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思璘點了點頭!八醒蹮o珠,在天香寺調戲了樂親王府的懸月郡主,讓郡主侍衛活活打死,季府也不敢追究,草草將人下葬,此事不了了之,京城百姓,許多家里有女兒的都額手稱慶,再也不必擔驚受怕,怕那無賴上門來強搶民女逞自己獸欲了!
駱佟嘆道:“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她抬頭,談思璘也正看著她,兩人對視的眼里,顯然都同時想到了談云東。
如今他算是得到了報應嗎?
失勢被拔了官職后,談云東從云端跌落谷底,往日巴結著他、奉承著他的一干朝臣全倒向了如今的太子楊青,他是徹底的培臺了,盡管敬國公府爵位尊榮,可誰看不出皇帝是明著在冷淡談云東呢?失了皇帝的寵信,要翻身也難了。
駱佟知道,談云東多次要求談思璘在太子面前為他美言幾句,妄想著皇上此時不待見于他,太子登基后他還能改寫局面,只要太子肯重用他,他就能有一番作為。
談思璘表面上不置可否,事實上一次也沒在太子面前為他美言過,不用說美言了,他全無保留的告訴太子,廢太子宮變一案,就是談云東和談思湛所主導,這兩個人萬萬不能用。
太子自然是極為詫異了,而談思璘一句“為國為民,大義滅親”,便贏得了太子的敬重。
不過,她總覺得少了點什么,一個自私自利,眼中只有功利,沒有他人,也沒有親人之人,甚至能為了前程,下毒謀害才剛為他生下兒子的嫡妻,讓剛出生的孩子就沒有了娘親,又因為那兒子既病且弱,沒有絲毫利用價值,他便長年對親生兒子不聞不問,任由他被繼室打壓,等這兒子功成名就了,他才記起他的存在,這樣的人,僅僅只是拔除了他的官職而已,他還是過著衣食無虞的生活,他還是能領俸祿的國公爺,實在是老天沒眼。
可他畢竟是談思璘的父親,是老太君看重的長子,若是揭發了談云東的罪狀,老太君怕是第一個受不住,肯定會倒下,而談思璘做為兒子,也不能真的親手把他給逼死,因此縱然心尚有不甘,也只能這樣了。
她挺著肚子費力的起身,走到談思璘身邊,纖手輕輕落在他肩上!安灰肓,或許也是時候未到,想多了,只是折騰自己的心罷了!
她知道談思璘對談東云沒有半分親情,是顧及老太君才留了幾分情面,皇上早賜了左丞府給他,若是老太君不在了,他肯定會搬離國公府的。
“佟兒,我答應你,眼下我什么也不想,祖母百年之后,咱們就離開這污穢不堪之地,分開單過,你想怎么過日子便怎么過日子,不必受任何人的約束。”他摸著駱佟的肚子說道。
“自然是好的!瘪樫〈騻哈欠!安贿^我也希望老人家長命百歲!彼嫘恼\意的說道。
老太君已接納了她,如今也打從心里疼她,過去沒有老太君護著,也沒有如今的談思憐。她愛談思憐,故對老太君也是愛屋及烏,況且老太君在她孕期,不方便伺候談思璘的期間,都沒有提起要她給談思璘找通房之事,可見是真心疼她的。
“我看你是困了!闭勊辑U起身扶著妻子往床走去,駱佟的肚子大得出奇,懷胎七月時,他已不敢隨意抱起她了。
他扶著駱佟躺下,替她蓋好被子,輕輕幫她捏按太陽穴,柔聲道:“拖著這么大一個身子,真是難為你了,等小家伙出來,我定要向皇上告假,帶你四處游山玩水一番,以慰你懷胎的辛勞!
駱佟閉著眼笑道:“我記著了,可別黃牛!
他也笑了!白匀徊粫!
夜半,他聽到駱佟在呻吟,他原就淺眠,這半個月來又到了駱佟的產期,他更加警覺,是以駱佟才哼了兩聲他便驚醒了。
他很決坐了起來,先去摸路佟的額際,在出汗,他心里一緊!百,可是要生了?”
駱佟一臉的痛苦!岸亲印浲础芴邸
太醫說月末才會生產,如今才過月中,她也沒心理準備,初痛起來的時候,她還想忍忍,到天亮再喚醒談思璘,她想讓他好好睡一覺?蓜倓偹X得好像有什么東西涌出,實在忍不住了。
“別怕!有我在!”他緊緊握住她的手!澳闳倘蹋胰フ胰藥兔!”
寸心、抱琴就守在寢房外而已,他揚聲一喚,她們便都急急沖了進來。
很快地,明秀軒就炸了鍋,院落的燭火全亮了,產婆和太醫也到了,而且在談思璘的要求下,產婆還請了三個,都是月前就請來在明秀軒住下以防萬一的。
這么大的動靜,安老太君和單氏自然被驚動了,柳氏攙扶著耄塞前來,議跟著一串丫鬟婆子,單氏則是和曾綺芳一道來的,她并沒有找曾綺芳一起來,是曾綺芳自己聞訊硬要跟她一塊過來。
“大嫂倒是好,比我晚進門,如今都要生孩子了,我命苦,怪誰?”曾綺芳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單氏狠狠瞪了她一眼,這個賤丫頭,她竟敢故意到這里又提起湛兒不能生育之事?
打從湛兒接她回來,她輾轉聽聞了掉包補藥的事,態度陡然丕變,變得我行我素、沒大沒小,平日的規矩都消失無蹤,眼里簡直沒有她這個婆婆了。
這件事要怪就要怪老太婆,那么大動作的查真相,才會鬧得沸沸揚揚,府里上下皆知,想瞞也瞞不住。
“真不知道我何時才能懷上孩子?”曾綺芳嘆了口氣,也不管貼身大丫鬟妍兒拼命阻止她說話,轉頭看著單氏問道:“娘,當初夫君不是因為我過門多年無所出而要休了我嗎?如今休還是不休?”
第二十章 喜得龍鳳胎(2)
單氏真是氣得肺快炸了,恨不得上前去扇曾綺芳兩巴掌。
曾綺芳看見她氣得不輕,又故意道:“娘這樣瞪著媳婦,媳婦會以為自個兒做錯了什么,始作俑者明明就是娘,這就是所謂偷雞不著蝕把米吧!”
見到單氏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她就暢快,總算把受的委屈和惡氣都出盡了。
回娘家住的期間,她遇上了青梅竹馬的遠房表哥,當年他們本就郎有情妹有意,可她父母偏要她嫁給談思湛,說敬國公乃是朝中最得勢之人,而世子病重,將來談思湛就是世子,要她等著風光做國公夫人。
現在呢?此一時,彼一時,敬國公已完全失勢了,連個官職都沒有,談思湛更慘,空有個右丞之職,在政務的見解上卻每每輸給談思璘,皇上眼里根本沒他,他扶持的前太子已被廢,皇后也被廢了,他根本前途黯淡,卻還在作春秋大夢,想著能夠在新帝登基后爭得一席之地,能夠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什么的,真是搞不清楚狀況,癡人說夢。
而且,傳說很快會死掉的談思璘非但沒有死,還得了圣心與太子的信任,前途不可限量,她瞧不起的庶女駱佟又懷上了孩子,叫她怎么能不心生怨氣?
“你說夠了沒有?!”單氏真恨不得掐死她。
這件事好不容易才因為找不到人證而漸漸平息,死丫頭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擺明故意在老太君面前讓她難堪。
安老太君確實是不悅了,她拉下臉道:“如果你們婆媳倆要扯這些,就回你們屋里扯去,不要在這里惹我煩心。”
安老太君都下了重話,兩人只好閉嘴,堂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天快亮時,駱佟總算生下了孩子,寶寶的哭聲很是洪亮,不一會兒,抱琴挑了簾子出來,笑吟吟地對安老太君福身報喜道:“恭喜老太君,大奶奶生了龍鳳胎!”