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圓啊,浩浩怎么還不回來?”吳美琳問。
“不知道這小子又混哪兒去了!別管他!”張巧圓沒好氣地說。
“這孩子,真是讓人操心!”楚方威憂心重重地說。
“男孩子嘛,總歸調皮些,懂事了就好了!”林建強安慰道。
“也不知道他在外面有沒有吃飯,要不要幫他留點啊?”吳美琳道。
“別留,他自己在外面會混飽了回來的!”
“我吃好了,爸媽,干爹干媽,你們慢吃,我上樓了。”林日月向在場的大人們說了一聲之后就上樓去了。
不一會兒,楚浩回來了。
“老爸老媽,干爹干媽,月姐呢?”
“在樓上,浩浩,吃過飯了嗎?”吳美琳問著像急驚風似的沖進來的楚浩。
“吃過了,我去找月姐!”邊說便往樓上林日月的房間跑去。
“這渾小子,急匆匆的干什么?”
跑上摟的楚浩還沒進林日月的房間就開始大聲嚷嚷了。
“月姐,你干嗎不穿我送你的內衣!”
“噗!”
“咳咳!”
“噗!”
“咳咳!”
多虧了楚浩的大嗓門,樓下的四個人顯然都聽到了他剛說的話。只是——
“美琳姐,我是不是聽錯了?”張巧圓挖挖耳朵對吳美琳說。
“老婆,浩浩說的是內……內衣嗎?”林建強也向吳美琳求證。
“不會的,一定是我們聽錯了!”楚方威說。
可是,樓上——
“你瞎嚷嚷什么?”聽到楚浩的質問,林日月皺眉道。
“我說你為什么不穿我送你的內衣?”
樓下的四個人這下算是聽清楚了,面面相覷之后像刮臺風似的集體刮到了林日月的房間。
“死小子,你剛剛說什么來著?什么內衣?”張巧圓首先開炮。
“就是我上次送給月姐的生日禮物!”傻傻的楚浩還沒有意識到暴風雨的來臨。
“生日禮物是內衣?不是說是兩條手帕嗎?月月?”吳美琳疑惑地看向林日月,她沒記錯啊,月月是說浩浩送的是兩條手帕,怎么一會變內衣了?
“是啊,月月?”張巧圓也是一臉的疑惑。而在一旁的楚方威和林建強則更是疑惑不解,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什么手帕?我送的是內衣,有草莓圖案的內衣!”不等林日月回答,楚浩又強調了一下。
“月月?”
“月月?”
“是……內衣!绷秩赵虏磺樵傅爻姓J。
“什么?你這死小子是不是不想活啦?居然送月月這種東西?”聽到林日月親口承認的張巧圓,不禁火冒三丈地扯著楚浩的耳朵破口大罵。
“怎么不能送?這是月姐每天要用的東西,我送她一件哪里不對了?”楚浩想不明白就一件內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還嘴硬,女孩子的事情要你一個小子操什么心?”楚方威也加入了罵兒子的行列。
“月姐都沒有罵我,你們罵個什么起勁。俊
“浩浩,干媽問你,你怎么知道月月沒有穿你送的內衣?”吳美琳有點緊張地問楚浩。送是小事,他怎么知道林日月不穿才是大事!
是啊,他怎么知道?林日月也好奇著呢!
而聽到吳美琳問楚浩的問題后,其他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楚浩,緊張兮兮地等著的他回答,生怕他又說出什么讓他們脆弱的心靈受到震撼的話來。
看到他們表情的林日月知道他們想歪了,這怎么可能嘛!
“因為月姐沒有把它晾出來。]有晾出來就是沒有洗,沒有洗就是沒有穿啊!”楚浩用看白癡的眼光看著他們說道。
呼!四人明顯松了口氣,還好還好!林建強和楚方威還偷偷地用手撫撫胸口順順氣。
“不對啊,那你怎么知道月月的……尺寸的?”這次是張巧圓又扔了個炸彈。
剛剛松口氣的三個人又一下子緊張起來。
“當然是量的啊!”
“怎么量的?”
他們好緊張啊!林建強甚至還夸張地用手抓著胸前的衣服,一副隨時要昏倒的樣子。楚方威也好不到哪兒去,緊張得鼻孔都大了。而張巧圓則是偷偷地把一旁的拖把拿到手里,一副準備隨時開打的模樣。只有吳美琳看上去較正常一點。
在一旁始終不發一言的林日月看到四個大人搞笑的模樣居然有些期待楚浩的答案了。
“照著月姐的舊內衣量的!”楚浩還是看白癡似的看著他們說道。
聽了楚浩的答案,林日月終于明白了那次為什么會在自家的陽臺上看到鬼鬼祟祟的楚浩了。
“你怎么會有月月的舊內衣?”
“月姐晾在陽臺上的!”他們干什么呀?楚浩真有些不明白。
聽到楚浩的答案之后,那四個緊張到不行的人總算是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還互相對看了一眼,示意對方放心。
“老媽,你拿著干媽家的拖把做什么呀?”看到手里還拿著拖把的張巧圓,楚浩疑惑地問。
“死小子!你還好意思問?你害你老媽在短短幾分鐘里減少了幾年壽命你知不知道?”張巧圓扔掉拖把,沒好氣地說。而其他三個大人則是頗有同感地點點頭。
“我又沒有做什么事情,你是不是到更年期啦?嘮嘮叨叨的!”楚浩莫名其妙地對張巧圓說。
“你……”
“月姐,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么不穿我送你的內衣呢?”不等張巧圓發火,楚浩又把注意力放到林日月身上了。
“我為什么要穿?”林日月反問道。
“因為是我送給你的。俊
“你送的我就一定要穿嗎?”
“當然啊,這是我存了三個月的零用錢買的,你不穿不僅浪費我的錢還是浪費我的心意呢!我還打算明年送你一整套呢!”
“你這個混蛋小子!不揍你皮癢是不是!”一聽到楚浩明年還要送一整套,張巧圓氣不打一處來地操起拖把就往楚浩打去。
“啊喲!老媽你干嗎啦?干嗎打我啦?”楚浩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你給我回去!以后不準你再進月月的房間!走!”扯著楚浩的耳朵,張巧圓一路把他拖下了樓。
“為什么?哎喲!老媽你輕點啦!”楚浩還是一臉的不解。
楚方威則歉然地對林家夫婦笑笑,也隨之回去了。
“月月?”吳美琳有些擔心地看著林日月,旁邊的林建強也是。
林日月是個聰明的孩子,吳美琳知道她不會像楚浩那樣不明白他們剛剛擔憂懷疑的是什么。
“我沒事,你們放心!毙α诵Γ秩赵逻是淡淡的語氣,不過吳美琳聽得出來她淡然的語氣里有著理解與了然,她放心了。
“好,那你做功課吧!”
“嗯!
今年楚浩也升高中了,他好開心啊,又可以和月姐一個學校了,又可以和月姐一起上學放學了。
林日月好不開心啊,過了一年稍微清凈的學校生活,現在要被打破了。
“月姐,我進教室。∮浀梅艑W等我,我們一起回去哦!”其實一直是楚浩等林日月的,因為高二的課程相對于高一要多一點。
林日月也不回答他,就徑直往自己的教室走去。如果可以她才不要和他一起回去。
放學了,今天的林日月單身一人回家,身邊沒有咋咋呼呼的楚浩。由于今天英文老師臨時有事,所以早放他們回家。林日月有點感激呢!
一個人走在回家的小道上,林日月享受著難得的清凈。已經深秋了,小道上那棵銀杏樹的葉子從可愛的綠色變成了漂亮的金黃色,滿樹金黃,風吹過時,黃色的扇形葉子像花雨般飄落,美得令人炫目。
林日月最喜歡秋天的銀杏,沒有任何一種樹木的秋葉能美過銀杏。沒有任何一種樹木的葉子飄落時的姿態能美過銀杏。
據老人們說這棵銀杏已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它身上有著古樹特有的安詳靜穆,看到它會讓林日月有一種感動,一種發自內心無法述說的感動。
從地上撿起一片葉子——可愛的金扇子,林日月端詳著它。正在這時一陣秋風吹過,大片的金扇子從林日月的頭頂飛舞著飄落。輕輕地落到她的頭發上,輕輕地拂過她年輕的臉。
那畫面很美,美得不像是在人間。可是太美的東西總是容易遭到嫉妒——
“喲,這不是高二的冰山美人嗎?怎么一個人在這里發呆。俊绷秩赵绿赜械陌察o想要不引人注意是很難的。
林日月看向口氣不善的來者,是學校里的幾個問題學生,總愛到處惹是生非。不打算理他們,林日月把手中的銀杏葉放進書包的夾層后,往前走去。
“呵喲!不理我們?”為首的那個伸手攔住林日月不讓她走。
“怎么樣小冰山,笑一個給我們看看!”另外一個邪氣地說道。
“讓開。”輕輕推開攔在面前的手,林日月不帶感情地說。
“就這樣想走?”為首的那個顯然不打算就這樣讓林日月走。
“我不認識你們!
“現在不就認識了?我叫衛良!”流里流氣地伸出食指勾起林日月的下巴,衛良對她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其實林日月豈會不知他叫什么?學校里誰不認識這幾個連老師都管不了的問題人物?
他們一個叫衛良,一個叫張善,一個叫江優,人不如其名。他們的名字與他們做的事情有著強烈的反差。
“我不認識!边是輕輕地推開托著她下巴的手。
“喂,你可不要給臉不要臉!”在一旁的江優看到林日月一臉的不在意,有些惱羞成怒,還出手推了她一把。
“小江!”衛良出聲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林日月重心不穩地跌坐到了地上。
“你們在干什么!”
正當衛良想要伸手拉起地上的林日月時,楚浩像陣颶風似的沖了過來,擠開了衛良,撞到了江優,只有在一旁始終不發一言的張善幸運地沒有受到任何波及。
“月姐,你沒事吧?”小心翼翼地拉起林日月,楚浩緊張地問道。
“沒事!绷秩赵屡呐纳砩系幕覊m。
“你們干什么?干嗎欺負我月姐?”聽到林日月說沒事后,楚浩立即轉過身向那三個大聲質問。
“臭小子,你不知道我們是誰嗎?居然敢對我們大呼小叫?”剛從地上爬起來的江優兇巴巴地說。
“誰知道你們是誰。∥腋蓡嵋?我問你們,為什么欺負我月姐?”
楚浩不知道他們是完全有可能的,因為他除了林日月其他人一概不關心。
“欺負她怎么了,我們就愛欺負她怎么樣?”說完江優還不示弱地又推了一下楚浩身邊的林日月。
“小江!”
“混蛋!”看到林日月被推得踉蹌了一下,楚浩氣極地撲向江優,兩個人扭打了起來。
“浩浩,不要打架!笨吹脚ぴ谝粔K的兩人,林日月有些不耐,想不明白男生為什么這么喜歡打架。
“不,誰讓他欺負你!混蛋,我扁死你!看你還敢不敢欺負月姐?”楚浩死命地打著江優,眼看著江優吃了楚浩好幾拳,漸漸抵擋不住的時候,衛良對張善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加入。
“浩浩,不要打了!笨吹綇埳坪托l良走向扭打著的兩人,林日月開始有些擔心了。雖然她不喜歡楚浩的聒噪和麻煩,可是她不愿他為了她而受到傷害!
“小子,有兩下子嘛!我們來陪你玩玩!”
“好啊,我連你們一起扁!”
可是兩只手怎么敵得過六只手?在衛良張善參戰后,原本處于上風的楚浩漸漸地處于下風了,最后筋疲力盡地倒在了地上。
林日月有些嚇住了,她忘了喊住手,忘了去喊大人,只是眼睜睜地看著楚浩被打倒在地上。
“臭小子!記住我們——衛良,張善,江優!以后見到我們記得躲遠點!”自報家門的江優還不忘補了楚浩一腳,而楚浩已經沒有力氣還手了。
“小江,夠了!”張善出聲阻止了江優。
衛良則走向一旁的林日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