一句話。
“如果你們還要臉就管好朋友!”
對這兩個人,他就真的不想理睬了,因為她們被他定為“一丘之貉”。
席紫寧跟徐書音雖然被罵得無辜,但是根據她們在外頭偷聽到的再加上他這么一罵,對他們之間的糾葛有了底,不過她們選擇裝傻再走進洗手間,聽秦綠湄說一定比較精采。
“哇!發生世界大戰不成?竟然把鏡子都砸了!”席紫率雖然決定裝傻,但是看到洗手間內的“傷亡慘重”還是很訝異,他竟然赤手空拳的把鏡墻毀了,難怪他的手會包著衣服,她很佩服綠湄的不動如山。
“這里是租來的,他當是他家嗎?”徐書音看了鏡墻也覺得可惜,再看到秦綠湄那一臉無堅無礙的神色,她就覺得佩服。
如果是葉檠在她面前用手砸鏡子,她一定會尖叫好幾聲,然后再慌張的沖出去替他找醫藥箱,可是綠湄什么都沒有做,還跟古珞琰在里頭“談天說地”。
“賠償費我會叫雋廷出可以吧?”不過幸好會場的人都散了,不然被古珞琰這么一砸,明天他們一定會登上社會版頭條,不過他應該也是看準了這個原因才進來的。
“奇怪,他為什么跑來砸鏡子還莫名其妙的罵人?管好你?要管好你什么?”席紫寧走近秦綠湄身邊,雖然知道她一定是毫發無傷,但是還是意思意思的查看著。
“對呀,莫名其妙被罵是件很可憐的事耶!你沒事吧?”徐書音也走近她身邊探視著,一雙誠實的眸子告訴她:你知道我們在乎的不是鏡子的錢。
對于她們兩個的關心與好奇她會不懂?
“得了,別裝了,書音的眼睛泄底了!
“書音,你還是不適合說謊。”席紫寧大咧咧的搭上綠湄的肩膀,眼睛注視著鏡中分裂的人影,她突然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秦綠湄!芭笥眩銣蕚浜酶嬖V我們這是怎么一回事了嗎?”
映在鏡中的人影笑得很“破裂”,眼里雖然有無奈,不過看得出并不是傷心!坝腥俗栽缸哌M你們想看的結果里,我也升級為蕩婦了!
話雖短,但是兩個人已經知曉大概的情形,更知道這次她沒有將愛拒于門外,只是不知道古珞琰那方面會怎么樣。
“只有這樣?”徐書音對這番簡短的說明并不滿意,沒有她們料想中的精采。
“朋友,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毕蠈帉λ龝儆錾瞎喷箸呛闷鏇]錯,但是她這次的態度會改變令她百思不解。
秦綠湄了解的笑道:“好馬不吃回頭草嘛!”
“聰明!毕蠈幒芨鐑簜兊呐牧讼滤募珙^,又攬著她的肩在她耳畔念著:“是不是該告訴我們這次是怎么遇上他的?”
秦綠湄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早知道她會問這個問題了。“我說是他自己跑到我家的,你相信嗎?”
“不相信!边@會見徐書音和席紫寧不但異口同聲還一起搖頭。
“那就好辦了,什么都不用說了。”秦綠湄倒是很干脆的要走出洗手間,不過立刻被兩個好奇且不肯輕易放手的女人拉回來。
“不會吧!他真的跑到你現在住的家?”徐書音特別強調了“現在”兩個字,不相信有人會跑到荒山野嶺去尋美人。
“我知道你們很想知道所有的為什么,但是也不能要我在廁所里說吧!”雖然洗手間里打掃得“窗明幾凈”,可是還是沒有留下她的吸引力,畢竟廁所就是廁所。
“好小子,你又玩我們。”席紫寧叫道。她還真怕她什么都不說呢,這樣多沒看頭。
“喂,朋友,我不是小子,我是女子。”秦綠湄學起好友的調皮口氣,跟這兩個人在一起,如果展現她的道家生活哲學一定會被她們打死,還是表現的活潑一點比較妥當。
“好啦,今晚到我家去吧!”徐書音漾起一抹醉人的淺笑,一手拿著她們的包包,一手拉著兩個還要繼續抬杠的好友。
她大概是她們之中惟一像“女人”的吧!也只有她才會做她們都不肯做的事——等愛,還好最后讓她等到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